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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浩然正氣 第一百零九章 算賬 文 / 執筆入紅塵

    擂台之上,勝負已分。

    陳野的抵天神劍畢竟比棠溪劍好上一些,否則便辜負了神劍之名。烈棠溪只感覺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這把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便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棠溪居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聲音。

    烈棠溪哇的一口鮮血噴到了棠溪劍上,鮮紅色的血很快便和血紅色的劍身混為一體。陳野最後一擊並未盡全力,否則這棠溪劍再是人間精品,也免不得折斷。[|com|]

    「承讓。」陳野施了一禮。烈棠溪的身子此刻看起來有些嬌弱,一身素白衣裳在這漫天飄雪的天氣裡顯得那麼單薄無力。而烈棠溪那已經失去血色的唇邊,還殘留著一絲溢出的鮮血。

    烈棠溪掙扎了兩下,勉力抬起手中的棠溪劍,定睛看去。只見原本完美無暇的劍身上,此刻已經硬生生的多了一道醜陋難看的疤痕,如果一隻醜陋的爬蟲一樣,橫亙在劍身上。

    烈棠溪的臉頓時便的煞白,棠溪劍被陳野毀了,雖然對以後的影響並不是非常大,但對於烈棠溪來說,便是如同自己被毀容了一樣。烈棠溪心神激盪,一口鮮血又從秀口中吐出,灑落在地上,同時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陳野吃了一驚,烈棠溪的背後就是丈高的檯子,此刻的烈棠溪沒有絲毫內力護身,若是這麼摔下去勢必會令傷勢更重。陳野身形一閃,便到了烈棠溪身邊,一把抱住了烈棠溪倒下去的身子。

    烈棠溪此刻還有些意識,見抱住自己的居然是陳野,蒼白了臉上頓時湧起了一股又羞又怒的神色。烈棠溪不知道陳野接下來會作什麼,只感覺陳野的懷抱居然如此溫暖,身上那股男子的氣息令烈棠溪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安心,於是便神色一鬆,昏了過去。

    陳野皺了皺眉,見烈棠溪即便是昏過去了,手中還是緊緊的抓著那把視若自己性命的棠溪劍。陳野微微歎了一口氣,朝著裁判長老示意了一下,不知道為何這個女子會如此執著。

    另一個檯子上,名為孤雲的出雲閣弟子早已經獲勝。而陳野,則是晉級成為四強,結束了最後一場八強賽。

    台下的吳棣鬆了一口氣,心中安定不少。而付晴嵐則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見陳野還抱著烈棠溪,當下站起身,冷冷道:「陳公子昔日為了一己摯愛,可以公然闖上逍遙閣大殿,怎麼今日卻對我閣下弟子如此戀戀不捨呢。」

    吳棣臉色變了變,陳野當初一個人單獨面對他們一群人的事情,知道的人雖然不算很少,但是畢竟是逍遙閣的人居多,而且在此時說來,不免多了一絲挑撥的意味。

    陳野卻是隨意一笑,知道付晴嵐這個女人並不像表面那樣高高在上。自從付晴嵐五次三番的不讓付采薇接近自己,而且還能以閣主的身份出手偷襲,陳野便知道這個看上去清冷孤傲的女人,為了這世上的權勢名利,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陳野抱著烈棠溪走下來,直接走到付晴嵐面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付晴嵐的眼睛。付晴嵐被陳野這種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在陳野那雙漆黑如濃墨的眸子下,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看穿了一樣。

    「付閣主,請您接好。」陳野鄭重的將烈棠溪交給付晴嵐,之後並不多看一眼,轉身便走,連付晴嵐身旁一直想和陳野打招呼的付采薇都沒看,便朝著吳婧婧所在的方向走去。

    「姐姐。」付采薇頗為委屈的看了看臉色不善的姐姐,又看了看姐姐懷中昏迷不醒的棠溪姐姐,小臉之上也不由得泛起一絲愁色。

    比賽是上午進行的,而四強賽則是從明天開始,一天一場。按理來說,陳野應該是後天才比賽。所以下午的時候陳野便陪著吳婧婧在雪中漫步。

    「喂,這還是你第一次和我一起看雪吧。」吳婧婧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撐著一把油紙傘,跟在陳野身旁。陳野笑道:「是啊。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下雪的時候,是得知你要成親的那晚。」

    「噢。」吳婧婧臉頓時心虛的紅了一下,低著頭看著腳尖踩著剛落下的雪花,囁嚅的說道:「然、然後呢。」

    「然後?」陳野看著吳婧婧微微有些泛紅的側臉,打趣道:「然後我就去賞雪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你!」吳婧婧抬起腳踩了一下陳野,氣鼓鼓的說道:「早知道我就嫁給那個秦浩天了。」陳野斜眼看了一下嗔怒的吳婧婧,笑道:「現在還不晚啊。秦浩天不就在這裡,沒準你就在這裡成親了,都不用回逍遙閣了。」

    吳婧婧聽了,頓時氣道:「那那天晚上你幹嘛還來,讓我和秦浩天成親得了。」

    陳野見吳婧婧臉上有著幽怨之色,當下一把拉過吳婧婧,將她擁入懷中,輕輕說道:「傻丫頭,你不知道那一晚我是怎麼過的。我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吳婧婧聞言,目光也不由得變得柔和起來,緊緊靠在陳野的懷裡,說道:「不會的。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永遠。」

    兩個人站在雪中默默相擁,並肩看著這浩然蒼茫的天地。

    剛過片刻,兩人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味這片刻的寧靜,便聽得一個聲音說道:「好啊。你們居然在這裡做奇怪的事情。」

    吳婧婧聽得這聲音熟悉,連忙羞紅了臉,從陳野懷中離開,轉身看向身後。

    陳野也是轉頭,不過剛轉過頭便後悔萬分,他寧願沒聽見剛剛背後的聲音。

    身後是一臉忐忑不安的付采薇,不過若是付采薇一個人,陳野倒也不至於如此。只是付采薇身旁還站著一個男子,卻是讓陳野萬分頭疼。

    「陳兄,怎麼二位一見我便如此表情啊?在下有那麼可怕麼?」張小七滿面春風的望著被自己壞了好事的二人,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自覺。

    陳野見了張小七這個水貨,話癆,色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轉念看到付采薇居然和張小七在一起,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複雜的神色。陳野當下朝著付采薇招了招手,付采薇猶豫了一下,便跑了過來。

    「張兄好雅興啊,也是出來賞雪的?」陳野含笑著寒暄。這張小七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內心裡或許有著極深的城府,陳野不願得罪這種人,也不願和這種人打交道。

    張小七先是一臉很欠的表情用仰慕的目光看著吳婧婧,直到陳野和吳婧婧四道可以殺人的目光狠狠的射向自己的時候,方才收起目光,一本正經的答道:「非也,非也。陳兄,在下今日來乃是來叮囑陳兄的。嗯,順便再替采薇妹妹找個公道。」

    「哦?」陳野詫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付采薇,心想付采薇怎麼會和張小七這種人扯在一起,當下道:「采薇,真的是他帶你來的麼?討什麼公道。」

    付采薇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有些不安的看了陳野一眼,說道:「我、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算賬?」陳野楞了楞,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忘了對付采薇的什麼承諾。

    「嗯!算賬!」付采薇攥緊了兩隻小拳頭,仰頭說道:「我要為棠溪姐姐找你算賬。」陳野呆了一下,想起了上午那個女子,說道:「嗯,她現在怎麼樣了。

    「哼!很壞很壞!已經被我姐姐關起來了。都怪你,你就不能輸給她麼?」付采薇扁扁嘴,說道:「棠溪姐姐將棠溪劍弄壞了,姐姐要罰她在冰河谷底下呆一年呢。」

    陳野聞言,不禁皺眉道:「是我將棠溪劍毀壞的,你姐姐怎麼會罰烈姑娘。我去找她。」陳野說罷便要動身。付采薇見狀,連忙拉住陳野,道:「你現在去也晚了。姐姐已經派人將棠溪姐姐送回玄冰閣了。」

    「什麼?」陳野吃了一驚,沒想到付晴嵐下手這麼快。陳野又想起自己失神的片刻,火麒麟的咆哮,還有烈棠溪那本應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的一絲不忍。陳野默然了一會,低沉的說道:「采薇,此事的確怨我。待到正道大會事畢,我必將親自去找你姐姐,讓她把烈姑娘放出來的。」

    付采薇聽了,不由得喜道:「那你來我們玄冰閣吧。我要你親自當著棠溪姐姐的面道歉,說你不該贏她。嗯然後我便順便帶你在玄冰閣遊玩一下。」

    付采薇本來正在糾結是不是應該對陳野說這件事。生怕說了之後陳野對她發怒,可是不說又感覺對不起一起長大的棠溪姐姐。沒想到陳野的態度居然這麼好,居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那自己是不是順便又可以多和陳野大哥多相處一些日子呢。

    付采薇心裡喜滋滋的想著,沒看到陳野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張小七的身上。

    「張兄,呵呵。采薇的公道已經討回來了,那不知張兄找我是什麼要緊之事呢?」陳野望著本來有些幸災樂禍的張小七,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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