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自然沒聽過這個什麼山河殿,不過就算是聽過,陳野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陳野卻是很討厭別人用背後的勢力壓他,當下冷冷哼道:「山河殿?沒聽過。」
「你!」路潑墨頓時語塞,臉色漲的通紅。路潑墨心裡本有些膽怯,但事情關乎自己的面子和門派的名譽,不容得自己退後半步,當下只好大喝一聲,手掌一翻,一隻朱紅色的毛筆出現在手中。
「既然你依舊如此無禮,那便別怪在下不客氣了。」路潑墨咬著牙說道。手中朱紅毛筆一挺一抖,幻化出數道光影,朝著陳野刺去。
以陳野現在的修為,自然不會將這等攻擊放在眼裡,只是隨手一伸,便抓住了路潑墨的朱紅毛筆。那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的筆頭就這麼被陳野一抓之下,寸寸碎裂。陳野不願殺人,只是順手一抖,一股勁氣將路潑墨震得飛了出去。
這一下,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直直的看著路潑墨真的如潑墨般飄逸、瀟灑的飛了出去。陳野略有些疲憊的看了那些人一眼,說道:「滾吧。」
那些人一見眾人中修為最高的路潑墨就這般隨意的連陳野的衣角都沒碰到就飛了出去,頓時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聽到陳野發話,連忙一個個抱頭鼠竄,連拉起路潑墨都沒顧得上就跑的無影無蹤。
陳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也不管還賴在地上不起來的那個吃魚的。長袖一揮,星痕劍便在身前浮現。陳野根本不看周圍人艷羨的表情,一隻腳輕輕踏上星痕,正準備御劍飛走。
就在這時,陳野突然感到身子一沉,緊接著大腿便被人緊緊的抱住。陳野回頭一看,只見那個吃魚的男子正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的大腿,死也不鬆手。
「鬆開。」陳野微微皺眉,不知這吃魚的為何要抱住自己。只聽那吃魚的口中連哭帶喊的叫道:「恩人啊。仙人啊。菩薩啊。帶我一起走吧。」
說罷,那吃魚的也不管陳野一臉快要滴出水的陰沉表情,鼻涕眼淚什麼的都往陳野身上蹭。陳野掙了一下,發現這吃魚的抱得還很緊,眉頭皺了皺,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低頭對著吃魚的說道:「吃魚的,你要讓我帶你走麼?」
「是啊是啊。求仙人收了小的吧。」吃魚的依舊抱住陳野的大腿。
「好,那我便帶你走。」陳野微笑著說道。那吃魚的聽了陳野如此語氣,卻是沒由來感到背後泛起了一絲涼意,正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吃魚的只感覺身子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拽著自己向前。
陳野腳踏星痕,一聲呼嘯,已然飛到了半空之中。那吃魚的還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藍天之上了。此刻吃魚的有心想放手,看到腳下便是朵朵白雲,頓時嚇的乾嚎一聲,緊緊的抓住陳野的大腿。
陳野微微陰險的笑了一聲,星痕劍再度加速,在碧空之中排開層層氣浪,畫出一道道美麗炫目的弧線。
「啊!救命啊啊啊啊」遠遠的,那吃魚的男子的聲音痛苦的從高空中傳了開來。
陳野一路全力加速,足足御劍飛行了一兩個時辰,方才在一座小鎮上停了下來。此時那個吃魚的已經是被嚇的兩腿發顫,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的跟在陳野後面。
陳野也不管身後那個吃魚的,只是徑直尋找鎮上的酒樓,只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陳野有些微怒,主要是每當自己走錯一個地方,身後的那個吃魚的總是在很適當的發出一些很刺耳的嗤笑聲。陳野不想讓背後那個吃魚的看不起,也就固執的不去問人,只是一個人快步在鎮子上四處尋找。
只是這鎮子居然好像沒有酒樓一般,陳野在多次尋找無果之後,終於受不住背後那個吃魚的的嗤笑,回頭冷聲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嘿。」吃魚的嘿嘿的賊笑了一聲,看上去已經從剛才高空中的驚嚇中緩了過來。吃魚的見陳野好像火急火燎的到處亂撞,又不肯找人問路,頓時那雙烏黑烏黑的眼珠滴溜的一轉,不緊不慢的說道:「大蝦是在找那地方吧。大蝦御劍了這麼久,居然還有精力。佩服佩服。」
陳野見吃魚的笑的猥瑣『淫』賤,皺眉道:「你管我去什麼地方,不要再跟著我。」那吃魚的也不管陳野鐵青的臉色,還是笑道:「大蝦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
「什麼地方?」
「嘿嘿。這個鎮子叫無雙鎮。」吃魚的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四方遊歷,對浩然閣這一帶可是熟悉的很,這無雙鎮更是來過好幾次。大蝦若是想去那地方,跟著我便是。」
陳野聽得這吃魚的一口一個大蝦叫的頗為刺耳,當下冷冷道:「我叫陳野,不叫大蝦。」
「是是是。陳野大蝦。」吃魚的連忙奉承道:「陳大蝦跟我來吧,保證幫你找到最好的樓子。」陳野點了點頭,便跟在吃魚的後面。
走了半晌,陳野見這吃魚的竟然走到了小巷子裡,心中納悶:這裡怎麼會有酒樓,難道酒樓不都是開在鬧市的地方麼?陳野當下開口叫道:「吃嗯,你叫什麼。」
吃魚的聞言,並未轉身,只是一路上細細看去,隨口說道:「我一個漂泊不定四海為家的人,要名字又有什麼用,你若是覺得叫吃魚的好聽,便叫我吃魚的,若是感覺這名字彆扭,便叫我浪子便是。」
陳野點了點頭,道:「浪子,此名倒也配你,放浪形骸,浪跡天涯。」陳野頓了一下,又說道:「浪子,你確定沒走錯地方麼?」
浪子聞言,轉過來,一臉賤笑的說道:「嘿嘿,陳大蝦,當然沒走錯地方。這裡雖然有些僻靜,但各個質量都高啊,那些尋常青樓裡的女子可比不得。」
陳野聞言頓住腳,一直平淡的語氣中居然多了一絲顫抖:「你、你要帶我去青樓?」
「嗯?不是青樓。」浪子搖搖頭,道:「比青樓更高級呢,都是些有身份的妞。」「誰說我要去青樓的!」陳野怒喝一聲,身子瞬間便貼到了浪子的身前,一把抓住浪子。
浪子被嚇的一個哆嗦,吃吃道:「難道不是麼?我見大蝦你神情略帶飢渴,四處尋覓卻不得其果,三次過青樓而不入,顯然是看不上青樓中那些貨色,但又不願向他人問路。這不是要去尋歡這難不成還是在找酒樓?」
陳野聽罷,哭笑不得,想發怒卻發現這吃魚的也是一片好意,但不發作總是隱隱有一種鬱悶到吐血的感覺。陳野狠狠的盯著浪子,看了半晌,看的浪子渾身發毛,心想這陳大蝦莫不是不好女色,而是浪子頓時一個激靈,連哭帶嚎的叫道:「大蝦饒命,大蝦饒命啊。」
陳野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但今天卻是頭一次發現原來男人哭也是這般可怕。當下無法,只得冷冷喝道:「住嘴!再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野只是隨口威脅浪子一句,但浪子顯然理解錯了,聞言臉上頓時顯出又是驚訝又是害怕的神色。他果然不是正常人浪子怪叫一聲,雙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只是即便是昏了,浪子也不忘雙手緊緊的抓住陳野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