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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主峰是浮在半空中的,但這逍遙峰卻是著實不小。陳野和吳婧婧兩個人默默的走了半晌,才從前山走到後山。一路上,陳野緊緊閉著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說出什麼丟人的話。而吳婧婧則是心不在焉的走在陳野前面,也是默不作聲。
二人到了後山,一片竹海之中,吳棣已經在那裡等了一會,見二人來了,便道:「陳野啊。婧婧也不是外人,我便把你的身世和她說了。」吳婧婧本來一直低著頭,聽吳棣這麼一說,不禁抬起來看了陳野一眼,見陳野也在看她,不禁瞪了陳野一眼,小臉微紅的說道:「誰和他不是外人。」
吳棣聞言,哈哈大笑,道:「陳野啊,我這個孫女,性子直來直去,也不成個樣子,讓你見笑了。」陳野哪敢說您這孫女簡直是個妖精,我法力低微不能降服的話,連忙道:「師父說笑了。嗯婧婧姑娘,溫柔賢惠,活潑可愛」
吳棣「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的?」陳野不禁乾咳一聲,說道:「嗯,剛剛一路上和婧婧姑娘言談甚歡啊,呵呵,言談甚歡。」
吳棣微微一笑,也不去追問,只是笑道:「陳野啊,你現在修為達到何等境界了。」
陳野見吳棣不再追問吳婧婧的事,便道:「現在修為是御靈鏡第八層。」吳棣眼中閃過一抹詫色,問道:「你們巫族那裡也用此等級數的劃分方法麼?」
陳野楞了一下,道:「難道還有別的劃分方式麼?」
吳棣呵呵一笑,並不答話,而是話題一轉,道:「眾人所知的幾層境界,分別是驅物、御靈、通神、天人四境。驅物,便是修行入門的基礎,可以驅動一些沒有靈性的物體,譬如普通的刀劍;而御靈鏡則是更高一層的,可以驅動有靈性的物體。像我們中土的御劍飛行,便是進入御靈鏡的明顯標誌。」
陳野聽吳棣所言,和父親對自己說的這四層境界的含義完全不同,不禁大吃一驚,忍不住插嘴道:「師父,為什麼我在巫族所聽到的解釋有所不同呢?我們那裡驅物境是可以使用巫術來控制物體,而御靈鏡則是可以使用召喚靈體的巫術」
吳棣眼中若有所思,卻是沒有正面回到陳野的疑問,而是說道:「修煉之路,殊途而同歸。你不必介懷於此。如果說驅物境是修煉的入門的話,御靈鏡便是一個打基礎的時期。古今有多少英才能士,一路修煉,順暢無堵,卻在晉級通神境後,遲遲不能突破。終身停留在通神境,終究還是不能躋身這世上最一流的人物。」
「我看你體內木屬性真氣似乎多一些,而我逍遙閣雖然稱為包容四海,但因為我逍遙閣的功法大多是木屬性功法,所以門中修煉木屬性的人居多。以後每天你便和婧婧一起修煉我逍遙閣的建派功法,逍遙心法。」吳棣撫了撫胸前長鬚,笑瞇瞇的望著二人。
「和她?」
「和他?」
兩個人同時叫了出來。陳野和吳婧婧對望一眼,一個眼中滿是不屑,一個眼中滿是無奈。陳野小心翼翼的朝著吳棣陪笑道:「閣主大人,這個我看就」
吳婧婧本來不願和這個呆頭呆腦的木頭一起修煉,而且吳婧婧有些本能的排斥陳野,便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吳婧婧生來愛爭強好勝,見陳野好像不願和她在一起,頓時心中大怒。但吳婧婧怒是怒了,卻偏不說自己不願和陳野在一起了!你不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麼?好,本姑娘就非要和你在一起,氣死你!
當下吳婧婧打定主意,搶在陳野說完之前說道:「爺爺,這個我看甚好,對吧,呆子!」吳婧婧說著示威似的看了看陳野,意思是你要敢拒絕,我就把那晚你對我做的事說出去。
陳野見狀,渾身打了個冷戰,自己可不願意就這麼夭折在修行的半路上。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對。我和婧婧姑娘甚為投緣,一起修煉也好,甚好。」
吳婧婧得意一笑,和吳棣說道:「爺爺,這呆子唔陳野他入門比我晚,是不是應該叫我師姐啊。」吳棣聞言,哈哈一笑,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孫女,又看了看陳野,道:「婧婧啊,不過人家似乎比你虛長一年啊,你應該叫人家師兄才是。」
吳婧婧小嘴一扁,似乎已經看到了陳野成為自己師兄後得意的模樣。「哼,修仙之途,本就以實力為尊,若是按照輩分來論的話,你是我爺爺,我豈不是比你所有的弟子都低一輩?不幹不幹」吳婧婧搖晃著吳棣的胳膊,連聲軟語哀求。
吳棣撫著長鬚的手被吳婧婧搖的不穩,一下子扯掉了一個長鬚,心疼的「絲絲」直吸冷氣。連忙把手放下來,拍了拍吳婧婧的小手,道:「好了,好了。就算不論年齡的話,人家修為也比你高出一塊啊。你這御靈鏡六層的小丫頭還不乖乖做人家小師妹?」
陳野本來正犯愁以後和吳婧婧一起修煉怎麼辦呢,此刻聽到吳棣說吳婧婧居然也有了御靈鏡六層的實力,不禁心下吃了一驚。自己巫族之內,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御靈鏡的便已經屈指可數,而能達到御靈鏡六層的,除了自己和古煌以外,也就自己的大哥勉強達到了御靈鏡六層。而這裡的一個女子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達到了御靈鏡六層。雖然這女孩是逍遙閣閣主的孫女,但人家比自己還年輕一歲啊。自己奇遇不斷,吞噬了不太靠譜的始祖聖石,又得到了巫族聖物抵天神劍。這女孩一看就涉世未深,居然就有這等修為。
中土之地,藏龍臥虎,名不虛傳。
陳野搖頭歎息一聲,感覺自己的巫族實在是太弱小了。若不是有巫主大人在那裡震懾中土,巫族恐怕早已經淪為中土的附屬了。吳婧婧聽陳野達到了御靈鏡八層,正不知怎麼說才能讓自己做師姐的時候,聽到陳野歎息,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方法。
吳婧婧嫣然一笑,膩聲對吳棣說道:「爺爺,這個呆子雖然比我修為高兩層,但也不一定能打的過我。若是我打贏了他,是不是我就可以做師姐啦?」
吳棣愕然失笑,沒想到吳婧婧居然要和陳野比試。正待回絕,突然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陳野滿臉愕然的表情,微笑道:「嗯,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反正以後你們一起修行,少不了相互切磋的。」
陳野聞言苦笑:「師父不會真的讓我和婧婧姑娘打一場吧?」
吳棣笑瞇瞇的答道:「有何不可啊,正好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可不要連我這個不爭氣的孫女都打不過啊。」
吳婧婧悄悄掐了吳棣一把,道:「爺爺,人家哪裡不爭氣了!」
「好好好,我爭氣的孫女,你便和我新收的徒兒打上一場吧!」
吳婧婧嘻嘻笑著走到陳野面前,道:「小師弟,你既然比我修為高了兩層,你又是男人,這戰鬥方式便讓我來選吧。」陳野聽她叫「小師弟」叫的毛骨悚然,只好無奈道:「額,婧婧姑娘,算我輸了還不成麼。」
吳婧婧小嘴一撇,哼道:「當然不成,不然怎能讓你心服口服呢!」
「我們都用逍遙閣的功法比試,點到即止,不許使用別的什麼巫術之類的,否則就算你輸。」吳婧婧甜甜一笑,說完不給陳野反應機會,嬌叱一聲:「小心了!」雙掌一翻,一把秀氣的長劍便出現在吳婧婧手中。
陳野心裡苦笑:「不讓用巫術,自己除了巫術,還會些什麼。不然」陳野想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見吳婧婧一劍攻來,連忙急速後退,堪堪避過吳婧婧快逾閃電的一劍。
陳野微微一提真氣,縱入竹林之中,順手折下了一根竹枝,手腕輕輕一抖,朝著吳婧婧刺來。吳婧婧見陳野手中竹枝帶著一股迫人的煞氣,不敢過於托大,連忙寶劍橫掃,企圖以寶劍利刃掃斷陳野的竹枝。不料那竹枝剛一接觸寶劍,居然「嗖」的一聲,繞著吳婧婧的寶劍攻向吳婧婧的皓腕。
「啪」的一聲輕響。陳野的竹枝輕輕點在了吳婧婧的皓腕之上,頓時一個細微的紅印便出現在吳婧婧那膚如凝脂的玉臂之上。吳婧婧吃痛一呼,方才只不過是竹枝而已,若是神兵利器,自己的手腕早已經沒了。吳婧婧心中一慌,手中寶劍挽了個劍花,想絞斷竹枝。陳野微微一笑,手臂居然跟著劍花的走勢旋轉,任吳婧婧如何努力,那根竹枝彷彿永遠不會斷掉一樣,緊緊貼在劍上。
吳婧婧見狀,銀牙一咬,手中寶劍脫手而出,刺向陳野。同時雙手迅速的在胸前結了六個手印,隨著手印的結成,那寶劍驟的一分為六,「唰」的圍著陳野繞了個圈子,然後齊齊刺下。
陳野本想跳出劍圈,無奈不能用御風之術,只好將真氣繼續灌於竹枝之上,「唰唰唰」朝著這六把劍的方向連點六下,封住了這必中的一劍。
吳婧婧攻擊無果,只好再行變化法術,只是無論吳婧婧如何變化,陳野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手中竹枝輕點,便將吳婧婧的攻擊化為無形。
吳棣本來微笑著看自己的孫女耍賴皮,不料見陳野一根竹枝使得出神入化,不禁臉色緩緩凝重。吳婧婧雖然修行時日尚淺,交手經驗也是不足,但畢竟修為在那裡擺著,即便是不敵陳野,也不至於如此狼狽。當下凝神仔細觀察陳野手中竹枝的變化。
吳棣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到後來雙眉緊鎖,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確定。「唔真的是那個人的劍術麼?」吳棣不禁想起傳說中的那個人。寂滅劍出,天下無敵。
眼前的這個少年無論天資,氣質,性格,都和那個人有著驚人的相似。難道,真的和那個人有關聯麼?吳棣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寒意。想起前幾日天機居士暗中密報給自己的消息。
寂滅再現!
就是眼前這個少年麼?吳棣望著陳野,神情閃爍,默然不語。
陳野雖然不能用巫術,但是憑藉著自己夢中見那白衣之人舞劍之術,和自己對抵天神劍的些許感悟,對付眼前這個半點實戰經驗沒有的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吳婧婧越打越氣,陳野使得每一招看著都好似中土的劍術,卻不知為何偏偏克制她,吳婧婧見久攻不下,自己那點看家本事都給人家看去了,再打估計就得用生死相搏的招數了。
吳婧婧幻想了一下陳野成為自己師兄之後的各種情況,越想越怕,越想越委屈。不禁一把把劍扔在了地下,嗚嗚的嗚咽起來。
陳野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女孩哭,顧幽蝶那時候是,月華那時候也是,雖然月華沒哭過,但偶爾流露出來的無辜委屈還是陳野受不了的。陳野見吳婧婧哭了,心中大呼頭疼,連忙扔下竹枝,跑到吳婧婧身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我的小姑奶奶,怎麼哭了。算我輸了還不成麼。」
陳野正在說話,沒想到面前抽泣的吳婧婧突然抬起頭,大叫了一聲。陳野嚇了一跳,愣神的功夫,吳婧婧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扣住了陳野左手手腕脈搏處。陳野著實沒想到吳婧婧居然又會用計陰自己,這下被她抓住脈門,若是自己強行震開,勢必傷了個這個小美人。陳野無奈之下,只好歎息一聲,說道:「師姐,鬆手吧,我認輸了。」
吳婧婧聞言,嫣然一笑,示威似的揚了揚粉嫩的小拳頭,朝著吳棣嬌笑道:「爺爺,你看,這呆子輸了!」
不遠處的吳棣正在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吳婧婧的話語充耳不聞,已經眉頭緊鎖。吳婧婧見自己爺爺並未理會自己,又大聲的叫了一邊,吳棣這才恍然抬頭。
遠遠望去,吳婧婧右手扣著陳野的左手手腕處,就好似兩個人手拉手站在一起一般,男的英俊,女的美貌,恰若一對絕世璧人。吳棣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微芒,一閃即沒。吳棣朗聲笑道:「哈哈,婧婧,你這小賴皮,爺爺不用看就知道你是耍賴才贏的陳野。」
吳婧婧瓊鼻微皺,朝著爺爺做了個鬼臉,轉過頭看向陳野。不料此時陳野也正在看她,猝不提防之下,吳婧婧差點和陳野碰在一起。吳婧婧臉上一紅,一把把陳野推開道:「喂,呆子,我以後就是你師姐了,知道不!」
陳野的心跳也是微微發快,剛剛和吳婧婧距離甚近,少女身上的幽香伴著體香撲面而來,讓陳野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不料剛剛吳婧婧沒有徵兆的轉過頭來,兩個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絲羞澀。
「好吧,師姐。」陳野努力的收斂心神,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不行!聲太小了!」吳婧婧不依不饒的讓陳野重新叫一遍。
「師姐!」陳野無奈,只好大聲叫了一聲。吳婧婧這下才開心不已,笑逐顏開的跑到爺爺那裡去了。陳野望著吳婧婧的倩影,突然感覺剛剛場景似曾相識。
「喂,還不快叫主人!」
「主人」
「什麼?聲太小了,聽不見。」
「你主人!」月華大聲喊道。
真是因果報應啊,當初自己戲弄月華,今日終於遭到報應了。只是,這個吳婧婧身上有些東西,和月華有些相似。
逍遙閣,青帝峰。
同樣是逍遙閣所屬,位於瑤山之尾的青帝峰卻是另一番場景。
青帝峰是逍遙閣三十六峰的最後一峰,沒有峰主,沒有長老,沒有亭台樓閣,沒有小橋流水。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灰色。
在這裡,便是天空中的雲都是灰色的,不帶有絲毫生氣。陳小森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忍不住罵了一聲。陳小森那天被告知自己通過了考核,被分到青帝峰修行。當時的陳小森不禁一陣高興,青帝峰,聽著就比其他的氣派啊!
當時被興奮沖昏了頭腦的陳小森並未多想,也沒看到傳訊弟子眼中那充滿戲謔和憐憫的目光,便跟著帶路的來到了青帝峰。遠遠望去,青帝峰的確是仙霧繚繞,高聳入雲。比旁邊的群峰高了不少,陳小森見狀更是激動,等到進了山中,才發現,遠處看到的仙霧,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灰濛濛的灰霧,而且還有刺鼻的氣味飄來飄去。
等陳小森發現了整座山上沒有一點仙氣的時候,帶路的人早已經不見了。陳小森本以為這是逍遙閣對自己的考驗,開始咬著牙,忍著刺鼻的氣味,獨自爬了大半天,方才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逍遙閣弟子。陳小森連忙上前,賠笑道:「這位師兄,我叫陳小森,也是青帝峰的弟子,不知道青帝峰的峰主所居何處?」
那個弟子聞言,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小森,道:「青帝峰弟子?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陳小森聽了當時就想發作,但還是強忍著怒火道:「我怎麼就不能是青帝峰的弟子了,不要小看人。」那個弟子聞言,大為搖頭,道:「不是我小看你,而是這青帝峰沒有峰主,哪裡來的青帝峰弟子。」
陳小森一愣,發現自己誤會人家,又聽到青帝峰沒有峰主,心中一驚,連忙問道:「為什麼沒有峰主?」那弟子頗不耐煩的道:「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青帝峰是幹什麼用的麼?」
「幹什麼用的?」陳小森當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那弟子看了看陳小森一臉茫然的樣子,看樣子是真的不知情,不禁心中有了一絲憐憫之意,道:「瑤山是天下最大的靈脈,我逍遙閣佔據此地幾百年。即便是出雲閣這等地方也沒有我逍遙閣這裡靈氣充裕。」
「唉,不過事情有利有弊。逍遙閣得了靈氣,卻也將瑤山山脈中的一些濁氣放了出來。這些濁氣會污染整個逍遙閣,讓人的修為停滯不前,甚至染病而亡。逍遙閣不知道哪屆閣主大發慈悲,用法術將瑤山的濁氣都封印到了一座山峰之上。這座山峰就是青帝峰了。」
陳小森心中大震,隱隱中只感覺自己中了什麼巨大的圈套一般,連忙問道:「師兄,既然這濁氣會傷人,為何還要派弟子來這山峰呢?」
那人看上去也頗為年輕,聽著陳小森的師兄很是受用,便道:「嗯,青帝峰被封印了起來,自然要有人加固封印,而封印的地方就在這青帝峰內。於是閣主大人便會派一些閣中犯錯的弟子前來加固青帝峰的封印,直到什麼時候閣主心情好了,這些犯錯的弟子才能回到自己原來的山峰。」
陳小森眼前一黑,一顆心就這麼悠悠的沉了下去。隱約間想起了那天在廣場上吳棣對張曉峰說的話
「曉峰,你退下吧。明日起去青帝峰吧。」
陳小森頓時感到一股無邊的絕望,瞬間籠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