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糜爛的福州水師
畢竟張麟麒心中也清楚，現在因為市舶司剛剛開張，崇禎心裡不放心，（張麟麒又是一個甩手掌櫃，不會被市舶司拖累太久的，畢竟鎮國將軍的作用遠遠不止於此。）才選了一個太監過來幫他看著，
等到以後一切都走上正軌了，運轉的井井有條了，到了那時候，想必和崇禎說一下，換個人過來主持市舶司也是未嘗不可的。
「熊大人，現在聖旨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來意你也清楚了，接下來就要正式運作了，你看這市舶司的位置放在哪裡好呢？」張麟麒對著熊文燦微笑著道。
「將軍大人，這市舶司以後業務繁忙，一定需要是在設在交通便利的地方，總督府左手三百米處有一處空房，原來是一個富商的房子，後來人搬走了被總督府買下來了，那裡地方夠寬敞，位置也不錯，您看那裡是否合適？」
張麟麒一聽來了興趣，笑著點了點頭：「好啊，那咱們去看看吧——」由於等於就在總督府旁邊，在熊文燦的陪同下，張麟麒前去看了哪個地方，果然很好，一是地方夠大，足有二十畝大小，房子也多，大大小小足有幾十間，足夠用了。
第二交通也方便。於是張麟麒當場拍板就定下了這裡。要說張麟麒的辦事效率也真夠高的，他也不講究什麼黃道吉日的。既然選定了地方，當天下午，在一陣熱熱鬧鬧的爆竹過後，一塊金燦燦的『福州市舶司』的牌子就掛了起來。市舶司的牌子也是張麟麒在京城就做好的。現在掛起來，又快又好。
門口呢搞了二名鎮***站崗，這樣一來，氣派也有了。而相應的，市舶司裡面一幹部門的牌子也都掛了起來，像什麼稅務司之類的部門，開始試運轉。當然，張麟麒可是不會等客上門的，宣傳工作也十分重要的。
福州本來就是一個海運活躍的地區，雖然以前有禁海的通告，可是有多少人會去執行那就天曉得了。而這一天，在福州的大街小巷，乃至更遠的地方廈門等等地區，都貼出了一份公告，下面的署名是市舶司。
或許還有很多老百姓對於市舶司是幹什麼的還不太清楚，可是對於通告內的內容卻是開始議論紛紛了。按理說身為大明朝的人，對於官府張貼公告這種事也是司空見慣了。
可是這次的公告，卻是在民間興起軒然***。因為公告的內容是——開海禁！鼓勵民間海運，並且言明，到市舶司來辦理手速，交上四成的稅，這就是合法化了。不然的話，那就是屬於非法運輸，一經發現，所運財物全部充公，還要追究主人的罪責……
一時間，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民間到處都是在議論這件事情，或許有人原本就是在悄悄地做海運生意的，可是如今卻需要考慮考慮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市舶司的大使是名噪天下的鎮國將軍張麟麒兼任的。如果是其他人任的這個市舶司大使，很多人就當那個公告是放屁了。可是如今是張麟麒，很多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而這些卻不是張麟麒需要考慮的，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地方選定了，張麟麒就要著手準備市舶司的***航了。當然，在這之前，還需要到福州水師去看一看。***航需要武裝護衛，現在雖然有五千鎮***可以派上用場，可是成立市舶司不是一錘子買賣。
這天長日久的總不能都靠鎮***撐著吧。所以配備當地水師保駕護航是勢在必行的。
要說熊文燦還真是盡心盡力。他一個堂堂的福建總督，日理萬機，可自從張麟麒來了之後，還是事事都親自陪同，像這次聽說張麟麒要去福州水師去看看，又是親自陪著一同前往。
這次方劍屏和唐焰焰都沒一起去，畢竟張麟麒初來乍到，處處帶著二位嬌妻陪伴在身邊影響不太好。曹化淳也沒去，老老實實的呆在市舶司裡，省的看熊文燦的臭臉。
福州水師的駐地離著總督府也並不遠，也就十里地的路程，張麟麒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只是到了之後，張麟麒看著卻有些發傻，這是福州水師的駐地嗎？還是到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漁村啊！
只見眼前這片地方，腳下有老母雞尋食，附近有一排排的漁網，要不是門口插著一桿大明朝的水師龍旗，張麟麒真以為走錯了地方呢！
「咯咯咯——」正在這時，一隻老母雞忽然飛到了張麟麒的腳面上開始引吭高歌起來。這隻老母雞剛剛下了蛋，需要向主人報喜。大概它看見張麟麒穿的鞋子比較光鮮，就臨時起意飛上去試試腳感。
「呵呵，」看著這一幕，熊文燦也是對張麟麒報之歉意的一笑，沒辦法啊，眼下雖然整個大明有了一點起色，可是對於水師來說，還是老樣子，發的俸祿不夠養家餬口的，還是需要搞點自力更生的東東。
而且熊文燦出身文人，對於水師這一塊也不太熟悉。只是大致知道這麼一個情況而已。
「福州水師參將何在？二位大人來了還不快快出來迎接？」早有熊文燦的護衛厲聲大喝道。
不過喊了半天卻是沒人回話，倒是從旁邊出來一個大漢子，身上穿著千戶的官服，衝著張麟麒和熊文燦一抱拳道：「末將馮玉坤迎接來遲，還望恕罪。」熊文燦前來之前，還是瞭解過的，知道福州水師最高長官是參將馬玉亮。這個馮玉坤在裡面只算是一個中層將領。
按理是輪不到他來迎接的。所以熊文燦眉頭一皺道：「馬玉亮何在？」「這個——」馮玉坤苦笑了一下道：「上官的事情下官不知道，只能管好自己而已。」
「那其他幾個呢？」
「也都不在，只有末將在軍營裡。聽到二位大人來了，前來迎接。」馮玉坤老老實實的道。
按照大明朝的規矩，參將什麼的都要呆在駐地的，防止有什麼事情好迅速應對。可是如今，一干高層都不在，只有一個千戶能謹守本分。熊文燦見了心中惱怒，心道知道水師不堪重用，這次我們要過來，我不是在前二個時辰就發來了通知，叫馬玉亮呆在營裡嗎？難道就是這樣還不行？
而張麟麒呢，沒出聲，只是在打量這個馮玉坤，好一條大漢啊，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發亮，兩眼更是閃閃發亮，一看就是一個好漢子。
「馮玉坤，我來問你，為什麼別人都不在，唯獨你還在這裡啊？」張麟麒饒有興趣的道。
「回稟二位大人，末將是個死心眼的，喜歡呆在這軍營裡面。」馮玉坤老老實實的道。
聽著馮玉坤的回答，張麟麒卻是連連點頭，和那些連軍營都呆不住的將領相比，這個馮玉坤的死心眼就是很難得的。正在這時，忽然幾頂轎子飛也似地跑了過來，還沒停穩，就從為首的轎子裡跑出來一個中年人。而其他轎子裡出來的都是一些中層將領，因為級別差的太大沒敢湊過來。
看他身上穿著參將的官袍，應該就是福州水師的最高首腦了，不過看此人眼下的模樣卻是實在不敢恭維。臉上的一個粉紅的唇印還未消除，官袍也是穿的歪歪扭扭的，更不要說官袍的下擺還露出了一段白色內衣。
張麟麒看著他的這幅模樣，心中也是感到十分的過意不去，你說要不是咱們過來視察，他此刻一定是在哪個青樓女子身上快活，如今咱們一來，害得他也要匆匆趕來，這不是『害人』嗎！
「末將馬玉亮參見二位大人。」馬玉亮剛剛從轎子裡出來，就恭恭敬敬的對著張麟麒和熊文燦大禮參拜。
熊文燦還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張麟麒呢，根本看都不看他，只是饒有興趣的對著馮玉坤道：「馮將軍，既然你一直呆在軍營裡，想必對於水師是很熟悉的，能不能帶著咱們四下看一看啊？」
「這個——」馮玉坤有些猶豫，畢竟若是只有他一個人，那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現在他的頂頭上司馬玉亮來了，再由他來陪同，那就是搶了頂頭上司的活計了。而且他心中還有點困惑和激動，按理說他只是一個千戶，還不夠資格被稱為將軍。整個福州水師，也只是有馬玉亮有資格被稱為將軍。可是如今欽差大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稱他為馮將軍，這倒是是無意之舉，還是大有深意的呢？
而熊文燦聽見張麟麒這麼稱呼馮玉坤，倒是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傢伙的好運要來了。因為他知道，張麟麒這次奉命而來，那是權力很大的，三品以下的官員直接可以任免的。像這個福州水師的參將，還只是從三品。張麟麒要提拔誰那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馬玉亮聽了之後卻是心中暗暗叫苦，其實他來的這麼晚也不能怪他，他那會正在青樓和一個老相好快活呢，可那時正是在節骨眼上，所以他的親衛接到了熊文燦的通知硬是不敢打攪他的好事。
（因為以前有過這樣的事情，馬玉亮正在快活，有倭寇犯境，一個親衛告訴馬玉亮之後，結果倭寇倒是沒事，那個親衛沒幾天就被調去當一個小兵了。）
所以如今親衛都不敢叫他。於是乎馬玉亮得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晚了。
可是馬玉亮都是怪那些親衛不知變通。不過如今，卻是大錯已經鑄成，在二位大人面前春風得意的是馮玉坤這個傻傢伙，而不是他這個福州水師的最高長官。
看見馮玉坤有些猶豫，張麟麒也知道癥結出在哪裡，於是衝著馮玉坤微微一笑道：「馮將軍不必考慮太多，什麼事都有本將軍頂著。」
「二位大人，請——」既然張麟麒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馮玉坤也無須顧忌什麼呢。於是乎，張麟麒一行人在馮玉坤的陪同下開始遊覽起整個福州水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