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大戰來臨（4）
初步估計，就這一輪射擊，最少都是打死打傷一千多個流寇。看見只是區區一輪炮擊就能有這樣好的成績，城上的明軍都歡呼起來，不論是鎮***，還是原來的洛陽城守軍城防營，此刻都是笑容滿面。奶奶的熊，你們不是人多嗎？咱們炮彈多！
就連那個河南總兵王胤昌，也是情不自禁的大聲叫了一聲好！聲音之大離著百步都能聽見！按理說他身為一品大員，也是要注意形象的，不該這樣當眾大喊大叫。不過此時此刻，卻沒人計較了。當然，更沒人注意到，原本王胤昌握著刀把的手緊張的都暴出青筋了。現在卻是不知不覺的鬆弛了許多，如此看來事尤可為啊……
「哎——」看著這一幕，張麟麒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太殘忍了，這樣的武器如果放在後世，那是絕對要禁止的。太沒有人道主義了！聽見張麟麒歎氣，身旁的方劍屏知道他的心思，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倒是一邊的唐焰焰，很是沒心沒肺的道：「歎什麼氣啊，這些人就是毒瘤，全部殺了才好呢！」張麟麒看了看她，心道似乎她說的也對，戰爭不就是用鮮血和生命鋪就的嗎！
正當張麟麒和唐焰焰討論新式火炮的威力時，對於正在進攻的流寇來說，卻不亞於一場噩夢。如此巨大的殺傷力，還有如此超遠的射擊距離，都是使得那些饑兵起了一陣陣騷動，很多人面若土色，都停在原地傻掉了，什麼時候，官軍有了威力這麼大的火炮了！以前放的炮，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嗎！就是一炮下去，最多打死幾個人的那種，而且距離也是近的可憐，一般都是到了半里地左右才能奏效的。哪裡像現在啊，足足延伸了近十倍！
在後面觀戰的李自成看得明白，雖然臉色不變，心中卻是不由翻騰開了，天哪，朝廷什麼時候有了這種神兵利器了，威力如此巨大的火炮，就是神仙也擋不住啊！李自成忽然覺得，造反這條路忽然變得暗淡無光了。
而李自成身邊的一眾將領更是吃驚非小，很多人都吶吶道：「原來探子傳回來的情報是真的。鎮***的新式火炮真的如此厲害！」
「不用怕，兄弟們，往上衝啊——咱們沒有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自成環顧左右，忽然大聲叫道。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絕不能退，一退，士氣就沒了。再說了，反正死的都是炮灰部隊，不心疼。
而且只要挨過了這段最艱難的時刻，等到義軍陣營中大炮也能發揮威力的時候，就能和官軍對射了，到那時想必就會好上很多。
「是啊弟兄們，闖王說的沒錯，攻破了洛陽城，裡面金銀財寶大大的啊！白面饅頭大大的啊！」李過也是在一旁大聲鼓動道。
「殺殺殺——」被李自成，李過這樣一鼓動，炮灰部隊的情緒又是被鼓動起來了。是啊，不往前衝還能怎麼辦呢？往後退嗎？有飽飯可以吃嗎？更別說還有督戰隊在身後虎視眈眈呢！
於是乎，張麟麒在千里鏡中清晰的看到，如蝗蟲一般蜂擁而來的炮灰部隊，在一輪炮擊後，只是迷茫了一小會，停頓了一小會，然後又是一窩蜂的衝了上來。看著這樣的情形，張麟麒也是只能歎息一聲。身為亂世中人，是他們的不幸，遇到鎮***，更是他們的大不幸。
「放——」隨著鎮***軍官們的齊聲大喊，又是一輪炮擊開始了，無可避免的，又是帶走了幾百條鮮活的人命。再然後，是再一輪炮擊……
「怎麼會這樣——」站在張麟麒身後的孫元化，此刻臉色有點發白。口中喃喃的道。此刻他心中有點犯罪的感覺，原本因研製出來的新式火炮得以投入使用而帶來的喜悅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因為孫元化雖然是個火炮迷，可是一般的世故人情還是懂的。在千里鏡中他很清楚的能分辨出來，這些哪裡是流寇，分明就是一些饑民啊。
拿新式火炮來攻擊這些饑民，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初衷，他原本是想用來打韃子的！
不過，孫元化雖然看得臉色灰暗，可是，他並沒有阻止張麟麒的行為，因為他知道，站在張麟麒的角度上，這樣做是無可厚非的，俗話說的好，義不生財，慈不掌兵。眼下這些人是饑民，可是如果讓他們進了城，那馬上就成變成土匪，強盜，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如果憐惜這些炮灰部隊的話，那麼遭殃的就是洛陽城的千千萬萬的老百姓了……
「闖王，總算是推進二里多路了，咱們的大將軍炮也能夠得著了——」李過興奮的對李自成道，在付出了近一萬五千人的傷亡後，流寇大軍總算是推進到了離著北關二里地的地方，在這裡，李自成軍中的那幾十門繳獲的大將軍炮也能發揮作用了。
而此刻，防守的明軍還毫髮未傷呢！
「好，告訴大炮的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瞄準了打！打好了老子給他們晚上吃肉！」李自成惡狠狠地道。被鎮***壓著打了半天，還是光挨打不還手，李自成憋了一肚子火。再說了，每門大將軍炮都是死沉死沉的，上噸重，要拉上來都是費了千辛萬苦的。更不要說從陝西帶到洛陽城下，如今費了老鼻子勁，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聽見李自成這麼說，命令傳達下去之後，那些闖軍中的炮手都是眼中放出光來。吃肉，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啊！就是為了吃肉，那也要把命豁出來干啊！很快的，那些大將軍炮都是被炮手們奮力推了上來，原本蓋在上面的草蓆之類的偽裝也全部去掉了。
黑洞洞的炮口也揚起來了，闖軍一共推上來十八門大將軍炮，如今都是處於緊張的調試過程中。而且這些炮手在調試的時候，並不是十分害怕城上的大炮。因為他們就是吃這碗飯的，鎮***的新式火炮雖然厲害，可都是些開花彈。對付人厲害，用來打大炮那就不行了。而且那些炮手更加清楚，大炮這玩意，亂打一通方便，真要是要定點打到某個地方，那不是一般的難啊！
「咚咚咚——」鎮***的新式火炮又開始發威了，炮彈帶著呼嘯聲而來。不過，那些闖軍炮手卻是滿不在乎。都是紛紛往大炮下面一鑽，嘿嘿，你那開花彈打人可以，打在大炮身上就好像撓癢癢呢！沒用！
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砰砰砰砰——」一門門大將軍炮被呼嘯而來的炮彈打翻在地，更多的則是被打得稀巴爛。
「怎麼可能？」不光是那些炮手被打懵了，難道那些炮彈都長了眼睛嗎！就連後方的李自成也是傻眼了，心疼的如同刀攪！他還對那些大將軍炮寄以厚望呢。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沒有開張呢，已經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闖王，那些鎮***太壞了，他們把炮子換成了實心彈了。」李自成身邊的李雙喜眼力很好，看清了之後大聲喊道。李自成定睛一看，果然，聽聲音還是剛才那些大炮，射出的炮彈卻是不同了。而且這些實心彈出奇的大，個個都像大西瓜那麼大。砸在大將軍炮上，那就是致命的打擊。
一般來說直接命中的，那就是大將軍炮的炮架碎裂，炮輪亂飛，青銅鑄成的炮管雖然不會碎裂，可是會被打癟下去一個洞，直接是無法使用了，報廢了。而先前那些躲在大將軍炮下面的炮手更是遭殃了，被激起的各類碎片打在身上還算是好的，有幾個倒霉的都是被碎裂的炮架直接砸的斷了氣的。
更有甚者鎮***的一發炮彈直接擊中了一個大將軍炮旁邊的炮彈托盤，這下可好，炮彈沒有送上洛陽城城頭，反而是炸起了自己人，一下子引起連環爆炸，十幾發炮彈一起四處橫飛，又是有上百個倒霉鬼死於非命。
「注意掩護——」有那些闖軍中的頭目氣急敗壞的道。畢竟要繳獲這些大將軍炮不容易，如今就這麼被打壞了，實在可惜啊。可是怎麼掩護？鎮***的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
專門找大將軍炮打去。那些流寇也搞不懂了，難道說那些明軍炮手的眼裡那麼好嗎？還遠在一里之外呢，就能把大將軍炮看得清清楚楚嗎？其實這就他們不知道了，鎮***的炮手們眼力只是一般，可是配上了千里鏡之後那就是如虎添翼了，大將軍炮想要躲過打擊，很難。
而且更重要的是，鎮***的這些炮手都是得到過張麟麒指導的，什麼炮鏡，目測參數之類的，都是掌握的滾瓜爛熟，他們開炮，是依靠科學而不是依靠撞運氣。所以命中率極高，一般都要達到七成以上！而此時同期的那些闖軍炮手，命中率能有二成就算是超常發揮了！
ps鎮***賞了流寇一場開花彈，那麼有沒有哪位書友能夠賞我一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