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舉國同喜（3）
「呃——你，你！」崇禎被噎的翻了個白眼。雖然他也曾設想過，張麟麒會如何回答，可是這麼彪悍的答案卻是崇禎無論如何意想不到的！
也難怪崇禎吃驚，此時的大明，三妻四妾很普通，可是一下子娶四個，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如此作為很容易成為市井輿論的評說對象啊！而且說實話，崇禎之所以能夠按耐住，也不讓皇后就長平公主的事情去找張麟麒，委婉的透露一下，其中也不乏這個因素。
崇禎也知道張麟麒的紅顏知己不少啊，知道這個問題難纏，只是沒想到，今天張麟麒卻是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答案。而且張麟麒這樣回答，其中還有著另外一個潛台詞，那就是他娶長平公主可以，但是不會招駙馬。或者說不會按照駙馬的那一套辦！
因為在有明一代，只要是被招了駙馬，那就等於被判了死刑差不多。在政治上，終生不能在掌權，那怕是做個小小的縣令都不行！只能閒在家裡無所事事。在生活上，不能三妻四妾，而且一天三次還要向公主老婆請安，就是行夫妻之道還要徵求她的同意。徵求隨行女官的同意。所以這樣的生活是張麟麒絕對不能忍受的……倒是屏風後面的長平公主，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其實在她的心裡，早就推演了無數遍，也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了。
對於心思單純的長平公主來說，張麟麒有幾個妻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夠陪伴在他的身邊，那就足夠了。真要是按照皇家禮儀招了駙馬，又真的能夠幸福嗎？
長平公主雖然心思單純，可是這方面的事情卻是聽說過不少。例如她有一個姑姑，也是貴為公主，年方韶齡就招了駙馬，從此幽閉十王府，整日裡只有那些太監宮女兒伴著，抬起頭就是那獸吻宮牆。冬天裡看雪、夏日裡聽雨，待到紅顏老去、華發已生，夫妻幾十年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尋常夫妻兩個月見過面的次數。這樣的日子，也絕不是長平公主想要的！
「胡鬧！你可知道，朕貴為九五之尊，也只是有一個皇后，二個貴妃而已。你倒好，要麼不搞出動靜，要搞就是一下子四個，也太離譜了吧。」崇禎氣哼哼的道。
「皇上，此話微臣不敢苟同。」張麟麒微微一笑道：「你沒有三宮六院，是你自身嚴謹。可我同時迎娶四人，卻是勢在必行啊！難道你希望我做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嗎！」
「嗯，這個……」崇禎聽了之後卻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道理！如果張麟麒真是這樣的人，寶貝女兒也不會看上他啊！
看見崇禎有些意動，張麟麒繼續趁熱打鐵道：「而且所謂的民間輿論，我完全不在乎，只要自己無愧於心就可以了，管其他人的想法，完全沒必要啊！再說了，我是誰，我是天下聞名的鎮國將軍，國之棟樑。既然我能把韃子打得嗷嗷叫，做出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那麼在成親這件事情上，與眾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聽著張麟麒的言語，崇禎不吱聲了。仔細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在意自己就可以了，何必還要在意他人呢！再說了，要說是離經叛道，他崇禎自己似乎也是當仁不讓啊！
哪有堂堂一個九五之尊，只有這麼幾個妃子的，想那些老臣奏折都上了幾十遍了，懇請崇禎充實後宮，多生皇儲，崇禎總是置之不理。如今看起來，他和張麟麒倒是有共同之處啊！
想到這裡，崇禎不禁沉吟起來。許久之後，崇禎才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屏風一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也罷，反正以後也不是我去你家過日子，別人不反對，也就由得你吧！」
因為剛才崇禎想了想，覺得張麟麒不做駙馬，似乎也不錯，至少不必有那麼多糾葛。什麼駙馬不能參政，不能帶兵的祖訓，真要是照辦了崇禎捨不得，可要是不照辦崇禎也覺得為難，光是宗人府那般老傢伙的鼓噪就吃不消了，所以崇禎想想，覺得也不錯。
咱就是嫁女兒，不招駙馬，諒你們這班老傢伙也說不出什麼了。
聽了崇禎的表態，張麟麒心中一喜，崇禎這麼說，事情就算是定下了。「多謝皇上成全。」費了些口舌，總算是把事情定下了，張麟麒也是很高興的。
「慢著，我雖然是答應你了，可是那前後的次序上，誰先進家門，誰大誰小，卻是要說說清楚的！這關係到皇家的臉面，絕對不能含糊！」崇禎忽然臉色一變，很嚴肅的說道。
招駙馬的問題他已經讓步了，不代表著這個也可以讓步。此時大明有著三妻四妾之說，可是崇禎認為，長平公主嫁過去可以，但是絕對要做大夫人的。哪怕是平妻都不行！
「呵呵，皇上，這不是很清楚的嗎，按照認識的先後啊！」張麟麒微微一笑道。
「什麼，這個絕對不行！別說宗人府的那幫那老傢伙不答應，朕也不答應！」崇禎一聽立即大聲道，在他看來，其他事都好說，長平公主做大，那是絕對不可動搖的底線！
聽見崇禎這麼說，張麟麒就是皺了皺眉。在他的心目中，其實無所謂誰大誰小之說。都是老婆嘛，都是用來疼的，還分什麼大小！當然，若是真要論起來，在張麟麒的心目中，自然是方劍屏的份量最重，排在無可爭議的第一位！誰也不能撼動她的位置！
「皇上，您要是真的要較真起來，那麼微臣就斗膽說句話，劍屏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夫人人選！」張麟麒沉聲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在這件事情上，張麟麒同樣不會做出讓步！
「你——真有你的。」崇禎氣得拿手指著張麟麒，臉都漲得通紅。在他看來，讓寶貝女兒嫁入將軍府，已經是將就了，現在連這個條件都不答應，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崇禎有心要說出狠話，卻是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畢竟二人之間的情誼，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而且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雖然從名義上來說，他是君，張麟麒是臣子。可真要是論起來，還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要事事求他。現在還能拿什麼來『威脅』他呢！
可要是讓崇禎退步，他也是死也不肯的。於是乎，一時之間，大殿裡的氣氛彷彿凝固了，二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就好像是鬥牛一般，卯上勁了！正在這時，卻是聽見一陣環珮叮噹，長平公主終於忍不住現身了。
此時的長平公主，臉色緋紅，艷若朝霞。也是，她此時現身需要極大的勇氣的！畢竟現在討論的是她的婚嫁問題，而且還是在張麟麒也在場的情況下。作為一個大明的公主，大明朝的正統的『賢惠女子』來說，她應該一直躲在後面不出來的。
可是現在長平公主還是毅然出來了。因為現在頂牛的二個男人，都是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一個是她的生身父親，生性穩重的父親。從來沒有和張麟麒紅過臉的父親！如今如此急躁完全都是為了她啊——父愛大如天！
而另一個呢，更是不用說了，那將是陪伴她走完人生路途的另一半啊，沒有之一！現在看見這二個男人頂牛，長平公主自然要出來了！
看見長平公主出來了，崇禎倒是微微一愣。因為他深知女兒的脾氣，最是溫婉不過，像這回躲在屏風後面偷聽已經是難得放縱一回了！如今毅然出來那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崇禎此時正在氣頭上，所以只是氣哼哼的問了一句：「你一個女孩子家，出來幹什麼！」
聽見崇禎這麼說，長平公主俏臉一紅，也是，崇禎這樣的責問對她一個謹守婦德的女孩來說已經是很重的責難了。不過，一向生性溫婉的長平公主此刻卻是沒有退縮。「父皇，名分難道真的那麼重要嗎！女兒更在意的是幸福！」聽見長平公主這麼一說，崇禎倒是一愣。心中暗道，似乎也有道理。崇禎雖然自己口中喊得震天響，可是他對他的原配皇后，也是不鹹不淡的，倒是和二個貴妃打得火熱。
現在借用長平公主的話來看，名分什麼的還真的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幸福！
「哼，你是朕的女兒，怎麼能做小呢！能嫁入將軍府已經是便宜他了！」崇禎依舊氣哼哼的道。不過深知他脾性的長平公主卻是已經發現，老爹的態度已經有了一絲鬆動。
「父皇，別人不知道女兒的心，您也不知道嗎！女兒真的不在意名分的。只要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也覺得甘甜。而要是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天天錦衣玉食也是索然無味的。」
長平公主激動的道。等到說完之後，一張玉臉已經飄上了一朵紅霞。也是，這要是放在以前，這樣『露骨』的話長平公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只是今天卻是不同往昔。是決定她終生大事的關鍵時刻，所以，長平公主也顧不得靦腆了，直抒心意。
「我的傻女兒啊，你真是……」崇禎聽著長平公主說的話，心中氣苦不已。心道我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意呢！只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是在為你盡量爭取啊！畢竟張麟麒不同於一般的臣子，拿聖旨壓他根本沒用，也就是現在，能爭取到就爭取到，不能爭取到也就是沒辦法了。可現在倒好，狠話還沒說上幾句，這邊的自己人已經是在打退堂鼓了。這如何能不叫崇禎洩氣！
而這時張麟麒也發現了事情的端倪，發現崇禎的態度有所鬆動之後，連忙笑嘻嘻的道。
「是是是，確實是微臣佔便宜了。不過皇上您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何必在這點小事上斤斤計較呢，不如一併成全了吧。」
同時張麟麒又是感激的看了長平公主一眼，心道還真是我的賢內助啊！這還沒嫁過來呢，就已經知道胳膊肘向裡拐了。不過長平公主卻是不和張麟麒對眼，畢竟對她來說，說出那番話已經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了，現在又如何敢和心上人對眼呢！
「哎，你們啊——」崇禎一聲長歎，再看了看嬌羞不已的寶貝女兒，又看了看眉開眼笑的張麟麒，心道和著他們二人都同意了，我還阻在那裡幹什麼呢！不過話雖這樣說，也不能太便宜了那小子，得好好的敲他一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