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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隔世情 第一百八十章 安夢(阿門) 文 / 醉回

    第一百八十章安夢(阿門)(本章免費)

    這個季節正是百花初顏衣裳漸薄的初夏,而在這時祝雲終於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與梁輝確立了戀人關係。只是一家歡喜一家憂,眼看著明天姐姐和姐夫就要再法庭上相見了,祝雲的心中想想都是感傷,更兼同捨的姐妹們屢屢問起都強歡做結說不出口,的確,說多了心裡都是淚水。於是就在週一的清早約梁輝出來,陪她散步。

    初夏的美景四處可見:紅彩四處,葉綠滿目。清風將暑氣一點點的驅散,但還是難以抵擋太陽的激情,在這個前衛新潮兼有恬淡曠達的城市中留下屬於自己的觸動。望著馬路上的人流忽緩忽急,年輕人大都穿著襯衣打著領帶,步履輕快而一笑而過,彷彿周圍的故事是電視劇一般的看慣了;小孩穿著短袖短褲三三兩兩在街邊玩耍,清靈般的笑聲若有若無,似乎連風都有加入了遊戲;靚女帥哥隨處可見,穿著光鮮時尚不過行路匆忙,沒有時間顧及身旁;有推著童車的老人多是背心扇子水瓶裝備齊全的緩緩的經過,臉上的白髮似乎少了許多,望著自家孩子的笑容也恍若回歸到了童年。嬰兒在童車裡坐著望著車外,萌動的身子和眨亮的眼睛像是白天裡的星星,即使驕陽下也能閃出喜悅的光芒;而情侶比肩環腰路過的情景也比比皆是,而祝雲和梁輝只是其中的一雙,只是這天的祝雲穿上了一直都沒穿過的那身壓在箱底的粉色裙子

    「輝,我勸過姐姐了,可她還是沒有表態,明天就要開庭了,你說他們會不會?」祝雲有些擔心的盯著梁輝問。

    梁輝聽後就拉著她的手說:「你不要太擔心了,這種事情只能看你姐了,如果她堅持要離,那誰也沒辦法只是」

    「只是什麼?」祝雲馬上頂著他問。

    「我想還是那句話,她總會想到平平的而且你姐夫能做的也都做了,能不能讓你姐回心轉意,就只有看你姐姐考慮的怎麼樣了」梁輝緩緩的說。

    「啊?!可現在離婚率這麼高,她如果想不通那不就麻煩了?!」祝雲的眼中露出了不安。

    梁輝見後只能拉拉她的手說:「這些你都管不了了,只能看你姐姐她自己的想法了,希望她能再回到家就好啊!」梁輝輕歎一聲說。

    祝雲聽後也只能默默的點點頭,的確,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又能再做些什麼呢?

    「呵呵,雲,你今天真漂亮!」梁輝笑著支開了話題說。

    祝雲聽後就微微的低下頭,眼睛上挑望著梁輝問:「是麼?」

    「嗯!」梁輝衝她微笑著點點頭。

    祝雲一見就笑著低下頭去,手拉著梁輝更緊了,兩人在公園轉悠了一圈後祝雲就說口渴,於是兩人就商量著去喝點什麼,祝雲突然眼睛一亮,拉起梁輝的手說:「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梁輝就笑著隨她而去,兩人搭公交車輾轉幾次後終於到了那個茶樓前,祝雲一見就笑著最梁輝說:「就是這了!」

    「嗯,我們進去!」梁輝說完就拉著祝雲走進茶樓,茶樓的的女服務員馬上笑著將兩人帶進了一個雅間,之後祝雲就問老闆要了兩碗茉莉花茶,不多會就看見那個茶倌已經拎著茶壺走了上來,梁輝頓時聞見滿屋的香氣,只是稍一呼吸之間,就已經讓燥熱的心情清爽了下來。

    「就是這個茶倌,三年前我們來這裡時見過他,他倒茶的手藝可絕了!」祝雲對梁輝說。

    梁輝聽後就笑著點點頭,接著就看見了茶倌獻技,將蓋碗茶上好之後就摻上了開水,接著笑著離開。

    「喝喝看!」祝雲對梁輝微笑著說。

    梁輝聽後就低頭下去淺淺的咂了一口,這味道確實很香。

    隨後就是誇讚,祝雲則笑著衝他點點頭。

    等三碗飲盡之後兩人就舒服的付錢走出了茶樓,梁輝這時則像是想到了什麼,喃喃的說:「如果在家鄉也能建這樣一間茶樓那就好了!」

    「會的!」祝雲對他堅定的說。

    梁輝報以淺淺的微笑,接著拉著她的手問:「那你現在心情怎麼樣了?」

    「好多了!」祝雲笑著說。

    「好,我想給你買件禮物,走,一起去看看。」梁輝說。

    祝雲聽後有些驚動,但馬上就乖乖的點點頭跟著他去了商城。

    一樓的珠寶店是最顯眼的,只是梁輝一看上面的數字就有些發昏,祝雲見後就笑著說:「你不是想給我買珠寶吧?!」

    「呃」梁輝頓時卡殼,摸摸兜裡的錢不到三千塊錢,難免感到有些心寒。

    祝雲見到梁輝低落的眼神就馬上笑著說:「剛才在和你開玩笑的啦,你現在要買給我我還不要呢!等你以後有錢了再買給我,不過說好的,別忘了!」

    「嗯!」梁輝笑著拉起她的手轉了幾圈,終於給她買了一身衣裳,之後兩人便笑著出了超市。

    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去吃飯時就看見街邊擺著一個古貨攤,祝雲好奇的上前一看,就看見了一個玉墜靜靜的躺在所有玉器古玩堆裡,祝雲上前把他們拿了出來,仔細一看上面竟然刻著一行小字:水玉結緣(倒著念)。

    「呀,這真漂亮!」祝雲不住的讚歎,隨後就看到梁輝也笑著點頭稱是,於是馬上問起了那個老闆,老闆一見就開口說:「1000塊!」

    「啊?!老闆,有點貴了吧」祝雲說。

    「唉,買賣自願,這可是真正的藍田玉,不二價!」老闆是個爽快人。

    祝雲聽後就打開包包,將自己的積攢拿出來一數還不夠五百,可卻又捨不得放下,於是就和老闆砍起價來,那老班被惹的不耐煩了只好說:「好,最後一口價,600塊錢賣你!」

    梁輝聽後有些遲疑,拉拉祝雲的手說:「算了吧。」

    「不,這確實是塊好玉,我想買下來把它送給你。」祝雲說著就對老闆說:「老闆,現在我們雖多只能給你500了,你就賣給我們吧!」

    「唉,不行不行,這是好玩意,上次有人出八百我都沒賣,這次看你們是一臉夫妻相才忍痛降到六百的。你們」不等他說完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快閃,工商的人來了!」

    那人一聽馬上慌張的收拾了起來,而就在這時候祝雲再次問他,老闆見後終於把腳一跺:「好,成交!」

    祝雲聽後馬上高興的給了他500塊,接著就和梁輝轉身離開。

    「看看,都快兩點半了,我們快去吃飯吧!」梁輝看看手上的手錶說。

    「嗯。」祝雲笑著點點頭。

    可是沒走出幾步祝雲就停下腳步,將那塊玉的紅繩解開,讓梁輝低下頭,梁輝笑著照做,祝雲就將那塊玉墜繫在了梁輝的脖子上,梁輝想到了什麼,終於擁著她將嘴唇靠近。只剩半寸的距離時祝雲突然感到腳下不穩,梁輝馬上就將他扶住,而這時他自己也好像感到了山崩地裂的感覺。接著就看見行人都散亂的四處,跑了起來在室內的紛紛慌亂的跑了出來,男子光著上半身跑到了空地上,更有女子花容失色的表情間或有一兩個擁著浴巾跑了驚叫著跑了出來,人流在門口像決口的洪水一樣蜂擁而出,而這時在馬路上的車輛都聽了下來,片刻之後就聽見四處驚喊聲傳來:「地震了,地震了!!」

    公元2008年五月十二日2點28分,中國四川省汶川縣的發生裡氏8級大地震。

    成都感到震感時就只差不到一分鐘,看著面前的高樓大廈已經晃動了起來,人流驚恐無助的眼神都讓人感到無比的震驚,腳下的大地在震動,眼中的視野晃動了起來在那一瞬間已經讓人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那是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多有人跟著人流跑動,天橋公園和廣場成了最好的避難場所,而對於這個古老的城市來說,彷彿是多年不曾有過的一次甦醒,樹木已經有了斷裂痕跡,那一搖動之間讓人已經忘記了牛頓的萬有引力,只看著四處驚慌無措的表情,路上的汽車停了一路,其中多有名車,而此時的司機早已躲去了一邊,就連平日裡最斤斤計較的小販也顧不得撿落在地上的蘋果,慌忙躲到了空曠的地方。嬰兒的哭聲一路皆是,而最多的除了驚喊就沒有別的什麼了,美女驚慌的拿出手機來打給男友,可是馬上就發現沒有信號

    「雲,我們快去廣場!」梁輝說著就拉著她去了廣場,祝雲被剛才那一幕情景震懾的呆住,等聽到梁輝的聲音後就馬上反應了過來,接著馬上跟他趕去了廣場。

    這一去不打緊,眼觀過去人流紛紛朝那裡湧去,四面八方趕來的樣子比過年還要壯觀,不過當下大家眼神裡多是驚恐。等到梁輝和祝雲趕到廣場時就發現那裡的已經站滿了人,甚至兩人走進廣場都顯得有些擁擠。人流雜亂,四下議論紛紛,或有人還未從剛才的情況中緩過神來,靜靜的站在那裡回想著剛才的所見所聞

    「雲,我要回部隊去了!」梁輝等著震感不再那麼強烈時終於對祝雲說。

    祝雲一聽一臉的擔心,閃身閃爍起來:「梁輝,等會吧,現在還沒震完呢」

    「唉,剛才最大的那陣已經過去了,接下來的就該是小地震了,成都附近應該出事了,我得馬上回去呀!」梁輝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

    祝雲見後馬上說:「可是你如果走了,那我?」

    「嗯,我們一起回去!」梁輝說。

    祝雲見後終於重重的點點頭,接著就拉著梁輝的手走出了人群。

    把祝雲送到川音大廈樓前時梁輝就告別要離開,祝雲見後不捨的上前抱著他說:「你要當心啊!」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了!」說完就親吻了祝雲的臉頰接著匆匆的跑回了部隊。

    等回到部隊的時候梁輝見到的是一副肅穆的情景,操場上站著的全是士兵,梁輝馬上入列之後就看見張連長已經走上前來:「剛才的地震大家都感覺到了,這次的震中心在離成都不遠的汶川縣,剛才團委已經傳達了軍區首長下達的命令,讓我們部隊火速參與救援工作,從現在開始,你們要進入戰場了。這個戰場雖然沒有硝煙,沒有子彈,但有的卻是人民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你們要記住,無論有多困難都要堅持克服,我們是人民的隊伍,如果在這個關頭不站出來,那就是懦夫,就不配被人稱為子弟兵!況且這其中有好多都是我們的父老鄉親,我們就是肩挑背抗,也要盡全力把人救出來!」

    就在張連長下達任務的同時,通訊員已經趕上前來報告:「連長,團部消息,汶川縣公路被毀,救援車隊難以進城,要我們火速支援!」通訊員說完就將文件交到了張連長的手中。

    張連長一看馬上就說:「同志們,現在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了,汶川的公路已經坍塌,,救援車輛不能進入,我們團受命前往增援開路任務,而通訊光纜已經被毀,現在縣城內與外界已經不通消息了,我們要馬上趕去,時間就是生命!大家表態,有沒有決心?!」

    「有!」所有的士兵此刻都像是受到感染,有著一種使命感。

    張連長看過之後馬上就說:「好,出發!」

    7連的百十號士兵就上了軍車,在門口與其他連隊的車輛會和,馬上趕去了汶川。

    而就在這個時候,祝雲心中卻想起了什麼,馬上撥打了梁輝所在部隊的電話,可信號還在中斷中,所以只能耐心的等待著

    而此時祝月卻已經被剛才的情景嚇傻了,地震的時候她正在午睡,突然聽到驚喊就起身但馬上就發覺站立不穩倒在了床上,接著就馬上感到這是地震,驚慌失措的跑出了飯店,一見人流全往天橋跑去,自己也就跟了上去,可沒走幾步馬上就停了下來,想到了兒子和丈夫,於是毅然轉身折返望家裡去了,而當時謝春也驚的手足無措,聽見全樓喊聲一片,就只好抱著平平跑下樓來,靠著牆好不容易才站穩,可馬上就聽見鄰居喊了起來:「別靠牆,牆倒了很危險!」

    於是只好往前一步一顛的走去,手裡抱著平平眼睛死死的盯著生怕他收到一點兒損傷,直到遠離了大樓之後謝春才緩了口氣,這時候幾次餘震已經過去,謝春似乎想起了什麼,馬上撥打了祝月的手機,可這時卻聽見『對方正在通話中』謝春一愣之後就滿心的溫暖,之後馬上關掉了手機,接著就聽見了手機響了起來。

    「月兒,你在哪?!」謝春接過來就喊了一句,不想這時就聽見了他母親的聲音:「你個混小子,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哦,是媽啊不是,我剛才以為」不等謝春說完就聽見老母忿忿的說:「你那邊沒事吧,剛才可把我給嚇死了」

    「哦,沒事,媽你放心吧,爸呢?」謝春馬上問道。

    謝母聽後就懶懶的說:「你爸爸快成神了,剛才地震我往下跑他卻走的挺悠閒,可嘴裡還說:「慌什麼」

    「那現在你們那邊都好麼?」謝春問。

    「我們這裡沒事,你先看好平平,他還好吧?!」謝母馬上問。

    謝春聽後就寬慰的笑著對她說:「沒事的,媽,你放心吧,平平現在我懷裡」

    謝母一聽長舒一口氣說:「嗯,那你可要當心了,快去看看月兒她那裡怎麼樣,雖說要離婚了,總是你的不對,現在正是你最好的機會!」

    「我知道了,媽!你和爸保重,我這就去看她,先掛了,晚會打給你們。」謝春說完就關了手機,急急的抱著平平進了車庫將他安穩的放在副座上接著就開車趕往祝月的酒店。

    而祝月則是在人行道上急急的跑回了家,可一上樓就發現整棟樓上空無一人,甚至有幾家的門還虛掩著於是趕緊上樓走到自己門口連按了兩次門鈴還未聽到答話,這時就看見鄰居家的那個老太太走了上來,祝月見後馬上問起,老太太就氣喘吁吁的說:「唉,剛才你家掌櫃的抱著孩子跑了下來,一會就不見了我這不是孩子他爹有心臟病,這會又說心裡難受,給上樓來拿吸氧器的嘛你快下去吧,要是再有震動就麻煩了。」

    祝月一聽滿懷感激的點點頭,陪她一起進屋拿了吸氧器,接著扶她下樓走了出來。

    鄰居家的子女此時已經趕來,看到祝月扶著自己的母親下樓來滿臉的感激,而祝月則笑著擺擺手顧盼了起來。

    「別找了,你家謝春已經開車走了。」那老頭吸了幾口氧之後終於舒暢了下來,接著就馬上對祝月說。

    祝月一聽馬上驚望著他問:「您知道他去哪了麼?」

    「這就不知道了,只是看著他抱著孩子進了車庫,接著就開車出去了。」老頭緩緩的說著又感到胸前憋悶,馬上拿起那個吸氧器接著吸了起來。

    祝月聽後頓時想到了什麼,心中暗笑了一聲後就撥打了謝春的電話,可這時謝春剛從酒店出來,卻沒找到祝月,疑惑一下再次撥打電話卻聽到的還是「對方正在通話中」,謝春又關掉了手機等她的電話打來,可這時祝月卻聽到的是「對不起,您撥叫的號碼無法接通。」

    「唉,別打了現在信號還沒恢復呢!」那個老太太馬上對她說。

    祝月聽後恍然大悟,於是只好慢慢的關上了手機,等著他回來了。

    謝春在車上等祝月的電話等了好久也沒見打過來,心中急切難忍,但也只能呆在酒店前等著她回來。

    就這樣,兩人在對方所在的位置等彼此直到黃昏將要落盡。這時就見到人潮已經漸漸的流緩,可還是等不到對方的撥叫,謝春這時聽見了哭聲,就馬上抱起了平平,一想孩子準是餓了,於是只好先回家去

    在車上謝春懷著最後的希望將電話打了過去,終於聽見的接線聲,片刻之後,就聽見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春,是你麼?!」

    「月兒,你在哪?!」謝春馬上驚喜的問她。

    「我還能在哪?!」祝月的口氣有些生氣,可溫柔的語氣已經表示了她的選擇。

    「哦,你等著,我和平平馬上回來了!」謝春說完就掛了電話,一腳油門飛也似的趕回了家的方向。

    等兩人再見時已經愣住,祝月望著謝春突然撲了上來抱著他哭泣了起來,用拳頭砸著他的胸口說:「你剛才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擔心呢?!」

    謝春聽後也感同身受,馬上撫摸起她的頭髮說:「剛才我在你的酒店門口,帶著兒子在等你」

    祝月一聽馬上抱起了平平,聽見他的哭泣馬上轉身要去奶瓶,可他回頭一看謝春已經跑上了樓去。

    不多會謝春你就下樓來,拿著一袋米粉和一碗沖好的米粥上來交給了祝月,祝月一見馬上愣住:「不是一直在給他吃奶粉麼?」

    「哦,雲兒說最近奶粉有問題,我想以防萬一,就給他次吃米粉了。」謝春說。

    祝月聽後再不多說,就在車上一口口的餵給平平吃,只等到平平吃完後歡快的抓住祝月的衣領不放手時,謝春終於開口說:「你回來就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來過,好麼?」

    「說的亂七八糟的什麼啊還想讓我給你再生一個女兒麼?」祝月嘴上埋怨道可臉上已經欣慰的揚起了嘴角。

    謝春此時終於忍不住上前摟著祝月,而祝月的懷裡則躺著滿臉歡笑的平平,三人靜靜的呆在車裡,看著夕陽,似乎忘卻了白日的的那一瞬間,停下了時間的腳步

    這時的祝雲已經接到了姐姐的電話,聽到他們重新復合的消息後一個勁的稱好。接著就接到了父母的電話,問起了成都的情況,祝雲也是言無不盡,不過稍微省略了兩處:第一就是地震時的劇烈;第二就是梁輝的名字。只說了自己和男朋友在一起。等掛掉父母的電話之後祝雲就撥通了梁輝所在連隊的電話,隨後就聽到了一個消息,全連已經趕往汶川賑災去了。

    祝雲呆呆的關了手機,接著就靜靜的坐在樓下的操場上,這時周小璐就上前問她,祝雲就將事情說給她聽,周小璐一聽馬上愣住,但之後就笑著說:「沒什麼,大震已經過去了,接下來的就是餘震了!」

    這一說不打緊,祝雲的心卻像跳到了嗓子眼:「餘震有多強?!」

    周小璐一聽馬上怔住,但隨後就笑著安慰她說:「嘻嘻,我想餘震總不會比白天的那次來的猛烈吧?雲,你不用太擔心了」

    祝雲聽後若有所思,但眼下已經無話可說,看著傍晚的月光靜靜的兩者而大家都是有家難回有樓不敢住的在操場上將就著,頓時心中有了感慨,白天所見到的一切也都浮現在了眼前:一直努力掙錢的人們到了這個關頭還是拋棄了最上心的東西而四處逃命,想想經此之後所有親歷過這場地震的人們該是對生命有了那種敬畏的態度。翻來覆去不過就一句話:人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灰飛煙滅。只是自己一直覺得死需要一種莫大的勇氣而不禁感喟那些輕生者為什麼能在一瞬間作出這種最難作出的抉擇。可現在看來,輕生者的死如果可以稱為勇敢的話,那活著的人們該是勇敢中的勇敢了吧

    那夜祝雲望著月亮,想了很多,而終於有了結論,不僅是對生命的敬畏,而且是經有生之年所遇到的的這種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災難的一種啟迪,從這悲壯的生命手冊裡翻過一夜沾滿無辜人們鮮血的篇章之後,又有一頁新的篇章等著活下來的人繼續書寫

    而梁輝此時的感觸比祝雲顯得更驚心動魄了些,看著以前的公路裂開的幾尺寬的裂縫,甚至一路上多有塌陷,遇到深井或著礦洞直接陷下去幾十米深,像是被重磅炸彈炸過一樣。一路跟著探路隊走過之後就讓他們這些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感到不寒而慄,可是眼見身後的車輛被阻,眼前的縣城遙望過去一片漆黑,遠遠的聽得見哭喊聲傳來,都讓他們覺得心驚肉跳,於是片刻不敢懈怠,馬上鏟土填坑,開始風風火火的鋪路了。

    這一路上撒下了戰士們的汗水已經數不清了,梁輝只知道自己的後背濕了被風吹乾,而干了又被汗水浸濕這樣子來反反覆覆總共七八次之後大家終於才有機會停下來稍作休整補充體力。而十分鐘後再次幹了起來,也沒有聽見有誰埋怨或者偷懶,因為在他們的耳畔,時時傳過來的是讓人聞之就會感到心腸寸斷的聲音,哭聲喊聲參雜著一股股血腥味遠遠的傳過來,讓他們本能的加快的速度,一刻也不敢懈怠,這個時候就真像是張連長剛開始時所說的那樣:時間,就是生命。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通往縣城的第一條路終於鋪墊了起來,救災車輛陸續趕進縣城,而梁輝和全班的戰友一起進城之後所見到的是一副令人撕心裂肺的場面:鮮血已經凝固在四周的牆壁上,縣城已經全毀了,而轉眼之間竟然連一個供大家暫時休整的大樓都找不到,只好打起臨時帳篷來。四處都是水泥磚塊,地上從橫交錯著上萬條大大小小的裂縫,小的地方有手掌寬窄,大的地方都能陷人失足了在這裡看見的全是殘廢的場面,倖存下來的人們聚在一起臨時湊建一個布篷用來遮風擋雨,等看到軍隊來時有人已經禁不住哭出聲來,有的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用手扒拉著磚塊,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名字找著自己的親人:看著一個男人從土堆石縫裡扒拉半天終於將兒子的屍體找了出來,可是臉部已經被砸的模糊不清,難以辨認,只能從衣服上認出那就是他的兒子;還有一個老太太驚人的將老伴的屍體拖了出來,放在布篷外面等待著人來;更有婦人哭喊著抱著一堆殘肢拼湊起來的嬰兒屍塊嚎啕不止。只眼見的這一幕,就讓在場的所有士兵流出了眼淚,而那淚水之中,出了對死者的緬懷和對生者的敬意之外更有著一種不屈的精神,這個精神,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精神,誰都有,只是激發出它的代價太高

    就這樣望著一幕幕驚心動魄慘不忍睹的悲壯景象,軍人們開始發揮了作用。連日之內手搬肩挑的跟著倖存者所留下的線索一步步的四處搜救,而這時國家已經派醫療隊趕來,其中不乏高級人才,不是教授就是專家,可見到這種景象教授專家中有很多人一開始也難以適應,但所有人唯一不忍直視的就是家中遭遇不幸的那些倖存者的眼神,到這個時候,一切都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實在。沒有了營救規劃,沒有了高低貴賤,沒有的權位之分,就連總理和主席也親自趕來慰問傷者家屬,部署營救事宜。只要有聲音的地方,就馬上下手;只要有一份希望,就近全力搶救。

    就在這段時間裡,梁輝因為表現突出而受到表揚,接著全班被派往守在更嚴重的北川縣繼續搶救倖存者。而這時祝雲的學校有招收志願者前往災區,祝雲考慮之後毅然報名前往,這些天在電視上看的那些觸動人心的畫面祝雲的心也不斷的提到嗓子眼,一時間滿城皆聞哭聲,成都沉浸在一片悼念之中

    而等梁輝感到北川時就發現這裡的確實比汶川還要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慘絕人寰,一場天災之後遺留下的餘震還時有發生,在保命和救命之中每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漸漸傾斜的天平,戰士們義無反顧的樣子讓所有人感到了中國的力量,只是梁輝漸漸的感到胸中憋悶,時常有喘不上氣的感覺。可是眼下情勢關鍵,多出一份力極有可能讓一個人早些獲救,從而增加他存活的可能。梁輝忍著胸中的憋悶咬牙繼續堅持。就在當天下午時分,見到了第一批志願者,其中就有祝雲。

    兩人見面後的話語已經被淚水所替代,淚水之中包含著多日的相思和對死者的哀悼已經被生者的感動。祝雲她們只能留在隔離區外進行輔助性工作,而梁輝他們則是每天都遇見屍體,剛開始時大家都無法適應,常常有人會面對著慘不忍睹的斷肢俯身嘔吐起來,可時間一長總算習慣了下來。

    算著理論生命極限日期越來越短,大家的的動作卻越來越快,有時候甚至恨不得自己有了神通將地翻個將那些埋在下面的的人們救上來,同時中國在世界的目光中也在連續刷新著世界記錄,創造著生命的奇跡。這個記錄屬於那些勇敢堅持下來而最終獲救的倖存者,也屬於這個民族;而這個奇跡背後所蘊含的精神更是讓世界為之震驚,那是一種生命的頑強。

    每天下來梁輝都會趁著休息時間和祝雲小聚一下,說說當天所見,祝雲也會笑著給他擦汗倒水甚至捶捶肩膀,只是祝雲卻不知道,馬上見到的是一個驚人的場面。

    第二天梁輝拖著沉重的步伐再次進入「戰場」,祝雲望著他笑著招手,可直到中午時突然看見有軍醫趕了進去,不多會就抬他出來,祝雲一見馬上驚的面色慘白,趕上去搖著他的手可看到梁輝的呼吸卻急促起伏了起來。祝雲哭喊著他的名字科斯沒有應答,這時就聽見身後軍醫向張連長說、報告:「他有先天性心臟病!」

    「啊?!這怎麼可能?!」張連長也不禁失聲驚呼。

    祝雲聽後馬上驚住,不可置信的上前抓住那個軍醫的胳膊說:「醫生,輝他一直都很健康的,你一定是弄錯了!」

    「不,我剛才給他仔細檢查過了,他確實有先天性心臟病不過沒想到這個小伙子毅力這麼強,一直撐到現在才發作」軍醫說。

    祝雲聽後驚的長大了嘴巴,而這個時候張連長則盯著祝雲問:「你是梁輝的?」

    「朋友。」祝雲緩緩的說。

    張連長聽後若有所思卻沒有直言,只望著那個軍醫說:「那現在怎麼辦?!」

    「必須趕緊送回去,盡快做手術,這次心脈充血導致他昏過去不過還好被我們及時的搶救了過來,可下次如果還這樣恐怕要再救醒他就不那麼容易了」那個軍醫扶了扶眼鏡框說。

    張連長聽後馬上對身邊的通信兵說:「去,叫李排長過來!」

    「是!」通信兵馬上傳達命令,不多會就看到李排長匆匆趕來。

    「你親自送梁輝回去,進軍區醫院給他準備手術。」張連長將情況詳細的說了一下之後就對李排長下達了命令。

    「是!」李排長敬禮後就離開,不多會就有醫療車趕來梁輝被六班的戰友抬上車,隨後祝雲就被張連長叫過去說:「你也跟他回去吧,好好照顧她,他是個好兵!」

    「謝謝你,張連長!」祝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跟著醫療車趕回了成都,隨後就被送進了軍區醫院,由祝雲和李排長兩人照料。

    直到做手術之前,梁輝還沒甦醒過來,不過在他被推進手術室之前,祝雲在她耳邊親親的說了幾句話,之後親吻了他的臉頰,等在手術室門外,眼中已經沾滿了淚水。

    手術做了9個小時終於成功結束,當醫生出來告訴兩人的時候,祝雲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來,而之後的恢復期內,祝雲每天都有守在梁輝的身旁,望著他不發一言,像是只等著他醒過來一樣。就來拿李排長也心有觸動,除了每日例行來看梁輝一次之外剩下的時間盡量不打攪兩人,而這段時間祝雲的姐姐和姐夫也常趕來看望他們兩人,說起之前的事情,眾人莫不是感歎不已而祝雲在靜守梁輝醒過來的時候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因此而流淚,卻不知不覺眼睛已經有些不清楚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祝雲還不忘每天給他清唱一首歌

    等到梁輝醒來的時候祝雲那天剛好睡著在他的床邊,或是因為近來太累了的緣故吧,梁輝見後滿臉的不忍和心疼,不禁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就這樣驚醒了祝雲,祝雲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梁輝,而且不知為什麼比先前感到自己眼睛越來越不好的狀況大不相同,那天她笑著盯著梁輝看了很久,說了很多話,而當梁輝問起進說手術室前的情況是,祝雲就低下頭說:「當時我趴在你耳邊說了一個悄悄話」

    「哦?!你說了什麼?」梁輝笑著問他,祝雲聽後則笑著說:「等你出院那天我就告訴你!」

    可是就在梁輝康復的差不多該出院的時候祝雲卻已經倒了下來,她是被舍友送去醫院的,當時她正在選接梁輝出院的鮮花,突然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花店前

    之後就是祝月和謝春匆忙趕來,直到梁輝得知後趕過來時,祝月終於給他拿出了那份醫生的診斷報告:上面寫著視網膜參錯失去彈性,大腦鏈接眼部區域間歇性神經失調導致意識會時有不清,建議手術治療神經失調,可是失明的幾率很大

    梁輝看過之後眼神黯淡了下來,終於無力的垂下雙手,那張診斷報告就已經無聲的落在地上。

    祝月見後眼圈哄了起來,盯著梁輝說:「我們一起為她祝福吧,希望手術成功!」

    梁輝聽後只好默然的點點頭,但馬上就想起了什麼,望著從病房被忽視退出來將要送往手術室的祝月馬上就趕上前去,將自己胸前的那個玉墜摘下來替她繫在脖子上,拉著她的手盯著她說:「雲,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還等你你給我說那句悄悄話呢」

    接著就又是一個漫長的手術,很久之後主刀醫生終於走了出來說:「這次手術相當成功!只是現在她的勢力還很差,希望以後慢慢能恢復吧!」

    「哦?!那要多久?」祝月馬上問。

    一聲遲疑了一下後就說:「幾天,或者幾月,或者幾年很難說!這要看她的恢復狀況以及自己的意念了。」

    祝月聽後馬上沉默了下去,再看看梁輝也已經無聲。

    之後的時間梁輝就一直陪在祝雲的身邊,只是祝雲可以喝他說話可還是看不見他的臉,祝雲那段時間很喜歡用手摸,而梁輝也經常拉著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臉,開玩笑的時候祝雲就會賭氣說:「你這張臉我已經記住了,以後就算走到哪我只要用手一摸就知道是你了」

    梁輝聽後盯著她說:「嗯,沒什麼,我不會走太遠的,我怕你找不到我,我一直就在你身邊」

    祝雲被這句話感動的稀里糊塗的眼淚長流,而梁輝見後趕緊用紙巾幫她擦乾:「都是我的錯,醫生說過,以後盡量別讓你流淚的」

    「呃沒關係,這次是高興嘛!」祝雲撅起嘴說。

    梁輝微笑著看看他之後就用手臂攔著她的身體說:「雲,我們結婚吧!」

    「呃可是我媽媽還不知道」不等她說完就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祝月笑著走進來說:「妹妹,答應他吧,我跟媽說過了她和爸爸已經同意了。」

    祝雲聽後馬上撅起嘴說:「可我還沒同意呢!除非」

    「除非什麼?」梁輝馬上追問。

    祝雲沒說話,只是嘴往前伸了伸,梁輝一時沒明白,疑惑的轉過頭去看看謝春,謝春則直接現場示範,抱著祝月親吻了一下。

    梁輝馬上明白了過來,於是對著那瓣紅紅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兩人的婚禮是在成都舉行的,當時梁輝家鄉的老朋友悉數到齊,祝雲的姐妹也都趕來參加婚禮:「食為天飯店」的老闆終於有了兒子;而周小璐和馮子建也已經訂婚;王婷玉說家裡開始催了,可自己還沒有擊昏的打算,準備繼續單身族的日子三狗子甚至拎著一個存折趕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是滿臉笑容的老爹和他的媳婦玲玲。

    梁輝驚奇的問起來時,他就笑著說:「這就是咱快餐店裡你的股份啊?!」

    「啊?!我沒入股啊?!」梁輝驚奇的望著他說。

    而這時就看見周支書笑著趕上來說:「是三狗子的主意,我們商量過之後就將你們家那些地的租金以鄉委會的名義取出來幫你入了股,現在利滾利已經過是十萬了!這存折一直由鄉委會帶你保管,今天我就當著大伙的面親自交給你,趙大明在給他的學生坐輔導,備戰今年的高考呢,所以讓我帶來了禮物。還有,恭喜早生貴子呀!」周支書說完就將存折和禮物一起交給了梁輝。

    梁輝聽後頓時感動的不成樣子,只舉起酒杯滿飲為敬。而就在一杯酒之後就聽見酒店外有了聲音李表哥帶著他們一大家子人已經趕了進來,一進門就衝著梁輝拱手道賀,接著送上禮物,梁輝一見笑著請他們入座,看樣子好多事都已經過去了

    梁輝正感慨往後的生計就有人送錢來了,眼下似乎已經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可今天確是三喜同門,這時就看見軍車停在了門口,眾人驚望過去,就看見10個軍人一起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輝,本來想等你在大會上發言的,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你復員的申請已經批准了,到本市的稅務機關上班,這是推薦咨函。」李排長長笑著說。

    梁輝見後馬上驚愕的望著他,還未開口就聽見旁邊的張排副盯著他說:「本來這東西我都想要的,可看你小子確實是個好兵,國家的獎勵,來,拿著!」張排副雙手遞給了梁輝,梁輝接過來一看,上面赫然映著嘉獎令:因為梁輝同志在抗震救災中的英勇表現和捨己為人的無私精神,記個人二等功一次。特此嘉獎。

    梁輝見後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而旁邊的八個戰友已經扛不住了,史定馬上說:「恭喜恭喜,新郎官,我們一路趕來飯都沒顧上吃,快開席吧!」

    「好!」梁輝說著笑著點點頭,不多時酒菜已經端了上來,就在這個喜氣洋洋的日子裡,梁輝和祝雲終於走到了一起

    直到三年之後,祝雲跟著梁輝回了趟紹興老家,看看老房子。而這時助於你的那句悄悄話中的希望之樹已經結出了果實。梁輝自己的孩子梁安都已經2歲了,而姐姐家的平平都可以打醬油了。而梁安這個名字,當初就是全家人一起給看著起的,對應著姐姐的兒子平平,梁輝就給他的兒子取了安安。經歷過這場地震之後,人們才恍然大悟:平安是福。只是眼看著孩子就在自己懷中歡快的摸著她的臉,再轉身一看祝雲卻在身後看著什麼,梁輝馬上喊了一聲:「雲兒,快點走吧,三狗子開著奧迪來接咱們了。」

    「不是,輝,你過來一下。」祝雲叫了一聲梁輝就走了過去,接著就看見路邊躺著一個衣著襤褸的老人,地上鋪一張紅布,紅布前放一個碗,紅布上卻寫著一句話:有錢路過沒人捨,不信也罷;沒錢留步有心得,容我算算。中間加著四個字:「科學算卦!」

    梁輝見後不禁有些好笑:「算卦也不找個地方,在這偏僻的位置算給誰看?還有,什麼時候科學和算卦能扯到一起了?!』隨即輕笑一聲就要拉著祝雲走,而祝雲則望著那老人發須全白不禁對梁輝說:「給他留點錢吧!」

    梁輝一見就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個10塊來放在碗裡,這時就聽見那老頭說:「10塊錢知前世。」

    「哦?!說說看!」梁輝倒有了點興致。

    「那老頭問清她倆的姓名後將三枚錢舉過頭頂,之後閉目默念一陣,隨手灑下,接著就說:「前世而言,郎有才而未成玉兔;女有貴但不是鳳凰,一雙對影過玉水,架起浮雲補蒼天。前世姻緣後世定,曾失七彩今當還。」

    「什麼意思?!」梁輝不解的問。

    「就是說你們兩位的緣分是注定的,只是前世為天所迫而沒有成。」那老頭說完閉上了眼睛。

    「開什麼玩笑,雲兒,我們走吧!」梁輝聽後嗤之以鼻,拉著祝雲就要走,可祝雲卻站著沒動,反而滿心歡喜的蹲下去盯著那老頭說:「那現在呢?」

    老頭不說話只看了看哪個破碗,祝雲一見馬上會意,再掏出個十塊錢來放到他的那個碗裡,老頭一見就點頭笑著說:「今世再續前緣,苦難難免不過你們總算走到一起,你雖然現在視力不好,但總會復明的,放心吧!」那老頭說完這句話後就驚得梁輝轉過身來,而老頭則背過身子繼續躺在路邊打盹。

    「啊?!你怎麼知道的?」祝雲驚訝的望著他的背身問。

    「眼睛失明後瞳光渙散,眼仁收縮,白體較多,這個解釋夠科學吧?」老頭迷糊的大了一句後就發出了鼾聲來。

    梁輝聽後不禁有些吃驚,心中想想也似乎蠻有道理的,難怪叫「科學算命」於是拉著祝雲,兩人笑著離開。

    只是等三狗子把奧迪開過來的時候梁輝就馬上對她鄙視說:「看看你,買車都不會買,整個這樣的以後就這村路下雨天你能開出去嗎?」

    「嘿嘿我媳婦就喜歡這個顏色啊」不等他說完就聽見身後的祝雲突然冒出一句:「沒關係,白色的車子經常擦著還是挺惹眼的嘛」

    「唉,對對,還是嫂子說的中聽嘛」三狗子笑著對梁輝說了句,可他馬上就發現梁輝轉過頭去望著祝雲長大了嘴巴。

    「輝,你怎麼了?」三狗子盯著他吞吞吐吐的說。

    「雲兒,你剛才說什麼?白色?」梁輝驚喜的盯著祝雲說,而這時候祝雲也猛的醒悟過來,似乎心中的世界和嚴重的相差不多,只是那一刻,她和梁輝都沒適應過來。但等她適應過來時,終於喜極而泣的上前和梁輝抱在了一起。

    不過祝雲覺得總算還好,至少以後能看到梁輝為自己倒洗腳水的樣子了。祝雲此刻心中美美的想著,迎著著和爽的清風回頭看看安安,他已經在車座上睡著了,臉色紅潤的像個蘋果,揚起了嘴角,露出了微笑。

    『看來他像是做夢了」祝雲盯著安安微笑著對梁輝說。

    梁輝聽後一愣,轉眼看了一眼兒子之後就笑歎著對祝雲說說:「看看這小子,睡覺的樣子都和他老爹一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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