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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隔世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流年 文 / 醉回

    第一百五十三章流年()

    兒時的快樂總是值得珍藏的一本詩集,後來翻起來看看,總讓人心中難免有些懷念和追憶。

    祝雲在六年的小學生活中漸漸長大,比起同齡的別人家的女兒,她已經算是很懂事了:每當父親回到家中,她總是第一個跑上前去開門,若是看見父親手中拎著東西,就給他遞上拖鞋;母親總是早出晚歸的樣子,每次回來後靠在沙發上先喘半天的氣才起身去做飯,這時祝雲就會上去給她捶背,接著再幫她撿菜洗菜,這個祝母總會轉過頭來看她一眼,欣慰的點點頭;姐姐卻是最忙的,因為她馬上就要高考了,備戰攻讀一心只想著分數,其他的都已經無暇顧及。常常一坐就是深夜,週末也不出去,祝雲每晚睡前都要去看她,讓她別看的太晚,只是事與願違,第二天過去一看她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幾次之後祝雲終於掌握了她的作息時間,只等深夜時再過去,看到她睡在桌子上就叫醒她上床,祝月一見莞爾一笑,乖乖的聽話上床,有時兩姐妹也會睡在一起,直到天亮

    功夫不負有心人。祝月終於以優異的成績得到了四川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這是祝家當年最大的喜訊,而另一件喜事就是祝雲也考上了濟寧一中,唯一的遺憾當屬祝雲自己了---因為王小光沒考上一中,所以只能去了二中。當祝雲一家人為姐姐送行時,祝月就感到妹妹的心不在焉的樣子,問了起來祝雲又支吾著不說,祝月見後細細一想終於笑著說:「是不是他沒考上一中?」

    「呃姐姐,你說誰啊」祝雲慌忙掩飾說。

    「呵呵,你還跟我裝,不就是你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他」麼?」祝月嬉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說。

    祝雲一聽臉上馬上就紅成了一片:「姐姐,你就會欺負人」

    「唉,好了,好了,不說了!不過雲兒,你別忘了照顧好自己,平時咱爸媽本來一天就很忙,我這一走就沒人照顧你了,你」不等她說完祝雲就衝她吐了吐舌頭說:「唉,我又不是小娃娃!」

    祝月一聽就笑著摸摸她的頭說:「你還不小啊小鬼!」

    祝雲一聽馬上不樂意了:「你才是小鬼!我今年已經上一中了!」那聲音都快比的上當年**前的那陣雄壯之音了,祝月一見馬上掩口大笑,這時祝雲就盯著她說:「姐姐,那你過去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有空就給我打個電話」

    「嗯,放心吧!」祝月保證說:「不過你也要好好讀書呦,最好以後也考上四川大學,去那裡唸書」

    「哼!我也不去呢」祝雲故作不屑的說只惹得祝月盯著她問:「那你想上哪念大學,去清華?」

    「呵呵我不告訴你,暫時保密!」祝雲挑逗著她說。

    祝月一聽就故作生氣的上前撓著她說:「嘿,你個死妮子這麼小就有秘密了?!說不說」

    「不說,就不說」祝雲笑著躲避著祝月說,兩人嬉戲一番之後終於趕到有些累了,就停了下來,這時祝雲突然望著她的姐姐說:「姐,你忘了他吧」

    祝月聽後終於停下手來驚愕的看著妹妹,隨後眼波流動,像是想起了以往的好些事,終於沉默了下來,很久之後祝月才摸著祝雲的頭說:「呵呵傻丫頭,忘了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的要是容易的話,你也不會這麼傷心了嘛」

    祝雲一聽也對,想想當時姐姐就要和那個姓馬的小伙走到一起時突然傳出了非議聲,承襲著這裡的傳統,兩人終於分手,而那個小伙終於外出打工去了想到這裡祝雲不禁望著姐姐一眼,她知道在姐姐的心裡一直都有那個小伙子,只是他們在這裡永遠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因為姐姐曾給她講過關於這個傳統的那個美麗的故事,而這故事背後竟然延續了三家的恩怨,直至後世子孫

    想到這裡,祝雲只好微笑著望著她的姐姐說:「姐,我希望你能高興起來,不用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而且去了那邊,興許能再找一個姐夫回來呢?」

    「呵呵我知道啦!死妮子!」祝月刮了下祝雲的鼻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笑。這時就聽見了父親的喊聲,火車要開了,祝月戀戀不捨的和親人惜別。祝雲望著姐姐孤身上了這塊鐵疙瘩,一去就到千里之外,心中難免傷感,姐妹兩人相望一眼之後祝月就馬上側過臉去,因為淚水已經滑落了臉頰;而在站台上的祝雲也已經濕了雙眼。汽笛一打,車輪緩緩的滾動起來,決然離開

    當夜祝雲就失眠了,望著頭頂空空的天花板一個勁的發呆,腦子裡多是姐姐的容顏,時而會想到王小光來,但也只能是懷念小學的時光了,聽說他去了二中,也不知是真是假看來自己確實像姐姐說的那樣,不會忘掉這個男孩子了,甚至連她自己也堅信,她至少不會忘記他。但心中隱隱作痛:也不知三年之後若能再見,那時他是否還能記得自己,或者已經有了新的朋友?祝雲想著想著,不禁眼中有了淚光,不過還好,他們總在一個城市裡,即使不能見面,也能感知對方的存在,那個感覺本就是源自內心深處的,只是祝雲一想到他們初次相識時的那次牽手,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永遠都是好朋友了呢,如果是,她情願將時間留住,甚至願意以自己不再長大為條件來換取時光的倒流,回到那年夏天,那個午後

    從翌日開始祝雲便開始用功讀書,倒不是因為她一直都是專心學習的孩子,或者是因為一直以來養成的那種堅持不懈的習慣,或者是心中有了美好的理想,所以每次當大家都在玩耍時她卻忙著看書,當所有的孩子都忙著談論暑假去哪玩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想到去哪個老師家補習功課。因為她的努力,初中以來她的成績一直位列全班前三名,在全級的名次也始終不會退出前五位。一時她成了很多老師稱讚的焦點人物,而她自己則在同學的羨慕和妒忌之中慢慢的渡過了三年的時光,在別的同學的眼中,她是一個書獃子,整天埋頭看書的那種;而在老師眼裡,她是一個好學生;而在朋友眼中,她甚至有些難以接近。只是她自己明白,她所等的,就是三年之後能與某個人重逢

    她如願的進入了全市最好的高中,這時候家裡也發生了變化,父親經過多年的打拼終於有了自己的事業,家底漸漸殷實了起來;而姐姐那邊也傳來令她高興的消息,姐姐說她遇見了一個男生,對她很好,於是就問媽媽的意思。祝母一聽馬上說:「有空帶他回來吧!」

    當時祝雲就在電話旁邊,聽到之後馬上笑了起來,為姐姐感到高興,三年之後,她終於淡漠了一些往事,也終於恢復了以前青春。

    而祝雲自己卻也是美夢成真,等她在一中的校門口遇見王小光的時候,他馬上就笑著走了上來:「呵呵,祝雲,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祝雲望著他連眼睛不捨不得眨一下。

    王小光一見之後就笑了起來:「你沒變,還是以前那麼沉默寡言啊!」

    「哦是麼?!」祝雲真想上前告訴他這三年自己其實一直都當他在身邊,和他分享這三年的苦辣心酸,只是他卻打斷了自己的話:「呵呵,聽說你考上了一中,我就過來看看你」

    祝雲聽後一臉激動的樣子,已經說不出話來。隨後就想起了什麼,馬上望著他說:「你沒考上麼?」

    「呵呵,我那成績爛的不成樣子,怎麼能和你比呢不過我總算也來看你了,怎麼,不請我吃頓飯啊?!」王小光笑著說。

    祝雲一聽馬上笑了起來,之後就點點頭,於是兩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飯館走了進去。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因為他們好像有太多的話要說,可實際上彼此只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祝雲提起了這三年在初中的見聞,聽到有趣的地方,王小光就配合著哈哈大笑;而王小光則講了他這三年在外闖蕩的感覺,也是有得有失,祝雲聽後也微笑著附和。之後兩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王小光說他還要再出去打工,而且就是當晚的火車,還說自己在那邊交了一個女朋友,那女子對他不錯,這次回來看看家裡的意思,順便就過來看看她這個老朋友。祝雲一聽就靜靜的點頭示意明白;當王小光問起祝雲的眼睛時,祝雲笑著說沒事,接著就說她想以後能考個大學,最好是音樂學院,因為她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只是沒被人發現。王小光一聽馬上驚望著她,讓她唱一首,祝雲這次終於沒有推脫,清唱了一首王菲的《流年》,唱完之後就盯著王小光,王小光則沉浸在剛才的旋律中像是還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老闆走過來催促時,兩人終於注意到了時間,於是起身告別。祝雲想說什麼也已經晚了,梁輝終於笑著離開,祝雲望著他的背影有了一種失落,眼圈甚至開始發燙,她知道自己要哭了,又怕別人看見,於是趕緊上櫃檯付錢準備走人。

    「剛才那個小伙已經付錢了。」老闆望著她說。

    祝雲聽後就怔住了,望向遠處,已經看不見了王小光的身影,此時眉頭突然緊蹙了起來,兩滴淚水事與願違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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