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屬於()
祝雲回想白天的遭遇,心有餘悸但卻又感到一種滿足,當時那張俊朗的臉龐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上,隨著睡意漸漸的進入夢鄉,在那裡,她還再憶起了很多往事
山東濟寧,一個美麗的地方,也是祝雲的故鄉。在這個美麗的地方一直流傳著一個美麗的故事,就是梁祝的傳說。只是它永遠只會出現在大家的茶餘飯後,彷彿當年的傷感和那件美麗的故事至今還沒能讓人淡忘其中憂傷的情愫。在這裡有很多處關於梁祝傳說的景觀,甚至就連聖賢的故里都傳有他們的痕跡。而且,在這裡一直沿襲著一種習俗,就是:梁,祝,馬三姓互不通婚。在距傳說一千多年之後,這個傳統仍然不曾改變。而祝雲正好是三分之一,自她出生以來,就隱隱的感到,自己此生注定與兩個姓氏無緣。
首先嘗到苦果的就是他的姐姐:記得母親曾說,她的姐姐在上大學前曾經和一個男的很要好,甚至到了快要成親的份上,只是後來迫於有這個傳統所以終於不得不作罷。從那以後,姐姐便傷心了好久,之後就把自己埋在大學的課程裡,一學就是7年,等到拿到碩士文憑的時候,已經將近而立之年。那時姐姐的照片也被祝雲翻爛了,或是親情使然,或者是因為那時姐姐卻是太漂亮:一雙大大的眼睛和兩撇濃密的眉毛,再加上紅紅的嘴唇以及標緻的臉蛋和美韻的身材,穿著裙子的樣子好像天上的仙女那麼迷人,讓祝雲這個妹妹看上去也不禁驚羨不已。只是就這樣一個大美人兒卻整天埋在研究生公寓裡只顧著讀書,母親常常會勸她再找一個,而那個時候姐姐就會說:『等以後再說吧。』
這一等就等到了現在,不過現在好了,姐姐看樣子終於從當年的傷感中擺脫了出來,時間確是最好的治療情感的良藥,等到又有一個男人進入了她的世界時,她終於肯敞開心扉了。
祝雲的姐夫也是姐姐的校友,聽姐姐說,當時她總覺得這個男的個子有點矮,沒有安全感,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走到了一起,於是對他的稱呼就隨著倆人關係的發展漸漸的發生了變化:一開始叫「學長」,過了幾個月就變成了「你」,再過了幾年就開口叫「親愛的」,直到現在叫他「老公」,而且祝雲自己對那個男人的稱呼也漸漸的變成了從以前的「哥哥」到現在的「姐夫」,甚至有時候,大家一時興起祝雲也會叫他的名字:謝春
祝雲天生就是一個機靈的姑娘,就連四鄰街坊見後都誇讚,每到這時母親總會說:『呵呵,她的靈性是跟了我家祝月的』這時祝雲就會撅起嘴來反駁說:「媽媽你老是誇姐姐不誇我,她是她,我是我嘛!』
眼看著姐姐和姐夫攜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而這時祝雲卻在心中不覺然的有了一種莫名的空落。姐姐的東西已經隨著他的出嫁帶去了男方家裡,而臨走時,祝雲將他和姐姐的合影照片送給了她。
姐姐走的那晚祝雲一夜都沒閉上眼睛,想起當時母親說過,她的出生讓家裡背負了很大的負擔:因為當時倡導的是「計劃生育」政策,在「中國啥都缺,就是不缺人」的理論指導下開始提倡「少生,優生」的準則,甚至有規定:城市戶口每家只能生一個孩子,農村可以生倆。而祝雲出生時,姐姐也不過剛剛十幾歲,將要小學畢業。祝雲的父親曾笑著說過:『因為生了你,咱家當時被罰了一萬塊錢』
祝雲當時聽這話時就感到有些委屈,這本來就好像和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只是現在從父親口中說出來之後就讓自己感到彷彿自己的出生就是一種錯誤,直到後來上了高中,祝雲才明白,這個錯誤,不是一個人的錯誤,甚至可以認為,因為這個錯誤,當年全國背負著莫大的負擔,因此後來的學者和專家才正視到當年有人提出「計劃生育」這個問題時是具有多麼前瞻性的眼光。只是後來大家才從父輩口中和歷史書上漸漸瞭解到了一些梗概。那時候,國家也有難處
罰也罰了,孩子總是自己的骨肉,總不能給餓著。於是當時祝雲的父母加倍工作,支撐著這一家四口人的生活。祝雲的母親當時是在縣城裡的一個地稅局裡做會計,公家的飯吃起來總是讓人感到踏實有保障;而那時最讓大家憂心的就是她的父親:那是祝雲的父親所在的工廠因為受到了外國公司的競爭而終於不堪支付而倒閉,父親就此失業,一時全家的經濟來源都靠著母親的那點微薄的薪水來為繼,那是姐姐小學畢業,正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初中,不過家中卻不得不為她的學費而發愁。祝月當時很有主意,自己去了城裡的飯館招聘,那是外地流入山東的勞工也不少,『民以食為天』這句亙古不變至今還是膾炙人口的話讓城裡一片不景氣的產業中的飲食業異軍突起,獨秀此處。祝月在這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份工作,當起了飯館的服務員來,一個假期結束之後,竟也拿回來了六百塊錢。當時她的父親深有感觸,於是也動了起來,走親訪友,四處求人終於也在一家私人企業裡找到了一份差事,家裡終於度過了一個難關
當時祝雲不過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所以這些話當然是後來從母親和姐姐的口中得知的,不過自從祝雲上了小學,家中也確實經歷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最終讓祝雲從苦難中漸漸長大,以致形成了自己的一種堅韌不拔的性格,直至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
那時自己正上小學二年級,有一天她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向平時一樣在課後做遊戲的時候,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接著眼前的夥伴們的身影就漸漸的模糊了起來,她一時驚恐的哭了起來,老師跑過來問她,她已經嚇的只能哭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老師見後馬上要帶她進教室,可她說什麼也不進去,不是不想,是因為眼前已經暗淡了下來,幾乎像是進入了一間狹窄的房子裡又突然被人從外面關閉了門窗一樣。
她站在那裡只是哭,連動都不敢動,像是怕只要一邁步之後上前一腳就會掉入深淵
這時,突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拉起的她的手來:祝雲清楚的記得那雙手也是一雙小手,接著她就從模糊的暗影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走吧,祝雲,我拉著你!」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聽上去是那麼讓人舒心,祝雲馬上就記起來,那是她平日裡最討厭的一個孩子:說起討厭,小學時女孩子對討厭的男孩子本來也沒有太準確的定義,只是有一點確是連老師都經常提起,就像老師經常說那個男孩的話『這孩子,太調皮了!』於是大家也漸漸的對比較調皮的那些個孩子避而遠之,久而久之就覺得他們討厭了,其實以後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可笑了,當時自己甚至和人家沒有太多的來往,更談不上瞭解,又怎麼會覺得人家討厭呢?
只是當時祝雲從這雙手中得到了三種東西:一是勇氣,二是純真的友誼,三是一種驚奇。而這第三種,就源自於一直以來對他的討厭:想想那時候,他不是喝一幫男孩子捉弄女孩子,就是拖欠作業挨老師批,要麼就是調皮起來直接被校長逮到,數落一頓後扣了班級的總分,回來再擋著班裡所有學生的面做檢查,接著再挨老師批
只是那時祝雲卻真正的有些想哭的衝動,除了可親人以外,自己還沒有過敢在其他人面前哭的習慣,只是那次,她確實想哭,只是因為在自己無助時有人伸出來一雙手來,直到後來,都讓她感到難以忘懷
於是默默的點點頭,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帶著自己進了教室,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學步時母親的牽引和父親笑望著的自己的感覺,已經足夠她後來久久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