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再一次緊張了起來,。【/文字首發
苻堅這個話說出來,就等於,一切的緩衝,一切的借口都不要了,都已經要進入最後的攤牌了。
段業歎了口氣,道:「請太上天王回宮休息。」
段業的態度也很明顯,大勢已去,如果能夠和平解決,誰願意流血呢?苻堅畢竟是他很尊重的人,事情搞到了這個地步,反正已經攤牌了,您要是回到自己的宮殿老老實實的呆著,我也就不動粗了,這樣,大家都好,不是麼?
苻宏這個時候,卻不滿的說道:「段業,你可別太囂張了,!也別得意的太早。」
「臣不敢。」
「你不敢?」這話就像火上澆油一般,徹底激怒了苻宏,他大步走了上來,邊指著段業,邊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嗯?你這是逼宮!逼宮你知道麼?你這是公然的造反!是要誅九族的!」
「我的九族裡,也有你。」段業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顯然,這句話把苻宏氣了個半死。如今婚書換了,天地拜了,段業和苻寶已經是合法的夫妻關係了。那麼算起來,苻宏跟段業也算是親戚,如果株連的話,他自己也跑不掉。
當然了,歷朝歷代,君王沒少殺外戚的,所謂株連,也只是把他家的株連,哪兒有真個把自己王室也殺了的?段業這其實就是在噁心人而已。
關鍵在於,段業當時那一臉正經的樣子太有欺騙性,結果段業一說出來,居然有人笑了,還笑出聲。
這就把苻宏氣的暴跳如雷,他繞世界怒吼,道:「是誰!到底是誰?是誰在笑?」
但是這種話,你去追究,你去較真,就只是自己找不痛快,就只是被人看不起而已。這次連段業也不屑的撇撇嘴,沒說什麼。
苻宏又走到段業跟前,道:「好,你就算控制了權子正,你可不要忘了城外的大軍!你以為你能夠控制他們?「段業眨巴眨巴眼睛,然後說道:」陛下,您忘了那七個侯爺麼?「」嗯?「苻宏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不喜歡的人,我就派人去和他們談了談。「段業說的簡略,可是苻宏明白了。
上一次,苻睿逼宮的時候,就曾經聯絡了氐人的七個部族的首領,想逼迫苻宏就範,。
那個時候,是段業站在了自己的一邊,才壓下了他們,穩住了局面。
事後,苻宏也對他們進行了制裁,卻沒想到,段業在這個時候居然選擇和他們聯手。
如果是這樣,起碼城外的軍隊,暫時也就動不了了,這樣說起來,長安城,還真得就沒有人可以奈何他了。
無奈之下,苻宏幾乎要絕望了,突然,他看見了還一身鳳冠霞帔的苻寶!看見了自己的這個妹妹!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苻宏突然道:」寶兒!寶兒!你看啊,你的男人!你的男人要對我們苻家趕盡殺絕了,你也不說一句話?「苻寶看了苻宏一眼,神色有些冰冷,這還把苻宏嚇了一跳。
可是,苻寶還是輕移蓮步,走到了段業跟前。
段業神色平靜,滿臉微笑的看著她。
苻寶輕輕問道:」你是要這樣做嗎?」
「事已至此,不得不發。」段業的回答很簡略。
「我苻家將會如何?」
「網開一面。」
「不見刀兵?」
「我不愛血。」
兩人的對話,就像打機鋒一樣,一問一答,間不容髮。
可是,該表達的意思,都已經表述到位了。
苻寶這個時候看了苻宏一眼,道:「我要問的,問完了,他說了,他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那麼,出嫁從夫,一切,我聽他的。」
「你……」苻宏氣的想殺人,卻發現自己這個時候,卻是幾乎什麼也做不了。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這下可倒好,把她嫁給段業,還是自己力主的,結果現在,自己家的女人,都不站在自己家這一邊。難道是天滅大秦麼?
無奈之下,苻宏掃視了一眼,道:「各位!各位臣工!這三十年來,我大秦待大家不薄吧?高官厚祿這麼多年,到了這個份上,你們說句話啊?」
「陛下。」奉恩將軍陳明智站了出來。
苻宏見狀大喜忙到:「陳將軍有話請說。」
「陛下,呃……」陳明智猶豫了一會,才說道:「陛下,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這樣的局面,為了天下蒼生,陛下,您……請您果斷做出決定。」
苻宏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很明顯,這個人,他也是來逼宮的!
「是啊!請陛下讓賢吧。」
「退一步海闊天空啊陛下……」
這種事情,其實很多人早就想做了,之所以做不出來,大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如果有人挑了頭,第一個開始做,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苻宏看著眾人居然一個個齊刷刷的開始逼宮,一時間居然心裡有些悲涼。
自己也不是失德之人,也算是頗為用心理政。做人也不算刻薄,為什麼現在,居然搞到了這個地步呢?
自己想不通啊!
苻宏死死地看著權翼,怒道:「權翼,!」
「臣在!」
「你說!」苻宏問道,「他能給你的,朕都能夠給你,朕要你現在率部,拿了他!」
權翼看了看段業,又看了看苻堅,然後才對苻宏說道:「陛下,恕微臣直言,段大人能給的,您給不了。」
「什麼我給不了?嗯?朕是天王,這天底下,有什麼是我給不了的?」
權翼猶豫了很久,然後說道:「信任。」
「信任?」苻宏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你太有意思了,居然說朕不信任你!如果真不信任你,怎麼會把日常事務全部委託給你!如果不信任你,怎麼會讓你兒子掌著長安防務?如果不信任你,段業今天,怎麼會有機會?」
權翼緩緩說道:「陛下,您還是不懂,您這是利用,和信任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一樣?」
「您心裡,依然把我們這些不是氐人的人,當外人。」
權翼這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裡話。權翼是羌人,還有很多人是漢人。這些人,苻堅等人,當然都是重用的。高官厚祿,委以責任。按說,那是很信任了。
可是人都是敏感的,真正的信任,不是體現在這些地方,而是體現在很多很細節的比方。有些人官兒很小,但是你很親近,不把他當外人,想說就說,想罵就罵,這才是信任。
對於權翼這樣的人,你給他高官厚祿,卻一直防著他,他當然認為,你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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