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看段業發火,心裡更是緊張!這種加稅不加稅的事情,其實在他這種人看來,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f⑵文字首發這年景,也不算什麼荒年,雖然不能說是風調雨順,但是前些年大部分人都發財了,如今手裡多少都有些餘錢,就算加點稅,其實也沒有什麼。
更何況,吳文很不理解,加稅,對於官員來說,不是大大的好事嗎?過去涼州的官兒們,從刺史到小吏,哪個不是歡天喜地的期盼著收稅呢?一收稅,大官們盆滿缽滿,小吏們也可以雨露均沾,這豈不是大家都得好處嘛。
而且吳文也認為,如今大家都有錢,段業在民間威望也很高,收點稅,大家也都權當孝敬了,根本就不是太在乎。
段業背著手在室內走來走去,越走越快,也越走臉色越難看,很明顯,他是真的生氣了。
小楚看見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敢說話,他有經驗,段業在生氣的時候,只要你不去招惹他,沒多久,他就會冷靜下來。
可是如果你去惹他,那搞不好你就得承認撒氣的對象了。
可是,明月卻不怕這個,她直接說道:」好了!你別走了,我眼睛都暈了!「段業這個時候正好走到明月跟前兒,他驚愕的看了一眼明月,很詫異於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人敢勸自己,而忘記了發火!
明月更是乾脆的把段業拽住,道:」好了!站在這兒,我有話說!」
楚雲深和吳文驚詫的看著這一切!這……這個女人也太狠了吧,居然敢直接命令大人?
可是段業,還真的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等著明月的話。
明月耐心的說道,「瞧你,事兒還沒徹底搞清楚呢,你就先在那發火了,像話嗎?」
「可是這稅……」段業一聽又火了,可是明月馬上道:「你聽我說完。」
「喔。」
明月嚴肅的說道,「之前涼州的事情,你雖然基本和我說了,但是很多細節我還不知道,但是現在,事情既然有了,我們總得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吧?就算收稅的事情很嚴重,我們也要搞清楚,第一,有沒有收,第二,該不該收,第三,就算不該收,為什麼要收,這三不搞清楚,你先在那生氣,有什麼用?」
這番話,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段業冷靜了起來。
的確,段業現在也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太能夠聽得進別人的意見了,大概是因為自己多次力排眾議,獨斷專行,卻都取得了成功,而這不斷地勝利,當然會讓人變得驕傲和固執。
但是仔細想想,段業很多正確的,看起來甚至荒謬的決策,其實是因為段業早就知道了大的走向。這就好比你買股票,如果你知道未來的最高價,那當然是越跌你越買,同時越漲你越賣,這樣來回倒騰差價,那當然是來錢最快的。這本質上和作弊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真的仔細計較,段業真的比他同時代的大部分人都高明那麼多嗎?平心而論,段業沒有這個把握。
而且,柳生和張袞,都是經過考驗的人,都是自己非常信任的人,過去他們的表現無可挑剔,這一次他們如果做出了什麼違背自己之前指令的事情,想來那他們也一定有一說得過去的道理,而不會自己胡來。更不至於有什麼異心。自己在沒有搞清楚之前,貿然發火,肯定是不對的。
因此段業恭敬的對明月作揖,道:「多謝夫人指教!」
「呸!」明月扭過頭去啐了一聲,「現在還……還沒……」
莊明月的意思很明顯,如今他們還沒有成親,段業這麼喊,是有些失禮的,看來哪怕是至親之人,該講禮,還是要講的。何況外人還在這裡,莊明月再大方,也是少女,必要的羞澀,還是要的。
吳文就這樣,意外的看見段業的臉色陰轉晴,心裡真是讚歎不已,看來,這位姑娘厲害的很吶,這麼能抓住大人的脾胃,佩服佩服。
而段業卻問道:「吳文吶,這稅已經收了嗎?」
「呃!」吳文回過神來,道:」大人,姑臧部分已經收了,酒泉敦煌這些地方,柳大人說他們沒有權限直接收,所以還沒有動。「」喔?「段業突然想起來,根據規定,柳生他們的確有權力在沒有請示的情況下臨時加征一些特別費,畢竟錢這種東西,你不一定什麼時候要用,但是需要用的時候,如果沒有,就可能出大事。
如果說遇見了什麼非常情況,他們臨時收錢,也是可以理解的,也用不著大驚小怪。
但問題在於,就算天下都沒錢了,涼州也不會沒錢啊!段業臨走前,給涼州留了豐厚的家當,光是在交易所坐莊從陳萬水慕容釗等人手上弄來的錢,就夠揮霍很久了,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這些內幕,卻不是吳文這樣的人可以搞清楚的,他只是個情報人員,只需要知道事情的有和沒有,真和假,別的那他管不著。
段業回到書房後,看著明月,道:」你怎麼看?「莊明月皺著眉頭,道:」正常情況下,留守人員,為了忠誠和避嫌,一般是無為而治,容易引起爭議的事情,都不會做。柳生奴家是不知道,但是張袞的名聲,奴家可是聽說過的,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必須,恐怕是不會徵收賦稅的,這可是有可能會引起你的不快。「」唔,有道理!「段業點頭,」難道他們遇見了必須要花錢的時候?可是,我留給他們的錢,怎麼也夠花了啊!」
……
姑臧,刺史府偏廳簽押房。
段業離開之後,涼州的官署們不便使用正殿,就一直在這裡辦公,柳生負責處理日常事務,張袞則穿梭各個部署,二人配合倒是很默契。現在柳生正在批閱著民勤縣的公文。
張袞推門進來,看柳生還在忙,笑道:「喲老柳,還在忙呢,怎麼了?」
「喔。」柳生抬起頭,看見是張袞,就道:」坐吧,我待會再給你泡茶。「」不用了。「張袞自顧自的坐下了。
柳生歎了口氣,道:」民勤縣居然又遭了黑災,縣令沒法子,又申請賑濟,我已經准了,不過……這今年是怎麼了?按說往年再大的荒年,也沒有這麼大啊。「張袞笑了笑,道:」天災這種事情麼,做不得準,也就是咱們涼州,就咱們今年碰見的雨災旱災雪災什麼的,如果換了其他地方,早就餓殍遍地了,呵呵呵,如今咱們餓死人,沒有流民,這已經是大功一件了!「」還是大人的功勞啊!「柳生感慨的說道,」畢竟,如果不是大人留下了豐盈的府庫,咱們也不可能有錢糧來賑濟。「張袞默默點頭,看著一臉辛勞的柳生,心中頗為讚許。
他是世家出身,和柳生這樣的職業官僚還是不一樣。其實本來,他和柳生,也就是泛泛之交,畢竟雙方的層級還是有差距。
但是這些日子共事一來,他發現張袞做事盡職盡責,一絲不苟,而且其實雖然他看起來很老實木訥,但是一處理政務,張袞就知道他是個精明強幹的人!
能人只會對能人服氣,所以現在二人關係已經很不錯了。
張袞猶豫了下,才說道,」老柳,有個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什麼啊?「柳生卻是頭也沒有抬。」咱們那個事情,可能大人已經知道了!「張袞緩緩說道。」你說什麼?「柳生一驚,手一抖,手上的羽毛筆差點就掉在了公文上。可是按照規定,公文上是不能有任何其他墨跡的,不然就有塗改之嫌,所以柳生又忙著去接,一時間居然是手忙腳亂。
好容易柳生收拾好了,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怎麼回事?「」我沒有證據,只是感覺。「張袞沉默了一下,道:」不過你知道,咱們大人,是做情報起家的,咱們留守在這裡,雖然他很信任,對於各種請示的事情一律批准,但是他一定會留人在姑臧的,咱們做的沒有問題,這些人就當休假,如果做的有不妥當的地方,那麼……他一定會向大人報告!咱們畢竟還是收了錢了,這可是和大人的指示不一樣!「柳生也沉默了會,然後才咬牙道:」不錯,咱們是收了錢!而且收的不少,規矩,咱們也是破了,但是……但是咱們可是沒有拿一點點的好處!咱們的行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且放心,如果大人追究,我柳某一力承擔!如果大人怪罪,要殺要剮,我都當了!「」你這算什麼話!「張袞不滿道,」主意是我出的,事兒是我經辦的,真有問題,怎麼能你承擔?你這未免也太看輕我了!「柳生忙賠罪勸解一番,張袞這才干休。
不過柳生還是說道,」老張,我想這事兒,大人應該不會在意吧,咱們也是一片好心,而且目前來看,事情也辦成了,其實也就等於是拆借挪用下,有這麼嚴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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