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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佈局天下 第八十三章 突圍(43) 文 / 黑板

    很多事情,是不是有私人感情在裡面,區別就很大了。【文字首發】

    如果苻寶和段業之間沒有感情因素,那麼苻宏是完全不介意讓段業和自己的好妹妹玉成其事的,畢竟,如果他們之間是沒有感情,苻宏是不介意他們之間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如果沒有感情,那麼,考慮的就只是利益了!至於以後會不會「日久生情」,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可是如果有感情,那麼就很可怕了!苻宏深深地知道,很多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敢於完全不考慮利益,不考慮家族,不考慮國家!這樣的話,苻寶和段業搞到一起,對自己就是很不利的了。

    可是,看著段業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呢,這也不能不答覆,裝糊塗吧?

    因此,苻宏說道:「呃……武英王,之前,朕也說過,你如果看上了誰家的女子,朕一定為你做主,給你保媒,可是……可是這高陽公主,卻是朕家的女兒,這……這朕身為長兄,也不能順便當媒人吧?這還得看看寶兒是怎麼想的。」

    段業卻是一副很光棍的樣子,梗著脖子,道:「陛下既然如此厚愛,段業也不能不識抬舉。」

    說罷了,段業轉過身去,看著還目瞪口呆的苻寶,道:「公主,你看呢?」

    「看什麼?」苻寶還有些不知所措。

    「公主啊!」段業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之前段業已經說得夠清楚啦,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今段業中閨無人,正是鳳求凰的時節!段業對公主一直心有愛慕,不知道公主你……」

    這幅活劇,其實大家都看得精精有味,人類嘛,本來就是一個很八卦,很喜歡看熱鬧,很喜歡茬事的種族,如今殿內的人,所謂都是高官貴胄,但是,他們平素因為禮法的限制,因為種種的考量,其實都必須隱藏住自己的真面目,而不能隨意的做自己。如果表現的太過於八卦,那對自己,對家族,對事業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現在不一樣,天王陛下,武英郡王,都帶頭的不著調了,我們再不著調一點,誰管得了我們呢?

    只有一個人!現在很不爽,很憤怒!

    不必說,這個人,就是巨鹿王苻睿!

    苻睿本來,是來逼宮來的!按照他的設想,現在他就算不能自己坐到那把椅子上去,起碼也應該奪走了所有的權力,把自己的這個好哥哥變成一個傀儡!

    可是,讓他極為憤怒的是,這一切,在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原因,是讓他無比尷尬,幾乎不好意思給人講的。因為他的佈置幾乎是天衣無縫,卻因為他不可預料,不可想像的原因變成了事實,這讓他是情何以堪?

    這也就罷了,勝利者有勝利者的特權,可是,失敗者也有失敗者的尊嚴。苻睿不是輸不起的人,事實上,在他選擇了走上了這條路,就知道了權力鬥爭的一個真理,那就是走上了這條路,也就不能回頭了!他要麼贏,要麼死!

    贏了,自己也許會展現出了勝利者的慷慨,對失敗者網開一面。可是輸的既然是自己,那麼,當然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如果對方要怎麼處置自己,自己也是沒有多嘴置喙的權力的!這一點苻睿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讓苻睿極度憤怒的是,他們這些人,甚至連處置都懶得處置自己,而是根本採用了最傷人自尊的方式,那就是根本的忽視自己!

    自己廢了那麼大的力氣,造了那麼大的聲勢,搞了那麼多的辦法,到了現在,臨了了,你們這些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當我不存在,居然還在這裡討論一些個諸如婚事這樣的事情,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人了?

    憤怒之極的苻睿忍不住說道:「各位!各位!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怎麼能夠去說這樣一些話?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苻睿這麼說話,其實就是等於提醒大家注意自己,讓大家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個人,等著處置呢。

    果然,苻宏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看了苻睿一眼,道:「巨鹿王,我的好弟弟,你不說,我倒是差點都忘了你。」

    苻宏這個話說出了,大家都覺得背心有些發寒,因為長期以來,苻宏給人的印象,都是溫文爾雅,都是讓人如沐春風,都是一個極為討人喜歡的角色。

    可是現在,苻宏那番話說出了,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從來就沒人看過苻宏那副陰森的目光。

    苻睿卻是絲毫不在意,好像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梗著脖子,看著苻宏,滿臉挑釁的神色,他大刺刺的說道:「陛下,您的話,臣弟聽不懂啊,一開始到現在,臣弟可是一直在這大殿裡,哪裡也沒有去啊,陛下,您身為王兄,怎麼能夠忘記呢?」

    苻睿這個話,其實就是挑釁了!很明顯,苻宏說的話,和苻睿的話,完全是兩個意思,而且,這些話,是不可能有任何理解錯誤的可能的。苻睿這麼說,其實就是一個目的,就是激怒苻宏!

    果然,苻宏大步流星的走到丹墀前,指著苻睿,怒道:「巨鹿王!你也太囂張,太放肆了吧!」

    「喲?」苻睿斜睨著眼睛,好像根本就不把自己哥哥的發怒當回事,他不屑的說道,「怎麼,陛下?我的天王陛下?您想拿天王的威勢來壓我嗎?!嗯?」

    「你!」苻宏看著苻睿居然敢惡人先告狀,一時間,氣的居然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明明不都是你要出來挑事的嗎?苻宏心裡憤怒之極!如果再朝前推,最開始,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苻睿心有不甘,才鬧出來這麼多事情的嗎?

    苻宏的確有理由不滿,因為,在苻宏看來,自己是嫡子,同時也是長子,如果按照漢人的禮法,立嫡立長,自己的老娘是王后,不立自己當太子,那怎能說得過去呢?

    可是,就算大家是氐人,不必按照漢人的規矩,那也沒有問題,立賢,自己也不怕,兵書戰策,理政刑名,後勤錢糧,任何一個繼承人需要的才能,自己哪個沒有?哪個不比你苻睿強?無論按照什麼標準,這太子寶座,不是我苻宏的,還能是誰的!?

    可惜,你苻睿不服氣,你不爽,你想把位子搶過來,於是你拉幫結派,你陰結勢力,你串通朝臣,你一直想刺殺我!這個時候,你顧過兄弟之情嗎?你沒有!

    後來,你假裝改過,我苻宏就原諒了你,不僅如此,為了信任,我給了你十萬大軍!我給了你假節鉞的特權!我把一個君王對一個臣子,一個兄長對一個弟弟所有可能的恩惠和信任都給了你,你還要怎樣?

    結果你回報的是什麼呢?是背叛!是陰謀!是**裸的無情!

    如果不是父王之前有命,讓我善待兄弟們,我早就把你們砍死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苻睿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了一句話。

    苻睿說的是,「陛下!如今父王如果在,看見你作為天子,作為兄長,卻是要對當弟弟的這麼以死相逼,不知道會怎麼辦啊!」

    這話徹底讓苻宏爆發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殺人喊救命!大概就是這樣吧!一直想以死相逼的,是你苻睿吧!不顧兄弟手足之情,卻反而想搞兄弟相殘的,也是你吧!為什麼你居然還好意思義正言辭的指責我?

    因此苻宏根本就不想再和這個讓自己覺得不可理喻的弟弟廢話了。他大聲道:「來人!」

    「在!」幾個衛彬手下的勇士身被甲冑,衝進了殿裡。『「你們……」苻宏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指著苻睿,道:「你們幾個……聽著,巨鹿王長期奔波,操心勞力,如今身體不適,你們幾個,請巨鹿王下去休息。」

    「等下!」苻睿不等他們動手,就大聲道:「陛下!抱歉,不是這樣的!幾位勇士,你們聽著,本位身體倍棒,吃得飽,一頭羊都不多,睡的香,雷都打不醒,本王既沒有病,也沒有災,用不著去休息!」

    「這……」幾個勇士,這個時候,都一副很尷尬的樣子,顯然,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要說呢,天王陛下要是讓他們拿人,他們也就拿了。偏偏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天王的弟弟,更是手握重兵的人。這樣的人,這些大頭兵可不敢惹。

    萬一哪一天,你們兄弟倆又哥倆好了,你們之間,是不一定會有啥嫌隙的,可是我們呢?我們當年是可是抓過你的,你堂堂的王爺,你真能不介意?那個時候,你真的會保護我們?不一定吧!你天王能為了我們得罪弟弟?就算您老大**量不追究,您的手下呢?您的朋友呢?就算您不直接的和我們作對,您想弄死我們幾個人,不是還跟弄死一個螞蚱一樣?

    所以這些人,卻是動也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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