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本?這怎麼可能呢?「慕容釗有些不敢相信。」這有什麼不可能。「謝非無奈的笑了笑,」你想想,你每天高賣,低價在買回來,手上的貨如果不動,那麼是不是也在賺錢?「」是的。「」那麼,碰上漲停了,你也可以賺錢,總之,除非那是一直處於一個價位,每天連波動都沒有,不然的話,那總會是有辦法賺錢的麼,對不對?「」恩。「」那麼,如果當你的貨賺到了一倍之後,你再馬上把一半的貨全部賣了,你剩下的貨,不是等於沒有成本了麼?只要能夠有價格賣出去,賣多少,那都是賺啊!「
慕容釗想了想,才點頭,道:「的確是這麼個道理啊。」
「所以,裡面的門道可就大了。」謝非說道,「你想想,那七萬手的傢伙,他的東西,反正是沒有成本的,他可以一直拿著,和我們耗著,他耗得起!可是我們耗不起啊!」
慕容釗頓時就曉得了裡面的可怕之處,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現在你知道厲害了吧。」謝非苦笑道,「我們做空是賺錢啊,而且呢,想必那個幕後的人,會不斷地把價格朝下砸,讓我們名義上越賺越多,多到我們富可敵國!呵呵,很有趣吧,很高興吧?可是那沒有用,那不能兌現啊!讓我乾著急而已。」
「他為什麼這樣做呢?」
「先殺了多頭啊?」謝非說道,「那些個敢於追高的人,這會就是他們接受懲罰的時候咯,只是,我們呢,我們這些空頭麼,其實也跑不掉的,無非是時間問題而已。」
「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喝酒!「謝非大聲道。」也是!今朝有酒,那就今朝醉!明天的事情,以後再說!「」干!「」干!「
……
而與此同時,段業一家,也在舉杯豪飲!
今天的段業,顯得興致甚高,眾女是夾菜必吃,敬酒必喝,說什麼都答應!
平素裡,為了調節氣氛,為了耍寶,段業總是扭扭捏捏的,很少這麼痛快過,今天突然段業如此的痛快,反而讓眾女非常的不習慣。
如姐等人還好,折彥納蘭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她跑到段業身後,問道:」大人你是怎麼了?「」沒怎麼啊?「段業奇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很開心啊?「段業看著折彥納蘭一臉的關切,心中也有些感動。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你有哪兒不對嘛。」折彥納蘭嘟著嘴。
「唉,你們真是。」段業擺擺手,「我今天,明明是心情非常非常好嘛,你們怎麼不信呢?」
劉億如這個時候說道,「大人,交易所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今天這樣子,你是大獲全勝了?」
「是啊。」段業自信的說道,「這一次,多頭空頭,都被我吃死了,呵呵呵,於公,大筆的錢賺到手,於私,好多年沒有這麼爽過了,呵呵呵,太高興了!」
劉億如接著說道,「那大人,接下去這事情……」
「接下去,盈兒管著就得了,盈兒?反正大原則也告訴你了,照貓畫虎就是!呵呵,大魚都被我用網給網住了,你負責收網就是了。」段業說道。
邊上,一直平靜的吃飯的盈兒只是「哎」了一聲,沒多說。
折彥納蘭不滿的看了盈兒一眼,心裡忍不住嘟囔,怎麼又是她呢?
「對了。」段業想起來,問道,「如姐,那考試卷子的事情已經搞完了吧?」
「已經完了。」劉億如點頭,「所有考卷已經完成了謄寫工作,並且經過了三次比對,確定沒有錯誤。」
「那就好。」段業點頭,「過程裡有沒有人想來作弊?」
「有的!」
「豈有此理!」瞬間段業的臉就拉了下來,「我三令五申!這科舉考試,是關係人才,關係到千秋的大事情,這些人,居然還敢動手?」
「有那麼些個人,總是覺得,靠錢可以擺平一切,總是想試探一下有沒有門路呢。」如姐無奈的說道。
「不行!這個口子不能開!」段業斬釘截鐵的說道,「想作弊的,試圖作弊的,哪怕沒有成功!都是不能容忍的!這類事情,論心不論跡,你想做,我就不能容你!如姐,回頭把名單準備好給我。」
「是,」劉億如看段業這麼生氣,自然也不敢多說,點頭應允。
「對了,我要和你們說一下。」段業放下筷子,擦擦嘴,算是要做一個正式一點的準備,「我決定要去長安了!」
「啊?」
「為什麼要去?」
「現在去幹什麼?」
眾女紛紛表示不解時,盈兒還在那裡,姿態優雅的喝著湯,折彥納蘭這次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直盯著盈兒,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啜著湯,心裡極為不滿,幾乎把銀牙都要咬碎了。
段業掃視了一圈,道:「很簡單,我認為該到了的時候了!別忘了,到了現在為止,我只是實質上佔領了涼州,但是,我並不是得到授權的涼州刺史,也沒有得到敕書呢。」
「這重要嗎?」禿髮靈不滿的說道,「我們禿髮部,從來沒有什麼勞什子封號,更不需要什麼敕書?我的太祖,曾祖,祖父,還有我的父親,都是靠著智慧,勇氣,和馬刀來統帥部族!」
段業刮了刮禿髮靈的鼻子,笑道:「你如果去問問辱檀兄,他保證會批評你的。」
「這怎麼說?」
段業歎口氣,道:「靈兒,我不是讓你多讀書麼?論語你看了沒有?」
「看了啊!」禿髮靈理直氣壯的說道,「不就是孔老頭和他弟子們的一些個廢話麼。」
「唉,那怎麼是廢話呢!孔子可是大聖人啊。」段業無奈的搖搖頭,「裡面有個故事,我講給你聽,話說呢,春秋時期,也就是現在九百年前,孔子的一個弟子子路問孔子說,衛國的國君想請你幫他理政,您將先做什麼?靈兒,你還記得孔子怎麼說的麼?」
靈兒忙道,「這個我記得啊,孔子說先正名分,對不對?」
「對的!」段業點頭,「可是子路說老師啊,您太迂腐了,名分有什麼好正的?呵呵呵,靈兒,這不是和你想的一樣?」
靈兒不說話了。
段業接著說道,「你記得麼?孔子接著就說,子路啊你真魯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教化不興,教化不興則刑罰不當,刑罰不當則老百姓不知所措。所以要先正名。呵呵呵,我涼州也是這樣啊!如今涼州教化興了,賞罰當了,刑法嚴峻了,百姓安居樂,後面的事情,我都做了!可是,我就是要名分啊!」
禿髮靈卻說道,「既然你都做了,有了實在的,其實也沒差吧。」
「差別大了。」段業說道,「現在,這一切,你看起來是做的很好,可是,那是我做的!因為我在,我強力推動,大家不敢不聽我,所以看起來,我做的還可以!可是,如果我出門了呢,我暫時不能管事呢?那怎麼辦?「
禿髮靈一想,這才發現問題似乎比自己想的要複雜多了。
很少對公事發表意見的蘭心,這個時候也說道:」大人,您說涼州刺史的職務需要敕封,這個我能理解,可是為什麼要出長安呢?這苻宏如今能夠控制的,好像就關中之地的一部分吧,如今河東,河南,蜀中,雖然名義上還是奉他為天子,可是他的弟弟妹妹們,實質上已經快要獨立了啊。「」對啊!「段業點頭,」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去。「」這卻是為什麼?「蘭心不懂。」因為錦上添花,遠遠不如雪中送炭吶!「段業歎道,」他苻宏,名義是大秦帝國的天子,實際上呢,卻沒幾個人服從他,這個時候,如果我段業——天下都赫赫有名的段業,主動去拜見他,並且表示願意臣服他,願意為他效勞,這對於他是多大的幫助呢?「
蘭心聽了,若有所悟。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可是暫時她還抓不住重點。」呵呵呵,當然,我不能白干。「段業說道,」這個時候,我下了這麼大的本錢,當然就要得到最大的回報!我仔細想了想,沒有什麼時候,比起現在出手,出面,能夠得到更多了。「
如姐這個時候也說道,」大人,您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大人,長安方面,我們雖然有人,但是那是人家的地方,而且大人您如今聲望如日中天,天底下想打你主意的人,可能也不是少數,現在您去那邊,可是太危險了!史記奴家也讀過,這鴻門宴的事情,不可不防啊。「
段業說道,」不錯,我現在都知道,這苻宏心裡,一定是想殺了我的!最好是殺了我,但是完全接受我的涼州和班底,把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練出來的兵為他所用,再把這些東西,用來作為他重振大秦帝國的資源!呵呵呵,這我早就知道!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能夠讓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