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收買人心
「你們也不要有什麼壓力,我今天既然在這裡把話說開了,自然就是對你們的絕對信任,今後做事,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千萬不要被捆住了手腳,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段業誠懇地說道。
「大人……我……」段平聲音有些哽咽,而張猛更是側過身去,悄悄抹了抹眼角。不過段業眼尖,還是看見了他眼圈都有些紅了。
「好了,呵呵呵,大男人,何必這樣。」段業笑了笑,「好好辦事吧。不過……洩密也不是鬧著玩的,總該是有人有問題,這個你們得查一查。」」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個叛徒給揪出來!」張猛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過,不要搞得人心惶惶,要悄悄查訪,嗯?」段業一字一頓道。
「是。」段平和張猛一齊應道。
段業很欣慰的從他們二人的目光裡讀到了更多的信任與尊重,看起來,這一次談話很成功。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老話說得好,「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這些樸素的道理,過去有用,現在有用,將來還是有用。
收攬人心也沒什麼別的技巧,一個是要心誠,一個是要肯出乾貨,恰好段業就牢牢把握住了這點,這一次成功讓段平張猛等人對自己更是死心塌地,也算是把壞事變成好事吧。
可是無論如何,行蹤洩露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緊要,不查自然是不行的,段業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全權委託給張猛,此人心細如髮,也常年在姑臧這一代活動,做這事情想來也是得心應手。
張猛忙著出去辦事了,而段平這個時候卻壓低聲音道:「大人,拜火教河西分壇的壇主白音就在姑臧,要不要見他?」
「嗯?他和你接觸了?」段業有些奇怪,「他們不是一直推諉再三,嘴上還合作實際卻沒點動靜麼?這是想通了還是怎麼了?」
「想必是他們內部有什麼問題吧,看白音的意思看起來好像很急的樣子,大人您看……」
「就今晚吧。」段業沉聲道,「咱們時間緊迫,本來可以壓他一壓,不過現在也只好如此了,苻洛明天就得到了,咱們不能節外生枝。」
「是,我這便去辦。」段平應了聲,便急匆匆的出去了,室內只留下衍生陪著。
「啊~~~~~」段業長長伸了個懶腰,「可累死我了,唉,這幹什麼都不得消停啊。」
在衍生面前,段業無須掩飾自己,盡可以完全放鬆,由於段業如今還沒有和女人同居,可以說對段業知之最深的便是這個還俗的小和尚了。
「你對段平他們是真的信任嗎?」衍生沉默了下,卻突然問道。
「是。」段業毫不遲疑地答道。
「為什麼?」衍生站起身來,「你要做的事情,我再清楚不過,危險十足,一個不小心就得掉腦袋,我看書上說,上位者是不能信任任何人的,必須時刻保持懷疑,因為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多,而堅持是因為退縮的時機不到。」
「這些書以後少看些。」段業回頭看了衍生一眼,「人總歸心裡要光明些。」
「哼,避重就輕。」衍生不屑的撇撇嘴。
「好吧,就知道瞞不過你。」段業苦笑,「不過,我說我信任他們,卻是完全真心話,一點不假。」
衍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段業。
段業目光毫無閃爍,肯定地說道:「我沒有選擇,我只能信任他們。如果我不信任他們,從此我可能誰都信不過了,而這樣的人,是辦不成大事的。我信任他們有無可能錯信?有,但是總體來看,還是信任比較划算。」
「我明白了。」衍生點頭,「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
「就等你開口呢!」段業大樂,「呵呵呵,這一次事兒比較多,你可別嫌麻煩啊。那個……」
「哼,等等,你可別高興太早!」衍生突然揮手,止住段業,「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你老是讓我跑腿,還去幹那些個事兒,以前的就算了,以後,不能白干!」
段業知道衍生的意思並不是要挾要價,只不過是二人感情甚篤的前提下的玩笑話罷了,也就笑瞇瞇說道:「好,好啊,你想要啥你開口嘛,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答應你。「
「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衍生點頭,「你說吧,讓我做什麼?」
「呃……」段業愣了下,「你說說看你要什麼啊先?」
「那不行,得你說說什麼事情,我看能不能做,然後根據事情,再提要求。」衍生得意笑道。
「好好好。」段業有些無奈,「你小子,才幾天,就學壞了。」
「嘿嘿嘿嘿。」衍生笑的非常奸詐,就像剛偷到雞的狐狸一樣。
「兩件事。」段業豎起兩根指頭,「第一件事好辦,你得幫我盯著這些人,唔,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如果真有叛徒,他不可能只幹一票就收手!當然,段平劉國張猛三個人先不必了,他們三個,我信得過。」
衍生有些嚴肅的點點頭,「第二件呢。」
「第二個……」段業猶豫了下,「我要你去殺個人。」
「殺誰?」衍生眉毛一挑,頓時徹底褪去了少年人臉上的稚嫩。
「是誰不重要,只有一個要求,要是涼州刺史梁熙身邊的人,隨便哪個都行。」段業沉聲道。
「這個事情做倒是沒問題,不過應該不會很難吧,段平他們也幹得來啊。」衍生有些詫異。
「不一樣,第一他們的目標比較大,一旦殺人梁熙一定會追查,你有先天優勢,最重要的……我方才沒有說完,不是殺了就完了。」
「嗯?這還有什麼說道?」衍生有些詫異。
段業微微一笑,道:「附耳過來。」
「怎麼?」衍生疑惑的湊過來,段業便開始咬起了耳朵,好一會,才道:「如何?」
衍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你真要我這麼做?」
「是!」
「好吧!」衍生「滿臉悲憤」地點頭,「我就勉為其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