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一戰將買買提斬於馬下,龜茲衝出去試圖一戰的騎兵全部授首!但是,這並沒有結束,呂光不接受投降,也不做任何讓步,他決心,用龜茲城的血,來染紅他的戰刀,震懾西域觀望中的國家!
沒有任何懸念,買買提等人用生命爭取的時間,對於猛白來說似乎做了很多調遣,如果呂光的部隊和一個月之前一樣的話,應該能有較大用場,只可惜,呂光有了巨石炮隊。
一聲令下,巨石穿空,塔樓應聲而倒,士卒們的鮮血和腦漿四濺!巨石炮的射程遠在弓弩外,起碼在有效射程外,城頭毫無辦法來克制,只能看著巨石炮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將主要的瞭望台全部摧毀。
呂光很滿意,投石車他見過,但是這樣操作簡便威力巨大的他沒有見過,微微回味了下親自提刀殺人的快感,呂光還是更喜歡坐在馬上,看著手下們殺人。
不需要他做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凌江將軍姜飛指揮就好。先是摧毀了塔樓,接下來,卻並沒有直接攻擊城牆,而是對著門樓投射!
正中的7號機,第一次發射,便將一塊巨石送到了門樓上督戰的龜茲眾武將腦袋上,頓時三死二傷,猛白僥倖倖免,可是地上的腦漿昭示著這一切!
接下來,巨石炮一座接著一座的發射,巨石們在配重的效應下騰空而起,輕易的克服了引力,來到了門樓的上空,然後看誰的運氣比較差,便砸在誰的腦袋上。人的腦袋終究硬度有限,即使考慮到頭盔,也沒人能逃過巨石的威力!軍令所在,大部分人縱然閃避,也無處可逃!
石板被砸出裂縫,木樑被砸成兩截,門樓曾經是龜茲的光榮與驕傲,如今卻成了屠宰場。
「媽呀!」終於有士兵忍受不了濃烈的血腥和時不時從天而降的巨石,丟下刀便要逃跑,卻被等了個正著的猛白一刀砍掉腦袋,猛白提著帶血的刀,怒喝道:「後退者死!」
可是,話音剛落,又一顆巨石砸下來,像砸餅子一樣,一直跟著猛白的幾名牙將變成了肉餅。這一下,連持刀的督戰隊都紛紛朝門樓下面跑,更何況其他武將,除了幾個親兵,門樓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猛白。
只可惜,下面的巨石似乎長了眼睛,這時候卻逕自沿著城垛投射,一顆顆的巨石直接把原本忠誠的站在這裡的勇士們砸死或者趕走,沒有人能倖免。
武器的威力就是這般強大,這是技術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抗衡的。段業造出來時就知道,龜茲城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就算這樣,猛白也別無選擇。守護的責任,就必須戰鬥到最後!只是,有些人,卻總在這時候選擇了背叛,選擇了投降,尤其是,他們還是猛白最信任的人。
猛白彷彿瞬間老了十歲,他自嘲般笑笑,看著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幾名牙將正在轉動絞盤,很明顯,是要開城投降了。
「殺了他們!」猛白咬牙道,幾名親兵取過弓箭,一陣齊射,射死了兩名將佐,沒想到卻引起來其他人更大的憤怒,他們,居然對猛白,對目前城裡的最高統治者放箭!
人,如果恐懼到了極點,就會既大膽又膽怯,他們會對任何阻止自己膽怯行為的人膽大妄為到做任何事情!
大勢已去了,猛白眼睜睜的看著絞盤轉動,城門大開,自己最信任的一名將領舉著白旗衝出了城門,身後跟著曾經是龜茲最忠誠的勇士。
他們,只想活下去,這麼多年來,在他們的認知裡,投降就可以免死。只是,這一次依然一樣麼?
城外。
姜飛正向呂光說道:「節下,龜茲城左衛將軍逢龍親自率部,大開城門,請求投降。」
「彭晃,你怎麼看?」呂光沒有直接回答,卻問了同為心腹的輕車將軍彭晃。
「節下,恐有詐術,龜茲人悍勇,不至於如此快就投降。」彭晃老實說道。
「那逢龍還說什麼了?」呂光接著問道。
「他說龜茲城昨夜宮變,帛震企圖奪位,卻被帛純反噬,猛白趁機把他們全部制服,如今他是龜茲之主。」
「哦?」呂光饒有興致的說道,「那麼猛白當了龜茲王?」
「不是,是王妹絳玉,但絳玉已經從西門突圍而出,杜進正領兵攔截。」
「唔。」呂光點點頭,「那麼,前軍準備進城,掃清障礙,中軍接管龜茲,後軍原地紮營,以為呼應。」
「節下!」彭晃素來謹慎,「您真的信那逢龍,就接受受降了麼?」
「龜茲要投降,應該不假,巨石炮如此威力,誰能阻擋?只是可惜了段參軍。」呂光的眼圈居然還有些紅,「不過,誰說本節要受降了?」呂光笑道。
「兒郎們,殺進城去,為段參軍報仇!我們屠城!屠盡所有敢於抵抗大秦天威的敵人!子女財帛任你所取!不接受任何投降!後日方封刀!」呂光親自高呼,一馬當先而去!
士兵們齊聲高呼,剛剛放下武器的逢龍諸人很快被撕成了碎片!打開的城門沒有絲毫阻攔作用,龜茲人已經喪膽,再無一份抵抗之力!
猛白默然的看著甬道旁已經瑟瑟發抖的士卒,在秦軍的刀槍面前根本無抵抗之力。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場屠殺。龜茲的命運已經注定了,三重城郭,也擋不住如狼似虎的軍隊,巍峨的建築,如今只是點綴著國家的恥辱。
罷了,就這樣吧。猛白帶著最後幾個他一手養大的親兵,提刀下了門樓,迎面看見幾個殺的眼紅的秦兵,便逕自衝了上去!
這些人像發現珍寶一樣,看著這個一看就是大官的龜茲人,他們決定先捉住他,到他家搶走他的珠寶,佔有他的女人,然後再殺掉他。
猛白的回答是一刀一個,殺死他們。
但這就激怒了正在潮水般湧入的秦軍士卒,很快,親兵們一個個倒下了,猛白被圍在了中間,眼看是突圍不出去了。
夕陽如血,龜茲城流血漂櫓!猛白的一腔碧血,在黃沙上又能滋潤幾許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