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你來了,你的午戎丹應該還沒煉成吧?」汪薇見狐乙進了來,很是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熱情的招呼狐乙坐下,又給他倒了水。
狐乙道了一聲謝,坐下來之後,便和汪薇說起丹爐的事來。
「可惜了,本來都快要煉成了,突然走了個神,這下就慘了,丹藥毀了不說,連丹爐都炸裂了,滿地的碎片,所以我這次來是要買一個丹爐!」
「丹爐炸了,這也正常,呆會我叫人取幾個丹爐,你自己挑吧,以後我留意下,若是有上好的丹爐,幫你留著了!」
汪薇說完,看這狐乙,頗有深意的說道:「小乙,你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丹爐的事情吧?」
「當然了,最近外面的情況如何,你跟我說說!」
「你是問伍鎮陽的事?」
「嗯!」
「哈,說起這個來,可就精彩了!」
狐乙聽了汪薇的話,顯然一愣,不知道她說的這個精彩是什麼意思,不過等汪薇喝了口茶,然後慢慢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狐乙就明白了!
現如今的鍾吾郡,才真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本來伍鎮陽之死,就是讓整個鐘吾郡幾乎亂了套了,這緊接著,城主府派出發佈懸賞令的修士,又莫名其妙的死掉幾人,這一下,鍾吾郡真亂了起來。
各種流言漫天飛舞,有說是星羅門干的,有說是別郡勢力插手,有的說天元門的仇家復仇,不一而足。
說道這裡,汪薇咯咯一笑:「你知道嗎?還有的謠言說是我殺了伍鎮陽呢,說是他整天像蒼蠅一樣纏著我,我就派出納海閣的高手,將他們滅了,你說好笑不!」
「看來這人怕是你的仰慕者,早看著那伍鎮陽不順眼了吧,哈哈!」
汪薇瞪了狐乙一眼:「什麼仰慕者,別給我亂說話。反正啊,你算是沒什麼事情了,我估計那城主府的最大懷疑對象是星羅門!」
「汪薇,這星羅門和天元門你給我說說吧!」
「嗯,好的,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不過這兩大門派我還是瞭解的!」
天元門和星羅門,是鍾吾郡最大的兩個門派。天元門在鍾吾郡向西約一千多里地,建立了一個巨大的城堡,天元門的弟子,便都在城堡之中居住和修煉。
天元門現任門主名為赫連辰山,元嬰後期修士,一身修為極其強橫,在這鍾吾郡中,也就只有星羅門的門主星巖能與他抗衡了。
星羅門在鍾吾郡西北約四百多里的星羅山上,門中弟子眾多。
在鍾吾郡,一直以來,便是這兩大門派在相互爭奪城主之位,這許多年來,兩個門派之間雖然只是在擂台上你爭我鬥,但畢竟會有死傷,於是漸漸的,雖然高層之間見了面都客客氣氣,平靜的很,但是私底下,兩個門派之間的爭鬥卻是一直不斷。
這次又快到了城主爭奪之戰了,天元門卻是死了幾個修士,如何不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星羅門身上?
這樣一來,城中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短短的一兩天內,便發生了好幾起修士之間的衝突,卻都是那些各自依附星羅門和天元門的小門派。
聽了汪薇的話,狐乙對目前的形勢有了些瞭解,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那些次一級的勢力,也想染指城主府,所以挑起了星羅門和天元門的衝突呢?」
「次一級的勢力?」汪薇緊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次一級的只有一個叫幻月盟的勢力,好像是幾個小門派抱團,但是根據我們的資料來看,似乎並沒有想染指城主府的意圖,只是為了自保!」
「哦!」狐乙點了點頭,既然自己已經沒什麼想問的了,便起了身來,和那汪薇說道自己想取丹爐回去,第二次煉丹了。
兩人來到前面,狐乙挑了一個自己中意的丹爐,便告辭離開納海閣,趕往自己的住處!
就在狐乙要來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忽然感覺前面人群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沒,狐乙走了兩步,心中一沉,暗道一聲不好,那個熟悉的身影居然就是當初想害自己的尹元。
「糟糕,這尹元出現在這裡,怕是要舉報我的事情,一旦如此的話,城主府必然會調查我。」而那個最重要的證據,紫斑豹的屍體,還有幼崽正呆在自己的空間之中。
想到這裡,狐乙忙的衝了過去,不過卻早沒了那尹元的身影,狐乙四處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本想回去找汪薇,讓她幫忙查查這尹元的來歷,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決定算了,這事情是自己闖下的,又何必非要去麻煩她呢,再者,納海閣也是嚴禁自己的人插手這類恩怨仇殺。
狐乙便一轉頭,回了自己的住處,決定先把這丹藥煉製成,讓唐嵐能衝到金丹,然後立刻遠離這裡,到其他的地方去。
到了自己的住處,看了一下唐嵐在修煉之中,狐乙便來到了自己的丹房,布下幾個陣法來輔助煉丹之後,便開始了再次的煉製午戎丹。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在這段時間內,鍾吾郡包括郡城周圍,已經從一開始的暗流洶湧慢慢變成了小規模的修士仇殺。
整個郡城中,最忙的就是黃彥了,這幾天來,幾乎每天都有屬下來報,說是某某地方修士起了衝突,雖然介入制止,但是死了多少人云云。
雖然黃彥加派了不少人手,四處巡邏,但是仍避免不了衝突的不斷發生,往往是大批屬下趕到一個地方,剛剛制止了這裡的修士仇殺,那邊又來報,某地發生了仇殺。
這幾日下來,簡直是焦頭爛額,更兼有些修士不小心被捲入衝突中,死傷慘重,又哭爹喊娘的跑到城守府中來,求自己解決問題,要求懲戒對方。
這樣一來,事情更是多,黃彥真想將自己的城守府大門一關,然後躲起來才最好。
不過這只能想想,眼前這城守府中就來了兩幫子修士,正在這裡大大口水仗,讓自己給個評判。
「黃城守,你要給我們評評理啊,我門下幾個弟子,在那裡閒聊幾句,他們便冷嘲熱諷,還對我門下弟子大大出手,現在好了,幾個弟子還躺在門中!」
「城守大人,你別聽這個老鬼胡說,明明是他的弟子挑釁在先,我的門人才出手教訓的。」
「大人你聽聽,在您跟前他還罵人!」
「我罵你怎麼了?不服氣咱們到外面比試一下?」
「比就比,怕你不成!」
「走……」
「走就走,呆會你一身傷爬回去,可別怪我!」
兩個人說著,便不停的拉扯推搡著準備向外走去。
黃彥早就被這兩個傢伙吵的煩躁起來,見這兩人還假模假樣的要出去比試,更是煩躁,桌子一拍,大喝一聲:「你們做什麼?在我城守府中比試?」
那兩個人,還有一眾修士,都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黃彥。
黃彥一掌拍下去,似乎氣也消了一些,「你們兩個,都是一門之主,有你們這樣的嗎?你們……」
說道這裡,黃彥突然停住了話語,猛的抬頭看著大殿之外,楞了一下,立刻慌忙站起身來,打算向外迎去。
就在這時,眾人也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不必了!」
那聲音一出,人已經到了殿中,黃彥忙的上前施禮,恭敬的說道:「黃彥恭迎城主,請城主上座!」
「黃彥,聽說你最近焦頭爛額是吧?」城主走了幾步,來到黃彥的面前,淡淡的問道。
黃彥忙的答道:「啟稟城主,屬下最近是有些忙,因為,這段時間的修士衝突比較多,經常要前去制止,還要處理一些小門派之間,還有修士之間的紛爭。」
「所以,他們也是來找你調解的?」
城主說完,看向下面的兩幫修士,這兩幫人是兩個小門派的,因為門中弟子相互鬥毆,各有死傷,這就鬧到了城守府來。
其中那個年紀大些的門主,畢竟滑溜些,見城主問道,忙的躬身施禮,回答道:「城主大人,這事全怪他們,就是因為他平時管教不嚴,所以門下弟子才氣焰囂張,經常與其他修士起了爭執,不光光是我們,還有很多人都特別討厭他們!」
「你放屁,你……你……污蔑我們,城主大人,這是污蔑啊,您可不能信!」
眼看著這兩人又要吵起來,黃彥忙的喝斷他們的話頭:「你們有完沒完,在城主大人面前,還敢大聲喧嘩?」
城主伸手擋住黃彥,掃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也許是我一直不問事的原因,所以大家都將我忘記了,是吧!都忘記了這裡還有個元嬰修士!」
平靜的話音一落,一股無匹的氣勢猛然暴起,那強大的威壓,讓所有的人都委頓在地,就只是那威嚴,就讓他們全部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替我傳話出去,若是再有修士無視我天元門,無視城主府!格殺勿論。」
在這一時間,整個鐘吾郡的修士,都停下了動作,驚異中帶著點恐懼,全部看向那城守府,在那裡,一股強大的威壓瀰散著,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