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開啟這血祭儀式,復活我的先祖,諸位正好做個見證!」
這空間很大,中間滿是整整齊齊的精緻儲物櫃,櫃中分門別類的放著法寶,丹藥,還有各種天材地寶。
周邊是圓形的牆壁,這呂越走到那牆壁之前,也不知如何動作,只見那空間一陣波動,一道道虛影現出,是粗若兒臂的巨大鎖鏈,如蛟龍出水,從虛空中飛出,撲向魔巖尊者那一群人。
到了這時,眾人心中的那一點希望終於破滅了,知道這呂越是動了真格。
頓時紛紛大罵起呂越來,那一群沙魂門的修士哭爹喊娘,哀求著呂越饒他們一命,可呂越卻是背負雙手,靜靜的站在那裡,臉色平靜。
眾人都被困在禁制之中,根本沒有騰挪的地方,轉眼間,幾個修為低些的修士便被那鎖鏈捆住,就如同被蛟龍一口咬在嘴裡,那鐵索在虛空中飛舞,那幾個被捆住的修士也是被甩來甩去,都是痛罵呂越不止。
「呂越,我x你祖宗!」呼延平天破口大罵,直把呂越的十八代先人都問候了個便。而那鎖鏈騰飛亂舞,呼延平天也是險象環生,幾次都險險被捆住。
魔巖尊者倒還算冷靜,一片在狹小的空間內左右騰挪,一遍向那呂越喊道:「呂門主,事情可以商量啊!若你能放我魔巖一馬,我魔巖願意為奴為僕!」
呂越哈哈一笑:「魔巖尊者,你這樣的奴僕我可不敢要!」
說完這話,雙手一握,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那翻飛舞動的鎖鏈更是愈發靈敏起來,弄得那魔巖尊者破綻百出,沒兩下,便被一道鎖鏈捆住雙腳,還沒來及掙脫,幾道鎖鏈緊緊的捆了上來。
這鎖鏈一上身,魔巖尊者只覺得丹田一緊,內視一看,丹田內的金丹居然也被一道鎖鏈捆住,心念動下,暗歎一聲:「這下倒好,連自爆的機會也沒有了!」
那呂越不顧眾人的破口大罵,雙手一展,跪伏在地,空間一陣波動,離開了一個縫隙,從那空間中又緩緩的探出一個東西來。
待得那東西現了出來,狐乙才看清這是一個祭台,這祭台長方形,非金非玉,散著一層濛濛的光芒。
那祭台之上也沒有任何東西,呂越跪伏在祭台前,唸唸有詞,從自己的芥子袋中招出一片小小的玉牌,那玉牌浮了起來,向著祭台之上飛去。
玉牌一落到祭台之上,便是一陣輕顫,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來。
那聲音似從遠古傳來,帶著一種蒼涼陰冷的味道。
「是……誰……?是……誰……?誰……在……呼喚……我?」
狐乙凝神細聽,才聽到這幾個斷續的字來。
那呂越聽了這聲音,臉上一陣狂喜,猛的叩頭不止:「先祖在上,我是呂家後人呂越,我要為您打開這封印!」
「誰?」那聲音聲音一顫,接著狐乙便聽那聲音猛的響起,乾澀的聲音,如同枯骨摩擦的難聽:「你是我的後人?」
「是,我是您的後人呂越!我們得了您傳出的消息之後,不知多少輩族人,都在等待這一天,今天,這個封印已經擋不住了,我馬上為您打開封印!」
「哈哈哈!」那呂越先祖一陣狂笑,慢慢的轉成了嚎叫,聽得狐乙頭皮發麻,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傢伙了。
「小子,血食都準備好了嗎?這血祭之法,是要廢上一番功夫的!」
「回先祖的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那還不趕緊開始!」那呂越先祖想來也是個喜怒無常的傢伙,話音一冷,惡狠狠的說道。
「是,是,呂越立刻開始!」
「爆!」,呂越話音一落,在禁制裡被那鎖鏈捆住的修士中,忽然爆起一蓬鮮血,一個散修高手突然炸裂,渾身血肉都化成一片血霧,那血霧被那鎖鏈猛的一吸,鎖鏈瞬間變成血紅之色,又猛的彈射出來,連上了那在祭台之上的小小玉牌。
這血紅的鎖鏈連上了玉牌之後,所有的精血轉移到玉牌之上,那玉牌上立刻生出一道血絲來。
而那修士的靈魂和金丹卻還被那鎖鏈鎖住,透明的靈魂痛苦的掙扎著,卻沒了身軀,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其他的修士都是臉色慘白,看著這修士的下場,個個心如死灰,就連之前罵得最凶的呼延平天,也都閉上了嘴。
「哈哈!好味道,這修士的精血果然好味道,多少年了啊!快快,繼續繼續!」
「是!」呂越平靜的說了一句,揚手一指,這回是一個火炎殿的修士,爆成一團血霧。
狐乙看著這場面,也是心中惴惴不安,自己只是個築基修士,血肉怕是沒他們這群金丹般的大補,倒不至於落個這個麼慘淡的下場。
不過能不能逃命可就難說了,最可氣的是,龍馬這個傢伙,任自己喊破了喉嚨,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若是他能出手幫自己一把。
就憑龍馬的實力,保住自己逃生的機會還是有的,想到這裡,又是大喊了起來。
狐乙喊來喊去,那龍馬還是悄無聲息,就在狐乙暗中著急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眼角一瞄,嚇了一條,只見丹豬在虛空中探出個小腦袋,在打量著自己。
可惜狐乙苦於不能動彈,只得不住給它使眼色,讓它跑開去,可惜,這傢伙畢竟是個小獸,使了半天的眼色,丹豬毫不領會,居然一下子跑了過來,蹭到了狐乙的身邊來了。
狐乙心中暗歎一聲,想想這樣也罷了,臨死前,還能跟丹豬這小傢伙見上一面,也算是不枉此生。
「哎!小傢伙,可惜你不會說話,要是咱倆能再閒聊兩句就好了!」狐乙在腦海中暗道一句,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丹豬。
「你想聊啥?」狐乙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把狐乙嚇了一跳,若不是自己被制住了身形,肯定跳起三尺高來。
「你是誰?」狐乙忙的在腦中問道。
「是我呀!」這聲音稚嫩的很,不像是龍馬的聲音。
不過狐乙轉念一想,龍馬這傢伙向來是為老不尊,很有可能是它在耍自己呢,想到這裡,頓時大罵起來:「龍馬,你個老傢伙,喊你半天你不理我,現在還有閒工夫刷我玩?我馬上就死了,你房子也要被拆了!」
「啊?龍馬,那是什麼東西啊?」那個稚嫩的聲音又再次響起,頓了一頓:「是我啊,我不是什麼龍馬,我是丹豬!」
「丹……丹豬?」狐乙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丹豬,瞬間暴怒起來。
「龍馬,你還玩?你你……你……」
「……,小乙,我真是丹豬啊,不信?我搖搖尾巴給你看看!」然後,狐乙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丹豬真的搖起了尾巴。
「看見沒,是我啊!那,我轉個圈好了!」稚嫩的聲音一落,小丹豬真的在地上轉了個圈。
「你……你……你……你真的是丹豬?」
狐乙忽然有些暈頭,覺得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有心想爬起來揪起丹豬的耳朵,仔細的研究下這是怎麼回事,可惜自己動彈不得?
「呀!」腦海中聲音又起,那丹豬也立馬一跳:「小乙?你個壞蛋,又想揪我耳朵是不是?」
「啊……你?」
「哼哼……啊什麼呀?我跟你心念想通,你想什麼我自然能感應到!」這下,狐乙終於確認這稚嫩的聲音,是丹豬發出來的了,可是自己卻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就在狐乙這個念頭剛起的時候,丹豬已經在腦海中告訴他了:「嘿嘿,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丹豬告訴了狐乙,自己之前都是渾渾噩噩的,就知道那座宮殿中有什麼東西召喚自己一般,於是自己就一直守在那裡。
狐乙離開那宮殿,找辦法撬開那地磚,結果一直好久沒來。自己等啊等,忽然有些困了,居然就趴在那宮殿中睡著了。
然後,在夢中,便看到一個渾身散著金光的老爺爺和自己說話。然後自己也問了他不少問題,但是說的什麼,就不知道了。
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變化,但是有說不出變化在哪裡,然後就忽然能感應狐乙的所在,便跑過來找狐乙。
再後來,居然就通過心念傳音,和狐乙閒聊了起來。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狐乙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這是怎麼回事。雖說靈獸和修士可以建立這種心靈相通的關係,但是似乎都是一些修煉御獸之道的修士,才能夠如此。
為何自己和丹豬就這樣,就可以聊起天來?
「丹豬,你是什麼級別的靈獸?」
「你問它,它也不知道!」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啊?你……啊!龍馬,你總算出來了。」
就在狐乙突然聽見龍馬的聲音,並開始大聲的數落起這個為老不尊的傢伙的時候。
那呂越的血祭,已經到了快收尾的時候了。
所有的修士,都是肉身爆裂,化成一團團的血霧,被吸收到了那玉牌之上,玉牌上,也從之前的一絲絲血痕,變成了現在的一塊通體血紅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