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時間,狐乙每天都是來到唐嵐這裡,在這修煉,並將修煉中遇到的問題一一說給唐嵐聽,然後由唐嵐來解答。
狐乙感覺到自己的進步飛快,在突破之上的把握更大了幾分,現在所欠缺的就是那元氣了。等待元氣足夠,自然水到渠成,突破到凝丹期。
這天傍晚,狐乙剛剛離開了唐嵐的住處,便是一道光芒劃過,一個人落在唐嵐的院中。
這人一落地,便急忙衝進小樓,轉身關上了門,焦急的跟唐嵐說道:「師妹,出事了!」
唐嵐看著韓瀟一臉的焦急,忙的起身請韓瀟坐下,這才問道:「師兄,什麼事?」
「我得到消息,執法長老,已經找到了證人,說可以證明狐乙有問題!」
「什麼?」唐嵐一驚,臉色微變,忙的說道:「師兄,你慢慢說來!」
韓瀟所謂的得到消息,自然是來自於大長老韓曲這裡。就在今天,執法長老孔嚴,親自拜見掌門薛羽和大長老韓曲,說是找到一個證人,證明狐乙有問題。
根據這個證人的說法,狐乙曾和他說過,自己在摩雲峰中得到了莫大的機緣,而且說有一位前輩看中了自己,想收狐乙為徒。
根據這個證人的推測,這個狐乙口中的前輩,極有可能就是,陰無界。陰無界取了摩雲峰中的寶物,又看中狐乙的天資不錯,便暗中收下狐乙,傳他修煉之法,和一些輔助修煉的丹藥,所以狐乙才能進境如此之快。
狐乙之後失蹤了三年,說是自己陷落某處山谷,其實很有可能是前往陰無界之處,在那裡由他指導狐乙,所以修煉進境大增。
更為奇怪的是,狐乙曾有一隻寵物帶了回來,但是那寵物神出鬼沒,很有可能是他與陰無界的聯絡之法。
最後,孔嚴說道,必須要立刻將狐乙扣押起來,親自審問他,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聽到了這裡,唐嵐玉容含怒,將矮几一拍,大聲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陰無界功法甚是詭異,而狐乙這幾天在我這裡,所修煉的功法和術法,都是正派的很,怎麼可能是陰無界的徒弟?」
韓瀟被這唐嵐的一掌,嚇了一條,印象中自己的這個師妹,如弱柳扶風,平時也都是溫婉大方,卻想不到,也有這麼激烈的性子。
「師妹,你要想想辦法,狐乙這小傢伙是我帶進門來的,我不想看他落了這個下場!」
唐嵐猛的看向韓瀟,冷冷的說道:「韓師兄!你說這個話,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你也知道狐乙的為人,為何不去大長老去說,若是我們一起抗爭,也許就沒這些事情了!」
「師妹,我……」韓瀟也是無奈的很,支吾著卻說不出個話來!
唐嵐看著韓瀟,心中暗歎一聲,自己的這個師兄,性子中就有些懦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到這裡,暗歎一聲,「師兄,算了,這個事情就交給師妹來想辦法吧。」
「哎!師妹,你多費心了。」
韓瀟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話已說完,也不停留,便急忙的告辭離開了。
狐乙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危險之中,仍是開心的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邊走邊還在思考著唐嵐給自己講解的修煉之道。
就在狐乙推開自己房間門的時候,猛然覺得不對,一道雷盾瞬間浮現,兩枚炎雷球漂浮在手中。
「是誰?」
屋中一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呵呵一笑:「狐乙,嗯,不錯,反應很快,我收斂了氣息,你能在推開門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很好很好。」
那人走了兩步,狐乙才看清他的面容,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青羽門的服飾。
狐乙疑惑的問道:「你是?」
那男子伸手拿出一個牌子,給狐乙看了,「我叫魯銘松,內院散職長老!」
狐乙一看,忙的收了雷盾和炎雷球,施禮說道:「狐乙魯莽了,不知是魯長老,還望魯長老原諒則個!」
「哈哈,沒什麼!」
狐乙又忙的請魯長老上座,這邊廂又給魯長老倒了茶水,然後才在下首坐下。
「魯長老,敢問,到我這裡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那魯銘松,端起茶來,低頭抿了一口,又把茶盞放下,笑瞇瞇的打量著狐乙,卻不說話。
看著魯銘松的表情,狐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這魯銘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就靜靜的等著魯銘鬆開口。
魯銘松看著狐乙沒有繼續問自己來意,便知道這小傢伙是個冷靜的角色,心念一轉,這才開口說道:「狐乙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先是在丹堂之中,和田長老一起煉丹,救了不少的門中弟子。又在戰場之中,全殲二十名烏聖門修士。這份功勞可不一般啊!」
狐乙聽了這魯銘松的一番誇獎,臉色平靜,「魯長老謬讚了,這是狐乙的分內之事。」
魯銘松笑笑,又接著說道:「我也聽了田長老給你的評價,說你在丹道和陣道之上的修為,已經超過他許多,他還說,他向你學到了不少的經驗呢!」
「不敢,田長老是丹堂的老前輩了,狐乙是向他學習罷了。」
「狐乙啊,你太謙虛了,就憑你的天資,門中應該要大力的培養才對,哎!說到這裡,我也有些難以啟齒了!」
狐乙聽了魯銘松的話,心中一怔,這魯長老將自己捧得如此之高,現在卻欲言又止,必然有什麼問題,不過狐乙可沒傻到急沖沖的問向那魯長老,失了主動,可不是好事。
魯銘松又端起了茶盞,輕輕的喝起茶來,似乎想等這狐乙沉不住氣。
狐乙呢,也是有樣學樣,在那裡喝起茶來。
一時間,房子裡陷入安靜之中。
「狐乙!」魯銘松先沉不住了氣,開口說了起來。狐乙心中暗笑,這才放下茶盞,「魯長老,請示下!」
「狐乙,你知道不知道,門中正在調查你,而負責調查此事的,正是執法堂執法長老孔嚴,我作為散職長老,也被他調來參與調查之事。」
「調查?」狐乙猛然聽到這個,臉色一呆。
「不錯!執法長老孔嚴,認為你有問題,否則如何能年紀輕輕,就有築基中後期的修為,而且,還精通丹道和陣道,你的修煉速度,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魯銘松提高了語氣,聲音中透著一種陰寒,似乎想震懾住狐乙。
聽到這裡,狐乙也是有些懊悔,自己的修煉,來自於補天訣和河圖的輔助,自己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想掩蓋住許多東西,但是有的時候,卻也是無奈出手,比如煉丹,比如在戰場中斬殺敵人。
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至於洩露了自己的真實情況,引起門中的懷疑,不過,狐乙卻也不懼怕門中的調查。
自己行事坦坦蕩蕩,並沒有做出對不起門派的事情!
想到這裡,狐乙也是豁然開朗:「魯長老,弟子修為進境很快,且在陣道和丹道上修為不低,這些自然有弟子的機緣在內,但是弟子從來都是將門派中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也並沒有做出背叛門派之事,所以,就算門中調查,我也是清白的!」
「嘿嘿,狐乙,你還沒有聽清我話中的意思!」
魯銘松陰陰一笑,壓低了聲音,嘶啞的說道:「狐乙,執法長老,姓孔名嚴,你沒覺得有問題麼?那我告訴你好了,你當年廢掉的一個叫孔逸的小傢伙,還記得嗎?那是孔嚴的後人。也是孔家這麼多代中,唯一一個資質還算不錯的修士!」
魯銘松看著狐乙微變的臉色,又繼續說道:「你廢了孔逸的修為,讓他從此無法修煉,你說說,這仇該結得多麼大?」
而狐乙聽到這裡,心裡也是波濤洶湧,原來那個孔逸是孔嚴的後人,若是這樣看來,執法長老孔嚴有公報私仇的意思在裡面了?
若真的如此的話,那就糟糕了,這樣一來的話,自己處境確實危險,就算自己天資不錯,怕是門中也不會為了自己,得罪這個孔嚴吧。
狐乙本就是極聰穎之人,如此這般,已經想出了事情中的關鍵所在。
那魯銘鬆緊緊的盯著狐乙,但是卻心中暗驚,面前這個少年只是一開始面色變了變,但是轉瞬之間,又回復原樣了。
這狐乙,若不是個魯莽的傢伙,便是個城府極深的少年,看起來,還是第二條居多,魯銘松如是想著。
「狐乙,我聽說,孔嚴已經找到了證人,證明你有問題,說你是私自拜入他人門下,違反門規,這事情一旦落實,後果,你是知道的!」
說道這裡,狐乙忽然站起身來,向魯銘松施了一禮,「多謝魯長老了,不過我狐乙行的正坐得端,並不懼怕門中的調查,至於證人嗎?我願意和他對質,看看是他誣陷,還是我真的有問題!魯長老,狐乙還要修煉,就不送你了!」
「……」看著狐乙平靜的下了逐客令,這魯銘松也是心中忿怒,冷笑一聲:「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