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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欲加之罪 文 / 狐乙

    青羽門中,又掀起了一陣波瀾,這一次的主角,依然是狐乙。

    第一戰,斬殺十四人,直接在殺敵榜上躥升到第二位,僅次於木晨。

    但是更多的修士都認為,狐乙將會在不久的將來,超過木晨,躍升第一位,這部分支持者,和那些支持木晨的修士們,為了這事,居然還打起了口水仗。

    直到內院長老,發出命令,才平息了這場無謂的紛爭。

    不過,這時候,內院的長老們,卻聚在一起,討論著狐乙的問題。

    「狐乙是我一手帶進門中,他絕對沒有問題!」韓瀟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吼叫著,面上忿忿不平。

    「這小子太不一般了,必須要調查!」

    一個長老也是毫不客氣的回擊。

    原來,當唐嵐將狐乙煉丹之事,報知門派後,門中詢問了田長老,確認狐乙的煉丹上的造詣後,便有了幾個長老認為狐乙的來歷值得探究。

    畢竟,一個築基的少年,在丹道和陣道上能有這般造詣,而且是在沒有門中師長指導的情況之下,如何能不讓人起疑。

    接下來,就是狐乙大展神威,在築基戰場中斬獲十四枚腰牌。這事在高層中引起軒然大波。

    二十餘歲的少年,境界如此神速,又在丹道和陣道上能有這般造詣,讓部分長老懷疑起他的來路了。

    「我認為,這小子必然是在摩雲峰上得了機緣,卻瞞過門中!」

    這話一出,大長老韓曲臉色微變,朗聲說道:「摩雲峰之時,我親自檢查過,狐乙並沒有什麼機緣!再者,丹道和陣道藏書,門中也有許多,是供弟子們閱覽的。若是有天份,在丹道陣道上達到這般境地,也不是不可能!」

    韓瀟見自己的父親出言,為狐乙開脫,也覺得底氣足了點,朗聲說道:「狐乙帶到書院之時,我親眼見到,那時,他還是襁褓中的嬰兒,難道說,一個嬰兒,也是敵人派來的探子?」

    那執法長老是質疑狐乙的第一人,坐在那裡陰陽怪氣的說道:「韓瀟,你想收狐乙為弟子,自然替他開脫。但是,我孔嚴擔任執法長老一職,必須對門派負責,狐乙身上太多蹊蹺之處,如果不調查清楚,誰能保證他是不是有問題?現在大戰將起,若是出了事情!哼哼,誰對得起青羽門的先輩?」

    孔嚴見韓瀟沒了銳氣,啞口無言的坐在那裡,便站起身來,向上首的掌門薛羽施了一禮。

    「啟稟掌門,我認為,此事應該這般處理。先將弟子狐乙傳至執法堂,我們訊問後,將他暫時控制,然後,仔細調查他的身份來歷,確認無誤之後,再將其放了出來!」

    「不可!」一個聲音突然的響起,眾人一看,這說話之人,卻是唐嵐。

    唐嵐站起身來,先向孔嚴施禮說道:「執法長老,我將狐乙精通丹道之事,報給門中知道,並不是因為我覺得他可疑。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狐乙能在丹堂幫忙這麼久,煉製出大批丹藥,救了不少的門中弟子!怎麼會是敵人呢?」

    說完,唐嵐又環視眾人一圈,施禮後,說道:「掌門,大長老,諸位長老,還有各位師兄。唐嵐以為,目前正是多事之秋,狐乙先有煉丹救人,後有斬殺眾多敵人,這份功勞應該給予獎賞。可現在卻要將他扣押起來,門中弟子知道了此事,必然議論紛紛,謠言並起,人心浮動之下,還未戰呢,便敗了幾分。」

    這番話一出,眾人也都是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不少人都覺得唐嵐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那孔嚴見了這情況,忙的又反駁道:「唐嵐,你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但是正是因為多事之秋,才要更加小心謹慎,要知道,萬一他是被敵人收買了,並故意讓他得到我們的注意,委以重任之時,結果卻將情報透露出去,那青羽門不就危險了麼?」

    這番話,自然也有不少的長老支持,都是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孔嚴的看法。

    看著眾人對狐乙的意見分成了兩派,這薛羽也是頭疼了起來,只得最後給出一個折中的意見,狐乙該有的獎勵不少,另外,則安排人手暗中調查狐乙的來歷。

    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前面的弟子,除了各種獎勵之外,還要有門中高層收為弟子,這樣吧,狐乙便由你們幾個五代弟子來選擇好了,誰願意將他收入門下?」

    韓瀟聽得這裡,心中一喜,剛要起身,忽然覺得一道目光射來,看去之時,正是自己的父親,大長老韓曲,用目光示意自己不可。

    韓瀟心中一滯,但也不敢違抗父親的意思,只得死了這條心。

    「你們?都不收嗎?」薛羽眉頭微微皺起,看著下面幾個五代弟子。

    「啟稟掌門,唐嵐願收下這個弟子!」

    薛羽心中鬆了口氣,「好的,我傳下掌門敕令,讓狐乙拜在你的門下罷了,算作給他的獎勵!」

    「多謝掌門!」唐嵐婀娜一拜。

    「執法長老!留步。」孔嚴聽得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卻是內院的一位散職長老,所謂散職長老,就是沒有職務的長老,但是可以參與內門的一些重大事情。

    這位散職長老名叫魯銘松,在凝丹後期上停止多年,毫無進展,尋思著修煉無望,就整天裡開始享受起生活來。

    孔嚴向來是看不起這種傢伙,甚至在心裡都隱隱覺得,和這種人走在一起,都是件丟人的事情。

    「魯長老,什麼事?」孔嚴控制著自己,不露出滿臉的鄙夷之色。

    「呵呵,孔長老,借一步說話吧?」

    魯長老神神秘秘,眼角四處亂瞟。

    「什麼事?在這裡說不行嗎?」孔嚴終於不耐煩起來了,提高了聲音說道。

    那魯銘松也不生氣,笑嘻嘻的低聲說道:「是關於狐乙的事!」

    孔嚴聽了這話,面色一變,忙的拉著魯銘松走到了一旁,低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

    「你!」孔嚴聽了魯銘松這話,剛要發怒,卻被魯銘松打斷了。

    那魯銘松陰測測的一笑,緩緩說道:「沒有問題,但是可以調查出問題啊!如果孔長老相信我,就讓我負責調查此事,如何?」

    孔嚴瞇著眼睛看著魯銘松,他才不相信魯銘松會閒著無聊,一時興起,來趟這趟渾水呢。

    「有什麼要求?」

    「事成之後,……」那魯銘松附在孔嚴耳邊,一陣低聲的耳語。

    孔嚴聽完了一番話,看了看魯銘松,冷冷的說道:「我只邀請你參與調查,可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當然,我魯銘松在這個時候,也要為門派盡力啊,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那此事便交由我魯銘松來調查好了。」

    說完這番話,魯銘松和孔嚴會心一笑,各自告辭離開。

    唐嵐接了掌門令,卻在這裡焦急了起來,倒不是焦急收狐乙為弟子之時,而是狐乙被調查一事。

    今天的事情,唐嵐心中也清清楚楚,那孔嚴是挾私報復,若說這仇恨,就不得不提起一個人來,就是孔逸。

    這孔逸,算起來,應該是孔嚴的孫子孫子輩了,雖不是嫡系,但孔逸也算是他們孔家這幾代中唯一一個資質較好的弟子,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被孔逸帶進山門,開始了修煉。

    平時裡,孔逸雖然知道自己有這個爺爺的爺爺在門中做長老,但是卻不敢拿這個名頭來嚇唬人,所以,幾乎沒人知道孔逸是孔嚴的後人。

    但誰知道呢,就是這個讓孔嚴期待的很的後人,卻在跟狐乙的一場大戰中,被廢去了一身修的為,再也不能踏足修煉之途。

    這等事情,頓時讓孔逸絕了念想,也對那狐乙憤恨起來,但是恨歸恨,這孔逸還沒想過要拿這狐乙怎麼樣,畢竟,自己執掌執法堂多年,若不是平時行事端正,也不可能得到掌門的欣賞。

    可現在,這個叫狐乙的小傢伙,妖孽般的成長,卻時不時的刺激著孔嚴的心,讓孔嚴忍不住老是想起,孔逸在自己面前哀嚎的場面,自己的百般心血都付之東流。

    於是這個心結,就愈來愈緊,最終變成了一根毒刺,狠狠的扎進心中,讓孔嚴忍不住想對付起狐乙。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孔嚴千方百計的要說動大家,同意將狐乙扣押調查。

    而現在這,就是唐嵐最擔心的地方。

    從掌門薛羽和大長老的態度上來看,這狐乙雖然是個妖孽般的弟子,但畢竟還只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卻如何能比的過門中的傳功長老。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是大戰將起,一個金丹期的大將,和一個築基期的小兵,孰輕孰重,也自然分的清楚了。就算這個小兵將來可能成長為一位絕世高手,但那畢竟只是可能。

    唐嵐看出來了,這是門派在向傳功長老孔嚴妥協,一旦是真正調查出什麼不利的情況,再被人一誇張,這狐乙完全可能被門中處置。這是唐嵐不希望看到的,不希望看到那個前途無量的小傢伙,就此被扼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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