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參戰的這段時間裡,狐乙每天都到田長老那裡去幫忙煉丹。
和田長老不斷的切磋一些煉丹中的技巧和經驗,倒是讓狐乙提高了不少,至於那田長老,更是受益匪淺,狐乙學自周夫人的丹道和傳承自河圖的陣道,都是精妙萬分,讓這田長老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狐乙不是個喜歡顯擺的人,田長老除了煉丹,也沒其他的心思。
所以,倒沒人知道狐乙居然也精通丹道,除了唐嵐。
這天早上,輪到了狐乙參戰了,狐乙早早的起來修煉一番,調整了狀態,便前往令役堂。
修士間的戰爭,自然不能像俗世的戰爭,動輒十幾萬甚至是百萬大軍的碰撞。
無論是青羽門還是烏聖門,都沒那麼多的弟子拿來消耗,所以,在這戰爭初起之時,兩方定下約定,將狼山山脈中,烏聖門和青羽門交接的地方。
劃出數十片區域來,分別標明為一號戰場,二號戰場,以此類推,共計八個戰場。其中單號為築基期戰場,雙號為練氣期戰場。
參戰的雙方,每十天派出一隊修士,進入對應等級的戰場,在這十日內,看誰能更多的擊殺對方的修士。
十日之後,無論勝敗,雙方退出這個戰場,輪換一批修士,進入戰場開始生死廝殺。
當然,為了體現公平,所有的戰場都由雙方的修士共同布下結界,將整個戰場籠罩其中,結界有識別修士境界的效果,保證不會出現築基期修士進入練氣戰場,或是凝丹以上修士進入築基戰場的情況。
在令役堂兩位執事的帶領下,狐乙和一眾築基修士來到了戰場邊,這裡臨時搭建了十多座房子,是為了來參加戰鬥的修士臨時居住,以及救治傷員。
然後,狐乙就看見了兩個高聳的玉碑,上面一排排猩紅的大字,其中一個最上面寫著「青羽門練氣修士殺敵榜」,而另一個則是築基修士殺敵榜。
狐乙對那榜單來了興致,上前幾步,仔細看了一下,排在第一位正是狐乙熟悉的名字,「木晨,斬殺數:二十一」
其他的築基弟子也都紛紛湧了過來,「看,木晨師兄,好厲害!」
「當然了,他是什麼樣的人物啊!」
「第二位是張翊,比木晨師兄少了十個人啊!」
「哎,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我不想殺多少人,只要別被人殺了就好。」
一個築基弟子長歎一聲,引得眾人都是唏噓一番。
狐乙看了一下榜單,也就認得一個木晨,而且確實是築基弟子中的佼佼者,第二位的張翊只殺敵十一人,下面的則就更少了。
狐乙不想做這個出頭鳥,雖然憑著自己的實體,想要超越木晨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一來,自己身上的許多秘密都要暴露出來。再者說,像木晨師兄這種天才,烏聖門必然也有所耳聞,若是派出同樣的天才高手,那就太麻煩了。
「隨便殺一點吧,不太高調,也不太低調。」狐乙心中如是想。
便隨著兩位執事,前往報名處,準備參戰。
到了報名處,兩邊的執事做了交接,那令役堂的執事自然就回去山門,留下狐乙等人在這裡等候安排。
「諸位同門!可能你們中有人參加過戰鬥,但我還是要把詳細的規則和你們說一下!」
一位執事又把戰場的規則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狐乙聽的很認真,這可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
雙方參戰的弟子,會被隨機傳送到戰場中,也就是說,你有可能一落地,發現身邊全是烏聖門的修士,也有可能身邊全是自己人,而有一個敵人的等待著被你們虐殺。
然後,便要在這個戰場中呆上十天,十天內,可以不停的擊殺敵人,並獲得對手的腰牌,十天之後,會響起鳴金之聲,到那時,結界開啟,雙方的救援修士進入戰場,將受傷沒受傷的修士都帶出來。
然後,修士將腰牌上交門中,門中做出統計,更新榜單!
「諸位同門,以上便是戰場規則,請大家謹慎!另外,對於諸位的參戰,門中也有了各種的獎賞,除了法器法寶丹藥,凡是在殺敵榜上有名的,還有可能被門中的長老五代高手甚至是掌門看中,直接收入門下,做他們的親傳弟子!」
「嘩……」下面所有的築基弟子都紛紛驚歎起來。
「這是新增的吧,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這條獎勵啊!」
一個第二次來參戰的弟子驚訝的對旁邊的人說道。
「好了好了!」那執事見所有的人情緒都被調動起來,心中也是暗喜,忙的止住大家的議論。
「拜入他們門下,好處我就不說了!所以,同時我們也修改了參戰規則,除了門中規定的輪流參戰時間之外,你們,還可以在空餘時間,主動報名參戰!所有的殺敵數也計入榜單!」
「這太爽了,我要努力,爭取能成為親傳弟子!」
「是啊是啊,這次打完,回去休息幾天,我就報名!」
「我也是,我也是!嘿嘿。」
一眾修士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法器法寶丹藥都是身外之物,別說是掌門那般的存在了,就算是能拜入內門的長老門下,或是拜在五代的幾位高手門下,那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後有了大靠山,無論是法器法寶丹藥,不都能輕鬆得到?
狐乙看著周圍群情激奮的修士,心中暗歎一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門中的這些動作無非都是為了讓弟子們去拚命罷了,不過也無可厚非,若是門派都被滅亡了,弟子還能去哪裡呢?
「好了,大家稍事休息,一會戰場開啟,你們就要傳送進去了!」
所有準備參戰的修士,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的坐下,調整起自己的狀態來。
狐乙也揀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開始安心的修煉起來,等待開啟戰場。
沒過多久,就聽到執事的喊聲:「諸位參戰的同門,傳送已經開啟了,請各位到各自的傳送陣前,依次進入戰場。」
狐乙起了身來,隨著人流走向了傳送陣。
自己這一次是在第七站場,自然要從七號傳送陣進去。一個個築基修士踏上傳送陣,光芒一閃便沒了蹤影,輪到狐乙,他踏了上去,光滿一閃,狐乙只覺得景色一變,也不待看清,右手一揚,雷盾凝出護住週身。
接著便是見那雷光之上爆起一團光芒,雷盾擋住了攻擊。
「嘿嘿!挺機靈的啊!」一個聲音響起,人影閃現,正是烏聖門弟子。
「彼此彼此,你出手也挺快的。」
狐乙收了雷盾,背著雙手,微笑著應道。
「再來!」那烏聖門弟子雙手一揚,但是卻什麼動靜都沒有,臉色一滯,面上露出恐懼的神情,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身形倒下之後,一盞古樸的小燈,現了出來。
狐乙雙手一招,將那小燈召回,正是狐乙當年在奇怪的山洞中的來的「鉤穹」
「哎!」狐乙輕歎一口,走上前去,搜刮了一番,找出了一個腰牌,又從那傢伙的芥子袋中翻出幾顆元氣結晶,狐乙撇了撇嘴,將幾顆結晶收入自己的袋中,將那芥子袋一把捏碎。然後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片戰場,山脈起伏,但是樹木不多,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叢,不過林立的怪石,倒是些很好的藏身之處。
正適合伏擊敵人,狐乙剛才被傳送進來時,為了防止萬一,已經召喚出鉤穹,結果正好這個不走運的傢伙,撞了上來,被鉤穹輕鬆擊殺。
但是狐乙可不打算在這戰場中整天動用鉤穹來殺人,這鉤穹本來就是烏聖門之物,若是被誰傳了出去,難保對方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再者,鉤穹是自己能依靠的最大底牌,那是不能輕易暴露的,不被知道的底牌,才能算是底牌!
狐乙現在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雷盾和炎雷球了,還有就是陣道。
「希望能搜刮到一把不錯的法器!」狐乙一直都沒有一把法器在手,這也是最鬱悶的地方,築基期的弟子,能夠御器飛行,雖然離地不高,但平時趕路的話,比靠雙腳要來的快得多。
也能大大的增加攻擊力範圍,若是沒有大戰的爆發,狐乙多接一些令役,沒準早就拿到了法器了,但是現在只能靠殺人來獲取了。
「好吧!希望這次能運氣好點。」
狐乙看了看,身形連閃,向著那一片石林中奔去。
「第四個!」在這片戰場中的某個角落,一個穿著怪異的男子,正在數著手中的腰牌。這男子光頭之上,紋著一些紅色的奇怪圖案,雙耳之上還各掛一個巨大的銅環,身形魁梧,上半身精赤,穿著一條蟒蛇皮褲,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牛角。
一臉的橫肉,掛著殘忍的笑容。這男子將那九個號牌放進袋中,摘下腰間的小小牛角,輕輕的吹了起來。
詭異的聲音飄散開去,不多時,便響起一片沙沙聲。無數條各色各樣的毒蛇,吐著猩紅的信子,紛紛的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