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狐乙來到試煉場之時,整個試煉場上,除了劃分出來的幾片空白區域之外,到處都擠滿了人!
那幾片空白的區域,便是初賽各組的擂台,擂台高約三尺,五丈見方,正是用的類似自己練功內的那種白色石料砌成。擂台四周,隱隱有一層薄膜般的東西,狐乙心中一動,這大概是類似禁制結界一般的東西。
四處看了看,狐乙便看見一個擂台旁邊豎起一個高大的木牌,上面一個大大的「柒」字。狐乙知道那裡便是自己的初賽擂台,抬腿向那裡走去。
「哎,快看快看,那個不是狐乙麼?」
「是他,真倒霉啊他,跟孔逸在一個組!」
「不知道死的多慘呢!」
路邊幾個弟子在悄悄議論,聲音飄進狐乙的耳朵。
狐乙心中哂笑一下,我死的多慘我不知道,不過那孔逸應該會比我慘!
一路擠過人群,狐乙來到擂台邊上,依照規矩,他要先去擂台邊上的執事那裡交了號牌,驗明身份,然後去旁邊的靜室休息,等待比賽開始。
「姓名,階段!」
「狐乙,練氣七層!」
「號牌!」
狐乙伸手遞了號牌給坐在面前的執事,那執事拿了號牌,驗了身份,便讓狐乙到旁邊的靜室等待。
這個靜室其實只是臨時用竹木搭成,談不上隔音效果,四面靠牆放了一圈的長凳,也沒有門,只掛著一個簾子,簾子上同樣標著一個大大的「柒」字!
狐乙掀開簾子,便進了靜室,靜室裡已經坐著幾個人,見狐乙進來,齊刷刷的十幾道凌厲的目光都射向狐乙,狐乙掃視了一圈,見一個個都面生的很,便逕自找個長凳坐下,閉目養神。
狐乙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接著便是聽到有人談笑著進了屋子。
「嚴師兄,請坐!」聲音響起,是如此的熟悉,狐乙心中微動,孔逸來了。
狐乙緩緩張開眼,輕吐了一口氣,對面一人,正是孔逸,在那裡和一個青年坐著聊天。
「嚴師兄,以您的練氣十層修為,本組頭名就是您的了,師弟對上您的時候,要手下留情啊!」
原來,這孔逸口中的嚴師兄,正是第七組中的練氣十層弟子,名叫嚴雍,個頭不高,臉型消瘦,顴骨隆起,眼中白多黑少,一看便是個陰厲的角色。
嚴雍聞言,桀桀一笑,:「只要不是那種不長眼的,非要和我過過手,我也不會不顧身份隨意出手的!」
此話一出,屋內的眾人都是心頭一驚,這嚴雍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要你們這些練氣七**層的主動認輸,那就算了,若是非要和我嚴雍交手的話,那我絕不收下留情。眾人見了嚴雍如此凶狠,都心中都紛紛打鼓一般,開始思索萬一對上嚴雍,該怎麼辦?
孔逸聽了這話,也是心中一寒,暗罵一聲,臉上卻把笑容又堆了堆,「這裡有那個不開眼的,敢跟嚴師兄交手的!您多慮了!呵呵,呵呵!」
那嚴雍也不答話,閉了眼睛養神,孔逸見這嚴雍愛理不理,自不會再去討沒趣,便坐正了身形,抬頭向狐乙看來。
狐乙一看孔逸盯著自己,毫不示弱,雙目一瞪,兩道目光便在空中對上了。
兩人皆是餓狼一般的凶厲目光,如刀劍相斬一般,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味道。
就在這時,一聲鐘鳴,打斷了二人的對峙,只聽一道蒼勁的聲音響徹全場:「時辰到,初賽第一日,開始!」
聲音一落,便是一陣震天響的呼聲傳來,所有在外觀戰的弟子都大聲的呼喊起來,此起彼伏。
這時,門簾掀起,一名執事進了來,手中拿著兩張簽,大聲念到:「第七組,第一場,姜松對宋豪。」
兩個少年聞聲而起,隨著執事去了擂台,外面便又響起一陣聲浪,隱約聽到許多人呼喊宋豪和姜松的名字。
屋內其他幾人,都起身前去外面觀看二人對戰,這也是為了能多瞭解對手一些,能讓自己在之後的比鬥中,佔點先機。
那孔逸也起了身,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與那嚴雍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了嘴,出了門外。
靜室之中,便只剩下嚴雍和狐乙。
對嚴雍來說,以他十層的修為,本組沒有任何人能對他產生威脅,所以,不屑於去看,至於狐乙,他的心思本就沒放在這比試之上,複賽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他只有一個目的,打倒孔逸,所以,其他人表現如何,與自己何干?不如躲在這裡閉目養神。
時間點點的過去,外面的呼聲仍是一浪高過一浪,這第一場仍未結束。
此時的擂台之上,宋豪和姜松已經都是強弩之末了,二人皆是練氣八層的修為,實力相當,所以斗了許久都不分上下。
宋豪氣喘噓噓的看著對面的姜松,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試著凝聚一下元氣,卻感應不到任何元氣的存在,不過,他知道,對面的姜松也和自己差不多罷了。
好吧,最後一招定勝負,宋豪牙齒一咬,瘋狂的催動所有的元氣,凝出最後一絲,便握著手中的鈍劍,右腳一踏,衝向姜松。
姜松見那宋豪身形微動,便知道他的意圖,也是聚起最後的力量,決定與宋豪一決勝負。
二人同時衝向對方,兩聲大吼,身形急速拉近,就在這時,那宋豪忽然做出一個令人驚訝的動作,將手中鈍劍狠狠甩出,刺向姜松。
此時二人也就相聚三四尺遠,待得姜松反應過來,劍已到了面前,姜松面色大變,暗叫一聲:「不好」忙的使出渾身力量,硬生生的把身形向後半扭,堪堪躲過,同時,藉著扭轉之勢,右手中的鈍劍自下而上,直向宋豪的胸腹頭擊去。
此時的宋豪手中沒了兵器,元氣枯竭,早已放不出任何術法。二人衝擊之勢未停,那宋豪正好在那姜松鈍劍的攻擊範圍之內。
台下圍觀的眾人,見了台上的情勢,都是暗歎一聲,這宋豪要敗了。
鈍劍已經擊上了胸腹,姜松心中一鬆,手中劍上舊力未消,只要就勢劃上,這宋豪就沒了反手之力了,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姜松心中大定,眾人都以為宋豪必敗之時,宋豪迎著姜松的鈍劍,不閃不避,微微一笑。姜松心中忽然一緊,似是想起什麼,驚惶之下想要收勢閃避,可惜為時太晚,耳邊響起一道破空之聲,接著便是一道大力襲來,擊在右頸之上,便覺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他的劍,沒落地!」這是姜松倒下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台下眾人見了場中情勢突變,本以為宋豪必敗,如今卻是姜松倒地,都看得呆了,待得幾秒之後,才呼的響起波浪般的喝彩之聲。
「這宋豪,有勇有謀!孤注一擲,扔了手中的劍,其實是暗度陳倉!憑著最後一點元氣,施展御物術控制飛劍擊倒姜松!」
「是啊,不錯的小傢伙啊!」
兩名監督本場的執事,也是紛紛讚賞起宋豪。
兩名弟子上來把姜松抬走之後,一名執事變上台大聲宣佈比賽結果,勝者為宋豪,這又是激起台下一陣掌聲和呼喊,都是獻給了本場的勝者宋豪。接著那執事又宣佈,休息一刻鐘之後,第二場比賽開始。
「陳炎,你說,小乙他遇上了孔逸怎麼辦?」在第七組賽場的人群中,雷小石,陳炎和包勇三個人擠在一起。
他們三個人知道狐乙和孔逸在了一組之後,都是焦急萬分,但又不敢去找狐乙,因為此時,三人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若是讓狐乙看見他們身上的傷口,問了起來,必然知道是誰搞出來的事情,那反而會激起狐乙的怒氣,與那孔逸只能是不死不休。
三人商議之下,也沒個結果,現在,他們只能寄望狐乙自己,能夠放棄掉與孔逸的比賽。
陳炎本就焦慮萬分,聽了雷小石問了這個問題,更是心煩,不耐煩的說道:「看一步走一步吧。」
「第二場了!別吵!」包勇看了一個執事拿著兩張簽進了靜室。
「不是!不是!不是……」雷小石緊張萬分,口中念叨,希望不是狐乙和孔逸二人走出靜室。
「孔逸!」包勇眼尖,一眼便看隨著執事走出的第一個人是孔逸。
三個人的心忽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狐乙一臉的平靜,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陽光有些刺眼,稍微適應了一下,便看見面前的擂台,和在擂台兩米之外圍著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狐乙有些迷茫,所有的呼聲忽然的遠去,天地之間只留下一邊寂靜。
這場景,我等了好久了!終於能得償所願了吧!白色的擂台彷彿都散出了光芒,狐乙盯著那擂台看著,忽然的覺得很輕鬆。
背負了那麼久的東西,這一戰之後,可以,可以放下來了。
小石,陳炎,包勇還有郭習,這一戰之後,不會再有人敢找你們麻煩了。
「呦,孔逸跟那個什麼新人狐乙!」
「你們看,那個狐乙都嚇傻了,站那不動。」
「哈哈,你也別說人家,要是你是練氣七層,對上孔逸,你也差不多!」
「你說那個狐乙,會不會尿褲子啊!」
人群看著狐乙出來之後,便呆呆的站在擂台之前,都是議論紛紛!
「狐乙,請上擂台來!」
「狐乙!」
台上的執事看著狐乙呆呆的站在台下,也是心中微歎,搖了搖頭,又喊了一聲:「狐乙,請上擂台!」
孔逸看著台下的狐乙,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還以為你狐乙有多囂張,原來只不過是外面光。想到這裡,又向那執事拱手說道:「執事,他已經被嚇傻了,我看,算他棄權吧!」
台下眾人聽了孫逸的話,都是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狐乙忽的覺得耳邊傳來一陣笑聲,心神又回到了現實。
「害怕的話,就認輸吧!趕緊打下一場,來點精彩的!」
「趕緊把,認輸!」
「認輸,認輸!認輸!」
人群中響起了幾個聲音,接著便是一陣陣整齊的「認輸」聲傳來。
惹得其他幾個擂台邊的人群都看向這裡。
那執事問向狐乙:「狐乙,你若不肯上台來。那就要判定你輸了!」
狐乙淡淡一笑,拱手施禮道:「執事,狐乙這就上台!」
孔逸陰測測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怕了呢!看來,你還有點膽量!」
「我若不上來,那你豈不是很痛苦,沒機會狠狠教訓我一頓了!」狐乙平靜的看著孔逸,緩緩的走了上台。
見了狐乙慢慢的走上台來,台下此起彼伏的認輸聲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執事,見二人都上了台來,便把手中的兩柄劍拿了出來。
「此劍為比賽專用劍,未開鋒。」二人取了劍來,各自背在身後。
「比賽只需記住一點,不得殺死對方,若出現緊急狀況,會有監督中止比賽。明白沒有!」
「明白」二人各自點頭!
「好,我宣佈,第七組第二場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