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在外院之中,和自己相處最好的,便是雷小石,陳炎和包勇三人。小石的憨厚,陳炎的機靈,包勇的冷靜,還有那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狐乙的眼前。
狐乙自小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也從不知道天倫之樂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自己僅有的就是那些照顧自己的老師,兄弟,朋友。
而如今,自己的三個好友,居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受到了傷害,這是狐乙無法容忍的。
剛才,聽了郭習一說,才知道這段時間裡,雷小石,陳炎和包勇,都分別在服雜役的過程中受了傷,而且還是同樣的方式,說是在外出採集藥材途中,不小心受傷。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這肯定是那孔逸做出的勾當。
只因為這三人曾經和自己是要好的朋友罷了。
而自己的這三位朋友,卻沒有告訴自己,無非是怕我狐乙擔心,無非是怕我狐乙衝動起來去找孔逸理論,他們三人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連郭習都沒有告訴,若不是郭習交友廣泛一些,聽到了傳聞,去逼問了三人半天,那這事便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孔逸,你針對我不要緊,你就算如何的欺凌我狐乙,都沒有關係,我可以忍。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傷我的朋友,傷我的兄弟,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法。
龍有逆鱗,觸之,便是血流千里,而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就是我狐乙的逆鱗。你傷他們一下,我要你百倍償還!孔逸,門內小比之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廢你一身修為。
狐乙探頭仰望,沒有怒吼,只把所有的怒氣深埋下去,這怒氣不會消,只會越積越多,待到爆發之日,那邊是氣衝霄漢,蹦碎天地。
狐乙在準備著,而此時的青羽門,已經是動了起來,隨著小比之日的臨近,所有的參賽弟子,都同樣在準備著。
這一日,正是小比前的一天,兩道光芒劃過天空,直向青羽門大殿飛去。光芒一停,落下兩人,正是五代弟子中的韓瀟,譚長非二人,小比之日,二人也是急忙趕了回來,一則是要協同主持此次比試,二則嗎,也是存了觀察之心,看看有哪些不錯的弟子,有那潛力,將來也好收歸門下。
韓瀟,譚長非二人,走進大殿,先向上邊坐著的幾位長老施了一禮,這廂裡,唐嵐也早已過來與兩位師兄見禮。一番寒暄,三人落了座,只等那朱桐到來。
韓瀟看了看身旁空著的座位,那裡本該是上官遠的位置,輕歎一聲,轉過頭來,向著唐嵐問道:「師妹,上官師兄有沒有消息!」
唐嵐輕搖螓首,輕聲說道:「暫時還沒有上官師兄的消息,不過大長老說了,上官師兄的靈魂烙印還在。」
「哼!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些雜碎敢抓了上官師兄,我一定將他門中屠個血流成河!」
韓瀟接了譚長非的話頭說道:「那還用說!只可惜還是沒查出到底是誰做的!」
這時,唐嵐忽然起身,「大師兄回來了!」
韓瀟,譚長非二人一看,朱桐正緩緩落在大殿之外,便都起了身,三人上前,迎了朱桐進來!
譚長非最是著急:「大師兄,可有上官師兄的消息!」
原來,當日上官遠血鷹飛書傳回門派,門中長老商議之時,也同時傳書給朱桐,讓他立刻趕去上官遠之前探查的地方,看看能否有蛛絲馬跡留下。
朱桐搖了搖頭。
三人見了這樣,都是心中暗歎一聲。
朱桐走上前來,與幾位長老施禮,也不坐下,回報道:「諸位長老,朱桐接了傳書之後,趕往北面,一路查看,找到了師弟出事之處,但是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那執法長老點了點頭:「你辛苦了,想必敵人也是有備而來,時候必然抹去一切線索,既然沒有發現線索,那就罷了,不必再去探查了,反正此事大長老已有了決斷!」
「不過,弟子發現另外一些事情,但不敢確定是否和師弟出事有關!」
「哦?有什麼可疑之事。」
「弟子在外遊歷多年,與不少散修都有些交情,此次去探查師弟之事。本來想找這些散修幫幫忙,但卻發現不少散修也都莫名失蹤了!弟子也留心了一下,發現失蹤的這些散修,基本上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幾名長老聽了朱桐這番話,相互看了看,都覺得此事聽起來有些不妥,那執法長老想了想,便對朱桐說道:「朱桐,你很細心,此事說不定真的和上官遠出事有關。我會報給大長老,由他定奪。我們現在,先商議一下小比之事!」
說是商議,其實青羽門內,自創立山門以來,已經多次舉行過小比,早有慣例成法。只需依照之前便可,商議之下,無非是安排抽籤,確定由誰監督各場比試罷了。
不一會的功夫,便將此次小比之事安排妥當了。
小比的流程,是這樣的:
比試分兩大部分,一個是練氣期弟子的比試,場地便是在外院試煉場,另一個便是築基期弟子的比試,場地則是在內門試煉場。
築基期之上才能操縱法器,所以對於練氣期弟子來說,除了自己修習的術法之外,人手配發一柄統一制式的短劍,比試之時,以御物術御劍。
首先是初賽,所有參賽弟子按抽籤分組,共分八組,一對一進行循環,最後每組一二名進入複賽,當然為了避免出現一組全是練氣九層之類的情況,七**層弟子都是分開抽籤以便能平均分到各組之中。
初賽之後,便決出十六名弟子開始進行複賽,複賽則採取淘汰制,十六名弟子抽籤,一一對戰,勝者進入第二輪,敗者直接淘汰,第二輪八名弟子仍是如此,直到決出四名勝者。
這四人便是本次小比的四強,四強仍是採用淘汰賽,抽籤決定對手之後,一一對戰,兩名勝者則進入決賽,進行魁首之爭,敗者則是進行三四名之爭。
不過,初賽之時,因築基弟子數量比練氣弟子少了許多,那築基弟子只是分了四組,其他賽程賽制,則是和練氣期一樣。
商議完畢之後,幾名長老便起身前去找大長老韓曲,稟報朱桐帶回來的消息。
朱桐幾人因為要直接負責監督比賽,便在這裡繼續商討一些細節,商議了一番,差不多也定了下來,幾人就開始閒聊起來。
「譚師弟,此次築基弟子之中,怕是要由你那黑馬弟子奪了魁首了吧!」韓瀟笑嘻嘻的看著譚長非,他口中的這黑馬弟子,自然是指那木晨。木晨築基之後,便拜在譚長非門下,進境迅速,據說已經踏入築基後期,速度不能說不快!
「嘿嘿!」譚長非一向有股爭強好勝的性格,聽了韓瀟的話,也不言語,只嘿嘿一笑,那意思,自然是看好自己的弟子能奪了魁首了!
「要是能在大比之上,奪了魁首才真是為青羽門爭光!飛劍門那個新人,據說本已可以踏入凝丹,但為了大比生生壓住自己的境界,要在此次大比之上一舉奪魁!」
「什麼?那個新人,既然進境如此之快?」
「不錯,簡直是妖孽般的存在!」
譚長非本來就對這門內的魁首並不在意,而是早已想著,要讓木晨把大比的魁首攬入懷中,也能為自己臉上添筆光彩,可聽了朱桐與韓瀟的對話,不禁心中一涼。
上次五門大比,木晨作為青羽門練氣期第二人參加,本也是一路高歌猛進,卻被飛劍門那少年橫空殺出,一場比鬥,將木晨擊敗,擋在八強之外,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少年和木晨一樣,都是練氣八層的新進弟子。
不過,木晨是青羽門內練氣期第二人,而那少年,則是在飛劍門比試之中,奪得了魁首。當然,那少年雖將木晨擊敗,自己也是耗盡全力,雖闖進四強,卻只得了個第三。不過,那少年是當屆大比的最大黑馬,卻是毫無爭議。
看來自己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譚長非輕歎一聲,再沒了興致,便起身告辭。朱桐性子好靜,見譚長非走了,也起身離去,只剩韓瀟,唐嵐二人在殿中說話!
韓瀟看著譚長非離去,搖了搖頭,「譚師弟太過要強了點!唐師妹,你如今和我們一樣,有了收徒的資格,有沒有什麼中意的弟子?此次你我一起監督練氣期弟子比試,正好可以考察一番!」
唐嵐微微一笑:「韓師兄說笑了,師妹哪敢和師兄爭呢!」
被唐嵐一口說破心思,韓瀟不禁老臉一紅,咳了兩聲,掩飾住尷尬,「外院之中,練氣期的女弟子也是有些的,我們幾個教導不便,師妹現在有了資格,若是發現有不錯的,自然可以收入門下!」
「是了,新進弟子中有個孫露,練氣七層,我想觀察一下!」
「哦!,和狐乙是一期的!」
「這狐乙,莫非是韓師兄引入山門的?」聽了狐乙這名字,唐嵐心中一動,想起當日給這少年療傷之時,一些奇怪之處。
「師妹,也知道這狐乙?」韓瀟有些詫異。
「若師兄看上這個弟子的話,那師兄可要謝我一謝!」唐嵐輕掩朱唇,輕輕一笑。
韓瀟只覺眼前一亮,問道:「師妹此話怎講?」
唐嵐便把狐乙之事娓娓道來。韓瀟聽了唐嵐這一說,才知道自己離山之後,狐乙竟出了這等事情,以練氣六層之力,尚未習得術法,便能擊殺妖狸獸,不禁更對這狐乙看重了一番。忙不迭的說道:「那師兄便先謝過師妹了!」
「韓師兄客氣了,都是同門啊!」
「好了,韓師兄,師妹有事,先回去了!」
「師妹慢走!」韓瀟起身送了唐嵐!
見了唐嵐離開,韓瀟轉身便去了殿後,此次回山,尚未拜見自己的父親,正好也有些事情要與韓曲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