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費倫海的糾結
張浩天點了點頭,這個費倫海有腦子,有膽量,也能壓得住自己的小弟,自己在香港的勢力需要有這樣的人做代理,當然一切都需要經過考驗才能決定。
飯後,張浩天帶著笑意離開了,只留下了滿臉凝重的費倫海坐在飯廳裡面,李月夕偷偷的走進包廂,剛才他們兩個談話所有人都在外面不得進來,包括她,現在看到張浩天走了,她終於鼓起膽子溜了進來。
「倫海哥,你們在談什麼啊,你的表情好嚴肅啊,」李月夕輕輕走到費倫海的身邊,輕巧的手指溫柔的撫平費倫海緊皺的眉頭。
「月夕,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費倫海從懷裡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李月夕知道此時他心中一定糾結著一些事情。
「三年吧,倫海哥,怎麼了?」對於費倫海的這個問題,李月夕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月夕,你應該去好好上學,而不是跟著我們混,黑道並不適合你,」似乎下了什麼決定,費倫海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他一字一句的對著李月夕說道。
李月夕睜大了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費倫海會說出這樣的話,「倫海哥,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剛才那個姓張得小子在那裡亂說話了,我去找他算賬?」李月夕說完就氣勢洶洶的想跑出去,張浩天在走的時候已經把他的地址和姓名都告訴了李月夕,並且跟她說了,如果有事情就去那裡找他。
「月夕,你聽我說,這個事情不關他,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一直沒能下決心說出來,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費倫海拉住了李月夕。
「當然記得了,倫海哥,如果不是你,我早被那幫禽獸不如的傢伙給強姦了,」李月夕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看的出來當年那件事情帶給她的傷害不小。
「禽獸不如嗎?」費倫海看著她嘴角扯了扯,「確實吧,那個時候你還是一個乖乖女,整天除了知道看書還是看書,跟著我來混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想要報復那幫人是吧?」
「倫海哥,你想說什麼?」李月夕這個時候覺察出費倫海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她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她心裡有點害怕,忙於事業的父母從來沒有給過她家的感覺,小時候總是照顧她的姐姐也在某一天突然不辭而別,在她差點被人強姦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她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但是費倫海的出現讓她對人生再次產生了希望,或許她並不是喜歡他,但是她喜歡能夠有人依戀,能夠被人照顧的感覺。
「那些人是我找過來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當年我們的團伙剛剛成立起來,十分的缺錢,我打聽到了你家挺有錢的,父母又不怎麼搭理你,只是給你錢花,所以……」費倫海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李月夕呆呆的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她的面容非常的複雜,張了張嘴,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站了一會,她突然轉身衝出了包廂。
「月夕姐,月夕姐……」,一夥小混混都站在包廂門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有兩個想要追出去,不過費倫海卻朝著他們擺了擺手,「別管她了,你們都進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們。」
李月夕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看著天上的明月,十五剛過,月亮還顯得很圓,,潮水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腳背,衣衫都有些濕了,不過她似乎沒有感覺。
張浩天輕輕的走到她的身後,眼前的小姑娘表現的比他想想中的要好很多,至少沒有幼稚的要死要活,他知道李月夕這些年過的其實並不快活,父母早就離異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而李夢溪和李月夕這對姐妹這些年除了能夠得到他們不間斷的金錢,甚至連面都看不到。
「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李月夕似乎知道張浩天在她身後,喃喃的說道。
「這個問題我很多年前也曾經問過自己,在我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我的親人離開我的時候,我都這樣問過,」張浩天在她身邊坐下,和她一起感受著潮濕的海風,聽著海浪拍擊岸邊的嘩嘩聲,此時月光照在他們身上顯得非常的溫馨。
「你的什麼親人離開你了?」張浩天的話顯然引起了李月夕的好奇心,她轉過臉看著張浩天。
「我爺爺和媽媽在我出生沒多久就被人害死了,我的奶奶也在幾年前慘遭不測,現在如果不算我那個失蹤的父親,那麼可以說我是一個孤兒,」張浩天的眼睛注視著前方的海平面,幾艘巨大的郵輪在海上航行,不過由於距離很遠,在這裡只能看到幾個很亮的點。
「呀……對不起,」李月夕似乎沒想到張浩天會有這麼淒慘的身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沒什麼,人都要往前看,該開心的時候開心,該難過的時候難過,這一輩子很容易就會過去的,大家的終點都是未知的死亡,又何必多煩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月夕,不管怎麼樣你都還有一個愛你的姐姐,」張浩天淡淡的說道。
「姐姐,」李月夕輕輕的喊出了這個無數次在夢中喊的稱呼,「姐姐她也走了,她也不要我了。」李月夕似乎又想起了李夢夕的不告而別,神情顯得有絲落寞。
「她走自然會有她的原因,你記住,這世界上,你姐姐一定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她為了你甚至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張浩天突然轉過頭來,盯著李月夕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李月夕被他的突然舉止弄的有些驚愕,「張……張浩天,你知道我姐姐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說說,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年姐姐到底去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拋下我一個人走掉,」她說話的時候輕輕的拉了拉張浩天的衣袖,顯得有些嬌憨。
張浩天咧嘴笑了起來,「你姐姐呀,她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這世界上能夠壓制的了她得男人還真沒幾個。」
「我這是在哪裡?」張浩天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床是硬板床,真正的硬板,除了一塊木板外沒有任何東西,屋子空空蕩蕩,除了幾張和他躺的一樣的硬板床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連張桌子都沒有,屋外似乎響起了響亮的口號聲,講的是英語。
「嘿,黃皮猴子,你終於醒了,你可真能睡啊,都已經一天一夜了,」一個黑人大漢從屋外走了進來,看到張浩天坐在床上,裂開大嘴笑著說了起來,他的牙齒非常的白,在黑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刺眼。
「黃皮猴子?你這個黑鬼,皮癢了是不是?」張浩天從床上跳了下來,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一條胳膊上還打著繃帶。
黑人似乎也被張浩天的那句黑鬼給激怒了,就算在西方國家也很少有人會公開這麼評價的,當年敢這麼說他的人早就被他幹掉了。
「刷,」黑人大漢從小腿處抽出了兩把匕首,他將一把匕首猛的擲向張浩天,張浩天用左手穩穩的抓住了,「猴子,我會讓你知道歧視我的下場,」黑人大漢獰笑著用舌頭舔了舔匕首的鋒刃。
張浩天笑了起來,「是嗎?死黑鬼,老子會讓你後悔惹了我,」他用匕首將右胳膊的繃帶撕裂,此時手臂上已經看不到傷口了,白天的張浩天擁有著植物強大的自愈能力。
黑人舉著匕首試探性的在張浩天面前捅了兩下,不過都被張浩天直接無視掉了,似乎發現這種方法對張浩天毫無影響,黑人也就停下了無謂的試探,他回轉身來突然背對著張浩天,張浩天一愣,這算什麼情況,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黑人猛的跳起,一條腿猛的一蹬身前的牆,整個身子好似火箭一般向張浩天衝了過來,同時他的匕首也伸到了身前,此時如果張浩天被他捅到,不死也要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