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預感周紅票會250……
第二百三十五章:
俞嶧山既然能堂而皇之的坐在贛州市委書記李翰林的辦公室內與其談笑風生,自然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別有心思了,從不久前來到贛州市後這個李翰林便已經是他需要經營的重點對象了,前段時間和陳維.力可是沒少陪著這位李書記風花雪月揮金如土的培養感情。[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時至今日也算是頗見成效,畢竟對方還算識趣,而且又不是在密謀什麼禍國殃民的不良勾當,半推半就之下一些事情很容易就達成了一致,比如說楊青烏此次稀土礦風波,比如說等下政府出面主導將收回豐德礦業稀土礦等礦產的開採權重新進行招標,用他們的話來說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麼能不慎重點呢!
俞嶧山見宋建順推門而入,稍作寒暄便是點頭告辭了,不留意間給了李翰林個意味深長的笑臉,轉身離去的背影輕快穩重,這個三十出頭的普通男人身上總是有種容易讓人引起莫名的好感。
來自上海的俞嶧山不算是個多麼有故事的人,外人看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最多也就算得上些有趣罷了,但知道的其底細的人還真是不敢用普通這倆字形容他。
儘管打小就是那樣不溫不火聲名不顯的活著,不像那些隔三差五.不是因為飆車就是因為毒品被媒體曝光的世家大少整天裡欺男霸女貪圖享樂一樣,俞嶧山罕有什麼破格的舉動,規規矩矩的不過偶爾去夜場喝點小酒算是最大的消遣,但畢竟家世背景放在那裡容不得小覷。
儘管行為低調到以致於直到現在上海世家大少公子哥的圈子裡也不乏只聞其名沒見其人的,也以至於張學武領著這個每年三四月份才會回上海住上一段時間的俞家大少在上海地面上轉圈圈的時候,好多人私下好奇的打聽那個能坐在陳維.力扔著市委通行證的副駕駛上卻很掉價的啃著個新鮮西紅柿,末了還不忘把手上的汁液很無良的蹭在真皮座椅上的男子是誰!
小時候因為有個能在激流動盪中北京市做副書記的奶奶牽掛這可愛的小孫子,從而打小便是跟著老太太在北京讀書生活,本來十二屆黨代會的時候老人家已經退了下來可以回到上海安度晚年的,可當時讀高中的俞嶧山捨不下個剛開始交往的小女朋友,死乞白賴的不願意離開,問他是什麼原因,支支吾吾的滿口胡言亂語的理由諸如什麼北京空氣好,小吃多,下雨天能看海之類的言辭鑿鑿愣是讓解放前一直做機要工作的老太太相信了。
老太太尋摸著既然小孫子願意在北京待著,自己回上海也不緊要便是依了他,但怎奈得天公不作美,十多年前校園裡最令行禁止刺激神經的便是早戀了,因為彼此都是第一次沒經驗的緣故,偷偷摸摸眉目傳情之際難免漏了些蛛絲馬跡被人舉報給了老師!
俞嶧山背景埋得很深,加之從來不和那幾個學校裡聲明顯著的紅色子弟來往,成績中等衣著平平,可偏偏就是死皮賴臉的勾搭走了班裡最水靈的那個小姑娘,全班上下都以為他是個普通的工薪子弟,倍感震驚的老師沒多想便是把二人喊到辦公室裡一頓禮義廉恥前途大業的批評教育,中國的教育模式中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循循善誘從來都是束之高閣用來自欺欺人的,平時都是雷厲風行全班收拾的妥妥帖帖的班主任那一頓火發的簡直堪比潑婦罵街了,那裡看得出半點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意味。
所以沒及片刻小姑娘就是被訓的眼淚婆娑哽咽不止了,本來耷拉著腦袋想對策的俞嶧山心疼小女朋友腦袋抽風之下就是硬著脖子和老師對罵了起來,頓時間聲勢喧天一層樓的辦公室老師都驚動了。
在還有流氓罪的年代,校園裡的早戀無可厚非的更是一定要叫家長的,所以當老太太滿頭銀髮一絲不苟的拄著個拐棍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淡淡的一句尊師重道四個字還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問詢便是立刻讓他閉嘴不言,都沒時間招呼一邊站著的老師,透過玳瑁花鏡這才是著眼睛上上下下好生仔細的打量了遍小姑娘,湊到孫子耳邊嘀咕了句:
「怪不得你小子這麼著急,有眼光啊有眼光!」
剛才還像個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俞嶧山立刻容光煥發滿臉訕訕夾雜著些許驕傲了,可不是嗎!從一上高中分班就瞄上後便拔腿開追,追到現在高一下學期都快過完了才終於遂了心願,但這初戀的心情還沒有捂熱乎呢便是不知道被那個眼紅的兔崽子給背後打了小報告了。
要說這生活就是要比電視小說來的更加精彩,挺溫婉可人的小姑娘卻偏偏有個豪放不羈無比豪邁似乎比起來老闆娘也是只差幾籌的那種老媽,放下手頭的活計來到學校後得知女孩早戀卻沒有像別的家長那樣激動的又打又罵,反而很丈母娘看女婿的拉著俞嶧山問東問西,都是什麼些家裡幾畝地地裡幾頭牛的基本情況,再到後來老太太來了之後,二人更是毫不自覺的坐在辦公室裡聊了起來,直接將那個準備了滿肚子早戀危害案例的班主任老師晾到了一邊。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了,然後就是正趕上飯點幾人在老太太的邀請下在學校附近找了家還算不錯的飯館吃了頓飯,飯桌上自然是一頓好聊了。
女方是實打實的工薪家庭,普普通通很一般,老太太不想刻意隱瞞但也不至於故意顯擺,所以女孩他媽從穿著打扮也覺得對方是與自己門戶相當的工薪家庭,就只問了些家長裡短的有的沒的倒也是不缺話題。
所以最後聊得異常投機的二人拉著手就是把二人的婚事給訂下了,旁邊看的當時還在上高一的兩位目瞪口呆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底下頭面紅耳赤似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恐怕大概也就是這陣勢了吧,以至於很多年後的俞嶧山每每想到那天自己和女朋友還青澀的面容,想起奶奶和丈母娘絮絮叨叨開懷大笑的場景,想起分別時自己張張嘴作出了一句老婆的口型惹來她小臉滿是緋紅的模樣,他總是會自己傻傻的笑很長很長時間,笑的苦澀笑的遣鐫艱難。
或許好人有好命吧,溫婉可人的女孩能入老太太的法眼,粗中有細心底善良的丈母娘更是願意讓老太太敲定了這門婚事,所以從高一便是如此喜劇般訂了婚的二人很有滋有味的談戀愛談到了大學畢業,同學圈裡說來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一畢業適婚年齡的他們就是立刻扯了證辦了婚禮,很拉轟的那種畢業證結婚證一起領的得瑟,沒有奉子成婚多麼無可奈何,自然也不會是閒著無事急不可待,而倒是因為老太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天天念叨,俞父孝順就催促了下兒子,俞嶧山和女孩怎會不懂老人家心思,反正七年的感情打打罵罵吵吵鬧鬧的穩如磐石了,結婚就結婚唄!
因為遷就女方婚禮便是在北京舉行了,老太太打心底裡高興,便是囑咐著從上海跑來的二兒子,也就是俞嶧山的父親,說你看怎麼熱鬧就怎麼辦!
然後這個上海政壇根深蒂固的青壯派便很聽話的老老實實的往熱鬧大發裡去辦了,所以當這些年來一直以為俞嶧山不過是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女朋友一家在婚禮是見到如此盛大場面目瞪口呆之際還不忘埋怨對方太鋪張太浪費,俞嶧山只好壞笑著說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應該的應該的。
但當見到明顯就是各種權貴們來來往往,不時還朝他們祝賀致意時,挺豪放的丈母娘立刻就是給唬住了,看著一個禿頂的男子到處晃晃悠悠,暗道:
「乖乖,這不是前幾天去我們廠子裡視察的什麼工業部的副部長嗎?當時孫子一樣跟著的廠長笑的眼睛都是合成一道縫了的陪著笑臉啊!」
婚宴後新郎官俞嶧山沒入洞房倒是先過了遍丈母娘的公堂,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後才是扯著媳婦的小手,按捺著心中急切的說道:
「媽,你還有事不?」
丈母娘看著羞答答的女兒,一本正色的說道:
「鈺慧,他以後要是欺負你的話你就給媽說,媽騎個車拎把刀就過來了!」
俞嶧山頓時汗如雨下,心道:「這老丈母娘咋就這麼剽悍呢!」
這世上拜金的女人常有,可拜金的母親卻就不多了,大多數還是想著為女兒找個穩當可靠的歸宿是首選的,當初也正是看上了俞嶧山的可靠踏實,家教不錯才一時高興訂下了婚事的丈母娘此刻自然是擔心女兒嫁給這樣的高.干子弟免不了以後受委屈。
俞嶧山自然是知道丈母娘心中所想,樂呵呵道:
「媽,我要是以後不做人犯渾,不用您動手,我奶奶都是會看不過去的!您就放一千一萬個心吧!」
和老太太很是投機的丈母娘這才是作罷,滿懷心思的領著一家人坐上了俞家安排的轎車回了家。
即便是有天公作美終成了眷屬,卻也難逃得過月有陰晴圓缺,婚後不到半年時間萬分疼愛俞嶧山小兩口的老太太便是壽終正寢了,兩年後新婚燕爾剛剛磨出點柴米油鹽味道的妻子白鈺慧便因為難產逝去,孩子也是夭折了。
所以當時俞嶧山是何等境況可想而知了,雙眼無神鬍子拉碴滿是頹廢神情終日閉門不出,嘴中唸唸叨叨宛如精神病患者,俞父幾個月後來北京開會順便看望兒子,推門而入一片狼藉,昔日溫馨潔淨的房間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床上是俞嶧山滿是酒味枯瘦蕭索躺在都已經發臭的被褥間動也不動,俞父見狀勃然大怒,抽出腰間皮帶便是一頓猛抽,床上的俞嶧山不躲不避,不聲不響,兩行濁淚滑落。
為期兩周的會議結束後俞父實在是不放心兒子現在這幅模樣,便是將其捆回了上海,三年之後俞嶧山這才是漸漸走出創傷陰霾,四處散心走走後想著弄點事情坐坐,於是就是開始學著做生意了,與往日唯一不同之處便是變的舉止輕浮放.蕩了,越發熟稔於流連瓦肆尋歡作樂了,但即便是變熱衷與女人曖昧**的他也始終未曾帶一個女人回過房間,所以常被熟人調笑名不副實有賊心沒賊膽!
俞嶧山多是笑笑不肯辯解,看著手腕上亡妻白鈺慧結婚時用所有親戚朋友隨的份子錢執意給自己買的寶璣紀念款腕表,自嘲道那裡是有賊心沒賊膽,明明是沒了賊心好不好。
如果說還要補充一句的話就是,白鈺慧高中的時候真的很水靈,大學裡結婚後自然而然的便是很嫵媚,很妖嬈了。
然後就是街頭巷尾都知道的中國政壇上海幫北京幫劃分的傳聞中,俞父是上海幫堪稱中流砥柱的人物,而後就是俞家淵源頗深盤根錯節,以至於近代以來的俞家被有心人評為中國最顯赫的十大家族之一。
俞嶧山有個大伯,曾是國.安裡任高層,後叛逃美國,震驚中央引起軒然大波。
俞嶧山的祖父有一個在中國近代歷史上濃墨重彩到一個抹不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