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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迷茫的神情恍惚片刻即逝,外人眼中一如往常的楊青烏經此念頭過後卻是有些食不遂味了,也或許是因為剛才吃的太快太猛,放下碗筷後的他從口袋裡掏出煙扔在桌子上,自己摸出點起一支煙後開始和老人扯起了閒篇。[.]
大快朵頤的老人多多少少有些自顧不暇的愛答不理了,楊青烏倒也是不以為意,腆著臉追問著近些日子關於礦區的些事情,半個多小時後心中也大致是浮現出了個輪廓,主動是倒了三碗水放到桌子上的楊青烏不免語氣微冷的確認道:
「大爺你說的那個黃三真是縣長的小舅子?」
老人牙口不錯,大骨頭棒子啃的卡卡直響,似乎是被這麼個小年輕坐在眼前問來問去的擾了興致,鬆開口咂咂嘴挺沒有股子老來要厚道的覺悟說道:
「哼!咋的?怕啦?怕了就抓緊撂挑子走人,省的在被人逮住揍一頓沒地講理去!」
楊青烏聞言臉色一滯,心想這大爺咋就這麼實在呢?搓搓手一臉不好意思的卻是說了句縣長沒啥,比縣長大的官我也見過!
在一輩子大概都是就是沒出過這方圓百事裡山林的老人眼中縣長已經是頂大的官了,野豬獐子殺了半輩子的老人直覺般的可以聞得出楊青烏身上沾染的那股子死人味,但卻並不相信這個年歲不大的後生也能把縣長像獐子一樣嚇的到處亂竄?
所以他很不客氣的就是開口道:
「少吹牛扯淡!走的時候給老子把工錢算清楚,白給你看了這麼些天你可不能拍拍屁股偷溜了!」
楊青烏頓時愕然,心中暗罵了句:
「你大爺的!」
剛想開口問下還有剩下多少工人住在礦區卻不料房外傳來一陣聲響,早早吃飽喝足臥在一邊的那土狗渾身一個激靈竟然有那麼幾分脫韁野馬般駕駛的狂吠著衝了出去,不大的個頭硬生生玩出了幾分剽悍的架勢,看的楊青烏都是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更讓他意外的是出去嚎叫了一圈的土狗還沒得幾人走出帳篷便是自己搖頭晃腦的回來了,跑到獸皮上自己剛才拱出的小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起來。
楊青烏愣了,感歎了一句:
「這是什麼狗啊?太可愛點了吧!」
屋外響聲有恃無恐,越發的頻繁,最後甚至還有摩托車三輪發動的聲音!
楊青烏看向老人,眼神中的詢問意味不言而喻!
老傢伙放下飯碗,披起軍大衣,努努嘴示意邢猛拿起探照燈,這才說道:
「又是那個小崽子跑過來偷東西了,連他媽.的狗都熟悉不咬了!」
楊青烏絲毫不覺得意外,那麼多鋼筋鐵料的扔在外面沒個人看著會能不被偷,要是說意外也只能是意外這老傢伙此時這麼淡定習慣的態度了!
三人走出帳篷循著聲響而去,果然是三個男子忙得不亦樂乎的往摩托三輪上搬固定礦道用的鐵腳架,邊搬還邊一邊閒聊著今天晚上去那裡瀟灑快活,也做過賊的楊青烏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裡那個深感羨慕啊,想想當初自己的提心吊膽被人放狗追的日子,這差距也著實有點大啊!
視老人明晃晃的探照燈似乎與無物,直到三人走到跟前其中一人才開口喊道:
「二爺,還沒睡呢?吃了嗎?」
楊青烏頓時快被震暈了過去,心裡嘀咕著我說這三人膽子怎麼這麼肥?原來這老頭是人家爺爺啊!裡應外合估計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了吧?
老人衝著楊青烏終於是有幾分避嫌的笑了笑,說道:
「別聽他扯淡,老子那有這麼不成器的孫子,附近村子裡的,從小看著長大的都喊我一聲二爺,自從礦上亂了以後天天有人過來搬東西,我腿腳不好攆不上,攆上又打不過!」
楊青烏點點頭算是明白了,轉身沖那三人說道:
「我是這裡的老闆!」
三人面面相覷,疑惑道:
「老闆不是嚇跑了嗎?」
楊青烏挑起眉,語氣頗有些不善:
「我是大老闆,也就是老闆的老闆。」
對方哦了一聲後,緩了半天絲毫不曾緊張的遞了根煙過來道:
「哥,啥時候撤攤子招呼一聲,兄弟們免費給你幫忙!」
老傢伙在旁邊不忘補充道:
「就是,就是,這段時間他們沒少沾便宜,倒是後好好使喚使喚!」
楊青烏冷哼一聲,陰氣惻惻的笑道:
「老子又沒說不幹!」
此言一出,那遞煙的男子臉色也是不好看了,僵硬的對視了片刻衡量了下敵我雙方戰鬥力後退了兩步向身後兩人使個眼色看來就是轉身要走,楊青烏倒也是沒有絲毫阻攔,側側身就是讓開了路讓眾人意外不少。
尤其是身後那四名大漢之一的邢猛更是意外,心中疑惑著這年輕人怎麼就發了善心怕了麻煩呢?
果不其然,就在摩托三輪與楊青烏錯身而過將要駛離的片刻,順手就是抽出了行駛中車廂上一根小拇指粗細鋼條的楊青烏黑夜中無比猙獰的笑了笑,陰氣繚繞堪比此刻淒冷夜色,濃郁無邊揮散不去!
任誰恐怕也是不會想到的是這個帶著一臉笑容其貌不揚的男子在讓開路後下手居然還可以這麼狠辣,拇指粗細的鋼筋揮舞起帶出一陣嗚嗚的破風之聲轉瞬即至,一聲沉悶響過後,距離楊青烏最近坐在車廂上的年輕男子直接就是一頭栽地死活不知。
楊青烏這背後一悶棍實在是太他媽.的太風騷了!而且直接就是重重砸到腦袋上的不計後果!
這讓身後的邢猛瞬間就是想起了那個陰損的老炮,也是那四個大漢之一的蕩貨,曾經吃飯的時候突然放了一個毫無動靜的悶屁,然後立刻就是一臉正色很認真的問道:
「什麼東西燒糊了?」
於是眾人下意識,很默契,條件反射般的就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也就是愣了這麼片刻的神,邢猛立刻就是動手了。
在楊青烏順勢一棍又是撂下砸翻一個車廂上的男子時,他直接抓起了正在開車,剛才上前和楊青烏答話的那男子,直接就是被從車座上提起甩出,接著上前兩步就是對著還沒來得及掙扎反抗的男子立刻兩腳補上!
手持一截鋼筋帶出一股股血花的楊青烏或許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不順心的事而積攢了太多陰鬱情緒,來到贛州後更是馬不停蹄的兩次暗殺讓他大為光火,曾經跋扈囂張的可以直接把發改委主任推下樓的男子現在輪到被別人一步步暗算牽制,其中心情可想而知了!
所以手中動作對著倒地的兩個人無一例外的便是照腦袋上招呼,一下重過一下,掄圓了胳膊的往上砸啊!不一會兒就是滿地鮮血加上他彎腰氣喘吁吁了。
踢了腳被打趴了的男子,邢猛退到楊青烏身邊,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
「兄弟,這下手可真陰險!」
扔掉了手中沾滿粘稠血滴的鋼筋,楊青烏懶得理會著陰陽怪氣的讚美之詞,看了眼地上絕對的是不知死活的兩個男子,又看了眼幾步外被邢猛蹂躪的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抗的那男子,老人家明亮探照燈下的楊青烏滿臉的繚繞陰氣中的點點笑意比此刻雨夜過後漆黑天幕上朦朧的星光更加朦朧!
以至於目瞪口呆的老人看夠了地上倒著的三人後再看向此時的楊青烏,張張嘴輕罵了句:
「狼崽子!」
聽到後的楊青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又是撿起地上的鋼筋棍朝的確已經稱得上氣息奄奄的倒地男子猛地又是補了兩棍,下手之狠辣連一旁的邢猛看的都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至此才算是罷休的拍了拍手衝著老傢伙扔了個意味不明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邢猛見狀猶豫片刻,畢竟是吃人家的嘴軟,沖老人說道:
「大爺,這您不用管,回屋子裡睡覺去就行了!」
然後立刻是連忙快步跟上!
此刻負手而立踱步緩行的楊青烏在邢猛眼中依舊不會形象光輝的有多麼高大,但無論如何還是有些異樣的情緒升起了,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簡單!
敢赤手空拳,單槍匹馬的衝向兩把槍口,您不聲不響扔出個名字就讓武四爺擠出張笑臉,把兄弟幾個打發過來的保駕護航人物的確不會像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所以他越來越期待這個男人能越來越不簡單,能越來越精彩。
此刻的楊青烏可就是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了,拾階而上的他表情沉默卸下剛才瞬間的嗜血瘋狂,心中琢磨著明天必定要來的狂風暴雨,任憑他如何再是膽大包天的捨出了這一身的剮,也不禁得心情有些複雜。
最終還是和邢猛道了身別後走到了伍媚娘的房間門口,頓足片刻推門而入,滿眼的漆黑一片,比起屋外的清涼有些淡淡的燥熱,楊青烏步伐踮起動作輕柔,唯恐是發出動靜驚擾了熟睡的伍媚娘。
不了剛走兩步,濃稠的黑暗之中便是傳出了一句嬌柔的女聲:
「回來了?」
楊青烏一愣,怔在當地,臉上的表情隱沒在黑暗中難辨分毫,語調微微乾澀或許是剛才一頓飽食油鹹吃了太多,應了句:
「嗯,回來了!」
其實他還想問一句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其實他還想笑著問一句,是害怕了還是在等我?
其實有些事情,她不說他真的是永遠都不知道,比如為什麼要殺了那個殺手不留下活口。
而現在,她往裡靠了靠,五尺寬的床位,一如既往難掩妖嬈的說道:
「既然回來了,那就抓緊睡吧!」
是夜,總會有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