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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泥水裡的狗尾巴草 第七十六章:塞北風蘇州雨抵不過上海今夜冷 文 / 刀馬旦

    好吧,我承認我不會取章節名,啦啦啦啦!晚上還有一更,估計會有些晚,撒花嘍!

    第七十六章:

    常阿婆死了,就那麼悄無聲息到讓人始料未及的死去了,但卻也合情合理,畢竟是活了很大年紀了得人了,但無論如何,這個熬過了寒冷冬天,前兩天還坐在已經吐出嫩芽和新葉的大榕樹下有些昏昏欲睡的和楊青烏下棋的孤老婆子是死了。

    當楊青烏快步走到常阿婆的房間時,已經被些熱心的街坊鄰居張羅著穿好了壽衣的常阿婆被安放的床上,素淨的床單上紅白鮮艷的壽衣間面容安詳宛如往常的昏昏沉睡。

    本不大的房間內是第一次如此熱鬧的來了很多的人,沒有人哭泣流淚表達多麼哀痛的感情,大多數人都是因為比較無聊過來看看,就是看能不能幫些什麼忙或者說是湊點熱鬧。

    楊青烏也沒有像些三流劇情片一樣的男主角一樣嚎啕大哭的衝進了房間,只是腳步有些急促,眼神和表情有些黯然罷了。

    門口伸著脖子向屋裡張望的張勝見楊青烏來了,咧著嘴笑了笑,絲毫沒有覺什麼不合適,同樣是扯出一些笑容算是打個招呼的楊青烏沒有說話就擠進了本就不大的房間。

    眾人也知道常阿婆平日裡喜歡和他下棋,讓開了條路讓他走到了床前,的確是沒有多麼的濫情傷心和哭泣,楊青烏看了一會兒老人安詳的面容,很舒心的笑了笑,笑的不奇怪,笑的很溫暖。

    這麼大年紀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早點死了也好,細不可聞的有些冷血的說完這句話,楊青烏掃過一旁放在角落裡的那盒象棋和桌子上常阿婆已經很久沒有抱在懷裡的針線筐,裡面還有繡了一大半的鞋墊,蓮花底座已經繡好了,瓣瓣綻放純淨妖艷,只是上面的菩薩還沒繡完,捏出的蘭花指才剛剛繡完。

    楊青烏看了眼老闆和老闆娘,皺皺眉頭問道:

    「後事準備怎麼辦?」

    楊青烏既然這麼問了,語氣裡自然是有了想要承擔下來的打算,現在也算是有錢了,再說也花不了多少錢,披麻戴孝的也無所謂,他不在乎這個。

    諸位街坊鄰里也不多想什麼楊青烏看上了常阿婆的遺產,因為常阿婆看起來真的很一般,很窮,沒有什麼遺產。

    但還是很七嘴八舌的說大家都攤出來點錢,也沒多少,這亂七八糟的事情青牛你多費點心,行吧?

    最後還是一個年齡比較長的大爺一錘定音,眾人也沒什麼異議。

    就在楊青烏這群街坊鄰居擠滿了那間窄仄的小屋有些聒噪的商量著常阿婆的後事時,蘇州,蘇北郊區一處極興土木之盛,稱得上一句甲第連天的莊園內,空曠遼闊卻不乏古樸雅致的客廳內,一個不到四十歲,保養的很好,極具風度和威嚴的中年男人從未如此快步倉皇的走進大廳,對著正負手欣賞著懸掛在大廳中央一副潑墨仙人圖的老人輕聲喚了一句:

    「父親。」

    有些不安,有些驚慌。

    如果並不是太久前離開的魏端公肯定會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知道他雷厲風行到為非作歹的脾性,但此時眼神中卻難得有了些戰戰兢兢的意味。

    頭髮花白的老人身形並不高大,卻又給人一種胸懷風月臨變不驚的雍容氣度,並未回聲,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出什麼事了?」

    從未像今天如此猶豫,如此慌亂的蘇北吳家當代主事人,蘇北不折不扣的土皇帝,江浙地區鼎鼎有名的執牛耳者,吳熙還是一咬牙開口了。

    「上海傳來消息,姑姑她,去世了。」

    說完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父親,因為他實在清楚那個自己從來就沒有見過幾面的姑姑在父親心中的份量和地位。

    早已歷經沉浮看慣了血腥風雨的老爺子,退隱多年閒雲野鶴中更是將寵辱不驚這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致,被人稱為蘇北的太上皇,比成精的狐狸還要陰險三分的吳志遠此刻全難以控制心境,滿臉複雜表情的霍然轉身看向吳熙,震驚,憤怒,傷心,不敢相信最終都化作了一句話,平時聲若洪鐘的老人此刻卻有些語氣輕抖的問道:

    「真的?」

    硬著頭皮嗯了一聲的吳熙剛想上前勸慰父親幾句,卻被吳志遠揮揮手示意他別過來,然後長歎一聲,又是轉回身去,靜靜的呆立了好久,直到滴落到青石板地面上的兩行渾濁淚水已經乾涸了很長時間後,吳志遠才回過身,邊大步向外走去邊對著一直在一旁耐心等候的吳熙說道:

    「我要用最快的時間到達上海。」

    一邊快步跟上父親的腳步,一邊立刻回答道:

    「直升機已經等在後院機場了,隨時可以出發。」

    閃爍著紅黃色信號燈的直升機很快就盤旋著飛離了這片大門口掛著一塊寫著吳府兩個字匾額的莊園,飛向了並不是太遙遠的上海。

    扇起陣陣涼風的私人直升機巨大的羽翼旋轉的同時,八輛從內蒙古出發的豐田巡洋艦也是氣勢彪悍,氣焰囂張的以二百碼以上的張牙舞爪的穿行在高速公路上。

    如同游魚一樣在黑色的夜色中毫無顧忌的穿插而過陣陣車輛,同樣型號和顏色的悍馬這般囂張姿態也是引得路上的司機紛紛側目,連忙讓路。

    中間的一輛悍馬車內,神情木訥的和曾今同楊青烏有過一面之緣的荒木有一拼的男人眼神清冷開著前方,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依然能將時速表上超過二百碼的巡洋艦開的四平八穩,沒有一絲的顛簸。

    副駕駛上坐著的是一個和楊青烏年齡相仿的青年,平時就如同鷹隼般銳利冰冷的眼神此刻越發的顯得冰冷,這一切都是因為身後那個身材高大,頭髮花白的老人緊緊抿起的嘴角。

    老人腰桿挺的筆直的坐在後面,微閉雙目,緊抿薄唇,已經過了很多個小時了,老人始終如一的這樣身形挺拔絲毫不沾身後靠背的坐著。

    「滿弓,還有多長時間?」

    已經是第三次開口語氣絲毫不變的老人還是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青年聽出了一絲絲焦急的情緒,想著老人平時教導自己的每逢大事必有靜氣,臉色陰了又陰,暗歎一聲得算是天塌了的大事了吧,目光微微掃過開車的漢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然後回答道:

    「最多四個小時了。」

    心領神會的大漢聽完後絲毫不覺得一夜從內蒙古驅車到上海世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是又一次加速了。

    又重新閉目的老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並不長的指甲由於雙手的緊握而刺破了掌心的疼痛,只有一滴滴鮮血從指縫間緩緩滴落,滴落到繡著大朵牡丹和蓮花的地毯上。

    眾人早已散去,因為按照一些老家人的習俗要有人留下來守夜,看著眾人有些為難的臉色,楊青烏輕笑一聲,說道:

    「大家都回去睡吧,今天我來吧。」

    所以只是留下來了楊青烏和身後形影不離的大狗腿江煮鶴,昏暗的燈光下常阿婆一身鮮艷的壽衣躺在床上,二人有些靜默的坐在不遠處,沒有抽煙,因為生前的常阿婆就不大喜歡煙味,雖然沒有說起過,但心思細膩的楊青烏能感覺到,也能做到從不帶一絲煙味的出現在常阿婆面前。

    過了一會兒,楊青烏開口道:

    老江,下盤象棋吧!「

    「嗯。」

    於是二人拿過來了角落裡的象棋,在越發淒冷的寒夜裡,在已經死去的常阿婆身旁兵來將往的下起了象棋。

    初春的西湖並沒有什麼好景致,真的沒有什麼好精緻,所以葉錦夭有些心不在焉,意興闌珊了,所以她準備過兩天去上海轉轉。

    從北京到杭州這處西湖邊上精緻的山莊也是住了好些天的葉錦夭當晚已經開始簡單的收拾下她簡單的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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