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想弄個一萬字呢,卻臨時接到一個從外地趕來朋友的電話,酒肉廝混了一天,這是我再小臉紅撲撲的狀態下硬是憋出來的,大家見諒吧!
有些厭惡的看著手上,身上沾滿的鮮血,楊青烏皺了皺眉頭,更加不滿的看了一眼一旁捂著嘴尖叫著嚇得花容失色的周驚蟄一眼,然後令其立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才轉過頭輕歎一聲:
「哎!又沒有積陰德。」
邊說著把那只斷手扔進了獸醫撐開的一個塑料袋子裡,表情微微有些貌似故作的不忍和感慨。
我本仁慈,卻屠戮蒼生,為何?因為這蒼生太薄情!
儘管一臉的慘白,蔡言芝還算是比較鎮定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些紙巾走過幫楊青烏擦拭起了手上的鮮血,只是本就不多的紙巾在浸透鮮血後怎麼都擦不乾淨,反而把蔡言芝潔白纖細的手指上染上了點點猩紅。
看著緊抿著嘴唇強作鎮定的蔡言芝慘白微帶著些許疲倦的小臉問道:
「這風景可好看?」
絲毫不顧自己手上越來越多的鮮血,最後索性將完全被浸透成一團紅色的紙巾扔掉,然後直接用雙手仔細的擦著楊青烏手上的鮮血,臉上的鮮血,胸前的鮮血,良久過後終於被染成滿手血跡的蔡言芝笑著開口說道:
「好看,好看,比星光更璀璨,比桃花更鮮艷。」
眼神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癡傻,看的楊青烏一陣動容,沒有說話。
獸醫沒有郭破虜熟練,但也算不上生疏,二人很乾淨利索的完成了接下來的毀屍滅跡的行動,都說了要扔到黃浦江裡餵魚了怎麼能食言呢?
所以劉川被綁上幾個江邊找到的石頭裝進麻袋,直接扔到黃埔江裡,沒有濺起多大的水花,像是一條死魚悄無聲息沉入水底一樣。
「為什麼不再多放兩塊石頭?」
獸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問向一邊還是面目表情的郭割虜。
「放太多會沉到江低,麻袋爛了以後會浮上來,少放點能被誰衝到下游,運氣好點能直接衝到海裡。」
獸醫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一般都是刨個坑直接埋了。
沒有炫耀和比較的意思,只是單純的交流,或者說是很謙虛很正常的學術交流。
一旁一言未發的王玄策越發覺得楊青烏看的順眼,所以在夜色裡有些嚇人的無聲的咧著一張嘴笑著,沒發出聲音卻把嘴列的很大,因為他真的很高興。
倒是把腿軟的要不是魏端公摟住她的纖腰就要摔倒在地的周驚蟄看的更覺得渾身寒毛直豎,冷氣佈滿了全身。
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啊!
楊青烏擺了擺手,示意蔡言芝不要繼續擦了,然後有些困乏的打了個哈欠看向王玄策一眼。
似乎是有些被看的不好意思的王玄策繼續讓人慘不忍睹的笑了笑,很怪異說了一句。
「好,挺好的。」
那裡好了,手上的血都擦不乾淨了還好?
但楊青烏也覺得挺好的,所以他也是笑了笑,然後準備接著按照自己早已經想好的去做。
好在這輛麵包車的油足夠多,所以足夠開回了劉小飛的住處,沒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回來的楊青烏帶著一身濃重的血腥味立刻就是嚇醒了昏昏欲睡劉小飛。
「小飛,委屈你了,你看你這麼捆著還都能睡著。」
邊說著把劉小飛手嘴裡的毛巾輕輕拿下來,語氣熟稔的像往常一樣的說道:
身後的獸醫立刻很識趣的上前給劉小飛鬆綁。
垮著一張臉的劉小飛見了楊青烏立刻就可憐兮兮的說道:
「楊哥,我真不知道劉川要陷害你啊!不然我肯定會提前告訴你啊!真不關我什麼事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也不去想劉小飛說的是真是假,楊青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又是想跪下磕頭求饒的劉小飛提起來,語氣苦笑不得的說道:
「又沒說要怎麼著你,看你嚇得!我回來還是向你打聽個路,週三哥住那裡?」
聽了前半句心情頓時放鬆的劉小飛在聽到楊青烏問週三住那裡後立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神掙扎猶豫,過了半天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楊哥,周哥是個好人,我想這件事他也是很無奈,您就放了他吧!」
看來週三還真的對這個劉小飛不錯,生死關頭被嚇得磕頭求饒的劉小飛居然還能想著給自己的大哥求饒,實在是不容易。
楊青烏笑了笑,有些出乎意料卻也挺高興,接著說道:
「小飛啊!我和周哥的關係不錯你是知道的,我能拿下fs酒吧全是靠周哥,這麼大的恩情我是記在心中的,你說周哥是個好人我也承認,但是我現在有些急事要和他商量,就算是談不好,只要周哥不想著殺我我是絕對不會先動手的!」
很是有些奇怪的二人居然在說一個刀口舔血的黑社會頭子是個好人,不過還都帶著一臉的認真和誠懇。
看著還是一臉掙扎和思考的劉小飛,楊青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馬上要四點了,壓住心底的著急繼續開口說道:
「小飛,別讓我為難,這件事要是商量不好對我對周哥都是很大的麻煩!」
劉小飛抬起頭盯住楊青烏的眼睛,咬著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
楊青烏聞言立刻舉手發誓道「
「要是我撒謊,我老子立馬被天大五雷轟,不得好死!」
楊青烏滿臉的嚴肅鄭重,語氣比真摯的比珍珠都要真!
看的自以為瞭解楊青烏的眾人也是立刻跌破眼鏡,很是無語。
聞言放心不少的劉小飛看著獸醫黝黑冰冷的臉頰和郭割虜比生鐵還要堅硬幾分的眼神也只好斟酌著說了一句:
「我帶你們去!」
凌晨四點多鐘的週三被好幾個電話給震醒後本來火冒三丈的心情立刻是被電話裡傳來的內容瞬間澆到冰涼。
問了好幾次是不是真的後,週三眉頭緊鎖的呆坐在床上思考著前因後果,思考著該如何補救。
終於是有人在劉川失蹤後六神無主的想起了社團裡的第二號人物,奸詐多變,心狠手辣卻不乏義氣的週三,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實在是不肯相信一直縮著不肯出面的劉川昨天說什麼要報答下救命之恩的楊青烏,居然是在和馬騰飛聯合想要做掉他!
為什麼?是因為fs酒吧?不至於啊!就算是fs酒吧不在楊青烏手中也沒有太大的機會落在自己手中啊!
腦袋抽風被驢踢了吧!週三邊狠狠的咒罵著邊起身穿衣準備出門。
劉川的失蹤,昨晚眾多兄弟的傷亡,楊青烏可能展開的報復且不說,馬騰飛極有可能會趁虛而入,給自己來一個措手不及。
劉川的死活他在乎,但並不會太多的涉及到感情,更多的是為了整個社團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到現在的利益和地位。
只是剛剛打開房門的週三還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對策,而楊青烏已經帶著一張滿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出現了他的面前,除了對他一成不變的笑容,更多的還有撲面而來的血腥和身後眾人手中的刀光,甚至還看到楊青烏手中居然提著一把獵槍!
大驚失色的週三連連後退,楊青烏也就這樣甚至有些優哉游哉的進了屋。
郭割虜最後輕輕掩上房門,雙眼習慣性的掃視了一下房間,然後不自覺的站到了週三走有可能的退路處,眼神一貫的冰冷木訥閃爍著些寒光。
王玄策見狀有些感興趣的多看了郭破虜一眼,笑著低聲問向一旁的魏端公道:
「職業的?」
魏端公仔細的想了想,倒是坦率的說道:
「差不多吧,以前也那麼樣混了一段時間。」
還是楊青烏先開了口,語氣輕鬆像是開著稀疏平常的玩笑:
「你看周哥多瞭解我,知道我剛到門口就給我開開門了,哈哈,你說是不是啊周哥?」
已經顧不得看一旁臉色有些發白的劉小飛為什麼要出賣自己了,週三視線不由自主的被兩位美輪美奐的大美女吸引住片刻,尤其是雙手有些淡淡粉紅血色的蔡言芝,然後立刻落到了楊青烏蒼白清瘦的臉頰上。
「青牛,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
楊青烏開著有些慌張著想要辯解的週三,很是無奈的苦笑下,道:
「周哥,你還是不瞭解我啊!」
「楊哥,周哥是真的不知道,我可以保證!」
一旁的劉小飛見狀也是立刻大聲衝著楊青烏說道,看樣子還是擔心楊青烏會把週三做掉!
楊青烏看了眼旁邊的劉小飛,又看了看週三,自顧的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看著裝修的挺好的房子說道:
「你覺得你知不知道對我很重要嗎?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滿意的結果而已,只是一個滿意的結果,明白嗎?」
週三剛想開口說你想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但楊青烏卻突然又是插了一句。
「哦,對了,忘了說了,劉川死了,恭喜你,現在是老大了!」
獸醫隨手將那只把塑料袋染成一片血紅的斷手扔到了地上,粗大的金戒指依稀可見,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金黃的光芒,和已經要乾涸的血色形成別樣的對比。
楊青烏的語氣也同樣的別樣,尤其是那一句恭喜你,現在你是老大了!
別樣的都有些奇怪的意味在裡面,他希望週三能夠聽懂,不讓他非得太直接,那樣他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難為情。
事實上週三也足夠聰明,所以沒有令他失望,呆立很久之後,語氣恰到好處的說道:
「什麼老大不老大的,只要兄弟們能一起發財誰當老大都無所謂!」
頓了頓,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心中心思來回翻滾盤旋著,然後試探著繼續說道:
「那個劉川死了就死了吧,也算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說行吧青牛兄弟!」
楊青烏聽完立刻就點了點頭,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不是都說什麼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嘛!過去的也就都過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有些顯擺他也是個文化人的嫌疑,楊青烏從善如流的贊同著。
然後就翹起了二郎腿,微閉著雙眼,不時的用手指在大腿上敲打著什麼節奏,也就不再說話了。
此時的楊青烏心中正在輕輕的吟唱: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心境波瀾不驚,卻也大風攬月,像足了空城上諸葛亮絲毫不亂的琴音,也像極了兩旁裊裊娜娜,變化萬千的香煙。
房間內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彼此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站在門口處周驚蟄身上的香水味已經要漸漸瀰漫充滿整個房間了,但始終還是沒有人說話。
美目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那個留著在她看來土的掉渣平頭的男人,小小腦袋裡實在是難以理解他究竟是何方的聖神能讓魏端公這個脾氣並不是有多麼好的南京巨擎對他如此態度,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的魅力可以折服美麗絲毫不輸給自己的蔡言芝的傾心,因為她能看得出來,自己圖的是魏端公的權勢和金錢,而蔡言芝卻不是,究竟是有什麼樣的底牌可以再殺了一個人後毫不慌張,甚至大模大樣的繼續在上海晃蕩著,並且找上對方的門來,還有就是他想要什麼?他在等什麼?
有人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但現在高深莫測的有些所謂氣勢的楊青烏可謂你迷人的了,起碼在蔡言芝看來是無比迷人的,所以她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沉默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只不過是每個人的心思太多了而已。
所以一段《空城計》在心中還沒有哼完的楊青烏就聽到了週三的開口。
「青牛,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咱們兄弟一起發財吧!只要是有我花的絕對就缺不了你!」
楊青烏聞言笑了笑,只是笑容怎看起來都有那麼幾分陰氣,像是已經開始被人稱為九千歲的魏端公一樣,甚至還是要陰冷些。
長歎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不知是有意無意的碰到了靠在一旁的獵槍,光噹一聲,還好沒有走火。
走過站在楊青烏不遠處,謹慎的有些戰戰兢兢的週三,走到獸醫扔在地板上的那只劉川的斷手前,蹲下去沒有絲毫顧及的想拔自家地裡白菜一樣隨意的拿起來,按後使勁把上面的金戒指拔了下來。
然後對著自己褲子上使勁的蹭了兩下,蹭掉了不少的血跡,又是吹了兩口氣,然後對著燈光瞇起眼照著把玩了一會兒才說道:
「可是我這個人啊不是太愛花錢,但是想要錢,總是擔心自己打工掙錢不長久,所以才想著弄下了fs酒吧,一畝三分地自己種自己吃!」
金戒指金黃溫暖的光芒融化不了楊青烏眼神中越發的冰冷和嘴角陰森的笑意,所以獸醫已經察覺了,也明白了,所以他準備好了,郭割虜也同樣是伸了伸手掌。
「楊哥,只要你能領著大家掙錢,咱們還怕能掙錢不長久嗎?」
最後的掙扎也徒勞的週三很識趣的立刻接道:
楊青烏依舊沒有起身,蹲在地下,抬頭看向笑的一臉誠懇的週三,問道:
「是嗎?」
「是!」
週三很乾脆的點頭應道,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因為一切都是在按照預設之中,楊青烏讓週三找來了社團中劉川的心腹和他手下的骨幹。
根本不敢有絲毫隱瞞的週三也是索性認栽的按照楊青烏的安排叫來了眾人,不多也不少,有二十好幾個。
稀稀拉拉,三三五五的來到了週三的家中。
有些是不久前拿著砍刀剛很玩命的追殺過楊青烏的,一進門兩隻眼瞪的好比銅鈴一樣,滿臉的不可思議,然後被獸醫看不順眼的拿著凳子就是一下子砸趴在地!
劉川的那兩個心腹進門後,楊青烏很是直接的拎起手中的獵槍,一人一槍的轟在了腿上,茶杯口一樣的大血口頓時將地板上流成了一片鮮血。
哀嚎哭喊聲比起被馬騰飛砍了一刀的劉川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到齊後,坐在眾人中間的楊青烏笑吟吟的做了下自我介紹,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走邊說著話,手中換了蔡言芝的那把西瓜刀,走過眾人時,就像獸醫一樣看誰不順眼就直接二話不說一刀看過去,一時間人人自危,戰戰赫赫。
週三確實是認栽了,也確實是覺得楊青烏是個人物,跟著他自己說不准有些個大出息,總之應該比那個已經在黃浦江裡餵魚的劉川好多了,所以他很用心的在幫助楊青烏清除異己,樹立威信。
砍刀獵槍加一大頓不著邊際的空頭支票,讓楊青烏很快就在眾人心中樹立了初步的威信,天要濛濛亮的時候,楊青烏終於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也很滿意現在的結果。
揮退眾人,劉小飛很利索的在清理地上的血跡,週三上前給楊青烏遞了一杯水,說道:
「楊哥,你要不要去歇歇?」
楊青烏聞言沒有答話,起身走向窗口,推開半掩的窗口,看著已經有些暗淡的漫天星光,喃喃自語道:
「氣象萬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