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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恥的賣了下萌哈……
楊青烏費了些力氣才把那個那人扔到自己的床上,又唯恐死在自己的床上,所以給他又灌了些熱水,好歹的還才塞進去了些剩下的豬頭肉和半拉饅頭。
最後覺得那個男人手冰涼的有些嚇人,楊青烏猶豫了片刻又把喝剩下的二兩白酒全都給灌到肚子裡去了。
忙活完這一切,還是沒有把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張勝給驚醒,楊青烏看了眼桌子上的封面為《邏輯行為學講義》的書籍,又看了眼張勝的床。
猶豫了片刻,多披了件外套,夾起那本書走到了餐館的廚房裡。
那裡有個煤爐子,平時燒水用,還是比較暖和的。
就這樣,楊青烏看著那本《邏輯行為學講義》湊合到了天明。
第二點清晨,天微亮,正在煤爐旁瞇著眼打盹的楊青烏突然被張勝尖叫的一嗓子給驚醒了!
連忙起身跑到房間內。
原來是早起想去上廁所,猛地發現楊青烏床上躺的是另外一個人,而且臉色白的嚇人,嘴唇烏青乾裂,要不是還不住的打著哆嗦抽搐下,簡直都可以直接拉到殯儀館裡火化了。
「青牛,這是咋回事?」
張勝見楊青烏從門口進來,嚇得尿意也沒有了,一下鑽到被窩裡去了。
「昨天晚上凍倒在餐館門口了,我發了下善心給弄到床上去了,一會醒過來就讓他抓緊走!」
楊青烏仔細的給那個陌生男人掖了下被子,說道:
「我看他那樣子像是發高燒了,我這還有上感冒喝剩下的藥,要不要給他吃點?」
張勝難得想做點不求回報的好事,說道:
「哦,這樣啊!我覺得他也像是發燒了!」
於是,楊青烏從張勝半天才不知道在那裡摸出來的黑色塑料袋裡倒出了十幾片小藥片,一股腦的全給塞到那個男人的嘴裡去了。
看著那個發著高燒,混混沉沉的男人被楊青烏這麼一大把藥片給灌下去,張勝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多藥,喝不死人吧!」
「沒事,他這燒的厲害,就得用猛藥,快起來吧,要開門了!」……
楊青烏臨走前看著那男子乾裂的嘴唇,又直接給灌下去了一大碗水。
忙活完中午吃飯這一陣,脫掉棉襖的楊青烏熱的頭上直冒熱氣。
端了完燉菜蹲在牆根下面吃完,抹抹嘴又抽空和常阿婆下了盤象棋。
過年的時候,常阿婆家裡沒有一個人來過,顯得很是冷清。
三十那晚上,楊青烏在得到老闆的同意後,把常阿婆接到餐館裡一起吃的年夜飯。
人老了,不圖享多大的福,只希望別那麼孤單的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伴也沒有,心裡堵得難受。
儘管常阿婆嘴上沒有向楊青烏說什麼,心裡面確實被這個從河南跑出來,沒少吃苦,很是有些奸詐精明的牛犢子給結結實實的感動了一把。
一盤象棋很快就下完了,楊青烏沒有急著回去,和常阿婆閒扯了幾句家常。
「青牛,你這得抓緊贏我啊!我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的。」
「阿婆,您說的啥啊!您身子骨好著呢,只要每天喝我給您弄的中藥,包您長命百歲。」
楊青烏有些像賣假藥的藥販子咧著一張嘴,笑道:
「青牛,你說說這人為啥有窮有富?有貴有賤啊?」
「嘿嘿,有錢的,當官的人家都是有大學問的,那叫有本事,像我這樣的都是些不好好讀書上學,沒本事的人。」
楊青烏一邊低著頭研究推演著剛才常阿婆是怎麼贏自己的,一邊回答道:
「青牛啊!阿婆告訴你啊,窮人啊他不是笨,不是沒本事,那是命!」
手裡正擺弄這一個卒的楊青烏沒有來的想起了一句話:「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是養生。」
那這自己算什麼呢?祖墳在那都不知道!還真是爛命一條啊!
楊青烏不自覺的將手中的棋子攥的有些緊了。
「咋?青牛,覺得自己命不好,不甘心了?」
「沒有,甘心,我認命,阿婆!」
一直低著頭的楊青烏,抬起頭,三點多太陽照在他那張怎麼看都算不上英俊的臉上,身上還有點點的油漬。
就是這樣一個蹲在地上微米著眼睛,露出潔白牙齒,剃著三快錢的平頭,每天都是小心翼翼未曾出半天差錯,每天即便再累都不忘看些經濟學,管理學的書,真想著過幾個月的成人高考,手裡微微握著一個卒子的青年。
向著眼前歷盡世事,閱盡沉浮的婆婆說:「我認命。」
楊青烏沒有在這棵粗壯的大榕樹下待太長時間,收拾好棋盤就趕忙回餐館了。
「你認命?我不信!」
常阿婆看著楊青烏沒入餐館的背影,滿眼欣賞的喃喃自語道:
「孩子啊,窮人這窮命是自己認出來的,富貴人的命是自己掙出來,拼出來的。好男兒,要的便是逆天篡命的一身霸氣和跋扈啊!」
人生為棋,我願為卒,行動雖慢,但誰層見我後退過一步?
回到餐館的楊青烏,見還沒什麼活就回到自己的住處看了看那個陌生人。
不知道是張勝的藥過期失效了還是那個男人病的太厲害了,有把張勝的被子給蓋上但還是止不住他渾身打哆嗦,一摸額頭也是滾燙。
「這倒好,本來想做點好事的,沒想到這麼麻煩。」
老闆娘也過來了,看了一眼燒的滿臉通紅,嘴唇乾裂的陌生男子一眼,放下了一壺熱水,淡淡的說道:「給他請個先生吧!你要是沒錢就先從你工資裡扣!」
楊青烏聞言訕訕的應道:
「好,我這就去找大夫!」
臨出門前,楊青烏拿起餐館裡那個滿是灰塵,從未響過的訂餐電話撥了110.
等他把情況說清楚後,試探著問道:「警察大哥,您能不能把他拉走。」
警察同志回答的倒也實在。
「這個,他也不是壞人,壞人我們直接給拉走了,你這做好事做到底啊!我代表咱們區政府向你表示敬意!」
聽完警察的話,楊青烏很無奈的放下了電話。
同樣是因為感冒而請假在家的趙佳正好下樓喝水,聽到楊青烏在求助人民警察未果後,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端著一個茶杯邊喝便說道:
「你說讓你做個好事咋就這麼困難呢?」
被鄙視了的楊青烏很淡定的應道:
「做好事不花錢啊,你媽要是給我報銷我能做好事能把這小餐館做成收容站!」
沒有多和趙佳這妮子多扯嘴皮子,楊青烏有些痛心疾首找大夫去了。
大夫給乾淨利索的打起了吊瓶,同樣乾淨利索的收了楊青烏一百好幾十塊錢,
看著楊青烏滿臉肉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身邊的趙佳咬著粉嫩的小嘴唇,低聲說道:
「楊青烏,你看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些錢嘛!」
「你要不要打針,你要是想打針我給你打一百快錢的,絕對不心疼。」
「不心疼?吹牛吧你就,還一百快錢呢,花你一百快你還不疼瘋了啊!」
「要是我給你打針就不心疼了!」
楊青烏一臉關切的看著輸上吊瓶的陌生男子,眼神不留痕跡的瞟過趙佳看起來手感很不錯的翹『臀』。,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楊青烏,你個混蛋!」
趙佳這小妮子那是楊青烏這牲口的對手啊,小蠻腰一扭,罵了楊青烏一句,紅著小臉就上樓了。
見成功的調戲了趙佳,楊青烏滴血的心情好了些,上前掖了掖被子,對著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的男子說道:
「你花了爺的錢,就是爺的人了,以後要聽爺的話,可不能死掉,爺從不做賠本的生意。」
當天晚上,這個男子燒慢慢退了,夜裡才醒過來。
看到一旁看書的楊青烏,嘶啞著喉嚨問道:
「這是那?你是誰?」
「這是上海某城鄉結合部的一家東北餐館,我叫楊青烏,額!你叫我青牛就好。」
楊青烏連忙合起書,起身給他到了杯水。
「我們老闆娘叫孫二娘,正準備把你剁了包人肉包子呢!」
張勝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從楊青烏床底下找到的色。情雜誌,見那個陌生男子醒來,滿臉憋得通紅的說道:
「我叫江煮鶴,江西人,謝謝你們!是你們救了我!」
這個自己報出名字的男子,在看到楊青烏放下的書題為《探究中國東南沿海發展模式及其推廣意義》後明顯的愣神了片刻。
「江煮鶴,焚琴煮鶴?」
「咳咳。是。」
「有點意思,咳咳。這個救你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要心懷感激。嗯,應該的!」
楊青烏很是一副大義凜然的說道:
「還是要謝謝你。」
「不用,不用,來,再喝碗水!」
楊青烏和被大夫收走一百幾十塊醫藥費時的表情截然相反,衣服五好青年,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合格接班人的樣子。
「這個,你好了吧。」
「感覺燒退了!」
江煮鶴眨了眨已近有很多眼角紋的眼睛,喝了一大口水,說道:
「那你明天就可以走了吧!」
楊青烏很直接的問道:
「咳咳咳,這個小兄弟,我暫時還真沒有地方去啊!」
聽到楊青烏這麼直接,一直四處流浪的江煮鶴差點把水噴出來。
「青烏?」
「叫我青牛就行!」
「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見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啊?」
「那,在牆上掛著呢!」
楊青烏重新坐回凳子上,翻開了書,聽到江煮鶴問他的公文包,隨手指了下掛在牆上的公文包。
江煮鶴扭頭看到自己的公文包,也是鬆了一口氣,卻又立刻滿臉傷心懊惱的神色。
「大哥,我們這不是收容所,你看,我現在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所以啦,明天你能走就走吧,好吧?就當你謝謝我啦?」
楊青烏正在床邊的一張小書桌上推演著一個凱恩斯的is_lm理論模型。
幾張草紙上畫的亂七八糟的。
「你這樣做不對,你可以試著把消費乘數做下調整,東南沿海城市消費乘數要比中西部地區高零點一到零點二。不然就算你求出來結果也是一個沒有說服力沒有實際意義的數據。」
「你,你懂這個?」
楊青烏顯然被現實打擊著了,難道自己隨手一救就是一個落難的世外高人不成!
「略懂,略懂。」
說到自己擅長的東西,江煮鶴有些萎靡的神情中還是迸發了幾絲光彩。
楊青烏不易察覺的又看了眼那個廉價的黑色公文包,難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商業機密或者內部信息,或許是那種一下子就可以讓人發大財的內參消息也不一定啊!
「那裡面只不過是我寫的一些商業企劃書,沒人要的東西而已。」
江煮鶴眼神倒是敏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頂,語氣中滿是哀傷的說道:
楊青烏現在覺得這生活真他媽狗血啊,居然撿了個世外高人。
「來,老江,你給講講這裡唄,不是太明白。」
楊青烏演算完凱恩斯的乘數論模型,又從床底下的一大堆雜書裡翻出一本克裡斯?安德森的長尾理論的著作。
指著被到處圈圈點點的一處問道:
看著眼前有些瘦弱,滿臉淳樸笑容的青年,江煮鶴依然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有些疑惑和難以理解。
這是中國上海的一家東北餐館裡後院用木板搭起來的一間只能放下兩張床的簡陋的房間嗎?而不是高考的教室。
現在是不是快夜裡十二點了,這個明顯有些疲憊的青年是憑藉著怎樣的信念和熱情去支撐著他。
去研究這些晦澀而貌似沒有多大實際作用的經濟學管理學的理論。
他甚至還看見了一本德語的入門教程。
「你,你為什麼學這些東西?」
「我?嘿嘿,這些不都是知識嗎!我娘說過知識就是力量,我娘想讓我上大學,娶個大學生媳婦。」
楊青烏略顯睏倦臉上有些溫暖笑意,輕輕說道:
「那裡不會,我給你講。」
張勝在又溫習了一遍那本色。情雜誌,意『淫』了上面諸多的美女後,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燈光下聽完江煮鶴講完長尾理論,又自己細心反覆揣摩了幾遍才心滿意足的和江煮鶴擠在了一個被窩裡。
「有個人暖被窩真好啊!要是能在親兩口就更好了。」
江煮鶴聽到這句話後很無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小兄弟。」
然後,沒過一會,江煮鶴有些不安的說道:
「兄弟,你硬了,控制著點!」
「習慣就好,飽暖思『淫』。欲,每天晚上都起來,哎!」
是夜,楊青烏春夢了無痕,江煮鶴謹小慎微,輾轉反側。唯恐一世清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