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順籐摸瓜
面對打開的保險櫃，李天縱頗有些無語，你說小i很厲害吧，它按照可能性大小順序排列的密碼，幾率最大的一批，最後一個才是正確密碼。
你說她不行吧，正確密碼確實就在她給出的四十八個最可能的組合裡面。
應該說，能夠在無數可能的組合當中，只用四十八個組合，就猜出正確密碼，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
哪怕正確密碼被排在四十八個組合當中的最後一位。
保險櫃打開以後，李天縱首先看到的是大捆大捆的鈔票，這與他的預想差別不大，錢很重要，但也不重要，因為錢本身並不能作為證據，關鍵是這些錢的來路。
李天縱翻了翻這些錢，大概有一百多萬，這個數字是他和小i共同估測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太大出入。
在這些錢的最裡面，李天縱還找到一本賬冊，賬冊上面記載了一些賬目，包括人名和金額，其中日期都是過年前後的，總額加起來，大概有兩百萬。
其中有一筆最大，達到五十萬，李天縱覺得，這很可能是一筆支出，因為這樣的話，整個賬目算下來以後，正好就跟保險櫃裡的現金差不多。
看起來，這只是歐曉娟臨時存放現金和賬目的地方，一到時間，她就會將賬目和現金全部轉移。
「嘖嘖，老大，這就是你們人類為之瘋狂的錢嗎？真的難以理解，這東西有什麼好的呢？」小i發出嬌嗲的聲音。
李天縱搖了搖頭：「錢，當然是好東西，這個世界上啊，沒有錢，很多事情都做不了，錢已經成為衡量一切的標準，而不僅僅是一般等價物了！」
李天縱感慨著，一邊將保險櫃徹底檢視了一遍，除了曉娟飯莊一些通常賬目以外，再沒有發現任何其他東西。
而這些賬目，看起來也很簡單，似乎並沒有什麼價值。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一個多小時，凌晨三點多，再過一會兒，這個城市的很多人就要陸續起床，開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飯店這一行，其實也是很辛苦的，很多老闆凌晨三四點就要去農副產品批發市場買菜，這也意味著周圍很快有人會出現，李天縱必須抓緊時間。
重新將保險櫃裡的東西放好，除了現金和賬目，在不起眼的角落，還有幾個小變化，如果不是小i的話，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但是「大惡魔」可以複製一切，再有小i把關，李天縱完全是按照原樣放了回去，包括每一捆鈔票的位置和順序，已經那幾個小細節。
正如他之前預想的，歐曉娟這個女人，確實有些小聰明，但是小聰明終歸只是小聰明，最終還是會露出把柄。
歐曉娟或許以為，這個賬目、鈔票放在這裡，即便是被人發現，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因為都是賣卡獲得的收入，完全可以說是正當收益。
哪怕大家都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是從法律上來說，定不了罪，也就拿她沒有辦法。
但是，對李天縱來說，他也根本沒有幻想可以從保險櫃裡獲得直接證據，僅僅是這些賬目和現金，可以提供一些新的方向，也就可以了。
與原先看到的賬目相比，這次在保險櫃中發現的名單，無疑具有很重要的價值。
出了財務室以後，李天縱又打開曉娟飯莊的經理室，這個房間看起來很簡單，他翻了翻裡面的東西，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眼看天色漸亮，只好將現場恢復原狀，沿原路返回。
看到李天縱順利出現，負責望風的武偉豪總算鬆了口氣，雖然他們一直守在外面，並沒有發現任何可能的危險因素，但是考慮到李天縱的業餘性，還是讓他們擔足了心。
武偉豪這一隊人都是馬成武的親信，他們都知道馬成武對李天縱非常推崇，李天縱也曾經露過兩手，讓他們頗為傾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也信任李天縱的偵察能力。
事實上，武偉豪就十分擔心，李天縱會弄亂現場，驚動目標。
退下來以後，回到武偉豪他們在附近小區的據點，武偉豪非常小心地詢問李天縱進去以後的具體經過。
「這個傢伙看不起你呢！」小i嗲聲說道。
即便沒有小i的提醒，李天縱也清楚武偉豪的想法，他微微一笑，故意說道：「呵呵，幸虧武隊長你提醒，我步步小心，才發現歐曉娟這個女人，真的非常小心。」
接著，李天縱就將歐曉娟在保險櫃裡的佈置，一一說出：「好險，如果不注意的話，一旦動了這些地方，明天歐曉娟就知道有人來過，勢必會提高警惕。」
武偉豪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他並不認為李天縱羅列出來的那些地方，真的都是歐曉娟的佈置，前前後後，李天縱一共說了不下三十個細節，如果真是佈置成這樣的，那對方也太變態了。
不過李天縱說的這些，卻足以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李天縱對現場觀察的細緻程度，要遠遠超過他們這些自詡的偵察高手。
李天縱當然也知道，並不是每一個細節，都是歐曉娟有意識佈置成那樣的，事實上，武偉豪等人已經侵入過，歐曉娟似乎也沒有發現，這就可以說明，對方並沒有那麼複雜的佈置。
李天縱故意說這些，只是想跟武偉豪開個玩笑。
果然，聽了李天縱的話，武偉豪再也沒有任何質疑，看向李天縱的目光，滿是崇敬，就像當初他被李天縱連續三次、一拳放倒後一樣。
高手！在武偉豪心中，對李天縱的評價，已經只剩下這兩個字。
接下去，當李天縱向他們展示這次的發現時，武偉豪再次被震住。
「保險櫃裡，只有兩本簡單的賬冊，還有一百多萬現金，」李天縱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他甚至沒有攜帶武偉豪等人手中的攝拍設備，但是當李天縱開始描述每一樣發現的細節時，武偉豪才發現，李天縱竟然將全部內容，事無鉅細地全都記了下來。
武偉豪發現，李天縱身上，再度出現一種他只能高山仰止的素質，那就是驚人的記憶力，在極短的時間裡，李天縱竟然將好幾本賬冊的內容，全部記了下來，甚至包括之前他們攝拍的幾本，當時時間緊迫，他們只拍了關鍵一部分，沒想到李天縱在更短時間裡，一個人不使用任何設備，只是憑借驚人的記憶力，就將那幾本賬冊全部記住。
這樣的表現，實在太驚人了。
「接下去，我們應該怎麼做？」武偉豪強壓心頭的震驚，低聲問道。
李天縱想了想：「你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對目標人物進行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盯梢，不要放鬆，哪怕對方掩藏得再好，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大家要耐心。」
「我會先查一查名單上這些人，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李天縱將保險櫃賬目上的名單，交給了鄭棟國，希望他查一查，名單上這些人，最近發生過什麼事情，特別是有可能與警方有關係的事情。
之前查到曉娟飯莊的公開賬目，只有預售卡銷售賬目，賣給了誰，並不清楚。考慮到曉娟飯莊的預售卡並不是一般的預售卡，李天縱早就懷疑歐曉娟還有別的賬目，至少要讓梁慶志清楚誰買了卡，誰送了錢，才好通融關係、特殊對待。
光憑保險櫃中的現金和名單，並不能證明什麼，歐曉娟完全可以解釋這是正常的銷售行為，但是這份名單，卻給李天縱他們提供了新的方向：這些人，很可能與梁慶志發生過不正常的權錢交易。
既然從梁慶志、歐曉娟等人身上，難以找到直接證據，那就從這些行賄者身上尋找突破點，只要一點突破，距離最終轟破梁慶志等人的堡壘，也就並不遠了。
鄭棟國看了看李天縱提供的這份名單，輕輕點頭：「行，我查一查。」
鄭棟國來濱海的時間雖然不長，未能在濱海縣政法系統取得絕對權威的地位，但是也培養了幾個親信，他很快安排人，按照李天縱說的，開始調查這些人的身份、背景、家屬成員，並從警方的信息庫中搜索相關記錄。
「這些人，十之**因為某些事情，落在警方手中，所以才會從曉娟飯莊買卡，實際上就是給梁慶志送錢，沿著這條線，肯定能夠找到問題，」李天縱一直對這件事信心十足。
鄭棟國搖了搖頭，直到現在，他對梁慶志等人居然想出通過發售預售卡的方式賺錢，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聽了李天縱的話，他也精神一振：「不錯，這些人既然無緣無故給梁慶志送錢，那麼肯定存在問題，只要找到問題所在，深挖下去，不愁挖不出梁慶志這隻老狐狸。」
鄭棟國伸手點了點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在所有人當中，此人出手最為闊綽，一次就購買了價值十萬的預售卡。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此人既然送這麼多錢，背後肯定別有隱情，而且還是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