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雲忍村方面當然不是來尋求正義的審判,一定要將真兇繩之以法的,如果他們真抱有這種想法,這個世界才真的是全瘋了呢。又不是推理漫畫,真相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解釋得通並且被接受就可以,關鍵是要讓對方覺得於他們有利。
所謂有利,無非就是此消和彼長而已,但到底是怎麼消怎麼長,每方勢力心裡都有一筆帳,談判不就是為了取得平衡才舉行的嘛。
談判的過程我並沒有完整的目擊,只是由於時不時的進去送快件得以瞭解大概的過程。
雷影採取的方式很簡單,一開始他就直接攤牌,把十一年前三名雲忍和二尾人柱力從木葉返回時失蹤的事件以及前些日子二尾在木葉暴走的事件全放在檯面上。
他說話也很直接:「事情都在這裡,你們木葉就說一句準備怎麼辦吧?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解釋的話就準備開戰吧。」
這個人也許是性格火爆直來直往,但並不表示他就是一個莽漢。
雷影畢竟是雷影,如果他僅僅是一個脾氣暴躁的莽漢的話,當然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待那麼多年,雲忍村也不可能一如既往的強大,換句話說,他這個人是講得通道理,並且很能以大局為重的。
在談判桌上,他的暴躁與其說是性格如此,還不如說是一種在氣勢上壓倒對方的手段,幸好自來也是絕不會被人用氣勢壓低一頭的人--和綱手大蛇丸做了n年隊友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別人的氣勢壓倒吧。
「別急嘛,先消消氣,」自來也嬉皮笑臉的說,「先坐下來,慢慢談慢慢談。」
看來是準備長談了。
幾個小時過去了,忍鷹還只一隻一隻的飛來,鳴人盡忠職守的等著,一有消息我就給拿進去,有那麼幾次我看見雲忍的那個瘦子也在往裡面遞消息呢。
忍界的水太深,有很多事情如果我不是看過原著的話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從這點上來說我是真心感謝ab的,因為就我的個性來講,就算沒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也會忍不住插一手的--也許會因此更想插手也說不定--結果很可能就悲劇了。其實我真的挺羨慕鳴人,他不用思考通往直前就能讓事情無端的朝完美結局的方向發展,這種才能我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對於他本人我也是真心沒意見,熱血總比二要好,只是我那愛說教的性格是注定看不得頑皮學生的,總歸免不了要多說幾句就是了。
話又說回來,像自來也這樣的我就完全能夠接受,雖然外在表現得很無厘頭但極少真正掉鏈子,等鳴人長大成熟了以後一定也能成為一個偉大又可靠的人吧。
突然間聽見鳴人又是一聲呼喊,又一隻鳥兒翩然落到長桿上,從它的腳上又解下了一隻小竹筒。
一個明顯是喝多了的武士搖搖晃晃走過來,笑著說:「小弟弟,這兒可真熱鬧啊,你們的小鳥養得挺肥的,能不能借幾隻來吃啊。」
「這怎麼行,」鳴人把鳥兒抱在懷裡,一臉的緊張,「這種鳥訓練出來可是要花好長時間的啊,怎麼可以吃!」
武士大笑著走了。
「人家跟你開玩笑的,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攤開,我再幫你送進去。」
第五隻了,我邊走邊在統計了一下,五隻鳥,五個竹筒,在幾個鐘頭的時間裡很密集的接連送過來,在此之前卻是一次也沒有過,雖然也許有除立桿子以外其它的接收方法,但無論如何我還不至於是聾子瞎子,連一隻鳥飛過來了都不知道,所以我敢肯定是沒有。
忍鷹的飛行速度我大致有個概念,從木葉飛到這個地方總到10~12個小時吧,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木葉可發生了不少事,估計有好多人一晚上沒睡,至於是在忙活什麼,那就因人而異了。
除了第一封密件以外,其它的我都沒看便直接毀掉了,
至於自來也,這個人自從在雷影面前坐下了以後就進入了完美的二皮臉狀態,從他臉上是看不出什麼的。話說回來,根據韋小寶同學在談判桌上的表現來看的話,搞不好這種狀態才是參加談判最好的狀態啊。
我這第五次進去的時候,談判正在膠著狀態,也就是說,雷影正在拍桌子,自來也正在東拉西扯,中間人面帶著微笑喝茶,他們保持這個狀態已經有好幾個鐘頭了。
不過這第五張紙條終於改變了現狀。
自來也看了幾眼紙條,然後望向窗外,「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啊,該到吃飯時間了吧。」
沉默……大家都在等他的下文。
「既然如此,就不要佔著吃飯時間了,」自來也說著一推桌子站起來,「雷影大人是個爽快的人,一上來就把關鍵問題全擺出來了,抱歉我們的動作比較慢一點,總算現在有結果了,我們也來攤個牌作個了結吧。」
攤牌的內容是:雲忍村不是要我們對十一年前那事有個交代嗎?現在交代來了,聽好了啊,如果你們的情報足夠靈通的話也差不多該收到消息了。
就在昨晚,木葉隸屬暗部的大量人員突然襲擊火影辦公樓及其附屬設施,意圖不明,警備隊和常規忍者部隊迅速進行了反擊,暗部設立的秘密實驗室在回擊中被完全曝光,驚現大量人體實驗的實物和資料云云……
三代火影代行火影職責,立刻簽發了對暗部主導人團藏暫停履行職務等待處份的命令,團藏現今行蹤不明。
暗部被鎮壓後迅速重組,近半數的暗部成員強制退役或轉移為普通忍者,剩下的人也被拆分後重新分配。
到天亮時整個事件已經塵埃落定,此次衝突共導致了二百餘人傷亡。
最重要的一點是:從繳獲的大量資料裡,找到了當年團藏下令劫殺那批雲忍的證據,還有那對白眼的實物證據,連同那時為雪繪進行生體改造手術之類的輔助證據都有不少。
所有的資料證據都會緊急派人全速送過來,二三天以後就可以到達,會直接交給雲忍村方面。
自此,雲忍村所要求的交代已經差不多齊了。
此外,木葉會作出低姿態,向雲忍村致歉,並將整個事件公佈於眾。
這點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木葉至今畢竟仍然是五大忍村中排名數一數二的忍村,今天之後雲忍村在國際間的聲望會大大的提高,其效果就跟木葉成功舉辦幾次中忍考試類似吧。
所有的牌都已經攤在了桌面上了,就看雷影能不能接受,木葉因為此事遭受的損失和作出的讓步已經夠大了,如果還不能被接受的話就只能開戰了。相對的,如果雷影同意此事就此瞭解的話,那除了那些資料證據以外,那對白眼以及尾獸都將送還給雲忍村。
雷影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同意了,並且表示我們兩國的同盟關係可以不變,東西直接送到雲忍村來。
「這真是……」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那位從一開始就一句話沒說過的中間人大叔緩緩的放下了捧了好幾個鐘頭的杯子,滿臉笑容的說:「……太好了啊。」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散會吧,大概。
臨了,雷影還警告說以後不許再出類似事件了,然後帶著人直接回雷之國的方向了。
這不是明擺著嘛,真的不會再出了。
從小鎮出來了以後,我終於提出了從剛才起忍了好久的問題:「你們怎麼能保證根部會在這個時候發難呢?」
「這個太簡單了啊,」搶著回答這個問題的居然是鳴人,「只要放出消息,要在這次談判之後立刻大規模調查處理根部在那個那個……反正就是你們說的那些事中的牽連的問題什麼的,不就完了嘛。」
「哈哈,實際操作要更複雜點,不過大致上就是那麼回事啦。」自來也訕笑著補充。
「哦……他要是忍住不動手呢?」我繼續發問
自來也回答:「一定會動手的,猿飛老師和那個人認識了那麼多年了,他在什麼情況下會忍住什麼情況下不能忍住,這點小事總是判斷得出來的。」
「那如果不是在昨天動手,而是再拖上幾天呢?」
「那更簡單了,從這裡全速回木葉的話只要二、三天時間,所以就算拖也不會超過二天,談判什麼的多談上兩天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又沒有規定時限,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實在是太好了,和雷影就這麼面對面的也很有壓力啊,哈哈哈。」自來也說著說著就哈哈笑起來。
我垂頭表示投降,「我沒有其它問題了。」
自此我對整個事情的經過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真不愧是內部鬥爭的通用套路,我就怎麼覺著這麼熟悉呢,這個可以參照一下當年大蛇丸所遇到的局面,相比較而言只是規模要大得多而已。
那時的大蛇丸可也不是孤家寡人,作為準備好要競選村長的人,他手底下肯定有一批死忠班底,在村裡肯定也有著不低的聲望。結果怎麼樣呢?被人雷霆一擊加大力宣傳之下把名聲搞臭了,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了木葉,而且還是殺出去的。
要說人體實驗,根部做的比起大蛇丸只會多不會少,只不過大蛇丸偏重法醫學和器官移植,而根部偏重於基因工程而已,這個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只要有所行動就絕不會撲空。
這次的行動幾乎就是當年的翻版,只是更謹慎(引誘對方先有動作然後再出手)也更決斷(趁著對方有所行動人員空虛的空檔直接奔重點,讓他們連回防的機會都沒有)。
老實說這麼多的事情,居然就在午夜到凌晨的這麼點時間裡全幹完了,要說沒有預謀誰也不會信的,不過人家信不信是人家的事,反正事情辦完了之後要怎麼解釋都可以啦。
「那個大叔……」在回去的路上,鳴人突然很興奮的說,「我和他聊得很開心吶。」
「哪個大叔?」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會做手勢的大叔啊,」鳴人解釋說,「我本來沒注意,你提醒我我就知道了,就是撞一下拳頭嘛,我後來又去找他了,是個很健談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