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八樹說,「她不是住在你隔壁嗎?」
我瞪了他一眼,「說點有建設性的提議,不要提醒我你是從特務部門來的啊。」
雖然回到木葉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我並沒有向他們提起過新鄰居們的事,因為這說到底是他們兩個自己的事,於我而言只是旁邊的屋子住進了人而已,我還沒有多嘴到別人的私事品頭論足的地步。
「又冤枉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在想主意。我是說,既然你們都已經認識了,到時候能不能勸勸她不要管我們的閒事啊。好歹她也是因為我們才倒了那麼多的霉,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想」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覺得可能嗎?」
「不行吧,「零華也輕聲說,「雖然我不認識她,但就那次的經驗來說,她不是那種人。」
沒錯,和鳴人一樣笨兮兮的小姑娘.
月色明亮,清楚的映照著在遠處疾行的那一行人。人數剛好的五人,零華提供的人數信息是正確的,連上被雛田老爸擊斃的那個,正好是八個。至於多出來的那個自然是由木人,她果然是跟隨此次的談判團回雲忍村了,想起之前和飛鳥的那次談話,我不禁感覺有點堵得謊。她的位置正正好被夾在四個人的中間,前面兩個後面兩個,苗條纖細的身影在人高馬大的同行者間中顯得有些單薄,這樣的隊列說得好聽是保護,說得不好聽的話就也有防範和監視的意思吧。
我在心裡盤算著一些主意。
此處地形比較複雜,所以雖然已經看清楚對方的人數,但步行的話實際要經過的距離仍然不短,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本來我們是有把握除掉剩下的雲忍的,正因為如此才辛辛苦苦的布下了局等著他們來,雖然對方的隊伍中肯定有上忍,但只我們佔先手,沒問題的。
所謂實力高低這種東西,並不是由單一的因素可以決定的。現實中沒有等級,階級的劃分雖然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但也不是絕對的,否則鳴人也就不會是萬年下忍了。在神無昆橋那會兒,卡卡西先開動了千鳥可以一鼓作氣擊潰對方十幾個人,可後來正面面對僅僅三個敵人,卻打得狼狽異常,還賠上了帶土的一條性命。
但尾獸不一樣,那是完全不能用常理來考慮的東西啊,雖然殭屍二人組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二尾搞定了,但人家是什麼人啊。
「不行啊,」最後我下定了決心,「計劃非改變一下不可了。」
「喂,那我的任務怎麼辦?回去會挨批的。」八樹急急忙忙的說。
「你急什麼,又沒說放棄,」零華說,「只是改變計劃而已,說說看,準備要怎麼做?」
「是這樣的……」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們大概說了一下。
八樹沮喪的垂下了頭,「這麼說我們辛苦佈置的陷阱什麼的都派不上用場了?」
「最啊,」我歎氣,「而且等會兒我們還等費神把它們全部清除掉,只希望不要讓人看出破綻才好,雖然也不能證明些什麼,但叫人發現的話總歸是不好。」
「要是仍然不成功怎麼辦?」零華冷靜的發問。
「那就果斷撤退吧,總比引起國際問題要好,」我看了眼八樹,「反正到時候挨批的也只有八樹而已,和我們沒關係,到時候就算我們的復好了。」
「喂,饒了我吧,我都已經道過歉了啊。」八樹苦著臉說。
「還不夠。」零華板著臉說,不過說完了之後她自己也不禁失笑了一下。
原先準備好的東西也並不是全都沒有,至少預備好使用的幻術還可以用上,施術者自然還得是零華,一方面是她的幻術熟練度還是要比我高,另一方面我也有其實的工作要干。
幻術名為〔翡翠夢境〕,由於這裡本身就是森林,幻術依附於森林的自然結界可以大大減少查克拉的消耗,零華自己說她維持上天個小時左右應該不成問題。
人中了幻術的過程本質上其實和作夢差不多,都是介由大腦活動使人感覺上好像看見聽見實際上並不真實存在的東西。作夢的人往往對夢中自己的處境和行為絲毫不加懷疑--這是盜夢空間裡說的--中幻術的人其實多少也有這方面的傾向,這也是奈落見之術這樣的幻術能夠起作用的原因,只是中幻術的人警覺性自然會比做夢的人要高得多,一旦目標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那幻術能起的作用也就有限了。
很快,雲忍們進入了森林的邊界,幻術開始不動聲色發揮了作用,原本看上去還有些稀疏的大小樹木隨著他們腳步的移動越來越密,枝葉也越來越茂盛,二十分鐘以後,雲忍們已經幾乎密密麻麻的樹葉中擠過去了。
「混蛋!」一個噪音粗啞的雲忍罵道,「邊境上的樹林子可是一天比一天茂盛了,再過幾年連人都不能過了。」
「就是啊。」其它的人隨著附和著。
看來他們暫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事實上這幾年火雲兩國邊界地區確實是可以稱得上涉無人煙,由於兩國交戰,什麼商人啊百姓啊,沒事都不會隨便經過,開荒種地什麼的也不會來這裡,森林的面積越來越大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當然他們也沒有發現疾行了二十分鐘的路程,其實只是在直徑一公里多一點的範圍內繞圈子,本來從安全角度考慮應該把圈子設的大一點的,太小了容易讓人看出破綻,但由於時間有限只能冒點險了。
幸好在最開始的幾圈裡幻術正在發揮作用,樹叢是越走越密,所以並沒有讓他們看出問題來,不過再接下來幻術的效果就會停滯,到時候就有點危險了。
所以,我就要在接下來的幾圈裡盡量快的完成自己的任務,免得夜長夢多。我就藏身在那些或真或假的樹叢綠葉中間,距離近到他們走過時幾乎會和我擦身而過的程度,由於我的身上牢牢的固定有媒介的效果,在中了這個幻術的人的視線裡我和周圍那些樹枝樹葉沒有區別。
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從他們的卷軸袋裡掏出像是封印卷軸的卷軸,雖然沒什麼好自誇的,不過我做扒手的話也是比較難手的。卷軸這種東西,固定會放在腰間的卷軸袋裡的,所並不算太難,如果他們特地把那個重要的軸放在懷裡什麼……那也只好放棄了。
可惜不能用這種方法來殺人,我暗想。
雲忍的隊伍裡有五個人,其中有二個上忍,還有一個人柱力,完全不是可以疏乎對待的對象。而零華的幻術是完全可以用疼痛及正常的解幻術手法來解決的,一旦驚醒了其中一個人,很可能會造成其它所有人的警覺,到時候變回成為正對對敵的可怕狀況,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我的腰間纏著八樹的鋼線,一旦失手他迅速的把我拉回去,然後我們一起逃之夭夭,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畢竟寧願失敗也不能造成國際問題吧。
四個人,只有兩個人配有卷軸袋,是前面兩個。
雖然有幻術的迷惑,不過很難說腰間少了東西他們還會一無所覺,萬一被發現了呢,所以我一定要抓住機會連續出手一次成功。
我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一圈……
二圈……
三圈……
突然我發現了一個機會,那兩人的卷軸袋剛好就在沒有任何遮擋而且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我趕緊伸出雙手,手指一夾將裡面總共五個卷軸全都拎了出來。
拎出卷軸的同時我還在觀察他們的反應,還好,沒有人發現的樣子。
正當我有些放心的時候,走在第三個的由木人突然抬眼,和我的眼睛一下子對上了。
「你……」
她的聲音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
糟糕,到底是尾獸的存在會讓人變得敏銳呢,還是她和二尾的關係已經好到人家可以主動拍醒她了啊。
我趕緊一拉腰間的鋼線,立刻感覺一緊,一陣大力猛的將我往後拉去。
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