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攪屎棍（1）
「我知道的，我什麼都知道。」呂青道。
「光知道了還不行，你還得小心提防啊。」厲中河笑道：「像你這種漂亮的女孩子，家又在海中市，一個人在雞鳴縣工作，又經常睡在辦公室裡，這樣可不行，不如這樣吧，你還是雇個保鏢吧，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這個烏鴉嘴。」呂青笑了：「我要是雇保鏢的話，絕對不會雇你的，沒準會讓你趁虛而入……」
話沒說完，呂青俏臉通紅，不再說下去了。
看著呂青羞澀嬌媚的樣子，厲中河色心大動，他正眼看著呂青，細細地欣賞著這位美女。
憑良心說，呂青的相貌和史懷英不相上下，她們都是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美女。所不同的是，史懷英內斂而沉穩，不事張揚但卻分外動人，就像那山野深處靜悄悄開出的一朵美麗純潔的百合，而呂青則不一樣，呂青顯然要比史懷英的性情開朗一些，這也許是呂青生活的環境和史懷英的環境截然不同的緣故，但厲中河不否認，呂青真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孩子，跟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很享受。
卻說呂青在剛才進入厲中河辦公室的時候，剛巧被王國華看到了。
王國華正在揮著墩布拖地呢，看著呂青窈窕的身姿從她辦公室門口經過，也不給她打聲招呼，王國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你是扶貧辦的副主任，但也不能如此高高在上盛氣凌人啊。
放下墩布，王國華直接進入了張進的辦公室裡，發現李節高、毛建功都在。
輕輕將門關上，王國華低聲道：「呂青到厲中河辦公室去了。」
張進和毛建功、李節高看著王國華，又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同時想起了昨天晚上請厲中河吃飯喝酒時發生的事，厲中河所說的每一句話，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裡，一想起厲中河對他們提出的三條建議，他們便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我說三個小兄弟，你們今天這是咋滴了？蔫了巴機的？大小伙子一大早起來可不能這樣子啊！」王國華笑道。
三個小伙子沒有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只是大口大口地抽著煙，面積不大的辦公室一時間成了雲霧山莊。
王國華自然不知道昨晚厲中河跟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但她又不想被這幫年輕人們冷落，遂說出了一個自以為讓他們感興趣的話題：「我聽說厲中河昨晚和呂青……」
「王姐，我還有事，先出去了。」毛建功一掐煙頭，第一個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王國華心一沉，心想，這個毛建功，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不對勁啊，一夜之間咋就對我這個老大姐如此冷落？
毛建功一離開，李節高立即起身，道：「王姐，我也有點事，上午還要出去呢，您先跟張進聊著吧。」
說著，李節高也起身離開了，只留下張進和王國華兩個人。
王國華開始鬱悶了：「我說張進，這情況有些不對啊，他們兩個咋一見了我就走？」
張進鬱悶地抽著煙，一聲不吭。
王國華返身把辦公室的門關緊，來到張進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張進，你跟老姐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
「也沒啥事。」張進的臉上也不好看，他只是淡淡地抽著煙，不時把目光轉向窗外，看著樓前樓後的清潔工們要清理著厚厚的積雪。
王國華道：「張進，是不是遇到啥難事了？你跟老姐說，老姐畢竟比你們這些小伙子們多活了幾年，遇到難事咱不怕，就怕找不到解決的法子。」
不得不說，王國華忽悠小伙子的能力是高明的，說得很在理，說得很坦誠，字裡行間閃動著一股讓人心動的深情關懷，張進進入社會不久，修為自然不高，自然會被王國華的一番話感動得痛哭流涕。
終於，張進吐出了一口煙圈後把昨晚請厲中河吃飯的事托盤說了，包括厲中河所說的關於「攪屎棍」也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王國華對張進非常瞭解，她相信張進所言絕對是真話，禁不住面色一寒，一雙眼睛裡放射出狠毒的光，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這麼多年來，她在衛生局、教育局、商務局等好多個部門幹過，無數的人都在背後說她是「攪屎棍」，她對於這樣一個綽號格外的敏感，對於給她取綽號的人也恨之入骨，不由得暗暗下了決心：厲中河啊厲中河，你竟敢背著老娘說老娘的壞話，你不是想當官麼，你不是想把呂青泡到，老娘就想盡一切辦法、動用一切能量把你搞臭，讓你付出代價！
這樣想的時候，王國華的臉上便露出了絲絲笑容，她看著張進，無奈地笑了一聲，道：「張進啊，老姐對你們這哥三個可是一片好心啊，沒想到李節高和毛建功這樣對老姐，老姐真是寒心。」
說著說著，王國華的眼睛裡竟然不知不覺間流出了淚水，她一邊抹著眼睛，一邊說：「老姐真把你們哥三個當成自己的小兄弟來看待的，哎，也怪老姐多事，老姐不應該摻和那麼多，哎……」
「王姐，你……」張進看著王國華滿臉的淚光，不由得砰然心動，這位王姐竟然流淚了，老姐平常那麼的開朗，竟然哭了，看來，她說的話是真的。
「王姐，你說吧，兄弟全都聽你的。」張進主動抓住王國華的手臂問。
王國華長長歎息一聲，道：「算了，算了，不說了，不說了，老姐好心辦了壞事，算老姐沒腦子。」
說著，王國華就要掙脫張進的手臂走出去，當然，她這只是在作秀，故意做給張進的，沒想到真把張進給感動了。
張進道：「建功和節高他們兩個一時間想不通，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想通的。老姐，你說說，我應該怎樣跟呂青接觸呢？」
王國華再次歎息了一聲，道：「張進啊，老姐的眼光沒錯，你比毛建功和李節高要優秀得多，呂青今天一上班主動找到了厲中河，主動進了厲中河的辦公室，我看他們談的話題很深啊，依老姐四十歲的人生經驗來看，厲中河並沒有和呂青發展到很深的地步，這剛是個開始，張進兄弟，你要提前下手，有些事，除非沒有任何了希望，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你就要去努力，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張進經過昨晚厲中河的***，本來對呂青已經不抱什麼目的了，但此刻聽著王國華的話，壓根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畢竟，王國華拿出了理想、奮鬥、努力、希望、遺憾、失敗等年輕人們最感興趣的字眼來打動張進，張進這種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自然被感動得激情起伏，豪情激盪。
「老姐，你說吧，我聽你的。」張進握著王國華的手道。
王國華道：「厲中河剛到扶貧辦沒幾天，你能不能想法子在縣政府的網站上……」
張進腦子轉得好快，一時間雙目放光，道：「老姐，我聽你的，我今晚就去幹……」
王國華看了看辦公室的門，道：「記著，一定要注意保密，最好不要在你的家裡上網。」
「老姐，我想通了，就算我追不到呂青，我也不會讓厲中河追到呂青！」
王國華笑了。
這時，張進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滿臉壞笑的傢伙推門而入，正是厲中河。
由於距離十點一刻還有一個來小時，厲中河也不急，他索性來到了張進的辦公室，看看這小子的動靜。
一見王國華，厲中河便笑了：「喲，王姐在啊，商量工作呢？」
王國華也是滿面春風地道：「小厲啊，你調到扶貧辦快一個星期了，怎麼樣，新的工作環境適應了麼？」
「嘿嘿，托王姐的福，兄弟適應得很好。」厲中河針鋒相對地道。
一問一答，儘是虛言，但誰都能聽得出彼此的話語裡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