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獠牙
萬蝠古窟，死靈淵
「呼」
張小凡單手一招，燒火棍飛轉身前。
又經過了許多天的修養，他才慢慢有了現在的樣子，雖還不能御物飛行，全身卻也可以行動自如，只有微痛絲絲，但是對張小凡來說，就和沒有一樣。
這些日子他能恢復的如此之快，一是多虧了小灰，每天都會帶一隻怪獸回來供他烘烤，對於恢復自身精血，肉質的營養要比那野果強的多了。在他修復的同時，小灰也過上了一段天天好口福的日子，倒霉也就只有那些兇惡的怪獸了，現在落得一個任猴擇食的下場。
二也多虧了他所修煉的天書，通氣活血，加速了他的氣脈流通，縮短了他的養傷時間。
然而他也不儘是如意，體內的那股暖流，到現在他都無可奈何，運流真氣雖然可以抵禦，但是大傷初癒的他哪有太多真氣？而近來那股暖流更是離奇，慢慢融化在他的全身經脈之中，想排除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那股暖流融化後，他也沒有什麼變化，這倒令他放心不少。
張小凡慢慢站起，瞭望洞外，還是黑茫茫一片看不清楚。
這些天來，全身最痛的地方，無非就是被咬過的脖子，扭一扭就痛入心間。
這麼多天來，也就它最折騰人了！
張小凡這般想著，手慢慢向脖子伸去，猛的他全身一震，彷彿看到了什麼大凶之物。
手從脖子上拿下，慢慢攤開，手心赫然多出了一顆獠牙。
蝙蝠的獠牙！
張小凡趕緊把手一揮，把獠牙扔了出去，其後又把手伸向脖頸摸索著，果然又找到了另外的三顆獠牙，接著都扔了出去。
我怎麼了？
我會變成什麼？
張小凡渾身發冷。
這些獠牙赫然都是蝠王的。當日蝠王被張小凡用燒火棍吸為骷髏，獠牙脫落就留在了張小凡的脖頸之上，接著張小凡就重傷暈了過去。後來張小凡醒後動彈不得，自然沒有管它，想不到這一直留到了現在，沒有一個月也差不多了。
今天張小凡忽然想扶一扶脖子，才發現了它的驚人所在，頓時全身大震。
至今還有一些上古時候的傳言，說有一些異獸怪妖，最毒之物便在於齒，被咬之後或毒發身亡，或混沌受其指控，或淪為同類。
這本都是一些傳說，而張小凡在鬼王宗學術十載，閱覽群書，卻仔細看過它們的記載，它們確實存在，並且好像還有一些現存於今。
面對滄海茫茫，張小凡心情複雜凌亂，本來的好心情剎時一落千丈。
蝠王好像就是一隻不明怪獸！
過了好大一陣，張小凡茫然回身，在洞中傷神一坐，空洞眼眶無意間一掃，發現眼前下方正有一顆獠牙，半白半紅。
張小凡鎮定許多，手向下拿去，有淡淡的一點暖絲。
拿起來細看，只是一顆小小的普通獠牙，跟小石頭一個樣子，也沒了溫暖，涼涼的平平無奇。
把獠牙再放回原來的地上，又有了那一絲暖意。
張小凡一驚，把手平放在那塊地上，馬上明白了，原來絲絲暖意，是從地下發出的。
伸手撥開一層薄薄的細塵，下面竟是一塊會發溫的圓玉，就比銅錢稍大一點，再拿出來細看，玉上一面刻畫的是三個飄無虛有的鬼，而另一面刻畫卻是七個完整的人。
經過黑水玄蛇的一次『洗禮』，洞頂震下了一層東西，看來是那時掉下來的。
「小於掌心，形如圓盤，上印三魂，下接七魄，色呈碧玉，無溫自暖。」
張小凡輕輕念道，怔怔看著手裡的小小塊玉，驚呼出口：「安魂石！」
望著不可置疑的事情，剛剛的死沉心情瞬時又翻騰起來。比起這尋得安魂石的喜悅，那獠牙的失落根本就無足輕重。
「吱吱吱吱」
張小凡一看，是小灰回來了，後面還是拉著一隻獵物。看到張小凡掩不住的喜悅，小灰撓撓猴腦，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張小凡是心情大好，摸了下小灰的腦袋，笑道：「你這次又抓住什麼了？」
小灰猴嘴一嘻，把獵物拽到了張小凡前面……
通天峰主殿，玉清殿
夜裡，蕭逸才獨自站立虹橋之上，眼睛望處，水麒麟鼾聲如雷。
輕聲腳步，曾書書從橋頭走來，望定蕭逸才後，恭敬的道：「見過掌門師兄。」
輕歎一聲，蕭逸才轉身與曾書書面對面，微道：「不必多禮，我找你來的原因，想必曾師叔都與你說了吧！」
曾書書應道：「是的，我願意前往。」
蕭逸才面上輕喜一下，又瞬間恢復平淡，憂道：「那此次的情況，你也都瞭解了吧？」
曾書書說道：「滅鬼門其心歹毒，用意歹測，我自當小心謹慎，不成功也會把眾師弟們盡數帶回。」
蕭逸才再次面露笑容，喜道：「你聰明絕頂，又懂得隨機應變，這些我都很放心，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自會通曉。」
曾書書受此誇耀，不由得面帶喜色。
蕭逸才繼續道：「這次正道的其它兩派自然也會派些弟子前去，你也只要牢記住一點，不可貪功冒進，只要不留下話柄，尤其是不給焚香谷留下話柄就可以了。」
曾書書應答一聲後，又道：「想來焚香谷也以正派自居，到現在竟也想趁人之危，竟藏有那麼多的新出弟子不為所知，在兩劫之中根本就沒有出過力。」
蕭逸才愁上面來，雙手一背，歎道：「都是為了『正道之首』這個名號。」
蕭逸才百愁在心，一時就沒了話語。曾書書過了好一會，才小心輕聲問道：「掌門師兄，聽說今天陸師姐也想去狐岐山一行？」
蕭逸才點了點頭，愁容道：「陸師妹和那個人的事，我們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道破罷了。」
曾書書聽後微微點頭，其實這事在明眼人眼裡，也不是很大的秘密。
蕭逸才繼續道：「本來那個人的消失，對陸師妹也是一種解脫。可是上次的蠻荒一行中，根據你們的描述，是那個人又出現了。」
「所以……」曾書書輕聲尋問：「掌門師兄才與陸師姐發火，是怕陸師姐去後出事？」
蕭逸才又點點頭，道：「你如果遇到那個人，要仔細問清當日誅仙之事，若是可以，更要極力使他不再次墜落魔道，否則正道……」
聲音一咽，蕭逸才說不下去了。
望及蕭逸才面色，曾書書心有同感，細聲輕問：「掌門師兄考慮的及是，不過要是他能回歸正道，掌門師兄還會重新收下他嗎？」
蕭逸才疑惑看向曾書書，但覺這個問題無聊的很。曾書書芊芊笑道：「我是說如果。」
在曾書書想來，張小凡劍劈鬼王，在魔教已經是無處藏身了，再由他這個，張小凡心中為數不多的朋友相導，迷途知返的可能，還是大有希望的。
蕭逸才想了想，正色答道：「他如果真能如你所說，我會破例重收歸於他，畢竟他這十幾年來惡名雖大，卻是很少對正道的人出手。」
「不過……」蕭逸才頓了頓，話鋒一轉：「他是不會重回正道的。」
曾書書一怔，緩問道：「你是說他解不開心結？」
蕭逸才轉身背對曾書書，語氣深長的道：「也不全是，還是因為鬼王宗的新任鬼王。」
曾書書奇道：「新任鬼王？是誰？老鬼王已死，再看鬼王宗裡也沒有什麼太出名的人物了。」
曾書書身子猛的一震，大駭的望著蕭逸才背影，驚問：「難道！新鬼王是……」
蕭逸才緩緩轉身，對曾書書搖搖頭，道：「不是他。」
曾書書心頓時放下，發現手心竟捏了一把汗。
「不過也和他差不多！」
曾書書心濾幾折，疑惑不解的望著蕭逸才。
蕭逸才也是愁霧漫漫，歎氣緩道：「現在的新鬼王，也就是十幾年前，在這青雲山上，為他擋下那誅仙驚天一劍的，那位魔教妖女，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