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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誠惶誠恐 第三百二十六章 破鏡重圓難為人 文 / 無油

    第三百二十六章破鏡重圓難為人

    眼見女媧突然吐血,張野頓時驚駭欲絕,即便他老人家再遲鈍也曉得聖人不但是與天地同壽,似日月長庚,更為要緊的卻是絕度不可能會有內出血這種毛病。

    所以張野當時可就急了,一邊大驚失色的不等女媧反應過來就搶上前去好一番手忙腳亂的檢查,一邊更是勃然大怒的問女媧道:「賢妹,究竟是誰把你給打成了內傷啊?告訴大哥,讓大哥替你出氣!」

    女媧倒是見他老人家如此在意自己又是感動又是繼續生氣,心道:除了大哥你誰有本事把我傷成這樣?只不過聽你又來了一句「賢妹」倒是讓我的「內傷」更重了,當真還想再吐出幾升鮮血出來呢!

    后土這會兒倒是有些看明白了,大概大哥稱呼女媧「賢妹」還有些講究,不然這會兒卻絕對不至於如此緊張,就看這個架勢不要說什麼疏遠了,怕是比以前的時候還要在意女媧姐姐呢。

    所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之下,后土也就質問了張野道:「大哥,你怎麼還是這般糊塗?女媧姐姐還不都是被你氣的?」

    「被我氣的?」

    張野聞言卻是兩眼一片茫然,看了看對著自己嗔怒的后土,再看了看更是恨不得反咬了自己一口的女媧,想了半天依舊沒能明白,便覺著天大的冤枉一般委屈了對兩女道:「怎麼可能是我氣的?我心疼女媧妹子都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氣她?」

    后土聞言臉上立刻也就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再偷偷打量了一下暗中長出了一口氣的女媧,便知道這會兒總算是把張野真實的心意給引了出來,也算是終於解決了剛才的誤會。

    只不過后土還是很好奇張野怎麼會突發奇想的管非要那麼稱呼女媧,便也算代替女媧問了張野道:「你還敢說什麼心疼?要是大哥你當真心疼女媧姐姐為什麼要咬了女媧姐姐還把姐姐叫做『賢妹』?」

    女媧既然心結既解,傷也就剎那好了大半,此時更是微微紅了臉,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歡喜,而對於后土的這個問題她也很是好奇,雖然是低了頭不想讓張野見著自己的模樣,可兩隻小耳朵卻全豎了起來,全神貫注的注意起張野的回答。

    后土就見著張野聞言之後極為茫然的撓了撓頭,似乎很是難為情的小聲嘀咕道:「咬她不就是說明我喜歡她,不想讓她忘記我麼?難道咬人這招只能是女的對男的才有效不成?」

    張野儘管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只要是出聲了哪裡還能瞞得過后土和女媧的耳朵?

    當下,二女微微一怔,先是在心裡同時罵了一聲「胡說八道」,可接著再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張野講的那些歪門邪道,便頓時恍然大悟:果然不錯,大哥好像的確說過這個「咬人」的典故,只怪當時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女媧此刻就心裡那個歡喜就更別提了,整個人都好似輕飄飄的,彷彿風一吹都能飛了起來,只不過再看向了自己那隻玉手上的傷口的時候又是微微一蹙眉頭,心道:早知道卻是該讓大哥再咬恨一點就好了!

    不說女媧在一邊「犯賤」,后土也是看著女媧又是羨慕又是很有些發酸,只不過卻把氣都發到了「十惡不赦」的張野身上。

    於是張野就見著后土惡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沒好氣的罵了他道:「這還用說?你也不想想你以前說的那些典故中有幾個男人來咬女孩子的?當真不會憐香惜玉!」

    張野被后土這樣一罵也是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袋就懊悔之極的道:「對!對!對!果然是我不好,怎麼連這個都沒想到呢?」

    說完,張野轉身便拉過了鴕鳥一般的女媧,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只被自己咬過的纖纖玉手,只見整個手背的中間都深深的印著自家的「傑作」,血都流了出來。

    張野越看就越是痛心疾首,越看也就越是懊惱,到了最後更很不以身相代。只不過現在咬都已經咬了,而他老人家又剛剛才找回本心還沒幾天,尚不能逆轉時光,所以也只能無可奈何。

    盯著女媧的傷口張野出神了許久,一邊看,一邊心道:我光想著讓女媧妹子最好永遠都不會忘了我,卻沒想到剛才咬得居然這般恨!只不過這般模樣究竟是先療傷的好呢,還是也得打了「破傷風」才行啊?

    又考慮了一會兒,張野就覺著聖人大概還不至於那麼脆弱,而且自己更沒什麼「狂犬病」,於是這才溫柔至極的對女媧道:「賢妹,你忍著點啊!大哥這次是對你不起,給你個補償如何?」

    說完,還沒等女媧和后土繼續驚訝與他的又一個「賢妹」,張野便對著女媧手背上的傷口一抹,頓時便治好了女媧的傷口不說,而且那個被他咬的傷口也越來越談,越來越小,直到最終變成了一個小巧的,銀白色的如同月牙似地印記。

    看著這個模樣極為可愛的印記張野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女媧卻是突然感覺到從這個印記上隱隱傳出了一種恐怖之極也是高深玄妙之極的威力,再仔細感受了一下,女媧頓時便駭然大驚,通過這個印記自己彷彿立刻能把整個鴻蒙中的萬事萬物都握在了手心中一般,連以前只知其人而不知其蹤的大道都彷彿成了螻蟻死的存在。

    女媧驚駭了許久,才猛地一抬頭,難以置信的顫聲問了張野道:「大哥,這……這莫非是……?」

    張野卻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做了一件得意的惡作劇一般,見女媧如此震驚更是得意非凡,點了點頭很是驕傲的微微一笑道:「不錯!妹子你猜的不錯!這便是我的印記,而妹子你既然被我打上這個印記便是我的人了,以後想不認都萬萬不行呢!」

    說完,張野便使出了神通,對著整個洪荒甚至是鴻蒙傳旨道:「今我無憂道人以至道之名,冊封女媧為無極聖母!」

    一句話說完立刻便響徹雲霄,鴻蒙,混沌以及洪荒,但凡生靈便是無有不聞,同時更是有無數的功德祥瑞,金花紫氣等等瀰漫虛空,全當做為女媧成就聖母果位的賀禮。而所有的生靈,上至大道,下至鬼魂沒有一個沒收到好處,所以這些眾生驚訝之餘更是歡喜,跪地膜拜更是應有之意了!

    女媧既然成了張野這個至道親封的第二個聖母,那就是和后土一般遠遠超脫了一切,自然再也不需要什麼功德氣運了,所以即便是她身邊環繞了無數能饞死聖人的吉兆女媧也是一絲都沒納為己用。

    一來,女媧也清楚,雖然只是前後一句話的功夫,可是自己的身份,修為等等卻是實打實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伴隨著這樣的變化,以往看中,需要的種種都已經成了浮雲;二來,卻是女媧根本就沒心思惦記那些。

    此刻女媧的心頭簡直亂成了一團麻,甚至連后土什麼時候到了身邊恭喜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歡喜麼?

    女媧自然歡喜得都快瘋了。畢竟,無數年來的心願終於達成,而且還經過了如此的一波三折,如此的突如其來,能沒和范進中舉一般就已經極為幸運了,因此女媧一時間被這樣的驚喜衝擊的腦子中一片空白。

    可是歡喜之後女媧卻又有些氣悶!

    自己這會也算終於入了張家的門了,可是自己和后土往後究竟誰才是大婦呢?

    若是按過門時間,那自己就是小,可是這卻是意外不是?若不是當年因為后土突然要化身六道輪迴,自己怕是連張野的孩子都有了,所以自己才應該算是姐姐不是?

    女媧一想到這裡便就覺著有一股沖天怨氣直衝自己的腦門,狠狠的瞪著作為罪魁禍首的張野便想發飆,心道:這一切可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更別提這些年來卻是理都不理我,只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了許久!

    「什麼聖母?我同意了麼?」女媧苦大仇深的便和張野槓上了:「再說了,小女子只不過是大哥的『賢妹』,何德何能?哪裡有福氣做什麼聖母?莫不是至道您老人家弄錯了不成?」

    張野聞言頓時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心中更是苦澀:難道女媧妹子當真不想與我重修舊好了不成?

    不過張野雖然情商幾乎為零,依舊搞不明白女媧真實的想法,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會放過了女媧,再說了,對於張野他老人家來說既然肉都已經吃進嘴裡了便萬萬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不是?

    因此腦子一轉,張野索性便耍起了光棍,苦了臉對著女媧兩手一攤,一副認刮的模樣道:「賢妹,我可都已經通告所有眾生了,這名分便是定了,更沒法子反悔啊!」

    看著張野這般無賴模樣女媧就更是恨的牙癢癢了,心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都到這會了還管我叫什麼『賢妹』?而且你這個死人就不會學了溫柔好好說話麼?再說了,你既然能冊封果位與我,再張嘴廢了又有何難?

    后土倒是一直在一旁看戲,越看就越是覺得有趣之極,這一對歡喜冤家當真是兩個活寶:女媧姐姐明明愛煞了大哥,可為了小小的顏面居然非要與大哥為難;而大哥也實在是不懂風情,難道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以往你自己說的那些典故,不曉得女子都要哄的麼?

    但如今畢竟是一家人,后土也不能當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於是強忍了笑意插入了兩人當中,一手拉了女媧,一手拉了張野,先對女媧道:「姐姐,莫生氣。你難道忘了大哥的性子?他可不就是一個木頭?」

    眼見女媧被自己一句「姐姐」的暗示安撫了下去,后土便又盯上了張野,恨鐵不成鋼的對張野怨道:「大哥你也真是的,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叫『賢妹』啊?」

    張野居然還是沒明白「賢妹」有什麼不對,於是理直氣壯的反問了后土道:「為什麼叫不得賢妹?這可是我方才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稱呼啊?」

    后土和女媧聞言都被張野這番驚世之言嚇的是花容失色,面面相覷之下都在心裡道:是你才想出來的?難道你不曉得「賢妹」這個稱呼早就有了麼?可見你老人家果然從來就沒在意過洪荒啊,難怪大道和天道一直一來都對你極為不放心了!

    楞了好一會兒,兩女又極為好奇了,既然是張野自己說「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那其中就一定有什麼和普通「賢妹」不一樣的地方,於是便同時問了張野道:「大哥,莫非你口中的『賢妹』還有什麼典故不成?」

    張野被兩女這樣一問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似乎又是得意又是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了半晌,又偷偷看了一下女媧和后土,才低了頭似乎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典故倒是說不上,其實我就是想把「賢妻妹子」四個字簡化一下……」

    說完,還沒等女媧和后土來得及反應呢,猛然間便見著張野漲紅了一張老臉大吼了一聲,震的整個洪荒都抖了三抖:「三清,你們三個死哪去了?」

    這聲一出,張野,女媧和后土都立馬被轉移了心思,三人都是一驚:是啊!都這麼久了,怎麼去請接引和准提的三清還沒回來呢?他們可都是聖人修為,走路絕對不能這麼慢不是?

    但張野三人又哪裡知道,這會三清和接引,准提不是不想出現,而是不敢出現啊?

    當時三清帶著接引和准提正往回趕呢,想不到就快到了的時候正好就聽見張野立女媧為無極聖母,而這五人聽完之後倒是也極為高興,畢竟,以後張野身邊又多了一個女媧大姐頭,想來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了許多。

    只不過高興是高興了,但犯愁的事情也接著來了——結婚可是要送禮的啊?!

    一想到這裡,三清和接引准提別說趕路了,當真恨不得拔腿就逃,五人心裡別提多膩味了:好麼,無憂道人和女媧大姐頭你們倒是終於成就好事了,可是光是為了你們這一對卻是要我們送兩次禮啊?

    畢竟,雖說上一會張野和女媧最後三拜差了那麼一拜,可是所有神聖的禮物也終究沒有還了回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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