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因果冥冥今日知
聖人動怒可是非同小可,更何況還是鴻鈞之下的第一聖人?
太一也是覺得雙腿不停的顫抖,似乎站都站不住了,最後索性一下匍匐在地,連連叩首,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太一卻是冤枉啊!」
女媧聽了這話卻是氣急反笑道:「哈哈,你冤枉?莫非還是這些人求著讓你幫他們換血的麼?」
太一聞言卻是一愣,然後是打心裡就豎起了大拇指,心道:聖人就是聖人啊!太高了!當真是未卜先知啊!她怎就知道了呢?不過娘娘既然知道就好辦了,好歹又躲過去一場。
太一是偷偷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賠笑回女媧道:「娘娘英明!娘娘英明!的確是他們找了小道,非要換血,不然給我天大的膽子小道也是萬萬不敢的啊?」
女媧本來還以為太一藉著自己的口風堵自己的話呢,可是這火才一冒出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來女媧卻是極為熟悉太一的性格,知道就算他不怕自己也絕對不會連張野都忘記了,所以還當真不見得能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二來,那些換血之後,人不人妖不妖的傢伙直到此刻都是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既不來參拜自己,甚至還一個個挺身而立,似乎就沒把自己這個人族聖母,妖族聖人放在眼裡一般。
女媧冷靜下來也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就不管還在地上趴著的太一,反而一指那些換血了白種人,柔聲問他們道:「太一所說可是實情?你等莫怕,若是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我卻好替你等做主!」
女媧是當真把人族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副慈母的口氣,卻不想那些白種人聞言之後卻全然沒把女媧的好意的放在眼裡,反而有一個領頭之人走了上前,看著女媧不屑的道:「委屈?多了!我們說出來你就能管麼?」
這話一出,女媧和諸神是同時皺眉,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不論你是人是妖好歹女媧都是你的前輩,怎麼也不能這樣和她說話吧?
而后土等玉京山的一脈就更是有些氣憤了,畢竟,張野的血脈也就等於是玉京山的血脈,雖然他們都不能容許旁人打張野血脈的主意,可也不能見著這些秉承了張野血脈的人這樣沒大沒小。
女媧蹙眉忍了一下,卻還想知道究竟,就一揮手阻止了冥河等人的叱喝,卻對那人道:「你且說來!」
那人卻是掃了女媧一眼,這才慢悠悠的道:「聖母娘娘,女媧聖人,既然你想聽我也不妨就說給你聽聽。其實太一天帝說的不假,我們這些人都是主動求著他給我們換的血脈,可是這卻怪不得我們……」
女媧見他這樣輕描淡寫的就把換了血脈的事情說了出來,彷彿將張野和自己的精血視若無物一般就覺得心都在滴血,半天才吐出兩個字來:「怪誰?」
「怪誰?」那人聽了女媧的問題好似就聽見了一個絕大的笑話,忍不住就仰天大笑起來,笑道最後卻是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卻也不知是哭是笑了:「這還不是你和無憂道人的錯?那些黑種人也就罷了,畢竟是土多血少的東西,可是我們這些白種人為什麼卻比不得那些黃種人?他們一般三十年間就能修出元嬰,可是我們最快也至少要近百年——百年啊,一個凡夫俗子有幾個能活百年?更何況洪荒之中處處危機四伏,一不小心之下要不就是成為凶獸口中之食,要不就是被洪水山火覆蓋,生且不易更何況長生?而且你們兩人自從造人之後就只顧著自己享福了,卻不記得提攜我等一些?只要將你們玉京山上的天才地寶隨便送我等一些,我等又豈能到了今日這般地步?可是你和無憂道人不但從不惦記我等,反而時時把什麼巫族放在心上,好似他們才是無憂道人的孩子一般,只是這些年卻讓本來沒有元神的巫族也一個個修煉成仙了。這些也倒罷了,可是你們兩人空有那樣大的本事還不想打下大片的基業,好讓我等享用,反而硬生生的看著我等受苦——既然你等如此不仁,自然也莫怪我等不義了!」
那人說話之後,和他身後那些白種人一眼全都雙眼惡毒的瞪向了女媧,顯然心中積怨太深。而諸神和玉京山一脈聽完也是半響無語,都覺得這些白種人極為數典忘祖,似乎換了血脈的同時練腦子也都換了一般,當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活該混成這樣。
本來女媧造人的時候也是第一次,張野雖然知道造人的傳說但終究沒有怎麼動過手,所以不太熟練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此土多血少的息壤成人之後就皮膚發黑,成了後世的黑色人種,這一類儘管多半學不會成仙妙法可靠著和土地的自然親厚之意卻還是有他們的福緣,氣運亦是長久。
黃種人就是造人最成功的典範了,其中息壤以及兩人精血的比例卻是剛好,最是有利於修煉,而且不論是神智,骨骼,資質,氣運和福緣等等都是得天獨厚,佔盡了張野和女媧兩個人的好處,卻是連聖人都免不得羨慕非常。
至於說著白種人其實是介於黑色人種和黃色人種之間,而白種人之所以白卻是因為他們血脈之中女媧的妖族精血那一份多了一些,可是誰想著他們居然連性格都偏向了妖族?
其實這些白種人只要肯勤快一些,不要怨天尤人,憑著和張野一脈相承的氣運就未必沒有出路,而且這些人之所以修煉會比黃種人慢卻是他們修煉的過程中還要煉化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那一份妖族精血而已,所以一旦成仙之後卻就能有人妖兩族的特長,也是一種苦盡甘來的好處。
但是誰想這些白種人居然會這妖族一樣,不思進取,反倒將所有的不順都怪到了張野和女媧的頭上呢?
女媧是氣的連道了幾聲「好!好!好!」,接著卻是雙目一閉,兩行清淚就止不住的從眼角流了下來,身形也彷彿風中小草一般是搖搖欲墜。如此一來卻讓后土和眾生等都慌了,都連忙上前安慰。
有些好心的神仙更見那些白種人依舊一副與我無干的架勢就忍不住就責備他們道:「你等怎可這樣沒心沒肺?若不是無憂道人和女媧娘娘又豈會有你等?現如今你們眼瞅著都將自己的親身母親氣哭了居然也不曉得上前認罪麼?」
豈料那些白種人聞言卻像看白癡一般的打量了一下責備自己神仙,其中更有不少人反唇相譏的道:「認罪?就算要認也是無憂道人和女媧娘娘和我們認罪還差不多,哪裡輪得到我們認罪?」
碧霄本來就是性急如火,現在再一聽這些人還敢說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更是火冒三丈,一下就跳了上前,指著這些人的鼻子就道:「好!好!既然你們死不悔改,那我就帶我恩師將你等從人族之中趕了出去,從今而後你們就再也不是人族之人,也不要你們再拜我家老師和女媧師叔,你們也再也別想享受恩師他老人家的福氣和庇護!」
女媧這個時候也聽了碧霄的話,可是終究是母子連心,雖然來不及阻止碧霄,可是等到碧霄說完卻還是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看了那些人許久,才一面一揮手讓那些人離去,一面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道:「好自為之……」
看著那些死不悔改的白種人就這樣揚長而去,一向古道熱腸的老子卻是忍不住扭頭低啐了一口,小聲道:「如此不知感恩,真是不為人子!老道卻是對天發誓:即便是我人教道統斷絕,以後也絕不收一個白人弟子!」
原始和通天是一直都在老子身邊,這話自然聽的是再清楚不過了,這兩人也是很鄙夷這些白種人的為人,所以也都點了點頭,也學著老子一樣發下了絕不收白人為弟子的誓言。
後來,接引和准提也知道了這會事情,這兩位一想:既然白種人已經被碧霄聖人替無憂道人開除與人族之外了,那麼怕也就佔不到多少人族的氣運,而且三清師兄也都發了這樣的誓言,我們也就不要太特立獨行了,免得惡了無憂道人和大師姐,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以這五位聖人帶頭,其他大神緊隨其後,也都暗暗定下了這樣一條洪荒之中的規則:但凡是修道之人就決不能收白種人為徒,洪荒之中不論神聖,仙佛,巫妖等等等等,只要是修道的功法也都絕對不能傳給白種人。
而這樣一來,大多白種人既不願意忍受各種艱辛自己苦練,又沒了旁人的幫助傳道,成仙也就漸漸成了一種奢望,到了後來白種人更是因為不能長生而人數越來越少,還是女媧實在看不下了,而且也有極少的白種人還是極為本分,所以便以「母不嫌子丑」說服了張野,這才讓張野指派了一個人去打理白種人的事情,也才有了後世的耶和華和該隱之事。
不過這卻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只說那些白種人一走,眾神卻都想著法的勸解柔腸寸斷的女媧,可是過了好久女媧都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總是打不起精神。這樣一來卻讓冥河和諸神都是暗暗擔心,而太一和其他的妖族卻都彷彿看見了希望一般,只希望女媧能就這樣消沉下去,把自己等人乾脆忘記了最好。
可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后土眼見勸慰不行也就曉得女媧這次受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不下猛藥怕是不行,也就對女媧正色道:「姐姐,你光想著自己難過,可別忘了大哥那邊要如何交代呢?萬一大哥出關之後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果怕是難以設想啊!」
只這一番話,卻把眾人說的是悚然而驚!
女媧只不過是稍稍將心比心了一下就已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可是知道張野對人族的感情,那個時候他甚至為了怕自己將人族當成了食物很是疾言厲色的警告過自己,而這卻是女媧自打認識張野以來唯一的一次。
其後張野更是堅決不當聖父,反而堅稱自己是人族一員,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關注人族的發展,從拉三清立教到安排伏羲做人皇,可以說人族打一出生開始張野似乎就把他們以後的路都給安排好了,而對於一向顧頭不顧尾的他老人家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奇跡,這也足以說明人族對於張野是多麼重要!
所以倘若讓張野知道人族有這樣一支公然背叛那會傷心到何種地步?而依著大哥的脾氣卻是一定會找人洩憤的,可是誰又能承受的了他老人家這樣的憤怒呢?
女媧只是一看后土,冥河,祿玄,英招,祖龍和蚊道人兩口,就曉得這些人想的大概和自己都差不多,不過明顯這些人擔憂之餘也是沒有法子。而五雲的神情就更加奇怪了,他們似乎比自己這些人怕的還多,一個個都是面無人色,斗大的汗珠順著每個人的額頭就滾滾而落,連雙眼之中的眼神似乎都開始渙散了。
后土眼見自己的說辭有效也就放心了一點,至於以後的事情那也只有天曉得了,所以后土就又對眾人道:「人族的事情雖然要緊可畢竟還有時間從長計議,但眼前的卻得趕緊瞭解,不然太一他們怕是就要跑了呢!」
女媧等人聞言,抬頭一看,果然就見著太一等人是蠢蠢欲動,若不是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神仙當真是早就跑了。玉京山的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學了張野的一些毛病,因此一見太一如此不上路,卻把張野習慣遷怒於人的優良品質是發揮的淋漓至。
眾人就見玉京山諸神是一齊轉頭盯上了下方的太一,同時就是異口同聲的大喝道:「太一,你想上哪裡去?」
太一是才想開溜,連路都還沒找好就被抓了一個現行,頓時就是身子一僵,半晌才慢慢的轉了過來,強笑了道:「沒,我沒打算上哪去!」
女媧卻是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廢話,只是拿眼睛在妖族眾人中邊尋人邊問道:「金烏何在?且站了出來,讓我看看!」
隨著女媧話聲剛落,下面的妖族就是一陣亂動,然後卻是分了開來,把正中兩個灰頭土臉的太子爺給讓了出來。兩隻金烏本就被冥河的大陣給嚇破了膽子,這會一見又沒了遮擋卻直接就哭了出聲,一邊哭還一邊連連衝著高台上的女媧等人叩首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女媧等人才要說話,卻耳聽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娘娘慈悲!刀下留人啊!」
只是一轉眼,說話那人卻帶著十幾個一起趕了過來,原來卻是建造媧皇宮的帝俊,十一巫祖還有接引和准提同時到了。
這些人一來,大伙少不得又要寒暄一番,重新落座。好在帝俊和十一巫祖都有心事,這些繁文縟節也是能省就省,只是聽女媧和后土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又介紹了一遍,最後更是也說明了五雲的身份,卻是他們五人奉了天道法旨,來助女媧和后土處理洪荒第二大劫。
十一巫祖雖然眼見巫祖傷亡慘重,原來的十成人馬只有了剩下了現如今的兩成不到,但是一來好在這次有天道做主,卻不會讓族人白死;二來卻是巫族之人多有了元神,儘管現在沒了肉身只留魂魄。卻還不算當真生離死別,因此悲傷也就少了一些,餘下的卻都是怒氣。
祝融這個看似憨厚的傢伙其實最有心眼,生怕女媧會假公濟私,就裝作魯莽的吼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給俺們巫族一個滿意的交代,要是天道不公那等大哥出關之後俺就讓大哥再來替俺巫族翻案……」
后土卻是曉得祝融的意思,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六哥,你胡說什麼呢?天道雖則無情卻也是至公,如何會和你說的一樣?」
祝融聞言卻是偷偷的對后土一眨眼,然後又變成了混人的摸樣,撓了撓自己的腦門,卻道:「哼!俺看不見得!上次鯤鵬和太一那樣算計俺大哥,最後太一不還是被人求情救了下來?要是天道至公又怎麼會那樣?」
祝融那這話一擠兌,女媧卻是問心無愧,而且聽張野說過祝融的秉性,卻是大有深意的盯著祝融一笑,直讓這個上刀山,下火海的漢子是不知怎麼的就感覺心驚肉跳,卻是一邊往其讓巫祖那邊躲,一邊心道:這丫頭幾年沒見怎麼一下就這樣邪門了?好似那一眼就把俺老祝看了一個底掉,莫非他也有俺大哥那樣的嗜好,喜歡沒事就偷窺旁人不成?
而帝俊卻是看了看下面衝著自己還在做殺雞抹脖子的太一,在心中暗歎一聲:太一啊太一,大哥不是不想護著你,可是這一次你闖的禍實在是太大了,卻是連一向不理會洪荒瑣事的天道都被驚動了,這讓我又如何能護的住呢?
想罷,帝俊卻是對著后土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老淚橫流著道:「后土娘娘容稟:帝俊如今已不是天帝,自然也就管不得天庭和妖族之事,所以此次厚顏前來卻全是以一個做父親的身份,求娘娘念在我等多年相識的份上,看在小兒年幼無知的份上,法外開恩,就饒他們一次。即便是他們有再大的罪過,帝俊都願意一身承擔!」
帝俊這話一說完,后土還沒來得及扶起他呢,卻不想羲和也和帝俊並排跪了下來,哭道:「妹子,小兒犯下如此過錯卻是我這為娘的當初沒有好好管教,他們有什麼罪過就算在我的身上好了!」
羲和這一說完,女媧,后土和冥河等人就一起尷尬了起來,但其中最為尷尬的卻是蚊道人,這位爺心中是淚流滿臉:羲和啊羲和,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和帝俊拜天地了捏?
看著眼前這兩位曾經的夫妻,女媧和后土是楞了半天才讓后羿和嫦娥一個人扶起一個,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話好。總不能這個時候恭喜這兩人終於又找到了共同語言,大有破鏡重圓的兆頭吧?若是那樣,蚊道人可非『自殺』了不可。
最後還是雲霄蓮步輕移走了上前,一把拉過心中還在翻江倒海的蚊道人,看著三人道:「你等今日卻有往日因果,且聽我道來:帝俊,你莫要怪蚊道人搶了你的夫人,你卻不知,當年你卻是虧待了與他,該有此劫!」
帝俊聞言卻是一愣,然後就睜大了眼睛看著雲霄道:「聖人何處此言?我可從來也不曾虧欠過蚊道兄啊?」
雲霄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帝俊的分辨,笑道:「當年盤古大神身化洪荒,雙眼化作日月,卻不知化作太陽星的那隻眼睛上有一根睫毛已經有了靈性。原本那睫毛卻是有機會早早化形,可是在搶奪靈氣的時候卻搶不過你和太一併在一起的太陽星,而且這也就罷了,不想等到你和太一化形之時還用太陽星的火氣傷了那根睫毛,以至於他化形之後本體不足,時時需要飲血以補充陽氣,而這根睫毛正是你眼前的蚊道人——所以他今日奪了你的妻子卻正是報了前日的因果啊!」
帝俊聽完之後是不由自主的就「啊」了一聲,然後卻石化了一般。雲霄也不管他,又看向羲和道:「羲和,你也莫要愧疚,你卻不知你自己其實卻是盤古的眼白所化,天長日久飽受睫毛愛護之意,所以你一見蚊道人就自然會覺得親近,這也是你的緣法。如今你和蚊道人有幸入了恩師座下,日後成就更是不可限量呢!」
雲霄這一番話說完,眾人都是聽的如此如醉,他們都沒想到因果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連以前自己還沒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冥冥之中左右起了今後的命運。一時間,不論是聖人還是小仙都有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惶恐,對於天道的敬畏卻是又多了幾分。
后土眼見雲霄三言兩語就徹底的打開了帝俊三人的心結也是歡喜,可是她最在意的還是張野,此時也就顧不得合適不合適,趁著眾人沉思的時候就問雲霄道:「雲霄,你是如何知道這樣的因果的?」
雲霄見后土發問也沒想太多,而這也不需要保密,也就回禮道:「啟稟師叔:這些因果只要是成了聖人就能知曉一二,比如像三清道友他們就能知曉不少神仙凡人的因果,只不過不如我等知曉的多,知道的深罷了!」
眼見三清也點了點頭,后土就又問雲霄道:「那麼你知道的因果多到何種地步?深至何種境界?」
雲霄還是只當后土想問問巫族以後的事情,所以也就想了一下,可是她還沒開口碧霄卻搶了上前道:「師叔,不必問我大姐,她能知道的天道也早告訴我啦!我告訴你哦,只要是從混沌開始至今,但凡是洪荒之中的人物我就沒有不知道的——師叔,你想問什麼?」
后土俏臉微微一紅,卻是低下了螓首,半天才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那,那你能幫我看看大哥前前後後的因果麼?他以後可有什麼大的劫數沒有?」
只這一問,不但是碧霄,就是其他四雲也是乾瞪眼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后土最後居然問的不是自己,而要他們看張野的因果那又怎麼可能,這完全就好似捕風捉影一般啊!而張野對於因果大致也就好像皇帝和小娘子,還不是他老人家想勾搭誰就勾搭誰麼,卻讓因果都反抗不得!
雲霄見碧霄求助似地偷偷的看向了自己卻是忍不住就歎了一口氣,很是為碧霄頭疼,又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對后土道:「師叔,那個,那個聖人都不沾因果,更何況是老師?而且老師他從來就沒什麼因果,我們這些人其實也是沾了老師的光,因果也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呢!」
后土不知道雲霄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只聽說張野和因果沒關係這才放心,也就拉著心中尚有疑慮的女媧又去和帝俊三人說話。只有雲霄是暗暗發愁,深怕張野出關之後不會圓謊,更是打定主意到時候要和張野好好說到說到。
而諸位聖人卻不曉得此時雲霄這一番心思後來還真為所有的聖人的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聖人不沾因果」。也就是說聖人就好似那些脫離了世俗法律約束的特權階級一樣,以後做事當真是可以隨心所欲,胡天胡帝了。
當下,后土和女媧卻是把碩果僅存的兩隻金烏給傳喚了上來,而這兩隻金烏這些天是飽嘗了驚嚇,更是對以前嚮往的驚天動地的幸福的,自由的生活是恐懼到了極點,此刻一見自己的親身父母在旁就是再也顧不得其他,一人一個分別就和炮彈一樣衝進了帝俊和羲和懷裡,這才覺得終於又有了依靠,然後忍不住就把這段時間裡受到的種種情緒都轉化成了淚水哭了出來。
帝俊和羲和安慰了兩隻金烏許久,才讓他們漸漸收住了淚水,只讓旁觀的諸神是一個勁的懷疑:這金烏怕不是烈火之精所變,應該是葵水化的吧?不然怎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卻能在下界哭出九個不小的湖泊(西遊中蜘蛛精洗澡的池塘便是其一)來呢?要不,就是羲和除了帝俊和蚊道人還有人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