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三路妖兵皆為平
本來老大三人也是準備好了被巫族之人群毆,可是卻沒想到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而能不驚動巫族之人就可以下手,那麼除非是真正的戰鬥狂人,或者是腦子有病,那麼就絕不可能放棄了像如今這樣的機會。
而前面十來戶人家倒是讓老大三人殺的很爽,不過現在看著躺在床上的這位卻著實有些鬧心了。
三隻金烏是在這位身上找了半天,可壓根是就是找不到一處可以一擊斃命的地方,不說這位也不知道怎麼就沒了腦袋,就是剩下最大的一個弱點心臟卻又被那人的超大號盾牌護的是嚴嚴實實,所以三人現在的處境像極了耗子拉烏龜——無處下手了。
三人是六目相對了好半晌,老大眉頭一皺有了主意,那眼神一掃刑天的盾牌,就用眼神命令自己一個小弟試著將那張都快蓋住了一個人盾牌拿走。
而為了怕萬一驚醒了這人,老大又接著讓另外一個小弟把斧子一塊偷了。他自己則是趕緊走到刑天的頭部位置,準備等這位醒來之後放聲呼喊的時候就好摀住他的嘴巴呢。
分派好了之後,三人也各自站好了位置,之間老大用口型數了三聲,兩外兩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盾牌和斧頭就伸出了雙手。而他們也都碰到了斧頭和盾牌,刑天也依舊沒醒,可是這兩人「嗨喲」一使勁,卻只將斧頭和盾牌提起了一半,然後夢中的刑天就是有了感覺,一使勁卻又拉回到了自己的胸前,直讓三隻金烏嚇了一身冷汗。
原來他們卻不知道刑天對於自己的斧頭和盾牌是如何著緊,而現在拿在刑天手裡的斧頭和盾牌雖然看似和以前他用的一樣,而實際上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要知道,以前刑天沒得到張野提點的時候卻是沒有元神,因此用的斧頭和盾牌雖然材料不錯,可也就是勝在結實,鋒利,卻不算什麼法寶。因此等到刑天修出了元神之後他也就覺著得把自己的武器給升升級了。
但是現在洪荒能夠煉製法寶的人實在太少了啊!
於是刑天從那以後就和入魔了一般,成天都是神魂顛倒的樣子,就想著怎麼將自己的武器變成法寶。而這件事情是一拖再拖,直到刑天都快沒信心了的時候,后土卻是因為弄黃了張野的禮教功德,不好意思之下回來避難了。
而后土這些年在玉京山也不是只顧著花前月下,偶爾見張野心情好,或者想佔自己的便宜的時候沒少為難他,讓張野教給了自己不少的本事,其中更是學了一肚子的煉器之法,更是盤算著親手煉製一點法寶,也好充足自己以後的嫁妝。
但后土在玉京山上的時候卻是只聽,自己卻絕對不肯動手,一則卻是怕被別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笑話自己;二來就是后土實在太習慣為張野考慮了,還沒過門卻早就把張野的東西當成了自己家的家當,而玉京山上能夠煉器的材料不論是種類、數量、質量都可以說是甲與天下,因此后土想著自己不過是個新手,萬一沒煉製好,卻實在是浪費了那些好東西了。但卻全然沒去考慮張野哪裡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因此回到部落裡之後,后土隨便一查探也就發覺了刑天的異樣,再一問其中究竟,刑天自然不會見外,也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說倒了出來,卻讓咋聽之後的后土是極為歡喜,忍不住就自告奮勇的毛遂自薦。
於是,在刑天坎坷不安的注視下后土就開始了第一次煉器。本來后土也是和刑天一樣,都沒什麼把握,甚至連成功的可能性都暗自估摸的很低,可是他們哪裡能夠想到張野為了討好后土,說出的法門簡直都是別人想聽都聽不到的啊?
再算上張野的身份,那是即便再不可思議,再不符合邏輯,可只要他老人家一說,也就成為了絕對的「道理」,因此又怎麼可能會不成功?、
所以等到后土煉器結束,兩人一看出來的東西就全部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后土這才是第一次煉器,卻不但是成功了,而且煉製出的品級還是出奇的高,只靠著天級的材料居然煉出了兩件靈寶;而歡喜的願意自然就更多了,特別是刑天初次得到了終於屬於自己的法寶,簡直是喜愛到了心底裡,後來更是差不多將這兩樣寶貝當成了自己孩子一般,便是誇父和后羿想玩玩都難。
所以像現在這樣睡覺都帶著傢伙,全身武裝也就成了刑天這些年來一直的習慣,後來更是感覺盾牌做的「被子」和斧頭做的「枕頭」用起來似乎更加舒服了,換成了正常的物件反而讓他睡不著了。
而一個熟睡中的人也許打雷都不會有什麼反應,可是你要是想搶了他的被子和枕頭那絕對就是很大問題了。刑天夢中就覺得身上一輕,自己的「被子」居然被人掀了起來,心中卻是極為不滿,本能的也就又奪了回來。
這就讓那兩個金烏是緊張了半天,還以為把這個怪傢伙給驚醒了呢。可是等了一會之後卻發現這人打呼依舊,才又一次壯了膽子,把手又伸向了斧頭和盾牌,不過這次的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又是讓刑天奪了回去。
金烏也都鬱悶了,心中都道:這傢伙是什麼人啊?睡覺都還在身上壓著這麼大一快鐵塊,也不怕被壓死?而且鐵塊一旦離身,這位反而好像還不舒服一樣,這不是純粹有病麼?
兩隻金烏此時也起了爭搶之心,而且不移走盾牌也實在是沒法動手,所以憑著搞醒了這個怪人他們也得把刑天的斧子和盾牌拿走了。於是這兩位是一捲衣袖就打算蠻幹了,一旁的老大更是對他們點了點頭,甚至還給了他們一個鼓舞的眼神。
但這一來,兩隻金烏和刑天之間就好似拔河一般,是你來我往,只讓三隻金烏都急了一頭大汗。他們畢竟已經來了不少的時候了,萬一其他兩路殺了進來,驚動了巫族之人,從而使得別的巫族之人突然來到,卻不是麻煩了麼?
可這個時候即便是兩隻金烏想鬆手也都不行了,因為此刻盾牌和斧子正好被拉到了空中,兩邊人馬也都使足了力氣,只要金烏一放手,那麼只憑著床上那位的蠻力絕對能讓這位被自己的斧子和盾牌砸醒了。
萬般無奈之下,兩隻金烏也就都看向了老大,指望這位給出一個主意。而老大的確也是不負眾望,只是眼珠子一轉就有了辦法。他衝著那兩位一笑,卻就擄起了袖子,然後右手成巴掌,左手卻對著兩人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你們兩看好了,看看我是怎麼對付這個怪物的!
在老大想來,自己的主意絕對是高明無比,他想啊:我只要在你的腋下輕輕撓幾下,你一癢癢,那麼不就鬆手了麼?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本能啊!可是老大卻是把所有的人都當成了自己了,卻全然沒有想過還有那些不怕癢的呢?
不過刑天總算被他蒙中了,可這既是老大的幸運,卻是另外兩隻金烏的不幸。老大爬上了刑天的床,雙腿分別站在刑天肩膀的兩邊,彎下了腰,兩手才輕輕往刑天咯吱窩上衣撓,刑天卻是在夢中就癢癢的不行,一邊咧開了大嘴就哈哈直笑,一邊手上卻是一點都沒放鬆。
刑天是徹底把武器給當真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了,所以在他現在的意思中雖然是想著用手護住腋下,可是斧子和盾牌也是手的一部分,自然不用鬆開。所以當下刑天一使勁,另外兩隻金烏就猛地往前一撲,手下也就不由自主的先送了開來。
而接著刑天卻是想用左手護右邊,右手護左邊,於是雙手一交叉,變故便陡然而生。兩隻大意之下失去重心的金烏都還沒爬起來呢,就見著刑天靠著床邊的左手就先舉了起來,而他左手的大盾牌也就衝著兩人的下巴招呼了上去,頓時就讓這兩隻金烏下巴被盾牌一磕,牙齒一下就把舌頭給咬下了半截。
可還沒等這兩人大聲呼痛呢,刑天的右手和那只門扇一般大的斧子卻是在這兩人驚恐欲絕的目光下從右到左的劃過一道弧線,然後直奔兩人的脖子而來,根本都沒等這兩人和老大反應過來,一斧子下來,兩顆斗大的頭顱就沖天而起,神情之間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
斧頭把金烏殺了之後依舊是沒有停止,一直往下,當刑天的右手到了自己的左腋下的時候斧刃也就輪到了側面的床板上。而刑天的床再結實也絕對比不上斧子啊?當時只聽「嘩啦」一聲,床就是徹底的散架了,帶著還在發愣的老大和刑天就一起亂成了一團。
刑天被這一摔卻是摔醒了,但等他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往四週一看卻嚇了一跳,只見床邊連個沒了腦袋的屍首正在噴血呢,那情景就好似現在的噴泉一般。刑天一看就納悶了:難道我現在就這樣沒安全感了,睡覺都會殺人了不成?而且這兩位究竟是什麼人啊?看這一身打扮就不是部落裡的人物啊?
這邊刑天還在迷糊呢,老大卻是傻傻的一直爬在了床板的廢墟之下,眼中是越來越紅,然後突然就大吼一聲,狀若瘋虎一樣的撲向了刑天,一邊撲還一邊嚎叫道:「你賠我兄弟的命來!」
刑天也是剛剛才醒,昨天的酒勁還沒過去,所以感知也就比平時差了太多。要是老大一直不冒頭,刑天說不定大意之下也就把這位漏網之魚給方過了,可是老大這一跳出來卻是當真是「壽星公吃爽——活得不耐煩了」!
刑天只是隨便掃了老大一樣,可是憑著他那「戰神」的名號,憑著他無數次戰鬥的經驗,就先發覺這位卻是一位妖族,心中便是猛地一沉,也就開始有了點不好的感覺,可接著再見了老大身上的血,刑天頓時就是勃然大怒,因為老大衣服上面雖然最多的是剛才那兩個死人的,可也有不少卻是部落裡人的鮮血,這點刑天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因此刑天眼見金烏撲了過來卻是也沒想著解釋什麼誤會,盾牌先往前一頂,然後一個縱身就先衝破了自家的屋頂飛到了空中,接著卻是發狂了一般是仰天長嘯,其聲既有憤怒挑戰之意,但更多的卻是驚醒了整個部落裡的人。
老大這個時候已經是徹底的瘋了,他內心裡實在不能承受兩個兄弟死在了自己眼前這樣的現實,而且最主要的卻是這兩個兄弟死的實在是太冤枉了,要不是自己想了那樣一個缺德的主意又怎麼會讓那兩隻金烏是那麼死不瞑目呢——說到底,就等於是老大殺了那兩人啊!
所以狂怒之下的老大再也顧不得隱藏行跡,把收斂起來的太陽真火一方,頓時就讓自己周圍百丈方圓成了火海,很多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巫族之人頓時就被燒成了烤乳豬。
見自己又殺了不少巫族之人,老大心中卻更是狂暴起來。他抬頭看著自己頭頂上也紅了眼的刑天是邪邪的一笑,雙肩一聳,鋪天蓋地的羽毛卻就向著刑天掩蓋了過去,而那些羽毛只飛到半空,就全部變成了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飛刀。
刑天見狀心中卻是一驚,倒是沒想到這個妖怪還有這樣的手段。不過刑天究竟是戰神,打架的經驗比起金烏卻是多了太多,因此更是臨危不亂。只見刑天將盾牌往自己身前一豎,剎那間盾牌就是見風就長,卻把刑天包裹的是嚴嚴實實。
其後刑天更是一捏發覺,就隱藏了身形,從盾牌後面就偷偷的溜了出去,等到他都已經潛伏到了老大的身邊,老大卻還是一無所覺,依舊和盾牌卯上了一般狂放自己的羽毛呢。
刑天在暗中是冷笑了一聲,斧頭也就猛地朝著老大的肩膀的砍了過去。這一下,也就是刑天還想問他要個口供,所以角度,速度都收斂了太多,不然老大是絕對發覺不了。更是死定了。
但是即便如此,但老大察覺到斧頭的時候卻還是比刑天想像的晚了太多,而老大一來本就沒什麼打鬥的經驗;二來,洪荒眾生除了玉京山一脈的怪物和巫族一脈,其他的人都不會和人貼身近鬥。
因此老大卻是大驚失色,一下就全沒了分寸,只是潛意識中想要逃過斧頭加身的劫數,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就晚上一條,打算從空中奪路而逃。而刑天見狀更是驚呆了,心道:按照常理,你頭低一下不就過去了麼?怎麼這小子完全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啊?莫非還是我小看了他,其實卻是一個高手?
刑天這一出神也就忘記了追擊,本來這樣就是再也留不住老大了。可是老大今天實在是太背了,他往上竄的時候卻是根本都沒來得及查看一下方位,那麼大的天空他是哪裡都不去,反而好死不死的衝著刑天的盾牌就迎頭而上,再加上他逃命時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於是下面的刑天就聽著頭上突然傳來了「匡當」,「撲哧」兩聲連續的響動,這抬頭一看,卻就見著一個和他一樣沒了腦袋的屍身從空中掉了下來,而且那屍身更好似手風琴中間的部分一樣,只看得刑天一腦門的問號:這死的是誰啊?
等到刑天艱難的靠著邏輯推理出了這個屍體就是剛才那個妖怪的時候,整個后土的部落卻已經沸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被妖族之人偷偷入侵的事實,而看著死難的親朋好友,部落裡卻都蒙上了一層慘淡的愁雲。
經過事後清點,光是老大這一路就殺了足足五十四個巫族之人,後來和刑天打鬥的時候更是一把火燒死了二百七十六人——這卻讓刑天和所有的巫族之人又是痛心又是羞愧,果然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不過最最讓巫族之人不安的,也是最最讓巫族之人疑惑的卻是經過金烏這麼一鬧,卻是不但不見了后羿和嫦娥一家,連誇父也都不見了蹤影,即便是刑天根據三人之間的暗號使勁聯繫但都是石沉大海。
難道,后羿三人也遇難了不成?
部落裡的氛圍陡然就緊張了起來,而經過刑天臨時和幾個長老的商討,也就決定了目前所要做的最要緊的事情。首先就是要弄明白這三個妖族是什麼來歷,為何要偷襲自己的部落?其次就得趕緊派人四處尋找后羿和誇父三人,畢竟,誰都不相信著三人會不是金烏的對手,儘管是聯繫不上,可部落裡所有的人都相信這卻一定有別的原因!
就在后土部落裡開大會的時候,老二和小五這兩位金烏中的幸運兒終於抵達了后土部落的外圍。而部落裡的人突經大變,只顧著開會,卻又忘記了趕緊派人看守自家的大門。因此也就讓老二兩人順風順水的一直潛了進來。
但這兩人一見巫族所有的人似乎都抱成了一團,搞得好似趕集一般,也是一邊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邊更極為明智的放棄了開始時候的打算。不過好奇之下,老二兩人卻是偷偷的找了一個別人不注意的角落,帶著老五藏了起來,想聽聽這裡的虛實。
可是這一聽,老二和老五頓時就彷彿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是神不守舍的只顧著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