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事起無因卻有果
張野在眾神的注視之下是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站了起來,一手手執酒杯,一手背在身後,然後就這樣抬頭盯著房梁發起呆來。他的反應其實與大伙沒多少不同,但又因為張野可是熟讀「史書」,極為熟悉現在的人物和那些隱藏的boss,所以也就越發的鬱悶了。
他是想了半天都沒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哪三位大妖會這樣牛b?
不是說出了名的妖怪都在天庭了麼,要是那樣我也是見得齊全,不曾遺漏過一個,卻不記得還有什麼人物字號啊?而要是不是妖怪,那難道還是先天的大神?可是先天裡面再厲害的也沒聽說過有利害過盤古的啊?
越是想的細緻,張野也就是越是困惑,似乎所有的「典籍」裡從來都沒記載過這三個妖怪,這三人更像了憑空冒出來的一般,而越是這樣的人,往往也就越是厲害。
俗話還說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些年來那些人物大概也把自己給琢磨的差不多了,所以這次卻是敢打上門來,可見人家不是有了絕對的本事也至少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不過最讓張野害怕的卻是這三個人非要趕著這個時候上門:難道他們連這些個大神和聖人都沒放在眼裡?或者說是他們壓根就有把握把我們一起包圓了——這三丫的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不過「鴨子死了硬一張嘴」,張野卻是寧死也不能丟了面子。因此雖然是被狠狠地的嚇了一跳,心中有些坎坷不安,但卻還是一撩衣擺是邁步就走,讓女媧,后土等人一愣之下也就趕緊的跟了上去。
眾神眼見如此卻頓時就沸騰了起來:想不到這次來不但有好吃好喝的伺候,居然最後無憂道人還要親自表演武鬥啊——這趟來的真是值了!
他們大多只見過張野當初在不周山倒了之後頂天立地的模樣,卻極少有人見識過張野怎樣揍人。而這些人雖然已經是神仙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他們實在是被張野禍害的慘了,還是當真是心裡素質不過關,這會兒反而巴不得能看見自己以外的人撞在無憂道人的手裡,或者是化作「飛蛾撲火」讓自己見個熱鬧,或者是創造了奇跡打敗了無憂道人,卻是更讓自己歡喜。
於是,張野一行人才走出大門,後面的眾神就和尾巴一樣全都跟在了張野他們的身後。有些人更是手裡還抓了大把的食物,擺出了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不過如此一來眾人是全都忘記了一見事情。人家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就算是拚命好歹也先看看動靜啊?
但張野這一激動也就個忘了,而其他的人卻全都以為這一步是最粗淺的常識,只當張野他老人家已經觀察過了呢,於是為了照顧張野的權威和顏面居然沒有一人再去複查。
所以等到張野一行人氣急敗壞的來到了玉京山的大門外,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張野和其他幾人頓時就傻在了那裡。
張野更是氣的是牙都癢癢,恨不得能咬上這三位一口——tmd的,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底氣,居然敢以大羅金仙的水平來和我死磕?
原來,張野眼中的三位妖怪卻是只有大羅金仙修為的三隻牛妖而已!三人都是漆黑的臉龐,頭上頂著兩隻犄角,渾身上下卻是甲冑齊全,除了領頭的一隻似乎是個水牛之外其餘兩人卻是黃牛。
而到了這個時候三隻老牛卻彷彿依舊是有恃無恐,領頭的更是那右手一指張野,大喝一聲道:「呔!你就是無憂道人麼?」
張野是一見這三位還是這樣有勁,心中也就更是訝異了,卻陪了小心,也沒怎麼在意這小子說的極不客氣,反倒是皺著眉點了點頭,很是不解的回道:「我就是!怎麼了?」
那老牛聞聽張野承認了身份也就回頭和自己的兩位兄弟打起了眼色,不過明顯的高興之極,只在那邊嗷嗷叫了半天,也不知道三人嘰歪了些什麼,才又推舉了領頭那只水牛站了出來,又是一指張野,隨口就道:「哈哈!好小子,總算是逮著你了!」
這人要是說別的那對張野還真沒什麼效果,可是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卻就又惹得張野胡思亂想起來:怎麼著?就你這樣的還要逮我,而且話說的這樣自然,那是有依仗啊?不過這小子究竟是仗著誰呢?
張野瞎琢磨了半天,甚至連大道和天道都想到了,可是偏偏和這兩人聯繫不到一起。畢竟,大道,天道和自己那是什麼關係?那可是鐵的跟兄弟一樣,所以就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也萬萬不能讓別人來逮自己,掃了自己的面子不是?
張野是越想就越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而他那本來就沒譜的腦子更是把所有的零碎都一個個的過濾了一遍。
突然,張野眼前一亮,心中就豁然開朗了起來,可是再看這三隻老牛的眼神卻不一樣了。原來,張野這個時候連《機器貓》這般的名著都求證了,果然也就讓他把時空特警都記了起來——莫非這三位就是時空特警?不然我沒招誰沒惹誰的,絕對不會有人會想著綁架我啊!不過這時空特警怎麼沒個人樣,卻彷彿全是異性呢?
張野還在這裡胡思亂想呢,冥河卻是忍不住了。剛才那隻老牛就對老爺是大不敬,可因為老爺在前答話,自己不便出頭。不過現在三清等人都已經圍了上來,若是還讓這隻畜生繼續放肆豈不是在眾人之前丟了老爺和玉京山的威風?
因此,冥河直接就從張野身後站了出來,對著那只領頭的水牛就怒斥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對我家老爺說話?」
那老牛本來連張野都是不楚,又豈會怕了冥河,也是當真瞪著牛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冥河半晌,卻甕聲甕氣的道:「你是何人?怎麼多管閒事?」
冥河一聽卻是怒極而笑,心道:這小子居然敢如此裝傻,老爺和我現在洪荒之中有誰能不認識?不過冥河的涵養畢竟是高的很了,聞言之後臉色卻是不動,反而帶著微笑回了他道:「貧道冥河,無憂道人乃是我家老爺——你說這事我問得問不得?」
那只水牛這才做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自己的牛角點了點頭,卻又道:「既然這樣你倒是也算一個。那就把你們欠我們哥仨的東西都交出來吧?」
欠的東西?
冥河一聽這話是立馬就傻站了哪裡,然後就拿眼神一面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一面卻是絞盡腦汁的琢磨起了自己和這三人的因果。可是不論怎麼想,怎麼算,自己卻是沒發現和他們有一點因果啊?
倒是張野一聽這話卻是長出了一口氣。
對他來說只要不是時空警察就好,畢竟他已經很是適應洪荒的生活了,而且這邊自己可不是當初的小癟三,反倒是除了少數幾人之外自己是想欺負誰那就能欺負誰,更別說身邊還一下有了兩位紅顏知己了。
因此明白了是虛驚一場之後,張野頓時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一般,而想問他要東西那更是不能,別說他老人家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欠下了三隻老牛的東西。於是張野和冥河就像接力一般,這邊下去一位那邊就上來一位的說話了。
「你們三個究竟是何人,怎可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卻是欠了你們的東西?」
那老牛一聽張野不承認可就急了,連忙把手往背後一抄,卻是拿出了兩把大斧頭,而與他一起來的兩個也不含糊,一人就握住了一根鐵棒,怒氣沖沖頗有民工要債的架勢。
而張野哪裡會怕這個,只要不是時空警察,或者說只要不是能穩穩吃定自己的,那都是沒什麼可怕的地方,打了也就打了,難道誰還敢多說什麼廢話?
想罷,張野也就捲起了衣袖打算下手,可是還沒等張野動彈呢,胳膊卻被一隻纖纖玉手給拉住了,回頭一看,不是后土又是何人?
后土是和張野處的久了,而自打認識張野以來也是從未見過這三頭老牛,所以也就很是相信了張野。但光后土相信沒用啊,他們身後那些聖人和眾神卻在看著呢!要是讓張野就如此莽撞的衝了下去,那別人也就是看見他老人家把要債的債主給打了,卻是怎麼樣都不佔理啊!
后土是拉住了張野,可是她卻不好意思出面,畢竟她和張野的關係此時最是尷尬,說是小妹那遠了,說是未婚妻那又似乎正在風頭上就要搶了女媧的丈夫一般,所以只能一手揪住了張野,一手抱著小羅剎,然後卻是為難的看向了女媧。
女媧只和后土對視了一眼,也就明白了后土的心思,卻是大讚后土明理之餘跟是感動,也就走到張野身邊,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難道是打算動手麼?」
張野是正沒明白后土為什麼拉著自己,這會又被女媧一問,卻是想都不想的就回了道:「不打?難道還要供著?這三個小子不但是沒事找茬,居然還敢胡說八道,要不給他們點厲害嘗嘗也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兩位妹子,你們不用攔著我,我保證不會有事!」
張野這話一說完,別說女媧和后土了,就是其他所有的人聽完也是一起翻白眼:廢話!只要是個人都知道你老人家篤定沒事,可是你沒事卻不代表那三位沒事啊?就算他們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和一個錯誤的鐵公雞要債,但好歹也不能動?
女媧見了眾人的反應,更是暗暗的伸手就在張野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才沒好氣的大聲道:「你這話都沒和人家說清就直接動手,明白的是知道錯在他們,可是大大伙卻是不知道啊,只看如今的場面,貿然動手的話卻不是顯得大哥你沒了道理?」
張野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麻煩,於是越看那三隻老牛也就越不順眼。不說這三人這一來破壞了自己的興致,就是如此的給自己造謠污蔑之後,自己居然還不能堂而皇之的揍人就極為不對了。
女媧和后土是軟硬兼施的權了他半天,最後為了「高人」的風範張野才勉強答應了下來,也就對著領頭那隻老牛凶巴巴的瞪了一眼,苦大仇深的道:「你這蠢牛,卻把話給說清楚了!你爺爺我什麼時候欠了你們東西?又是欠了是東西?」
張野話一說完,卻是雙手叉腰,挺身而立,似乎等著這三隻老牛當真是納頭便拜,認了自己這個便宜爺爺。眾人一看他的架勢卻心中就嘀咕了:這到好,不打架又認親戚了。不過要是人家當真願意做了你的孫子卻不知道你老人家會是什麼反應?
能到這裡赴會的神聖那都是比別人更瞭解張野的本事,所以對於別人來說「爺爺」這樣的是明顯佔便宜的話,到了張野的嘴裡卻就是一份機緣。而只要做了無憂道人的乾孫子,卻不但不見得丟人,怕是更多的都是羨慕呢!
眾神是想的熱鬧,可是那三隻老牛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只顧著盤算起了張野的欠款,只掰著牛蹄子盤算了好久,領頭這位才又一次跑了回來,眉開眼笑的對張野道:「不多,不多!你就欠了我們三個無數的好吃的,無數的好喝的還有無數的法寶!」
說完,三隻牛同時一邊在屁股後面晃悠著微白,一邊更是笑瞇瞇的衝著張野就一伸手,然後異口同聲的道:拿來吧!
三隻老牛笑容可掬的看著張野,張野就覺著看著這三位久了,似乎眼前的三隻老牛漸漸的變成了三個「腦瘤」,不然這三位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不多,不多還是三個「無數」,你們仨當自己是我老爸麼?跑到這兒找我給你們養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