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放下韁索一身空
知道什麼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麼?三清此刻就是這樣的感覺!
就在三清追悔莫及的眼神注視之下,張野是笑瞇瞇的走到了那根葫蘆籐邊上,先是輕輕的一下接著一下的摘下了三片葫蘆葉子,然後再順手一扯,就將一根丈許長短的葫蘆籐拔了下來。而伴隨著張野的這一下,三清就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扯的生疼。
張野將手裡的東西打量了一下,更是滿心歡喜。果然,能孕育出七個先天葫蘆的葫蘆籐著實不凡,品級不說,就是外觀和質量都完全沒有二話。不過這樣一根籐蔓卻是當什麼用好呢?
曬衣服的繩子?女王的鞭子?或者乾脆用來給『自殺』上吊者專用麼?
女媧和后土就見著張野拿著那根紫色的葫蘆籐就半天沒說話,而且越瞅臉色反而卻是難看了。如此一來,卻是讓兩女大惑不解:這東西的確沒毛病啊?怎麼大哥反而好像不高興了呢?
后土也就抱著小羅剎走到張野身邊,問了道:「大哥,怎麼了?莫非有什麼不對勁麼?」
張野還是沒頭也沒抬的道:「到沒什麼不對勁,可是我卻犯愁拿它做什麼好呢?」
眾人聞言頓時都無語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張野居然會為這點小事發愁。此刻的情形就如同一位捧了真金白銀的傢伙卻不知道怎麼把手裡的東西花銷了出去,這也太裝b了吧?
三清等人更是又一次大受了打擊,自己和無憂道人的差距果然不可以道里計算,我們都還在想著如何脫貧呢,這位卻已經向著暴殄天物進軍了!既然這樣。你剛才還和我們這樣計較做什麼?難道就不會做做好事,便宜了我們,卻不也讓你老人家少了煩惱?
可他們哪裡知道,張野此時不過是愁在一時,要真的和他們想的一樣卻是愁在一世了!這傢伙卻是標準寧可肉爛在了鍋裡也萬不會施捨旁人。
眼見張野說的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女媧和后土卻同時對看了一眼,只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女媧更是也走上了前,沒好氣的譏諷了他道:「想不到寶貝多了竟然還有這樣的煩惱!這樣的東西不論做什麼那都是了不得的,即便用來綁人也是可以啊!」
經女媧這樣一提醒,張野頓時就恍然大悟:對啊!《西遊》裡面不是有一種叫做捆仙繩的法寶麼?而那玩意不過是傳說中太上老君的褲腰帶,想來也不過是個天級的東西,又如何比的上手裡的葫蘆籐?
大喜之下張野不由的就給了女媧一個稱讚的眼神,可是無意間一見女媧那凸凹有致的身形卻又是浮想聯翩起來:要是我把這葫蘆籐煉化成了sm專用的繩子,讓女媧妹子來個龜甲縛給我看看,那豈不是太他媽的過癮了麼?
一想到這裡,女媧和后土就見著張野是一邊流著口水,一邊鼻血都快衝了出來。而還沒等這兩位大美人想明白呢,有了動力的張野卻是說幹就幹,也不避諱三清仍舊在一旁觀看。當時就見著張野手一抖,就將葫蘆籐抖了個筆直的懸浮在空中,然後再一招手,三味真火也就憑空出現在了籐蔓之上,一點點的從左到右燒去了污穢和一些不必要的雜物。
而三味真火剛過去,後面卻又跟上了三光神水,一面精萃,一面冷凝,更把許多陣法和花紋密密麻麻的按照張野所想的刻了上去。
本來籐蔓和繩子就沒有多少區別,而以張野的本事煉製寶貝更不費事,所以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那根丈許長的籐蔓就變成了看上去只有一根三尺來長,紫色的,再普通不過的繩子。可是唯有繩子上的無數符菉和陣法卻在隱隱中透出了一股不平凡的味道。
而後張野又生怕這個繩子不結實,偷偷的瞅了瞅女媧和后土,心裡還是有些不能確定一般,於是又掏出了懷裡的混沌鼎來,就又把繩子給扔了進去,好試著看看能不能再進一步。
只看得女媧,后土和三清三人是目瞪口呆,混不明白無憂道人如此大張旗鼓的煉製一根繩子究竟有何目的,莫非是想綁架鴻鈞不成?
就這樣,大概過了有四十多年,混沌鼎中突然就爆發出了萬道金光,一道宛如蛇形的紫氣更是隨之而出,衝上了天際後變成了一條紫龍,在眾人的目光中就在空中翻騰不休。
張野見狀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混沌鼎終究沒讓自己失望,卻將本來還是先天靈寶的繩子又提升了一個級別,達到了先天至寶的級別。
當下,張野向前走了幾步,對著那條紫龍招了招手,就見著那條紫龍彷彿見了主人,歡叫一聲衝著張野就衝了下來,而後更是在張野身邊繞了三圈,這才一邊縮小了身體,一邊盤在了張野的手裡。
等到異象過去,眾人再瞧的時候,張野手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拖起了一圈繩索,細如牛筋,表面有些光滑,繩子的兩頭還打了兩個節。
女媧和后土一見就知道張野終於是大功告成,也就同時上來恭喜道:「大哥,你卻又多了一件好寶貝呢!只是不曉得這寶貝究竟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處?」
張野現在也是歡喜不已,眼見二女好奇就起了賣弄的心思,笑道:「名字麼,就叫紫龍繩好了。至於什麼用處看了不就知道了麼?」
說完,張野也不見怎樣動作,卻是用手一指還在不遠處發呆的三清,就見著那紫龍繩一下就活了過來一般。其後,那繩子抬起了一頭,卻是微微確定了一下目標,便直接化作了一道紫光,閃電一般的衝了過去,當真是靜如處子,動若雷霆。
三清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卻就被一下放倒,然後兩手兩腳都背在身後的給綁了起來。而且也不知道那紫龍繩是當真得了張野的真傳,還是那繩子的器靈淘氣,居然還用了多餘出來的一尺來長的一截不斷的挨個的抽打三清的屁股……
「大哥,你這是?」女媧和后土是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花樣,一時都看的是目瞪口呆,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三清卻是掙扎了半天,可是不論他們怎麼掙扎,就覺著那繩子卻總是不緊不松的擺脫不開,最後即便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上來卻依舊不見任何的效用。三清倒是想用太極圖,盤古幡和誅仙四劍這樣壓箱底的東西,可是又怕壞了張野心愛的寶貝。
於是又急又氣之下三清居然六目相交了一會,就嘴巴一咧,卻是當著張野和女媧,后土的面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三清是越哭就越是委屈,越是委屈也就越哭的大聲,片刻之間就見著這座小山之上是陰雲密佈,傾盆大雨更是當頭而來。
不說現在三清都已經成了聖人,就是當年三清還才化形的時候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更是沒如此丟臉過啊?而且哪怕是落在了最最凶狠,最最殘忍的敵人手裡,人家也不會給你綁了造型再抽你的屁股不是?
於是,張野和二女就見著空中的一個老頭,一個文士以及一個病號般的中年人是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似乎把一輩子帶幾輩子積攢下來的眼淚都釋放了出來。
雖然這樣的場面很「感人」,可是配上這三人的年紀卻讓女媧和后土憋了半天才險些沒笑出聲來。而不論怎麼說,三清終究是女媧的師弟,雖然現在女媧心有所屬,可是作為大姐頭的她也不能讓自己的小弟吃了張野這樣的大虧。
至於后土就更別提了,她一向都是太有愛心,只要不是死敵,那是看著別人流淚就會絕對的心軟,更遑論還是對自己一向照顧有加的三清聖人。於是后土只看了一會,也就覺得張野是玩的有些大了,實在是傷了三清的顏面。
唯有小羅剎卻是什麼都不懂,只是瞧了熱鬧,一面看,一面就拍手大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張野還正幻想著將來能不能和后土,女媧來上一兩次這樣的花樣呢,兩女卻是一邊一下就掐上了他的手臂,不但頓時讓這個傢伙徹底的從好夢中清醒了過來,更是知道了這頂多就是自己做夢而已。自己碰上的可是兩位女王,要是動了真格的,還不知道誰綁誰呢!
於是張野當時就是一個哆嗦,然後卻陪了笑,對二女道:「兩位妹子,怎麼了?」
女媧這時也有些恨張野不知輕重,更要替自己的小弟出頭,好維護大姐的權威,卻是狠狠地瞪了張野一眼,怒道:「怎麼了呢?你不會看看?我三個師弟都給你欺負成了什麼樣子?還不快一點把他們放了下來!」
女媧才說完,后土也皺眉上前,小聲怨道:「大哥,你這次當真有些過分了。不說他們都是聖人,即便是普通的大神還都要了一個顏面,你怎可如此傷了他們?」
經兩女這樣一說,張野才主意到了空中的三個傢伙。此刻三人卻早已是哭的聲嘶力竭,昏天黑地了,那情形要是不知道的說不定就把三清當成了即將殺頭的人犯一般,不然何至於如此摸樣,如此悲痛呢?
眼瞅著三清的慘狀,張野更是有些害怕了。他到不是怕三清報復,卻是生怕女媧和后土知道了自己方纔的「狂想曲」,要是那樣,自己大概也就和三清差不了多少,甚至比這三位更要淒慘。
漸漸的,張野就把三清當成了自己以後的替身,將心比心之下更是大痛,不等女媧和后土再做催促,連忙收了繩子,慌慌張張的將這三人解救了下來。而等到三清一落地,張野卻就發現了他們屁股後面的衣衫有些凌亂了,更是忙不折迭的又毛手毛腳的給他們一一撫平。
可是這不撫還好,一撫之下卻讓才收了一些淚水的三清又想起了剛才的奇恥大辱,再加上那種有仇不能報的鬱鬱之情,掃了張野幾眼之後那是再也忍不住了,反而哭的比剛才在空中那會子還要大聲起來。
三清一是一邊哭就一邊不約而同的想了:tmd的,這趟出門也實在是太晦氣了,居然讓連自己老子也沒摸過的屁股被這位給打了,要是萬一傳揚出去,那不但我們的面子沒了,連聖人豈不是也成了笑柄?
真正算來,張野這才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被自己整出了眼淚,而且還是三個大老爺們。而都說女人的眼淚厲害,卻不知道那是男人極少會哭的緣故。因此當張野面對著三人鼻涕共淚水齊飛的傢伙,卻讓他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女媧和后土這會反正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挖的坑自己埋!不讓張野吃吃苦頭他也是不會長點記性!因此這兩人也就一邊逗孩子,一邊就很是解氣的看著張野如何收場,擺足了一副袖手旁觀看戲的架勢。
可讓張野整哭了大道那都是一點問題沒有,可是他老人家什麼時候哄過人啊?更別說現在不但是要哄一個老頭外加兩個中年大叔了!
於是張野越看淚水就和開閘放水似地三清,眉頭也就皺的越緊。倘若不是他老人家有些犯錯和「憐惜」的感覺,這會說不定早就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哭,哭,哭,哭什麼哭?你們不知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麼?枉你們還是聖人!」
張野想了半天也就是琢磨出了這麼一句「安慰」的話來。可是三清一聽卻只楞了不到半秒鐘,接下來卻更是傷心了:有你老人家就是這樣勸人的麼?好歹你倒是放句話出來,說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傳揚出去啊!
三清也是知道不能指望張野太多,而他們的要求更是低的不能再低,只不過是想讓張野保密而已。相比之下,三清對女媧和后土就沒了那麼多的講究,這倒不是說三清更信任女媧和后土,卻是他們以這些年和張野相處的經驗明白,這位大爺做事是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更不曉得一點的人情世故,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卻隨著心情而定。
所以,自己以及聖人以後能不能堂而皇之在洪荒走動這樣大的事情又如何勸壓注在張野的心情之上?
不過三清不好意思直說,女媧和后土又是有心讓張野吃點苦頭,好讓他記得點教訓也能收斂一些性子,所以更不提點。因此你卻讓張野這位「洪荒第一神經」如何知道?按照他老人家的理解就是:我又不是你們肚子裡的蛔蟲!
不過此刻張野也是有些急了,更是把勸解三清當成了對付大敵一般。而根據張野以前看過的國名黨對付『共產』人士的手段,那就除了嚴刑拷打,辣椒水,老虎凳和烙鐵什麼的,就只有指望金錢,名利和美女了!
對待三清自然是不能來什麼辣椒水,老虎凳和烙鐵的,自然只能選了後者。
而現洪荒之中多的就只剩下了神仙,三清更是高高在上的聖人,所以名利在這些看來也就是和垃圾一樣,丟在地上都沒人會撿的。
那麼美女呢?
張野想著,就回頭看了看女媧和后土,卻被兩女同時回了兩個大大的白眼,這一下卻是讓他老人家直接恍然了:美女我都還沒搞定呢!指望我使出「美女計」那還不如直接把我送出去算了。
可是張野是真不知道,他老人家那是比美女的威力大的太多了。要是現在張野真的說要把自己送了三清,保證這三位會立馬不哭不鬧了,甚至還會和受驚了的兔子一般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屁都不敢放上一個。
否定了一個,另外一個更是指望不上,那麼只好給錢——也就是送寶之途了!
「行了!別哭了!就和死了老爸一樣……」因為要送寶貝,張野心疼之下口氣也就有些重了起來。不過這樣還真把三清給嚇住了:前輩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咱們老爸沒死?要不然怎麼說的這樣含糊呢?
當下三清心思一分卻就忘記流眼淚了,只是都在琢磨著張野話裡的意思,想著要不要把這樣「不幸的消息」提前給鴻鈞傳了過去。而張野一見三人果然好了一點,心裡微微得意的時候卻有些惱怒起來:你們還真靈啊?果然是聽著風就知道雨!我才有點意思呢,你們就反應了過來——感情是早在這裡等著我了吧?
張野是越想越恨,更是不由得就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不過即便是張野他已經「猜」到自己中了「圈套」也是退縮不得,只是一邊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會給三清這樣的機會,一邊就臭了個老臉道:「這次算我倒霉,就給你們一件寶貝作為補償好了——記得啊,拿了之後這事就從此兩清,誰也不能再提了!」
張野是生怕三清以後糾纏,所以也就把話堵在了前頭,一件寶貝就徹底結束這會子的事兒。
可是三清聞言卻是差點沒樂的傻了:什麼?還有這樣的好事?只要流點眼淚居然就能換回了寶貝?早知道如此簡單,那不如讓無憂道人就多捆一會,或者在加上點皮鞭,蠟燭啊!
三清以前在張野面前就是有了不要臉皮的打算,現在更是徹底。於是反正自己的面子在這位跟前是被一擼到底了,那麼他們也就不會在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既然窗戶紙捅破了,那一個洞和兩個洞就沒了什麼區別,重要的是能得到怎樣的補償啊!
原始最先就反應了過來,淚水也來不及擦乾,就問道:「前輩,我們剛才可是三個人都遭了罪,怎麼就給一件寶貝呢?」
原始這樣一說,張野卻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這三個傢伙都是碰瓷的,沒一個好東西。也就是自己太傻,太天真,才會在一不小心之下著了這三個傢伙的道兒。這樣一想,張野反倒很有些流淚的感覺了:衝動是魔鬼啊!
這樣的心思在張野腦子裡也就是個片段,所以一晃也就過去了,如今他的重頭戲還是在想方設法的減輕自己的損失。所以腦筋一轉,張野也就有了說辭。
三清就聽張野先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才看著原始道:「你們三清從來不都是三位一體麼?而且要是這次我送了你們三樣,那麼等到小羅剎慶生會的時候你們卻是打算回了幾件禮物?」
女媧和后土眼瞅著剛才還是苦主的三清轉眼就變成了小販一般的和張野斤斤計較了起來,卻也都傻了眼。兩女面面相覷了半天,更是不能分別此時此刻的情形究竟是不是一場幻覺,只覺得天下間最最難以置信的事情莫過如此:什麼時候聖人的面子就這樣不值錢了呢?難道三清三人的份量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在一件和三件寶貝之間徘徊麼?
可是張野現在卻沒注意女媧和后土已經在驚歎於聖人的廉價了,卻把全部的心思都轉移到了和三清討價還價之中,只聽他就又和三清擺事實,講道理的侃價道:「你們也看見了,我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不過才得了四件東西——我容易麼我?要是這一下你們就拿走了三樣,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即便說是『漫天要價』,你們也不能這樣黑吧?」
三清卻是被張野說的有些懵了,或者說這三位聖人究竟沒有過過小市民的生活,卻是哪裡見過能為一分錢打起來的事情?於是耳聽著張野說的實在,更看著張野的神情很是有些不忿,三清也就覺得自己果然有些過分了。
當下,三清三人暗暗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就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卻依舊由原始出面道:「前輩說的也是,我們三清終歸都是一體,那一件就一件好了!」
老子更是接了原始的話茬就問張野道:「那麼前輩,你給我們的補償是從現在新得的寶貝中選呢,還是等會讓我們去你玉京山上拿啊?」
老子是知道張野極為小氣,要是沒個說法這位絕對能拖上幾個量劫——反正他說了給,可沒說什麼時候給不是?
不過張野這次到是真被冤枉了,那是壓根就沒老子那樣的心思,因此一聽老子毫不留情的話,心中就是勃然大怒:你小子是放高利貸出身啊?要不怎麼連堵門要債的玩意都學會了,這打人還不打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