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左右逢源談何易
聖人顯形,天地相隨。本來還是驚恐萬分的人們也隨著滿天的清香,飛舞的金花等等異相而平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一面虔誠的膜拜鴻鈞道祖,一面期待萬分的等著他解說緣由,好知道究竟是不是世界末日來臨。
大伙就聽天上的道祖言道:「此時乃是洪荒第二量劫開始之時,故隨天意,分洪荒為五,是為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賀洲,北俱蘆洲與中央之洲。從此而後,五地分割,除人之外其他種族各佔其一,非大羅金仙以上者不能隨意往來。東勝神洲者,五洲之首,當為人族安身立命之地;西牛賀洲,多偏多遠,物產貧乏,非大毅力者不能居,是為佛界……」
說了兩塊新大陸的歸屬之後,大伙都還等著鴻鈞道祖繼續分配呢,卻不想鴻鈞居然再也不提其餘三處,直接轉了話風,又道:「當年龍鳳秉天地之靈最先出生,然不通天數,不知進退,好勇鬥狠,終至洪荒第一大劫。此後,龍鳳幾近消亡,繁榮不再,一切猶如過眼雲煙……。所以此次大劫還望你等眾生好自為之!」
說著,鴻鈞的話語中也透出了一種淡淡的哀愁,這些龍鳳其實也是自己兒孫啊!想著,想著,鴻鈞就悄悄的描了北海的張野一眼,心道:nnd的,要不是你當年把祿玄給弄沒了也不至於會讓龍鳳兩族幾乎絕種啊?一切還不都是你搞出的事情?
而這一次的巫妖大劫雖然看似是兩族之爭,但要是沒有你,巫族又怎麼可能氣運大漲,從而讓太一見了眼紅?而太一更是因為你的緣故不但連氣運都沒了,甚至堂堂天帝的手中也沒了個像樣的法寶。更過分的卻是你連人家的真龍之氣也給剝奪的一乾二淨,弄得太一到現在都還只能算是「無證上崗」。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張野先出手,在紫霄宮中就打破了巫族和妖族之間的平衡,然後更是厚此薄彼的火上澆油,要不然也絕對不可能有現在的事情。
別人都當「天意如刀」諱莫如深,可是誰又能知道,天意這把「刀」的「刀口」子也就是不得不追在張野的屁股後面趕,看見誰讓張野不舒服了,刀也就立馬架在了誰的脖子之上——這就好比皇帝微服出巡,即便是他本人再不願意,可是一票打手也得一邊看著,一邊替他老人家解憂不是?
所以鴻鈞這次出來,除了宣佈一下「洪荒第二次群毆大賽」正式開幕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做好自己這個「打手」的本分,處理了無意間充當導火索的鯤鵬,好給眾生一個說法。
這就如同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的那場刺殺,要不是因為時間,地點太過敏感,也許換了地方,那個皇儲死了也就死了,頂多就是殺了那個兇手全家了事,絕對不可能讓後代的人都記住了那些人名字和創造的「偉大意義」。
而鯤鵬更只能說是時運不濟,和誰過不去都好,卻非要和張野較真,趕在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場景,合適的人物身上犯下了合適的冤孽。
鴻鈞也是替鯤鵬不由的感慨了:瞧瞧,當年我還沒刺激無憂道人的逆鱗都得死了一次,但到如今都不得安穩。你倒好,卻非要哭著喊著往裡面跳。現在可得意了吧?先是把自己的搞得是不男不女,下面徹底涼快了,但就這樣還不吸取血一般的教訓,依舊拿著手去摳老虎的嗓子,你當老虎真的不會咬人麼?
一邊想,一邊飛,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鴻鈞也就來到了張野的面前。而這個時候張野還和后土站在自己的「萬無一失絕對防禦攻擊反彈攻守一體三位一體三明治」裡面呢,所以鴻鈞一見之下頓時就驚為「神人」,那種打腳板底生出的「敬仰」之心不可遏止的就冒了出來。
好麼?瞅瞅這位的架勢,你老人家究竟是想找鯤鵬那個區區的,小小的准聖的麻煩呢,還是惦記著,打算將我們混元之上的五個人困在一起給收拾了啊?
就您這裝扮,不要說動手了,但凡是個明白人怕嚇也嚇出了半條命!我要是鯤鵬,那還不如直接給自己選好一塊墓地,挖完了坑,然後不忘帶上鐵鍬自己跳了進去,好把自己給埋了算了呢!
鴻鈞這一發呆,張野就更不樂意了。原本這位就對鴻鈞極其不待見,知道這小子又「小氣」,又「陰險」,還有「卑鄙」,倘若不是在鴻鈞成聖的那會自己試過這小子的「底細」,覺得自己和他也就大概,可能,也許的「差不多」,張野那早就把他給收拾了,哪裡會等到現在還讓這小子如此「無禮」的拿眼神「非禮」自個兒啊?
「你來有事?」張野張張嘴,也沒看著已經趕到的三清的三人的顏面,直接就蹦出了四個大字,語調一路走高不說,還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因此明面上聽來是句疑問,可實際上誰都聽的出來,張野那是直接肯定了鴻鈞是沒事找事的「本質」,就差沒明說眼前這老頭一向就有這樣的嗜好了。
鴻鈞一聽也是差點就給噎了半死,心裡那個委屈真可謂是「車載斗量」,而頭一畝地大小的金光也是抖動了半天,恨不得能當著這位的面化作「冤枉」兩個金燦燦的大字。
而怒氣一上頭,鴻鈞更是顧的不什麼尊卑,更忘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至理名言,心裡對著天道就是好一通的痛罵,完全沒在意天道會不會聽見了。
不過任務就是任務,責任就是責任,更別說現在鴻鈞是算被天道,大道這兩個「無良奸商」給吃定了,只好硬了頭皮,對著張野討好的一笑,道:「前輩容稟:此次我本是奉了天道之命,前來處置引起洪荒大劫的鯤鵬。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前輩擔待!」
可張野聽完,心裡就更對鴻鈞有意見了:小樣,說什麼奉了天道之命?你當我沒看過洪荒小說麼?你小子合道之後就和天道是穿一條褲子的,他不就是你?你不就是他麼?
張野只當鴻鈞這是拿了雞毛當令箭,可恥的,妄想用「官方」的名義來壓自己一頭,那哪能願意啊?不說我這前前後後浪費了多少腦細胞,花了多少的功夫,甚至我連血豆腐都放棄了,這才想出了一個「馬馬虎虎」,「勉勉強強」辦法呢?
哦,現在好了,你拿著天道一說話,難道就想將鯤鵬從我手裡騙走麼?誰不知道書裡那些反面人物一開口就是「額米豆腐,此人與貧道有緣」啊?而且像你們這樣的人要了鯤鵬之後也不是當坐騎就是當小弟,如此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你當我這個沒元神的就不是神仙麼?
張野現在反正也對鴻鈞是沒了指望,所以既然沒有求別人的事情,自然這樣的外人在張野的眼中也一點用處都沒了,那是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顧及都沒有。就算是打了起來,你的老大天道和大老大大道也都和哥們交情不錯,咱哥們一樣的「上面有人」不是?
說著,張野一瞪眼,捲起袖子就和鴻鈞嚷了起來,氣焰是十分的囂張:「天道命你處置鯤鵬?就算大道來了也一樣沒用?憑什麼啊?你們早幹嘛去了?哦,當初鯤鵬算計我人族的時候你們不出現;換了我族人血脈的時候你們也不出現,現在眼見著老子都要得手了卻反而插上一槓子,怎麼?莫非你是鯤鵬的親戚,要不你們和他是一夥的?」
從后土,到三清祝融全都傻眼了!
見過牛的,但再牛也不能牛到這個地步不是?連天道,大道都沒放在眼裡不說,這位爺居然還敢當著合身天道鴻鈞的面,直接把堂堂道祖給釘在了罪犯同夥的位置!這位想幹嘛啊?難道是嫌著自己的裝備揍鯤鵬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打算直接找道祖開張麼?
不說后土四人是嚇得面無人色,就是鴻鈞更是被張野的連聲喝問震的是暈暈乎乎,心裡還納悶呢:怎麼,聽著無憂道人的口氣好像對我是很有意見啊?但我記得你老人家除了禍害過我之外,我可是絕對沒敢報復不是?到底是哪裡讓他老人家誤會了呢?
於是,除了張野之外兩幫人都開始各自想起來各自的心思,一時居然就有些冷場了。后土的一顆芳心是早就繫在了張野的身上,而一旦像后土這樣美女春心大動,那絕對是連自己老爸都能忘記的。
所以最早反應過來的后土先是將自己的身子又往張野身邊靠了靠,用實際行動委婉的表達好了自己的立場,那意思就是說即便張野和鴻鈞開打,自己也是一定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的心上人一邊。
祝融更是沒心沒肺,更加不會認出眼前這個低著頭正琢磨著的老頭就是自己的親生老爸,於是秉著義氣第一,混江湖的守則,只是眨巴了一下大眼珠子,就隨了后土的份,也站在了張野的身後,頗有後世「哼哈二將」的風範。
三清這一瞅,可就是大眼瞪小眼的很是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