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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誠惶誠恐 第一百九十八章 燃燈初現紛爭起 文 / 無油

    第一百九十八章燃燈初現紛爭起

    對於妖族幾乎是不講理一般的強勢張野也沒有琢磨太多,或者說轉身就忘了個一乾二淨。張野知道,想讓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崛起那就完全不能指望一兩個英雄。

    三國的時候諸葛武侯那算一個牛了吧?可是整個蜀國也就靠了他一個,等到孔明一死,蜀國就徹底玩完。所以,還是毛太祖說的在理,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換句話說,那就是打架就要打群架,單挑就是讓敵人挑一群,群毆就是一群人打一個。因此人族想要強盛還是得靠族人自己。

    再說了,張野此次下凡那也不是替人族出頭的。一來,不論張野現在是達到了怎樣的地位和境界,但張野還是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人。

    以往在鴻蒙,混沌和洪荒的時候,張野雖然也遇見了不少朋友,可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卻是一個都沒有,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形影相吊」的味道。而這次下山來到人族也就有回娘家的意思。

    二來,張野從開天闢地以來都一直在扮「高人」,打交道的也都是鴻鈞,三清之流,甚至認真數一下,不是聖人那個檔次或者輩分的人物都不好意識和張野認識。

    如此一來,讓張野有些覺得「脫離群眾」了。經過了前次騷擾三清的事情之後,張野更是覺得三清雖然很有意思,但底層的人更有意思,難免也就動了微服私訪的念頭。

    就這樣,張野在這個部落裡一呆就呆了大半年。

    開始的時候,張野是由於獻出神豆有功而被大家尊敬,可尊敬畢竟不是親近,那時候大伙還多將他看做一個客人。但經過了大半年的時光,隨著張野天天和大夥一起狩獵,一起種植,吃一樣的飯,睡一樣的床……,這才讓張野真正的融入了這個部落。

    而隨著這樣的融入張野對這個部落也就越來越是瞭解,但越是瞭解張野就越是有些奇異的感受,似乎這個部落的人開始有了分別。正宗的黃種人倒是和以前沒有多少的變化,還是那樣純樸、善良、自強。可是那些白種人就有些狡猾了。

    以張野的親身經歷說兩件事:

    第一件,是張野一次狩獵的時候遇見的。那次狩獵的時候就張野和兩個黃種人,然後其餘的幾十號都是白種人。張野一行人埋伏了好幾天,正好遇見一隻老虎在追一隻水牛。當時帶頭的白種人就開始分配任務,讓除了張野以外的兩個黃種人去引開老虎,自己卻和張野一起帶著幾十號人去放到水牛。

    要說張野也是缺心眼,他老人家看著那兩個黃種人修為的確比這幫白種人高一大截也就沒有多想人數的差異。於是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一擁而上,眨眼就把水牛給撂倒在地困了個結實。但等到張野回頭再看那兩個黃種人的時候卻發現那兩位卻已經被那隻老虎追到了樹上。

    張野當時就楞了,等了半天見自己這邊卻沒一個打算上去幫忙,就問那帶頭的白種人了:「我們就這樣看著?」

    那白種人掃了張野一眼,然後又盯著遠處樹上的那兩位,歎了口氣,惋惜道:「可惜銅不在這裡啊!」

    張野這就更納悶了,心道:這救人和金銀銅鐵的有什麼關係?難道洪荒的老虎就怕銅不成?

    那人一看就知道張野誤會了,又和張野解釋:「那個銅是個人名。當初他的老娘生他的時候正好是在一座銅山之上,所以就給他起了名字叫銅。」

    張野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問:「莫非那個叫銅的人很厲害?是部落裡最強的勇士?」

    「那倒不是。」那位聞言卻是大大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手一指樹上其中的一位,道:「因為那個人叫做門?」

    這是什麼邏輯?

    張野想了半天都還是明白,不過這位爺的確有些閒心,反倒先問那個白人了:「莫非這個叫門的是在大門出生的?」

    白人點了點頭,神情甚是愉悅,甚有「孺子可教」的架勢,要不是張野裝扮的老頭看起來歲數太大,修為在族中最高,這位怕都想一邊摸著張野的腦袋一邊引以為傲的好好誇獎他一番了。

    「不過這和救人又有什麼關係?」張野一個人瞎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把這兩個人名和拯救人命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只好又一次的發問了。

    誰想聽了張野這樣一問,那位帶頭的人一下站了起來,先很是鄙夷的看了張野一眼,不答反問的問張野道:「你莫非不知道我人族聖師的訓示?」

    張野當場就傻了,心道:我的什麼訓示?難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人族應當見死不救不成?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帶頭的白人卻是整理了一下儀容,很是鄭重的對著玉京山的方向拜了幾拜,然後一抬嗓子,就和小太監喊上朝似地來了一下:「聖師有旨!」

    話一喊完,在場幾十號人呼啦一下就全站了起來,一個個的都畢恭畢敬的道:「謹遵聖師法旨!」

    張野直到這個時候都還在發呆,絞盡腦汁就在琢磨自己到底說過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了,所以人是動都沒動,還在地上蹲著。如此一來這幫白人可就火了,帶頭的那個更是極其惱火的直接就拿腳踢了張野幾下。

    這也就多虧了那人是個人族,若是換了一個人,哪怕是鴻鈞,不要說踢了,就是敢對張野伸伸腿張野說不定就直接老拳打了回去。但此刻張野被踢了之後不但沒有任何的生氣反而很是高興,這位心裡還想呢:想不到我在人族居然有此威望,大伙對我如此尊重!

    等到張野嬉皮笑臉的站好了,眾人又都白了他一眼,見沒有任何效果更是氣憤不已。但大伙大概明知打他不過,也就沒再計較,就聽著帶頭那人照本宣科的道:「聖師曾經教育我們說——銅門(同門)友愛!」

    說完,帶頭那人又瞪了張野一眼,沒好氣的道:「聽見沒?聖師只讓銅和門友愛,也就是說其他人不得摻和其中!」

    就這一句話,差點沒讓張野把眼睛珠子直接給從眼眶裡瞪了出來。要是按照這樣的理解,那「雖遠必誅」豈不是可以理解成「雖遠必豬」了?

    這是張野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狀況,所以張野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大伙理解出了問題還是現在人的邏輯都是這樣強悍,於是也就一個人衝了上去,暫時充當了「銅」,救下了樹上的兩人。

    但從這件事開始張野也就對所謂的「聖師法旨」留上了心。經過張野的細緻觀察,黃種人這邊對張野話語的理解似乎完全正常,可是只要輪到了白種人那邊就多少有些變味。

    後來又過了幾天,輪到張野休息了。但說是休息,其實也就是不用出門打獵,可族裡的一些事情還是要做的,於是就讓張野打掃一下衛生。

    可張野幾乎把整個部落都跑了一遍,居然連一把掃帚都沒發現,當時張野就想了:難道洪荒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發明出掃帚?不可能啊!我都親眼見過老子那幾位連拂塵都早玩了!

    等到張野找了花白鬍子一問,花白鬍子卻是苦笑了起來,反過來勸張野道:「你找那個做什麼?要是掃地的話我建議你還是用些法力算了,犯不著自找麻煩。」

    「自找麻煩」?

    張野又一次傻了。哦,感情掃地用掃帚那是叫麻煩,用法力才是正途啊?雖然對於張野這個法力無情無盡的傢伙的來說這倒是一個事實,可問題是像花白鬍子這樣的人哪怕一絲的法力都要修煉好幾天啊?

    見張野皺著眉頭半天沒說話,老頭就直接說了:「我們這裡雖然窮,雖然偏,但是掃帚還是有的,以前的時候也都是用掃帚掃地。但是後來那些小兔崽子借了聖師的旨意,卻把全族所有的掃帚都供奉在祠堂裡了……」

    又是旨意?

    張野倒是有些領教了,而且他也知道花白鬍子嘴裡的「小兔崽子」大概就是那些白種人。但問題是把廣泛區域的「同門友愛」給改成只適合兩個人的「銅門友愛」就已經夠讓張野歎為觀止的了,可現在和供奉掃帚一比起來那可不是差了一籌啊!

    要知道,現在的人族祠堂供奉的除了張野,女媧和幾位聖人以外其餘的都是各個部落的祖先,而掃帚卻是算什麼檔次?算是聖人還是祖宗呢?而且供奉就供奉吧,那象徵性的供奉一把掃帚也就好了,可是怎麼要把全族的掃帚全都送了進去呢?

    想一想,這個部落那可是好幾萬人,那得有多少的掃帚?張野都不用閉眼,現在都能想像出這個部落裡祠堂的情形了,怕是整個祠堂除了自己和女媧等的神像外加神龕上的十幾個排位,諾大的一個祠堂就是掃帚的海洋了——而自己的神像大概也就被一堆掃帚包圍著呢!

    張野突然間就有了一種感覺,似乎自己很像那些經常光顧於掃帚之下的蟑螂和老鼠。於是越想,張野就越是激憤,而激憤完了就全是不解:nnd的,什麼時候我又說過掃帚應該放在祠堂裡了?

    「那些人說的是聖師的哪一句法旨啊?」張野氣呼呼的問老頭道。

    老頭正在嗑黃豆,左手手心攤著一把,拿了右手的食指在其中翻找了半天,才慢悠悠的捻起一粒,放進了嘴裡,嘎崩嘎崩了嚼完了,抬起手又想拿桌子上的茶,可是茶水已經涼了,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來,這才回了張野的話,道:「他們說聖師有旨:不得鄙帚自珍!」

    老頭一邊說,一邊往茶碗裡兌了一些熱水,喝了一口,又接著道:「那些小兔崽子們說了,聖師既然說不能『自珍』,那就是讓大家都來珍惜。於是一來二去就珍惜到了祠堂裡去了……」

    老頭話一說完就繼續一面喝水一面吃豆子,而張野卻被震驚的張大了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過了好久,張野才冒出一句:「那沒了掃帚怎麼掃地呢?」

    老頭雙眉一跳,斜著看了他一眼,笑問他道:「你見著我們這裡像是掃過地的模樣麼?」

    根據事後瞭解,原來打掃衛生的活以前也都是白人女人的事情,可是自從他們深刻的領會了聖師的旨意之後就從此解放了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白人那樣尊重聖師的緣故了。

    開始的時候張野很是覺得有些好笑,但一個人傻笑完了再細細一想卻是發現了其中的蹊蹺:打獵時候的「銅門友愛」其實也就是見死不救,而且一開始分配任務的時候就明顯的很不合理,隱隱約約的白種人似乎就在排斥黃種的人了;而後來的「掃帚事件」雖然沒有什麼排斥,可是卻能見著白人女子有些好逸惡勞。

    張野不知道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以膚色為劃分,人和人之間的性格就發生了這樣大的改變呢?難道過多含有妖族血脈的白種人天生就繼承了妖族的脾氣?自高自大?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張野就反反覆覆的考慮這這樣的問題。在張野看來腦子靈,想偷懶這些倒是不算什麼,以張野前世的經驗看來,所謂的現代化完全就是人類為了偷懶而打出的借口。唯一讓張野擔心的卻是人族的分裂傾向。

    一日清晨,張野終於覺得有必要和族長老頭好好聊聊了,只當是給老頭一個提醒,一個建議。可是還沒等張野去找老頭呢,花白鬍子卻活蹦亂跳的衝進了張野的屋子。

    老頭一進門,那就是滿臉的喜氣,整張老臉笑的就和包子皮上的褶子似的。還沒等張野開口,花白鬍子就一把拉住了張野的手腕,一邊把張野往外拖,一邊就道:「快走!快走!北邊來妖了,說是打算和我們互通有無。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張野聽了也很是高興,也就跟了老頭一面往部落見客的大堂上走,一面笑著答話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想了一下,張野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以前北邊的那些妖怪難道就沒和我們聯繫過麼?」

    老頭是只顧著高興了,聞言想都沒想的回道:「當然沒有!以前那些妖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怎麼會和我們聯繫?就算因為有聖母的庇佑,那些妖怪不敢打殺我等,但是搶劫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所以他們缺了什麼就直接從我們這裡搶,而我們少了什麼卻從來不敢上他們那邊去換……」

    張野在老頭的話語中聽到了太多的辛酸,但見著老頭完全沒有感覺,就是一個人傻笑,也不忍帶著老頭憶苦,就隨意岔開了話題,問道:「那這次妖族怎麼突然這樣客氣了呢?」

    老頭哈哈一笑,聲音都大了幾分,道:「聽說北邊那裡換了一個頭領,而那個頭領很是好心,所以就派了一個使者過河,想和我們友好相處。天啊!我當年和部落到了這裡,年年被妖族欺壓,就這樣一直過了快五百年了,想不到如今時來運轉,竟然趕上了這樣的機遇。莫非是上天見我等始終牢記聖師他老人家『自強不息』的教誨而感動了?特地來獎賞我等不成?哈哈」

    老頭越說就越是沒譜,張野都在想了,這叫什麼玩意啊?自強不息和妖族換了個頭能有什麼關係?你當自強不息是網游裡的高級武器,還帶附加屬性的不成?

    不過這個時候張野到很能體諒花白鬍子的心情,苦苦的煎熬之中能突然遇見光明絕對是一件歡欣鼓舞的事情,這不但是解決了現實中的許多問題,最要緊的卻是能讓人在精神上得到莫大的安慰。

    張野甚至在老頭身上都看見當年自己一個人貓在十個平米小屋子裡的光景,要是那個時候能有人給自己一個希望,也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兩個人各自感慨各自的,倒多少有些心有靈犀的味道,更因為這個時候兩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又很有些「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境。唯一有些不對勁的就是這兩位都是男人,而且還是兩老頭……

    也就是一會的功夫,張野和花白鬍子就到了部落裡見客的大廳。兩人進了門,就看見族長老頭和一個妖族頭領模樣的人坐在正中,十幾個人族長老則是靠著族長一邊坐,而他們對面就是十幾個妖族的人。

    但讓張野最意外的卻是來人裡面還有一個張野認識的人——燃燈道人。張野還記得,當年張野第一次上紫霄宮的時候就因為隨後說了幾句紫霄宮的風水而讓祖龍和祿玄悟了,於是那些心智不堅的人就都以為張野目光所及都是奧義所在。

    而等到張野無意間瞄了一下紫霄宮的屋頂,這個燃燈就是最先一個衝出紫霄宮的大門,站在了紫霄宮頂上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後來鴻鈞講道的時候燃燈聽的是最模糊,誰讓他的位置距離鴻鈞最遠不是?

    無數年過去了,當年的聽道之人大多數修為都精進了不少,可張野仔仔細細瞧了燃燈半晌,這才確定這位似乎是一丁點的變化都沒有。當年燃燈是斬了一屍的准聖,現在依舊還是兩屍未去的修為。不過讓張野納悶的確是這位似乎不是妖族的人啊?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

    族長見張野和花白鬍子進了門,連忙就站了起來對那妖族的頭領介紹了起來,只是在說到張野的時候將張野自然而然的說成了部落的首席長老,而且言辭之間甚是尊崇,隱隱約約之間有一種唯張野馬首是瞻的意思。

    而聽了族長這樣一說,張野就明顯覺得有兩道**辣的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順籐摸瓜追看過去,一個正是妖族的那個首領,另一個不是燃燈道人又能是誰?

    族長老頭介紹完了,這才又對後來的張野和花白鬍子解釋道:「剛才這位妖族的使者已經就和我們互通有無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一事卻非說要等大長老你來不可。」

    張野楞了好一會兒,這才把自己和「大長老」三個字聯繫到了一起,納悶的看了一眼族長老頭,返現這位老頭似乎童心大起,正和殺雞抹脖子似地對著自己擠眉弄眼,見張野要說話,趕忙就了一個妖族看不見的角度對著張野比劃著唇語:「互通有無!」

    這樣一個艱巨的使命壓了過來,難怪自己飛似地升級成了什麼大長老了呢!不過張野雖然不能當人族少數的英雄,可是為了人族的利益扮演一個談判的代表還是可以的。

    當下張野也就不再推辭,轉了身子,開門見山的就問那妖族首領道:「不知這位使者有何見教?」

    那位妖族首領先將張野從頭到腳的大量了一下,接著就冷哼了一聲,鄙夷道:「本使是代表我妖族的誠意前來與你等人族交好,可是在你我兩個部落互通有無之前卻必須將一些事情說個清楚。」

    說著,那使者轉身看向了族長老頭,然後頭也不回的拿手一指張野,恨聲道:「此人乃是一個竊賊,趁著燃燈老師不在家偷走了老師本命法寶。所以,第一,你等必須將此人交給我們處置;第二,必須將被偷之物物歸原主!」

    那使者的話一說完,人族這邊就全傻了,除了族長和花白鬍子還對張野深有信心之外,其餘的十幾個老頭就顯得有些猶豫了,似乎不能確定張野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傢伙究竟是不是真的幹過那些事情。

    場面上冷了好一會,燃燈卻是笑著站了起來。要說燃燈的外形那是真的不錯,一看就是標準的神棍專業畢業,怎麼看都是一派仙風道骨,而一笑起來神情那叫一個和藹,那叫一個慈祥,簡直讓人如晤春風一般。

    燃燈先對著族長就是一個稽首,然後才笑了道:「剛才這位道友也是替貧道著急,話語重了一些,就讓貧道替他陪個不是好了。至於偷我法寶之人如何處置還是讓你們人族自己商議。貧道只要能夠收回我的法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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