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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誠惶誠恐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授人漁張野講道 文 / 無油

    第一百八十二章授人漁張野講道

    眾神很無奈。於是一場浩大的人族盛典就在人族的歡慶和大神的鬱悶中悄然而過。祭祀完了,眾神也就依次告辭,可他們臨走的時候看著送行隊伍中的人族就差沒有哭出聲來。那種表情是要說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乍看上去就和便秘一樣,著實憋的辛苦。

    別人都依依不捨的走了,但三清卻是留了下來。老子是新任的人教教祖,按說應該高興才是,可經過了剛才張野的一番折騰之後老子卻是愈發的惶恐了。因為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好似也沒什麼能教人族的東西,這可讓一向豪爽的老子太不是滋味了——這怎麼行,難道要讓我尸位素餐不成?

    所以等他和張野等人一回到大廳之後,重新坐下,老子就忙著站了起來,愁眉苦臉的小聲問張野道:「前輩,不知道我現在能為人族做些什麼呢?」

    張野聞言一笑,卻不答反問道:「你看看人族,現在有什麼是你不能為他們做的呢?」

    老子聽的一愣,然後想了想,好像現在能為人族做的事情的確太多太多。大到對抗天災,小到吃穿用度,好似有數不清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幫著人族來做。

    但越是這樣想,老子就越發的糊塗了:剛才別人說了那麼多,前輩是無一認可,條條死路,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好像四通八達了?到底是別人太倒霉,還是我的人品太好了呢?

    老子又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對視了幾眼,可他們的眼神中似乎也和自己一樣,完全的一副茫然。於是,老子有些懷疑了,難道成聖的代價是要付出智慧麼?不然我怎麼覺得好像我現在比沒成聖的時候好像還笨了許多呢?

    而一旁的鎮元子也是和老子一樣不解,就問張野道:「老師,你剛才不是……」

    話沒說完,張野就笑著對他擺了擺手,道:「剛才我說的沒錯,但現在也是一樣的有道理。」

    大夥一聽,都是無語了。好麼,感情道理就是你家出來的啊?合著你怎麼說都正確,別人說的再多再好,但凡不合你老人家的心意都是一樣玩完不成?

    甚至連后土和女媧都看不下去了,一同就白了他一眼,甚是哭笑不得。女媧更是有些不服氣,有心挑釁道:「大哥,那你倒是說說,你就這麼個對法?」

    張野見女媧擠兌著自己,也不生氣,只是沉吟了一下,才緩緩的道:「人族新生,雖然千年之間有此規模,可一切不過才從頭開始,事事欠缺。其實,那些仙家的神功人族也是要的,但人族要的卻不僅僅是神通啊?你們看看,如今人族如此弱小,要想在這洪荒之中存活下去,哪一樣事情不得操心?光靠少數幾個資質絕佳的人修煉成仙又能有多大的用處?所以那些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要知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

    張野自己本就是人族,所以自然是對人族的情況最是瞭解。再加上他現在又對人族特別的用心,這一番話說的就更是滴水不漏,意味深長,只在這一言兩語間盡顯睿智,讓所有在場的人聽的是無不動容。

    一時間,在人族的心目中張野的形象是急速的高大起來,轉眼就超過了不周山,躍過了天外天,就好似整個洪荒加在一起都沒能達到張野的膝蓋一般。

    而原本就對張野比較瞭解的冥河等人又開始困惑了。以前他們就知道自己的「老爺」或者是「恩師」絕對是洪荒第一的智者,也自以為對張野的智慧已經有所測度,但萬萬沒想到張野居然那是還有所「保留」的結果。

    光這「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幾個大字怕是整個洪荒之間也就他能說的出來。旁人,哪怕是鴻鈞大概也是只會本能的去做,卻不會有這樣的覺悟啊!

    大伙那叫一個佩服,那叫一個敬仰啊!簡直都恨不得輪流上去親張野一臉的口水。

    老子更是激動了半天,心悅誠服的道:「前輩果然目光如炬,一下就點出了重點。」但接著,老子尷尬了半天,才又哼哼唧唧的道:「可怎麼才算是『授人以漁』呢?」

    話一說完,大伙也和老子一樣都傻了,一個個心道:對啊!抓魚倒是容易,可這教人打漁的本事我們可都不會啊?到底該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教化人族呢?

    於是還是不太明白的眾人只好一致的,帶著羞愧萬分的神情又偷偷的瞄上了張野。可張野也是一樣不知道啊!他老人家以前都是當宅男,以「君子動口不動手」為人生最大的信條。所以你讓他和人抬槓拌嘴容易,可一旦來真格的這位就絕對的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當時,在人族,三清,巫族,女媧,后土和冥河等人熱切萬分的眼神下,張野就覺著冷汗順著脊樑下來了。可別說,一向面子第一的張野還是有些急智,而且俗話說「狗急了能跳牆」,人急了也不見得能比狗狗差到哪裡去。

    所以本就很是難為情的眾人就見張野臉色一沉,怒道:「我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們居然還問?虧你們之中還有兩個聖人!」

    見眾人一下就臊紅了臉,再沒人敢頂風「作案」了,做賊心虛的張野這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於是又趁熱打鐵,「語重心長」的對他們道:「什麼事情要自己多想想,不能總是依靠別人。雖然我是你們的前輩,是你們的老師,但要是每件事情都需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們,那樣你們又怎麼能進步呢?哎,我可是很期待你們有朝一日能夠超過我的——這有這樣,我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啊!」

    張野的語氣很「誠懇」,很「委屈」,很「傷感」……。那種發自肺腑的「失望」,「痛心」與「自責」就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因此純樸的洪荒大神和純潔的人族都哭了。

    他們感覺自己簡直太對不起張野這個「前輩」,「聖師」,「老爺」,「恩師」或者是「大哥」了。不但自己辜負了張野「良苦用心」,還恬不知恥的自以為是,天啊!自己等人怎麼能這樣做人呢?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知恥而後勇的人族是最先明白過來的,只見他們眼中含著熱淚,狠狠的跪在地上給張野磕了幾個頭,然後一句話都不說,轉過身,邁開大步就走了出去,架勢中頗有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其後,老子,女媧和后土等也是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對張野大禮參拜,然後也就緊跟著人族的腳步走了出去。只讓目瞪口呆的張野彷彿提前無數年看見了易水邊悲壯的荊軻。

    眾人現在都是熱血澎湃,心裡更是不約而同的道:我們雖然沒大哥(前輩,老爺,恩師,聖師)那樣聰明絕頂,可畢竟那是天生的東西,就算我們無論怎麼學也是一定達不到無憂道人那樣的「高度」。但我們還有志氣啊?就像大哥(前輩,老爺,恩師,聖師)說的那樣,我們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自己就和寄生蟲一樣撿現成的吧?

    轉變了之後的眾人的心氣一下就提高了無數倍,而人族的每一個人更是都知道了張野的「金玉良言」。剎那間,本就是欣欣向榮的人族就更是飛速的運轉起來,那情形就好似一大桶的汽油倒在了火堆之上。加上女媧和后土等人的模範帶頭作用,只讓看到得人無不為人族的奮發而動容。

    直到此時此刻,真正的「洪荒第一寄生蟲」,矇混過關的張野才感覺心臟的跳動終於緩了下來。忍不住,他的臉上也就浮現出了小人得志似地笑容。

    就在張野得意的時候,突然間,他的眼神一掃,卻又是一驚,怎麼原始和通天還沒走啊?難道這兩位的臉皮就那麼厚不成?簡直是沒羞沒臊啊!枉我剛才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費了那麼多的腦細胞。

    張野是看過《封神》這樣的「正史」,知道原始最會算計。雖然這些年通過張野的「細心觀察」和親身實踐,使得他也知道大概由於自己的「蝴蝶效應」使得洪荒「改變」了不少,但此時此刻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張野有些吃不住原始是不是看出了剛才自己的把戲,想了半天,才硬著頭皮問這兩人道:「你們留在此處,還有何事?」

    原始和通天見張野終於注意到了自己,也是有些高興,但更多的卻是不安和害怕。原來原始一見老子在張野的安排之下驟然成聖,心裡就有了計較。

    他是多少知道一些張野的來歷,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消息和親身的體會「大致」推斷出了張野的神通。所以老子一成聖,原始就感覺這和張野一定有著關係,但多少倒是不能確定。因此別人都告辭之後,他卻拉了拉老子和通天,暗暗的就留了下來,打算想方設法的從張野嘴裡打聽一下自己成聖的事情。

    但還沒等他問出自己的心事了,就被張野高深莫測的「智慧」嚇到了。現在的原始和通天都絕對確定,就憑著張野那諱莫如深的智慧,絕對能知道讓自己成聖的法門。

    可問題也正是這位前輩實在是太「聰明」了,居然讓一向多計的原始都不敢開口了,就覺得只要自己一張嘴,張野必然就能從自己的話語裡聽出自己的全部用心,愣是能把自己扒的一絲不掛,赤條條的整個人都展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越是這樣,原始也就越是害怕。他倒是不指望張野突然糊塗一下,而且自己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只是頭痛怎麼樣才能讓張野這個前輩看出自己的誠意來呢?

    原始的內心深處是掙扎的,是矛盾的。一方面,他的確無比渴望成聖;但另一方面卻是對剛才張野的話深有體會,說到底,他感覺張野似乎一向喜歡別人自力更生,不希望自己等人凡事求人。可憋不住這回自己想求的是成聖啊?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有沒有資格「打擾」一下前輩呢?

    原始和通天都是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而張野更是被這兩人聯手釋放出的強大「壓力」給嚇得是膽戰心驚。到了後來,張野先沉不住氣了,故作沒好氣的就又問原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男人?」

    原始卻是一愣,只當這又是張野的一個「教誨」,心中更是「恍然大悟」:我說這位前輩怎麼那樣看重大哥呢,原來前輩是喜歡別人豪爽,喜歡「男人」啊!

    自我檢討了一下,原始很是羞愧,但心裡越發的對張野是敬重起來,禮數他是不敢缺的,可多少也學了點老子平日裡的樣子,就對張野道:「前輩,我和通天師弟其實就想和您請教一下成聖的事情。不知道我們需要怎樣的機緣,才能成聖呢?」

    張野聽了原始的問題,卻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原始和通天更傻了,一面連連點頭,一面那對張野的敬仰之情簡直就是高山仰止一般,心道:我說前輩就一定知道吧?但沒想到我們成聖這樣的大事連鴻鈞老師都不清楚,到了前輩嘴裡居然就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果然,還是前輩厲害啊!

    張野是越看原始和通天就越是惱怒,這兩位大喘氣了半天,把自己的魂都嚇跑了,可結果說出來的話卻是和自己的擔心簡直風馬牛不相及,那誰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當下,小氣心大起的張野就存了報復的心思,眼珠一轉,奸笑了一下,對二人道:「你們想成聖那也容易。只要你們兩人一邊互罵,一邊對著扇耳光就成!」

    張野的話一說完,原始和通天就嚇了一跳,只覺得張野這個成聖的法子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兩人驚訝過後又想了想,覺得憑著前輩的身份那絕對不會欺騙自己,所以自己不明白多半是自己的智慧實在和張野的差的太遠。

    但臨出手的時候,通天還是問了一下張野,道:「前輩,我和二哥一向無冤無仇,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啊?」

    張野哪裡會管他們的死活啊,只是一邊往大廳外走,一邊就隨口回道:「無冤無仇就不能動手麼?天底下沒道理的事情多了,你們愛信不信……」

    等他說完,人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大廳裡原始和通天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兩人是不會懷疑「洪荒第一智者」的指點,更不會放棄成聖的機緣。所以面對面的呆立了好半天的功夫,兩人就同時苦著臉點了點頭,道一聲「來吧」,

    於是從那會起,人族的大廳裡就不斷的傳出一聲聲的喝罵,還有那「啪啪啪」的耳光之聲。不知道事情緣由的人看見了,也是納悶:這兩位不是親兄弟麼?這麼看著架勢就和有天大的仇怨一般呢?

    等老子得了消息,匆匆從人族趕過來想阻止的時候,卻不想臉已經腫的和豬頭一般的二人卻是說出事情的原委。老子聽完之後,雙眼無神的傻了半天,只覺得張野的法子簡直是匪夷所思,倒是在不解的同時對張野更加高看了。

    也就是從此時開始,整個洪荒中就慢慢的傳出了一個消息:三清之中原始和通天不和,不但是互相謾罵而且還大打出手。而作為大哥的老子也是不管不問,任由他們胡鬧卻不加以勸阻……

    就這樣,原始和通天在大廳裡一待就待了好幾年。兩人是口水也干了,臉也變形了。至於衣服帽子等等更是東倒西歪,不成了體統。一天,實在有些受不了的原始和通天兩人終於有些悟了。

    原始是想起了張揚臨走的時候說的話——「無冤無仇就不能動手麼?天底下沒道理的事情多了」!所以在挨了這麼多的耳光之後,原始就琢磨上了:前輩這話說的有理啊!那些無冤無仇就互相拚命的人果然不少,可多半不是誤會麼?要是能夠很好的溝通,把事情說明了,那還能有什麼事情?

    越是這樣深究下去,原始就覺得表述的必要,似乎好的闡述是避免誤會的根本。於是,天機牽引之下,原始就指著天道:「我今大悟,自立闡教!闡者,應天順人,闡發大道,教化眾生!」。

    原始的話一說完,也是得了天降的功德,成聖了。同時,通天也是悟了。他別的沒想太多,就是感覺這些年原始下手實在太重,要是一般的人也不知道會被原始拍死多少。

    所以通天痛定思痛,由己及人就想了:我和二哥還是親兄弟呢,要是旁人那不早打死了?可見現在洪荒眾人打起架來都是玩命的主,下手沒一點分寸啊!

    因此通天也就在原始成聖之後站了出來,也對著老天道:「吾乃通天,今立大教!名之截教,意為天下眾生截取一線生機,以此教化眾生!」。

    原始和通天一成聖,頓時就明白了許多許多,兩人都覺著好像天上地下再沒有多少事情是自己看不穿的,弄不明白的了。而唯一讓兩人到現在都還沒想通的就一件事情:我們這成聖好像和互相對罵還有扇耳光的聯繫不大啊?似乎換了一種法門,也是可以的啊!?

    這兩人鬱悶了很久,直到來賀喜的人都走了,他們自己也回到了崑崙山中,然後兩人就是同時在那裡又算又想了起來,打算弄清楚其中的因果。他們這倒不是懷疑張野的話,而就是純粹的好奇外加一點糾結而已。

    但好在張野是至道,別說他們這兩個小小的混元聖人是絕對算不出來,即便他們真的有本事算出了其中的因果,那也是張野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見,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的很多。為人就是要難得糊塗不是?

    不過原始和通天的心情與張野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這會,張野也是帶著一大票人都回到了玉京山。女媧和后土等人坐好了之後,就見者張野眉頭緊鎖,神情間又是委頓,又是不解。

    張野哪裡會想到啊,原始和通天竟然會有那樣的本事,連互相罵人和打架都能成聖,天道對這兩人也太偏愛了吧?這樣簡簡單單就成了正果,和作弊有什麼分別?

    張野是越想越氣,越想就覺得越不公平。但他哪裡知道,原始和通天成聖就是自己許下的機緣,要不是他說罵人和耳光就能成聖,原始和通天二人就算是打死了也沒有成聖的道理啊。

    后土見張野神色不好,就柔聲問道:「大哥,我見你自從原始和通天二位成聖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卻不知究竟有什麼心事?」

    但張野聽了之後卻好半天都沒回答,最後反而問了另一面的女媧道:「妹子,你說我要是也立一個教派,是不是就能成聖呢?」

    眾人聽了張野的主意卻是大喜,覺得這果然是成聖的不二法門一般。但女媧想了一下,才不確定的道:「立交固然是有功德,但不同的教義卻是功德不同。老子是承了人族無邊的氣運,而原始和通天師弟教化的對象雖然不及老子來的氣運深厚,可也勝在廣博。因此想要立交成聖,怕是就得立一個至深至高的教義才行。」

    眾人一聽,也就是為難了。立交容易,可怎麼才能立一出一個至深至高來呢?或者說,比深的還有誰能深過人族的氣運;比高,原始和通天的耳光又豈是白挨了?

    因此一時之間,玉京山的大廳之上倒是一下冷了下來,直是鴉雀無聲。可就在大伙還在沉思的時候,張野卻好像悟到了什麼,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就站了出來。

    眾人見狀,都曉得了張野一定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教義,也都把期待的目光緊緊的盯在了張野的身上。果然,就見張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眉飛色舞的對著頭頂的天空就是一指,朗聲道:「今我以無憂道人之名,立下道教。仙有仙道,人有人道,獸有獸道……。天地眾生,萬法歸一,皆為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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