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改大陣一人射天
有句古話說得好,叫做「患難見真情」!
所以在經過了這次「補天事件」之後,張野對夠義氣的巫族之人的印象是出奇的好。除了在後來的時候單獨和祝融「親近」了幾次之外,對其他所有的巫祖或是大巫小巫等都很是和善,有事沒事的也就和這些人說說笑笑,玩玩鬧鬧。
而這些巫族之人也都是在補天的時候親眼見過張野扛著天和玩似的架勢,所以一向對強者就極其崇拜的巫族之人簡直就把張野和盤古一樣的供著了。再加上祝融嘴那是絕對的沒法子嚴實,更是早就把張野開天闢地的事情在族裡宣揚的是人盡皆知,於是所有巫族的人對張野那是絕對的又敬重,又恭謹。即便有時候張野玩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也都是一笑了之不說,反而多是深感榮幸。
張野在巫族一住就住了大概有好幾個元會。而且還因為現在的玉京山可不是移動不得的血海了,如今玉京山可就在巫族的上空飄著。所以想回家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甚至於到了現在張野還覺得巫族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床實在太硬,每天晚上都還是一樣回山睡覺。
張野在巫族待得實在是太舒心了,以至於他老人家差點玩得把什麼都給忘記了。要不是后土提醒,張野差點又一次的把早就說好要教給巫族大陣的承諾給拋在了腦後。
直到有一天后土實在看不下去了,威脅他道:「你若是不怕那些修煉了《逆天造化**》的人上門,就隨你好了。」
說完,后土就故意裝著氣沖沖的樣子回了自己的族裡。而張野在一驚之下才想起還有好大一群太監的怨念需要自己去料理,只好花了幾天的功夫,把巫族的《十二都天大陣》給改了一下,然後又抽空把帝江等十一個巫祖找了過來,也就把改良後的大陣傳授給了他們。
這被張野稱作《都天大陣》的陣法本名其實就是《十二都天大陣》少了兩個字而已。而《十二都天大陣》原先就是巫族巫祖才會的一項秘技,必須由十二個巫祖一起才能施展,當大陣的威力發揮到極點的時候,就能藉著十二巫祖的力量和精血化出一個盤古分身。但這個大陣也有兩個缺點:首先就是要想保證大陣穩定就必須十二個人全齊,其次組成這個《十二都天大陣》還都得是巫祖這樣的級別。
張野開始的時候本就是應了后土的要求才會答應傳授巫族一個大陣,後來更是因為自作孽,被逼迫的緊了不得不傳,所以怎麼說都不能算是自願,因此也說不上什麼興致。
見了這個《十二都天大陣》後張野自然是能省事就省事了,當時就對帝江道:「我看你們這個陣法有點意思,不如我把他改良一下,讓你們不需要那麼多的人,也不需要那麼多的巫祖就能施展,如何?」
聞言之後,帝江和燭九陰一商量,也覺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如此一來,既避免了重新修煉陣法所需要的時間和默契,又能補上了原來陣法的不足,有何不好?
但帝江畢竟是當久了首領,知道事情重大,尤是細緻的又問張野道:「大哥,要是不需要十二個人,也不需要巫祖,那麼這大陣的威力是不是就要小了許多?」
張野倒是一愣,想了一想,才道:「那是自然。若是你們十二個巫祖佈置下的陣法威力算是十成,那麼每減少一個人就會少了一層的威力。而像大巫佈置的陣法天生威力也就只有你們巫祖的七成……」
這個時候祝融也走了上前,他和張野是最早就認識,而且祝融的為人又很是粗線條,所以和其他十人相比祝融卻是和張野最親近,連帶著和張野說話也沒怎麼像帝江一樣的陪著小心。
只見祝融撓了撓他那亂蓬蓬的頭髮,不解的問張野道:「大哥,你這樣一說俺都糊塗了——大陣被你這樣一改,到底是厲害了啊?還是變弱了呢?」
張野斜視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很沒什麼好氣的道:「既沒厲害也沒變弱,不過讓你們小命更加安全點罷了。」
張野的話一說完,帝江和燭九陰就有點明白張野的意思了。但祝融卻是依舊是一頭霧水,左看右看了半天,見自個的兄弟妹子要不就是有所悟了,要不就和自己一樣的茫然不解,也就急吼吼的又來央求張野說個清楚。
張野被祝融拉著胳臂,搖著身子晃了半天,最後才一腳把祝融給踢到一邊,瞪了他一眼道:「你晃什麼晃?當我是搖錢樹啊?晃晃難道還能晃出什麼寶貝來?」
祝融這個時候卻揉了揉屁股站了起來,又腆著臉湊近張野的身邊,諂媚的笑道:「大哥!妹夫!寶貝能不能晃出來俺不知道,但只要晃出一句話就行了。」
現在也就祝融一個人敢喊張野一聲「妹夫」,其餘的巫祖畢竟都還在意著張野的身份,沒有那麼大的膽量。不過他們卻不知道,現在張野還就是好這一口,只要聽了一聲「妹夫」那簡直就和吃了人參果一般,通體舒暢。
所以張野一邊心裡暗暗歡喜,一邊卻不動聲色的白了祝融一眼,假意不悅的道:「現在我和后土妹子還,還沒什麼。你不要亂說。」
祝融雖然不聰明,但架不住他對張野瞭解的多啊?因此張野的話才一說完呢,就被祝融鄙視上了,心道:什麼俺亂說啊?你小子都偷看過俺妹子洗澡了,還有臉說沒幹什麼?也就你那膽子小了點,和雞眼般大,不然怕是早就把俺的好妹子給吃了!
祝融是個直性子,所以想了什麼,臉上就全表露了出來。張野一看祝融的模樣哪還能不知道這小子在心裡是怎麼編排自己?雖然現在后土不在,一個人回了自己的族裡,但其餘的十個巫祖卻都看著自己呢。
眼見祝融動了動嘴唇就要說話,張野頓時就是對他一聲大吼,道:「你到底想不想聽我說了?」
祝融一來被張野的「獅吼功」嚇了一跳,居然一時也就把本來想說的話給忘記了;二來祝融還真的很想知道大陣被張野一改究竟多了什麼樣的好處,所以不自覺的就點了點頭,豎起耳朵,再無二話。
張野見此情形才終於放下了心,又先環顧了一下在場的巫祖,笑了道:「其實就大陣的威力而言,《十二都天大陣》本就和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陣》彷彿,是洪荒之上算是兩個絕頂的陣法,一旦使了出來,怕是聖人都不易抵擋。既然這樣,威力上再強又有多少的用處呢?」
聽張野這樣一說,在場的巫祖也都明白了,想了一下也覺著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你都已經是第一了,再進一步不還是第一麼?於是一個二個的都點了點頭,覺著張野果然是好見識,一下就能把握住了重點。
但他們又如何能想的到這根本就是張野忽悠他們的借口啊?張野本就是懶散的性子,那是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主,現在既然后土不在,那麼能省事點為什麼不省事呢?
不過張野說的也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他也不敢拿后土這些哥哥姐姐的性命玩笑。這《十二都天大陣》的威力若是不算以前的血海之眾,也就是現在的玉京山之人,怕也就是聖人和妖族的《周天星斗大陣》才能一拼。而且張野還是穿越過來的人,更是知道后土這些哥哥姐姐傳說中隕落的原因多半都是因為這個《十二都天大陣》!
在張野看來,若不是這《十二都天大陣》對人員的要求過於苛刻,也就不會發生後來十一巫祖佈陣之後因為不能堅持長久,而死於非命的下場了。
「所以我將這大陣改動之後只要是三人佈陣就有了一層的威力,人數越多威力越大。而且我還降低了佈置這《都天大陣》的門檻,只要是巫族之人便都可佈陣。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讓你們堅持長久,而且遇見大麻煩的時候還能將所有巫族的力量集中起來——你們巫族與人爭鬥的時候最大的毛病就是進取有餘,韌性不足。要知道『剛不可久』『極剛必折』啊!」
見眾人被自己一番剽竊來的名言所震驚了,都一個個的埋頭反思,張野這才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又把修改後《都天大陣》最大的秘密給小聲的吐露了出來。
「你們再想想:若是以後你們十二巫祖一人主持一個《都天大陣》,然後把十二個《都天大陣》的化身當做一個人再佈置起一個新的《都天大陣》,如此疊加下去,那……」
張野說到這裡也就不再明言,只是丟給了這些巫祖們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後就轉了身遠遠的走了開去。而帝江等人卻全都是傻了,他們只要稍稍一想張野所說的那種場景就是熱血沸騰,震撼的不能自拔。雖然也是知道實際不可能,但就這個理論而言,改版後的《都天大陣》卻有著無窮的潛力,甚至連超於天道都不是沒有可能啊!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帝江等人都一下子忙碌了起來。他們不但自己要重新熟悉改良後的大陣,體會張野所教誨的「剛不可久,極剛必折」的至理,而且更重要的卻還要把這個以前族人都不知道的大陣普及了下去。於是一時間整個巫族就是好一番的雞飛狗跳,張野幾乎是隨便走到哪裡就能看見哪裡都是一副排兵佈陣,熱火朝天的架勢。
完成了任務之後張野卻就是立刻想起了后土,只等了不到三天,張野便走在了去后土族裡的路上。當他才遠遠的看見后土部落的大門口時,就發現城牆上居然有一個年輕人正在那裡一個人對著空中胡亂的射箭。
張野很是好奇,要知道現在巫族全體都在發了狂一般的修習大陣,但凡能看見的都是三三兩兩的一群,怎麼會有單獨一個的人呢?等張野走進了大門,而那些看門的人也早就是認識他的,連忙圍了上前寒暄。
張野先應付了幾句,就一指城牆上的那位,好奇的問道:「他是誰啊?怎麼會沒人找他去聯繫大陣?」
那些看門的小巫見問,卻是扭捏捏捏的半天,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最後才有一個領頭的和張野解釋道:「前輩,不是大家不想找他,而是不敢找啊!」
張野一聽也是來了興趣,索性坐了下來,問道:「為何?」
那小巫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無可奈何的道:「那個傢伙不但是天生神力,而且還是天生的眼睛就不好使,只要隔著兩步以上就看不清東西。以前和族人打獵什麼的時候,獵物倒是沒傷著幾個人,可是被他誤傷的卻是多了太多。現在只要不是遇見了大敵或是到了生死攸關的事情我們都不敢讓他上場,所以他就只好一個人在那裡聯繫射箭了……」
張野聽得傻了半天,但最後還是有一個問題不明白,又問那小巫人道:「既然他眼睛不好使怎麼還會練習射箭呢?而且他射就射吧,你看看他的樣子,怎麼還是對著空中亂射呢?」
小巫這時給張野遞過來一杯水,才又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本就是天賦的神力,自然不甘心寂寞,更是想方設法的要和大夥一起打獵參戰,可架不住只要是和他距離近了一些,或者是他拿了刀棍什麼的就都得誤傷啊?所以最後大伙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乾脆用了弓箭做兵器,遇見事情的時候只要讓他站在高處對著敵方亂射一氣了事。就這樣才讓他安穩了一點——而且他那也不是對著空中亂射啊,他那是在瞄著靶呢!」
張野聞言轉過頭去,仔仔細細的又好好打量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的空中,但楞是看了半天,不說什麼靶子了,就連一片雲彩都沒看見。納悶之下的張野一把就揪著那小巫的衣服,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指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就問他道:「靶子呢?這哪裡有什麼靶子?」
那小巫卻是慚愧之極的翻了一個白眼,又是低下頭,隨手一指太陽,很是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不是?我剛才都說了他的眼睛是不好使的,所以除了這個最大的,他還能看清什麼樣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