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后土忍痛二回族
張野一直睡到第二天日落時分才終於醒了過來,四周打量了一下卻是有些納悶:這是什麼地方?我記得昨晚好像是睡在木落子做的屋子裡啊?
想了半天,張野一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邊是哈欠連天。然後又撓了撓頭自己的頭,往下一看,直到看見了還在跪著的雲中子,紅雲和三霄等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張野別的好處沒有,但倒是一向言出必行,而現在碧霄不但誠心拜師,而且也認識到了自己的任性妄為的毛病,所以張野也沒為難她。再加上其餘四人和后土等都在一旁求情,更是拒絕不得。當下收下了碧霄不提,而且也一樣給了她三樣先天寶貝。
其中最了不得的就先天至寶「乾坤圖」。這本是後來老子的法寶,外形如同一塊布一般,內有乾坤。而且按照《封神演義》的記載,在封神的時候老子也就是拿了這「乾坤圖」擒了雲霄。可架不住張野出生實在是太早,這也就落入了他的手裡,甚至連一點因果都沒有。
其他兩樣雖然不如「乾坤圖」,但也是了不得的先天靈寶。一件名為「琉璃瓶」,內有三光神水。三光者日、月、五星合稱三光。《莊子.說劍》有載:「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白虎通.封公侯》也道:「天道莫不成於三,天有三光,日、月、星;地有三形,高、下、平;人有三尊,君、父、師。」漢班固《靈台詩》:「三光宣精,五行布序。」
所以此三光神水乃是天下第一水,實在是非同小可。最後一樣卻是張野聽了雲中子五人和玉京山山神爭鬥的經過之後,深感自己的這些徒弟常常因為不認識對手本體吃了大虧,所以拿出一面鏡子。
張野一邊把鏡子遞給碧霄,一邊解釋道:「此物名為『天地寶鑒』,雖然沒有攻擊之能,卻能通照天下生靈本體。要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以後與人對敵記得先看看對手的底細啊!」
碧霄低著頭,滿含熱淚的接了過來,恭恭謹謹舉著幾件寶物給張野行了大禮,才激動的道:「碧霄謹記老師教誨,永不敢忘!」而從此之後碧霄果然改了自己的毛病,遇事都先三思而後行,以至於三霄之中最謹慎的頭銜反而落在碧霄身上。
收下了碧霄,張野又讓玉京山山神上前,看了他半天也沒說話。張野昨天晚上的時候是睡意正濃,所以也沒怎麼聽見山神的話,但此刻清醒了,卻是感動到了極處,這樣忠心的人張野從來都只在小說中聽說過,現實裡哪裡能見到呢?
「你以後就不要叫我主人了,」張野話一說完,就見玉京山山神急了,「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張野遙遙的一伸手虛扶了一下,把山神拉了起來,和藹的對他道:「我不是要趕你走。從今而後你就和冥河他們一樣叫我老爺就好。而且我再賜你個名字,如何?」
山神一聽張野不是要趕走自己就已經放下了心,終是沒有再跪下去。可是一聽張野讓自己叫他老爺不說,還要給自己起一個名字,頓時就呆在了那裡。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山神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無聲的從臉龐上滑落了下來,又一次匍匐在地,頭趴在前伸的雙手上,全身都是如同篩糠一樣的抖動個不停,聲音也顫抖的道:「老爺神恩!」
張野沉思了一下,眾人一直都等的有些急了,一齊都神情古怪的望著張野,特別是冥河和祿玄都是有些心驚肉跳的在心頭暗道:老爺不是打算看著別人的顏色給人起名字了吧?難道這這金晃晃的傢伙以後就叫「小金」或是「小黃」了?
但這次張野倒是沒搞怪,好一會才又看著山神道:「這些年難為了你!若是你不介意就和我姓張吧,名字就叫玉京,如何?」
冥河等人一聽都是一副目瞪口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張野居然還有這樣的水平,還能給人起一個如此正常的名字。但那玉京山山神卻是激動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了。這一次張野不但給了自己一個名字,但最讓山神在意的卻是張野竟然讓自己和他同姓——這是何等的表彰?
一時間,伏在地上嗚嗚直哭的張玉京直覺得以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消失的幹幹緊緊,一顆心裡彷彿是春風拂過,活潑的起來。同時,整個玉京山百鳥齊鳴,無限的金花從天而降,普天甘霖,異香撲鼻,仙音嘹亮。片刻的功夫,玉京山不但恢復了原樣,而且更是遠勝從前,——果真當的是「第一」之名。以後但凡是神仙一流,無不知一句話「玉京之前,天下無山」。
張野得了玉京山之後,自己佔了主峰,雲中子和紅雲各佔一座,三霄姐妹佔了一座。而冥河祿玄等人因為一開始就是侍奉張野,也就和張野后土一齊待在了主峰之上,隨時聽候張野召喚。安排好了之後,張野又一面讓冥河等人去血海搬家,一面又和張玉京在山外面布下了無數的防禦大陣。卻不想冥河為了照顧張野居然幾乎把自己的分身也全都帶了過來,只留下了百十個分身繼續留在血海,維護血海大陣下張野洞府裡的一切。
玉京山實在是太合張野的心思了,而且一算三清的弟子還全沒出世,所以也不是很著急。每天,張野就指使著張玉京架著玉京山在洪荒上四處遊歷,除了和后土談情說愛,花前月下之外,大部分時間就趴在雲層之上偷偷觀察洪荒生靈八卦為樂。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日傍晚,后土卻找到了正拿著「水月」打算偷窺女媧的張野。后土一推開張野屋子的大門,張野就和做賊一樣連忙慌亂的把「水月」一屁股壓在了身下,故作正經的拿起了一本書來裝模作樣起來。張野也是奇怪,為什麼我才想起來看看女媧后土就來了呢?難道這玩意還帶心靈感應的?
后土進了門,右手托了一隻托盤,盤子裡一壺香茶,兩個杯子,還有幾碟子點心。見了張野的樣子,后土卻是微微一驚,蹙了兩道柳葉細眉,心中暗道:大哥什麼時候居然看起了書來了啊?少見啊!
剛轉過身把門掩上,卻突然聽得身後一個男聲道:「妹子,把衣服脫了吧?」
后土當時腿就一軟,差點就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和手裡的托盤。一回頭,卻見張野尷尬的從身下尷尬的把水月給摸了出來,一看,卻是伏羲和女媧似乎剛好回家,女媧正在脫了身上披風。
后土無奈的的嗔怒的瞪了張野一眼,剛要說話,卻又聽見女媧對伏羲道:「哥哥,那太一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我去找那個人啊?」
伏羲皺了眉,想了一會,順手把自己的袍子遞給一旁的童子,道:「現在妖族和巫族不睦,雖是太一有錯在前,但好像和你那個便宜大哥有很大的關係。我聽說帝俊等所有巫族似乎現在都以那位前輩馬首是瞻……」
張野和后土聞言都是一愣。后土更是蓮步緊移了幾步,走到桌子邊上,放下托盤,和張野並肩站在一起看起了水月中的影像。
只聽女媧又接著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而且以前時候太一也對我們並無多少恭謹,為何此次卻是和變了一個人似的?」
伏羲搖了搖頭,又道:「我看帝俊倒是個老實人,誠心想和巫族賠禮,不過太一卻是有些心思不純。可不論怎樣,巫妖和睦也是好事。現在整個妖族除了你之外就再無一人可以親近那位前輩,不然為何太一會來找你?」
女媧坐了下來,地頭半晌不語,好半天才又問道:「那按大哥的意思我們必須去一趟巫族了?」
伏羲看了看女媧卻是呵呵直笑,打趣她道:「自然要去的,而且我們也好久沒去拜訪帝俊他們了,正好看看故人。而且,那位一心想做你大哥的前輩見到你說不定多高興呢!」
女媧聞言,啐了一口,道:「呸!呸!呸!就算我去巫族也是想后土妹子和玄冥妹子了,管他何事?上次在紫霄宮裡他多光彩麼?還讓我後來都帶他哄了小瑤池好久,他卻是一走了之……」
又想了一下,女媧粉面一紅,又是怒又是羞,氣鼓鼓的道:「況且那人一見我就是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看到這裡,張野卻是一下就把水月收了起來,哪裡還再敢讓后土看啊?自打上次從紫霄宮裡回來,張野不但自己是閉口不提,連帶著祿玄等人也自覺的封了口,所以后土只是知道張野出了醜,卻不知道細情。
這回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如何還不知道張野的狼子野心?后土心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又是有些好笑,更多是卻是心酸。
好一會,后土想起了張野最大的心願,硬是強壓住心中的不快,瞪了張野一眼,輕笑了道:「我還不知道大哥居然還有色迷迷的時候,能讓我見見麼?」
眼見張野侷促不安起來,才又想了一下,打算成全張野和女媧會面,可是嘴上卻道:「大哥,你還沒陪我回去呢。我也出來好久了,這次陪我一起回巫族一趟,好麼?」
張野為難了半天,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后土,見后土甚是堅持,最後終於是抵不過后土眼神,唯有點了點頭,憋出了兩個大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