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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夢 第四十六章 財露人前 文 / 君麻呂

    次日早上,君麻呂就和方原離開的村奇秀策的大屋,而村奇秀策父子就整個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君麻呂的面前,聽那些送行的下人說,他們兩個好像受到了什麼過渡的驚嚇,所以只能窩在被窩裡。

    方原雖然奇怪他們兩父子的行為,但是也不便多加提問,謝了數句之後就隨上了君麻呂的腳步。

    「喂喂,君麻呂,你別走那麼急嘛,我還有點東西需要購買的」方原背上行囊,並從裡面掏出一些碎銀,粗略點算之後就對君麻呂說道。

    「哦」淡淡地回應一句後,君麻呂就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跟隨方原進入一間藥療店。

    「老闆麻煩給我一打軍糧丸,二十枚止痛液滴」方原一進藥療店就馬上和店內的老闆說道,並且連價錢也沒有多問,看來人富有了,出手也隨之而闊綽。

    「好的好的,尊敬的客人請稍等」店內的老闆一身藥師打扮,胸前的袍子印著一個大大的紅色「十」字型圖案,他恭敬地點了點頭之後就轉過身包裝起方原所要的物品。

    「君麻呂,這些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因為這裡離我的家鄉起碼有一個月的路程,上次那碗藥的藥物的確不好找,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不過效果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等去到我家鄉,就不需要為藥物的來源而擔心了」方原低頭輕聲對君麻呂解釋道。

    而君麻呂輕輕點頭之後就沒有再作聲,與此同時,藥店老闆已經把方原所需要的東西打了包裝,並遞到方原的面前。

    「客人,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多謝五千兩」。

    「好的」方原回應一聲,然後打開行囊,打算取出一張面額為一萬兩的元票,誰料手一抖,就把行囊裡的所有元票抖了出來。

    那厚厚的一沓,那異常吸引的面額,每一樣都讓藥店老闆的眼睛再也轉移不開來。

    「…不好意思」方原的臉色好像有點不自然了。俗語說財不露人前,特別是身懷巨款,不過讓他慶幸的是,藥店裡就只有他和君麻呂兩個客人。

    利索地把所有散落在地面的元票收拾起來之後,方原就取出一張,遞到藥店老闆的面前。可是這藥店老闆,顯然是被剛才那耀眼的元票深深吸引住了,甚至到現在也依然沉迷在那迷人的銀碼上。

    「老闆…老闆收錢啊」方原再次喊道,才把遊魂中的藥店老闆叫醒。

    「啊??….噢…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藥店老闆收起那財迷的眼神,然後就接過那一萬元票,轉過身找續起來,可讓君麻呂和方原都不留意的是,那藥店老闆在轉過身的同時,眼睛裡散發著濃厚的貪婪情緒和算計味道。

    「尊敬的客人,這是五千元票,請點算」轉過身之後,藥店老闆馬上換上最初那副好客,親切的臉容,而且說話的語氣讓人聽得舒服,所以方原也開始忘記了剛才的露錢事件,收回找續錢之後就和君麻呂離開了藥療店。

    而在他們身後相送的藥店老闆,依然親切的笑容卻越見狂熱和貪婪,待君麻呂和方原走遠之後,才聽見他語氣十分陰險並帶點殷喜地說道「這次又是一場大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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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剛才藥店裡幸好沒有其他人在,不然可能會惹上大麻煩了」逐漸離開鬧市,方原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對君麻呂說道,小道兩旁的樹遮擋著早晨的太陽光,讓整條小道都顯得清新爽快。

    「多殺幾個利慾熏心的人而已,沒有什麼麻煩的」君麻呂繼續在方原的身後走著,完全不為剛才的事情而多留一個小心眼。

    「唉….你說話怎麼就這麼冷的呢,帶點表情好不好」?轉過身的方原看著君麻呂一臉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不禁無奈歎息道。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話題了…啊….不知道村奇秀策兩父子怎麼樣呢,他好像沒有理會我們的勸諫,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弟弟搞出來的,相信他有段日子也不能安寧了」方原看見君麻呂還是沒有理會自己的說話,所以也識趣轉移了話題。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其他事情,已經不值得我們關心」君麻呂說著,眼睛忽然定定地看著依然向前走著,但是視線卻轉到後面的方原「厄…方原,你走路還是正經點吧」。

    「啥啊?你說什….」方原看見君麻呂看著自己,頓時心生疑惑,而還沒有待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然後嘴巴就閃過一陣火辣辣的辛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馬上湧向他的鼻子。

    原來,方原和君麻呂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轉彎口,而方原只顧著和君麻呂說話,根本就沒有留意,所以整個身子就這樣硬趟趟地撞到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俗語說無情力大,所以方原這一撞真的是撞得他七葷八素,而且更是把門牙也撞得鬆動起來。

    「晤…嗚…晤…」此時方原正用雙手按著自己的嘴巴,一陣陣怪叫聲從他的手縫裡傳出來,欲哭無淚的樣子正一臉怨憤地看著君麻呂。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已經提醒你了」看見方原這個狼狽的樣子,君麻呂的心裡不禁偷笑起來,但是他的臉依然不見一點變化。

    「晤嗚你.早點告訴我我就晤…撞…到」可能是因為疼痛的關係,方原的樣子越說話就越難看,而且一副要哭的樣子,一絲絲牙血也因為他的話風而吹出來,讓他本來已經狼狽的樣子更添幾分滑稽和搞笑。

    看到這裡,連君麻呂也忍俊不禁,右手掩住自己的嘴角,磕磕地笑起來。

    至於方原,本來是想等痛楚過後狠罵君麻呂幾句的,但是當他看到君麻呂的這個笑容之後,心裡的所有鬱悶居然頓時掃清,疼痛的感覺居然也漸漸忘記了。他不是沒有見過君麻呂笑,但是今次的感覺卻和之前的大不相同。

    因為君麻呂以前的笑容都是以禮貌的形式展現出來的,說得不好聽,就是很公式化,很像征式,而且在笑容裡面,還是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可是現在,方原清晰地感覺到,君麻呂這個笑容是真的因為想笑而笑的,是因為歡樂,才顯露歡笑,很簡單也很純淨。

    剎那間,彷彿冰冷高傲的雪蓮綻放出最溫暖體貼的動人姿態一樣。

    方原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歡喜,有欣慰,有驚歎,還有…一股淡而細遠的痛心。他知道,這一個笑容,來得比黃金還要稀有和珍貴,他更清楚,這個笑容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良久,方原才放下自己摀住嘴巴的手,看著君麻呂的眼睛爆發著前所未有的堅決,彷彿眼睛的主人立定了一個艱巨而偉大的目標一樣。

    「放心吧,君麻呂,我一定會用盡我所有的辦法,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逐漸收回笑容的君麻呂,此時並不知道方原立下了這麼一個決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剛才的笑聲會脫口而出。

    他只知道,他剛才真的很開心…很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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