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寒冰盾、冥神棒、三位天魔宗大修士、上千屬眾全力支持,白羽徑直問鼎魔宗掌教大修士。
聖刀業已石化,被南真子施法封存在聖壇上。
一眾修為臨近於大修士的護法弟子、諸位真人、各宗宗主相繼試過,沒有人可以拔出聖刀。
天魔真人和天魔宗三位大修士放棄了挑戰聖刀的權力,自然是想要成全白羽。
白羽試過三次,終於將聖刀拔出,高舉在手中。
安慶象徵性地加以考驗,千招過後,不敵白羽,敗下陣來。
所有魔修都看得明白,白羽為安慶留有顏面,否則的話,不出百招,安慶就將不敵。
山呼海嘯聲中,白羽如願登上了掌教寶座,派出使者通報釋宗、法宗、武宗魁首聶魂以及勢力不容忽視的唐賽兒。
對於釋宗七名弟子身亡一事,自然推到了南真子和陸槐的身上。
一切都在白羽父子的預料當中,除了唐善救走飛雪等人,躲入法器庫一事。
法器庫的大門上布有禁制,只有修士激出的真元超越禁制的限制,才能開啟、關閉巨大的鐵門。而且大門所認可的真元只能是一股,如果多位修士共同激出真元,則會相互牴觸,反倒無用。
放眼整個魔族,唯有白羽一人具有開啟法器庫大門的實力。可躲入法器庫內的共有唐善、羅新夫婦、雪蓮、飛雪、吉索六人,還有一隻足以大修士相當的天狼。即便飛雪中毒,吉索斷臂,唐善等人的實力也不可小視,如果白羽隻身潛入,自然有來無回。
更何況,大門後的洞穴裡藏有數百名異變為巨猿的千年修士。如果白羽率領大批魔修攻入,雙方大戰,必將喚醒巨猿。最好的結果,便是敵我雙方同歸於盡。
白羽沒有那麼蠢,他知道,法器庫沒有其他出路,法器也已經被全部搬空。如今唐善退守死地,他只需扼守住大門,便可將一眾人等困死其中。
當即,三千魔修共同施法,在鐵門外布下風、雷、土三座矩陣。
白羽帶領三位白袍老頭親自試了試,四人剛剛進入風陣之中,四把三丈長的巨大風刀凌空劈落,四人竟連防守之力也沒有,當即被逼出陣外。
白羽顯然對三座矩陣的威能非常滿意,隨即撤出看守弟子。他有十足的把握,僅憑三座矩陣,便可以將唐善等人困死其內。
洞穴內。
飛雪、吉索和陸槐都已經身在法器庫內,雪蓮撫動綠漪琴,一邊為飛雪療傷驅毒、為吉索續骨生肌,一邊嘗試著喚醒陸槐,重塑肉身。
天狼幹掉了幾十個魔修,巨猿竟然無動於衷,默默站回原位,僵硬著身體「入定」。
唐善在諸多屍體上搜出了一堆法器,多數都是下階三品,雖然有幾件中階法器,也是下品、中品,沒有一件位列上品。
進入法器庫,只見飛雪鬢散釵溜,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看得他不由一呆,唰的羞紅了臉,抱在懷裡的一大堆法器也失手落地。
「看什麼看?」雪蓮以真元送聲,嗔叱道:「飛雪姑娘中了『培元丹』和『合歡散』。培元丹的毒性倒還容易控制,可那合歡散並非毒藥,需要壓制她的心魔才能奏效。我的修為不如她深厚,萬一她無法自制,那就需要一個男人幫忙……」
「羅新,你留下。如果飛雪姑娘需要男人,你幫她解決。」唐善也不避諱,逕直揚聲,帶著天狼掉頭步出法器庫,折回洞穴內。
羅新傻了眼,一張黑炭似的臉霎時漲得通紅。
楚憔的眼中閃過凌厲的寒光,掂著一對螳螂刀,似笑非笑的看去。看她的意思,如果飛雪膽敢發出請求,她的一對短刀立即便會飛出去,先在飛雪的身上留下兩個窟窿再說。
敢跟白煞搶男人,白煞只有一個方法應對——拚命。
「呼……」
陸槐的胸口鼓了起來,吐出了一道鬱結在胸的悶氣。
「你醒了?」雪蓮非常詫異,按照她的理解,即便以魔琴之音幫助陸槐重塑肉身,最少也得需要三天三夜。
陸槐站起身,眼中露出野獸一樣的凶光,「大猴子,不簡單,我再去試試。」
「不要!」雪蓮一驚,琴音立止。
飛雪的臉上瞬時飛起一片桃紅,嚶嚀一聲,睜開雙眼。
她的眼中帶有羞澀的嫵媚,極具挑逗與誘惑。加之原本生就一張人見人憐的嬌俏模樣,更有三分矜持夾雜其中,無論看向誰,她的目光都是一件神階利器,讓人無法抗拒。
雪蓮不敢耽擱,再又奏響魔琴,傳音入耳,「飛雪姑娘,情生於心,欲起於念。你有百年修為,自能恪守情.欲。雪蓮再以魔琴施法,助你抵禦『淫』邪外物。你可以借此劫難,煉化體內魔丹,悟得大道……」
琴音,如同一股清泉,在飛雪的心頭潺潺流動起來。飛雪戀戀不捨的垂落眼簾,終於控制住心底的『淫』邪之念,入定靜修。
陸槐逕自出了法器庫,一直來到大門口,對著唐善一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復原了?」唐善反問一聲,可卻並不轉頭,而是打量著門內的巨猿,「你說……這傢伙身上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厲害的法器,功法什麼的?」
「殺一個看看不就知道了?」陸槐亮出了聖刀,甩手就是一招「煉獄斬」,奔著巨猿的小腹射去。
他距離巨猿非常近,幾乎等於貼在巨猿的小腹上發動攻擊。
唐善嚇了一跳,僅憑這一刀的威能,如果砍在他的身上,不死也得重傷。
吼……
巨猿甦醒過來。
聖刀激出的威能全部灌入它的小腹之中,可它絲毫無傷。大手一揮,一隻飛旋的金色刀輪憑空現出,竟然是陸槐剛剛施出的煉獄斬。
「咻」的一聲,煉獄斬以十倍的速度反擊了回來。陸槐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頓時被金色刀輪灌入胸口。
陸槐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殺!」唐善也已出槍,就在巨猿對陸槐發起反擊的時候,他端著寒冰烈火槍,偷偷扎向巨猿的脖頸。
可惜,巨猿的毛髮簡直就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神槍刺入三分便平行滑出,僅在巨猿的脖頸後劃出一道三寸長的傷痕。
巨猿回手便是一拳,酒缸大小的真元激出,瞬時撞碎了唐善幻出的三具黑虎盾牌,再又把他震飛數丈,撞在大門上,發出撞鐘般的轟響,彈落在地。
羅新、楚憔聞聲跑出,只見陸槐與唐善都躺在地上,像是已經死翹翹了。巨猿對著陸槐嗅了嗅,掉頭奔向唐善。天狼攔在唐善身前,呲牙低吼。
巨猿也在叫,發出憤怒的咆哮,像是在要挾天狼讓開。
天狼的眼睛瞬時充滿了鮮血,週身瀰漫起沖天的煞氣,寸步不讓。
兩個怪物,瞪著血紅的雙眼,貼近不足一尺,你吼我叫,相持不下。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天狼向前邁進一步。巨猿一愣,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身子。天狼再又向前逼進,巨猿終於退卻,掉頭走開。
羅新夫婦急退,返回法器庫,屏住呼吸觀望。
巨猿在洞穴內搜查一圈,返回原位,僵化入定。
羅新夫婦急忙掠出,來看唐善。
唐善劇烈的咳嗽起來,足足咳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翻身坐起,捂著胸口歎道:「幸好揣著件寶貝,要不然,就它剛剛的一拳,不死也難!」
唐善的懷裡揣著一件仙階防具——蝠仙肚兜。
除此之外,還有上萬蝙蝠精血化成的兩片「獸皮」。
正是因為這些東西,他才能抵禦骷髏冥兵的骨矛,同時在巨猿的暴擊下逃過一劫。
陸槐被抬回法器庫,亦如先前,肉身被毀,血甲回縮,元神無恙。
等到他再次復原,唐善同他探討起來。
「我的寒冰烈火槍乃是神階法器,為什麼無法刺穿巨猿的脖子?」
「我的聖刀也是靈階法器,可激出的煉獄斬竟然被它收去了!」
「……」
兩個人商量了大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對付巨猿。
「它有千年道行……」飛雪忽然插嘴,「它們的威能近乎於天仙,只憑一身皮毛便相當於仙階防具……陸槐的功法不俗,應該可以傷到它們,可惜真元還不夠強大。唐善的真元雖然足夠強大,可卻沒有應手的功法發揮潛能……如果你們想要獵殺它們,陸槐的真元起碼要提升三成,唐善則要修煉一部可以發揮神槍威能的功法。」
「好了,你說的已經夠多了!」雪蓮發現她的臉頰再又顯出桃紅色,急忙相勸。
「你可以傷到它們?」唐善嬉笑,站在門口,對著陸槐勾了勾手指。
「你倒是沒死過,我已經被它打死了兩回,真的很疼,很難受!」陸槐叫苦,但還是跟著他走了出去。
「你準備好,我來引它。」唐善也不管陸槐做沒做好準備,甩手激出三丸真元。
真元當空幻化成形,變成三支利箭,帶著呼嘯聲,向著抵在大門口的巨猿射去。
與此同時,唐善幻出三具盾牌,前後三道,護在身前。
吼聲再次響起,震得人頭腦發暈。巨猿一張手,盡將三支利箭收去。隨手一撥,反向唐善射了回來。
陸槐當即出刀,激出一道丈二弧光,斬在了巨猿手臂的內側。
一聲嚎叫,血珠飛濺,巨猿手臂內側的皮肉遠不如外側堅硬,當即被割開了深達一寸的傷口。
彭!彭!彭!
三支利箭反被巨猿注入強大的威能,擊碎了護在唐善身前的三具黑虎盾牌。
巨猿帶著發狂一般的咆哮,憤怒的揮出一拳,水缸大小的真元,泛著粼粼的水光,向著陸槐撞來。
陸槐豎起聖刀,當頭下斬,再又激出一道豎立的丈二弧光,迎著「水缸」劈去。
唐善忽然跑到巨猿的身側,就在巨猿展臂激出真元的時候,他見巨猿的腋下露出一小塊白色的絨毛。不容多想,神槍被他脫手激出。
噗……
唐善選中了巨猿的軟肋,神槍刺入三尺,業已深深刺入巨猿的體內。
可他並不知道,因為激出神槍的同時,他根本無心查驗自己的成果,掉頭就跑。眨眼間,業已竄回法器庫,這才探頭來看。
「轟!」陸槐激發了全力,可卻僅僅砍開半邊「水缸」,剩餘的半邊真元撞在他的胸口上,頓時將他撞飛出十餘丈遠,吧嗒一聲墜落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唐善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想而知,陸槐的肉身再次被毀。但他馬上又露出了笑臉,因為他注意到,寒冰烈火槍業已對巨猿造成了嚴重傷害。
巨猿搖晃起來,兩隻大腳,轟轟落地,身下堅硬的石地被它踏得粉碎。僅是激起的煙塵,便將周邊一丈方圓的地面震得塌裂下來。這樣的聲威,簡直駭人聽聞。
啵……
巨猿身上爆出一圈白煙,發出了輕響。
白煙飛速擴展,所及之處,一隻隻巨猿發出咆哮,相繼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