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做他的奴?
竇建德冷聲命令道,「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她可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我望著那些好像都淌了口水的士兵,並不畏懼,我已無心,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有幾個膽大的是有想躍躍欲試的想法,但是這些日子竇建德一直專寵與我他們也定是知道的,也都是在猶豫若是他突然變臉,他們如何收場。
我知道,他仍是想逼迫我歸順與他,他本以為已經收復了我,卻不想我還是這般冥頑不靈。
反正報仇也是沒得機會了,何必讓他得逞呢,我索性猛的一撕身上的內衣,那些侍衛頓時眼中放出奇特的光芒。
我臉上帶了一絲冷笑,「既然幾位官爺不願意自己動手,我只有自己來了。」
帶著一絲嘲諷望向竇建德,「我願意跟任何男人歡好,但你是最噁心的。」我不會退宿,不會妥協的去求他。
我命都可以不要了,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畏懼的呢?
竇建德臉色蒼白,嘴唇微微抖著的望著我,那是氣急敗壞的表情,低低的喝出:「你果然是個賤人!」
我並不理會他的恥笑,帶了一絲盈盈笑意來到那幾個男人面前,他們直直盯著我那撕破了衣襟露出來的雪白的肉。
我微笑,「我曾經侍奉過楊廣,也算得上是個媚後,你們莫逆了夏王的意,還不趕快開始。」我就是讓竇建德氣的發瘋,最好能一刀殺了我。
想他本來要的結果一定是要我去求他,但是他做夢都別想。
一個膽大點的侍衛恐怕真是色膽比較大,已經按耐不住突然伸手抱住我,他身上有股刺鼻的味道,我不禁屏住了呼吸但是,嘴上依然帶著嫵媚的笑意。
那個侍衛恐怕也是想將其他人拉下水,於是慫恿其他人道,「既然皇上有命,咱們做屬下的定當要聰明。」他色迷迷的望著我。
那其他幾個侍衛也彷彿是野狼看到小綿羊一般,對我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貪婪。
只是那個懷抱我的侍衛並不知道,我的手已經伸向了他的腰間,我在試圖將他的佩劍拔出來。
那劍鞘很緊,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為防止他有所察覺,我便一直嫵媚的笑著分散著他的注意力。
終於那劍鞘一鬆,我正準備拔出來自刎之時,突然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拽我。
我握著那刀把的手不禁也是一鬆。
竇建德猛的將我拽到懷裡,他鐵青著臉,頭上條條青筋暴露,看的出他氣憤到了極點,我只是冷笑著望著他。
他冷喝一聲:「你們都給朕退下。」
那幾個侍衛唯唯諾諾而下。
他猛的將我推到地毯上,冷呵斥道,「蕭婷婉!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我望著他,仍然是鄙夷的冷笑,「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還要你的什麼酒?」
他揪扯住我滿頭的青絲,「你還真是個讓人恨入骨頭,都捨不得殺掉的女人!」
我望著他,「承蒙誇獎!比起整天看到你,我更願意馬上死掉!」這句話楊廣曾經也說過。
他冷笑,「我真想自己能下定決心殺掉你!但是我決定留著你的命,但是你榮華富貴的日子到頭了,以後你就是朕的侍婢,記住你只是個奴!」
他猛的又將我推倒在地下。
找了宦官送我回去。
當然,這次回去的不是他本來給我準備的那間華麗的宮室了。
一間奴婢住的低矮的房間,房間擁擠這擺的開一張床和一張缺了腿的破圓桌,剛進去的時候還有一股刺鼻發霉的味道。
秋蕊將那床上的浮灰輕輕彈了彈,讓我坐下,我幽幽的道,「秋蕊,我已經跟竇建德撕破了臉皮,恐怕我們今後的日子會很難過。」我是想死掉,但是不想死在這裡,我想跳下那個懸崖去陪他。
可是如今既然他不肯殺我,又要讓我做什麼他的奴,我豈不是還可以瞅著機會要他的狗命。
秋蕊輕輕撫著我的肩膀道,「奴婢知道公主有多麼的愛宇文大人,有多麼的疼愛清清公主,自然也會明白公主又多麼恨竇建德,可是公主,奴婢乞求您不要輕生,不要再糟踐您自己了,還記得奴婢剛見到公主的時候,公主整日裡那麼開心,您這些年的苦奴婢都知道,您從那麼個大大咧咧的性格變成如今這麼能容忍,奴婢都明白您心裡的苦……」她淚流滿面。
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她也已經不是當年同我一起陪嫁的小丫頭了。
而我不是當年的戚單單,不是那個整日只想稱霸王府過著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我真的已經是蕭婷婉了,一個可以喜怒不與色的女人。
我可以不動聲色的除掉傷害我的人,可以不再被別人欺負和算計的我。
第二天,我便被一個管事的宮女帶到了竇建德的寢宮,這裡我來過很多次了,自然是熟悉非常,不過這次我穿著碧色的宮女衣服。
做他口中的奴,那宮女很冷面,吩咐我把殿裡的金磚全部擦了。
我於是提了水桶,拿了抹布蹲在那裡擦,那一塊塊金磚拼接的嚴絲合縫,光可映人,只是當我都擦完的時候,猛的一抬身才發覺四肢早已經酸了,傳來嘶嘶的痛意,跟著楊廣的日子,我是王妃,太子妃,皇后,自然是沒做過這些。
宇文化及將我當做手中的寶貝,即使那些日子逃亡在外,他也是盡量都將最好的給我,渾身的酸澀,想起他暖暖的懷抱,想起他捉魚給我烤著吃,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霧氣的朦朧。
這時候竇建德突然進來,我冷蔑的望著他,他似乎有一絲得意的神色,他依然不肯放棄讓我屈服的想法。
如今已經撕破臉了,我也沒必要再裝下去。
他手上還纏著繃帶,是昨天搶我的匕首留下的,他做到哪寬大的案子後面,看著那堆了一堆的奏折,軍情報告。
他不抬頭,只吩咐道,「上茶。」
外面自然有負責茶水的丫鬟,我只負責端過去便是。
放在案子上,他低著頭伸手拿過,喝了一口茶盞狠狠的往地下一摔,濺起一片水花。
我恍惚看到他手中的那折子上有突厥,蕭皇后幾個字,只是我還並未細看下去,他將折子一扔,對我道,「你想燙死朕,這麼燙。」
我知道他是故意找事,便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臉龐並不理會他。
他的怒氣似乎消減了幾分,對外面嚷道,「負責茶水的宮女,扣俸銀半年。」外面那個宮女成為了替罪羊,準確的說是出氣筒。
我自然不會感激他,便蹲下去撿那些碎片。
卻是被一片鋒利的碎片扎破了手指,殷紅的血不斷的向外流,我有一瞬間真的很想拿起那片大的碎片割向自己的手腕。
眼前恍然出現了,那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宇文化及,那胸前滿是殷紅的刺目。
我的淚又一次模糊了視線,他死了,是人生對我最大的殘酷。
竇建德猛的抬起我受傷的手,猛的撕開衣服上的一塊布為我包紮,包紮完了只是冷冷的道,「果然是金枝玉葉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他吩咐別人來打掃。
中午的時候我見那個負責茶水的小女孩在偷偷的哭,想必是為了她那半年的俸祿吧,我從袖中掏出一顆珍珠遞給她,只道,「拿這個區換點錢吧!應該夠抵你拿半年的俸祿了。」也許這些年我過的總是不安,所以身上總是會隨身帶些值錢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珍珠平日裡都是最不起眼的東西,但是我知道拿到民間至少夠好吃好喝吃上一年,而且體積不大又好攜帶,所以我身上總是會有這些東西。
以前是打算留著以後跟宇文化及生活好用,如今看來真是沒什麼大用處了。
那宮女很是感激,下午的時候竇建德突然招幸了他一個小老婆,陳妃,那女人長的花枝招展的,記得在宴會上我曾經見過,想必她應該是竇建德最寵愛的吧。
他雖然小老婆不少,但是聽說沒有和誰正式拜過堂,我冷蔑的一笑,難不成還真跟他自己說的那樣,是為了我。
不一會那裡面便出來了女人嬌喘叫喚的聲音,這種場景當年在楊廣最昏庸花天酒地的時候見得多。
那女人的叫聲很大,漸漸的很嘶啞起來好像燃盡了所有力氣。
沒多久竇建德喚我進去伺候,給那個陳妃穿衣。
我看她身上只裹了件內衣,整個臉紅撲撲的,我看著那複雜的宮裝犯了難,往日我自己給自己穿還勉強能穿上,這給別人穿肯定不行。
我搖頭望著仍然躺在蹋上的竇建德,「我不會!」
那陳妃柳眉微蹙急言道,「你只是個奴婢!居然敢說你不會!?你真是大膽放肆!」
她如今覺得我是奴婢,而她是最得寵的妃子。
我不語,懶得與她爭辯什麼。
那女人更似瘋了一般,「主子問你話,你要自稱奴婢!主子對你說話你要回,枉你還是做過皇后的人,這點規矩都不懂。」她說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