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啊,常委會那幫人我是幫你壓下去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處理事件了。你可要想好了,這件事是一把雙刃劍,弄好了,你名聲在我們aq就響了,弄不好,你就等著臭吧。」陳致中坐在老闆椅上,微笑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張福生。
張福生這人是一個工作狂,一旦想幹一件事情,通宵不睡都不管。這已經晚上了,張福生將陳致中從家裡拉出來,坐在辦公室商討事情。
本來還想在家裡陪陪孫女一起看看《貓和老鼠》,現在坐在這冰涼的辦公室,陳致中是一肚子怨言。可是又不敢說出來,張福生可是有工作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書記,你就不要那樣笑著看著我,心裡發毛。我這也是工作啊,沒有辦法。白天時間太緊了,只好晚上佔一點書記的時間。「張福生一看陳致中那奇異的怪笑,知道這老書記心裡埋怨呢。
陳致中一瞪眼,「我知道你是工作,要不我也不來。快說吧,將你的想法談談,我等會還要回去陪孫女,講《一千零夜》呢。「
「嘿嘿,書記,看來講故事你是好手啊,不知道這次事件會不會也有一個好的結尾啊。「一想起讓人頭疼的」胡玉美「事件,張福生就一臉的憂愁。
「書記,這次我們政府人員可是要大換血啊。「
張福生的話讓陳致中心一沉,臉色黝黑,猛抽煙。
「書記,對於這些人員的調查,我不想干預,但我也不想別人干預。所以我懇求書記能出任事件調查小組組長,我相信書記。」張福生盯著陳致中說道。
說這些話,張福生也是無奈之舉。自己在政府裡得罪不少人,那樣自己當了調查小組的組長,無論結果怎麼樣,肯定不能服眾。外界肯定會懷疑結果的公正性,說不定還有人說自己是公報私仇。
想來想去,只有書記陳致中最適合幹這個工作。無論是資質,還是在政府內的人際關係,陳致中都是不二的人選。再加上陳致中的人品,更是無可挑剔。
不過再找陳致中之前,張福生也是細細想了一遍,將其中的厲害關係仔細梳理了一下,考慮到陳致中即將退居二線,張福生就將陳致中定位在事件的調查上,而對「胡玉美」的善後處理問題,張福生想來想去,決定還是由自己掛牌上任。
張福生的話讓陳致中陷入了沉思,細細的思考著。
「小張啊,說起年紀,我比你大一圈,說起從政經歷,我是從基層一步一步上來的,比你也多那麼幾年。我這一生都獻給了aq,我深深熱愛這片土地。看到一個地方品牌即將消失,我心疼啊。可是我自己又無能為力,這一段時間來,雖說我沒有具體參與此事,可是我也瞭解了很多,知道你在想盡辦法挽救這個品牌,挽救這個品牌下面的人。我真的很慚愧,慚愧我這個aq的書記。放心吧,我就在退休之前,當一回這調查組組長,好好查查這背後的貓膩,將那群蛀蟲從我們隊伍裡拉出來。「
張福生看著激揚的陳致中,看著這位為aq獻出一生的老黨員,在心裡,張福生發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品牌。
「小張啊,我這邊查證,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你那邊的擔子就重了。如今胡玉美是一個大窟窿,政府是沒有一分錢啊。如果要想不破產,那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大窟窿問題,隨後還要解決後面的發展問題,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幾千張嘴在等著我們,還有這些嘴後面的人,一個個都指望著「胡玉美」啊。「
陳致中知道事情的輕重,知道整個「胡玉美「的關鍵在哪裡。
「書記,沒有辦法,你愛這片土地,我也愛。胡玉美我是必須保下來,這是一個底線,至於怎麼保,用什麼方法。我現在還是很迷茫,不過心裡已經有一個小小的輪廓,就看一個人了。「
「什麼?有方法了。「陳致中驚訝的站起來,看著張福生說道。
「嘿嘿,書記,你說想保下胡玉美,關鍵是什麼?「
「關鍵?「陳致中想著。
「一個能接受胡玉美的人。」陳致中一語道破玄機。
張福生點點頭。
「不錯,就是要一個人接受,一個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的人。」
陳致中搖搖頭,又點點頭,鄒著眉頭。
「小張啊,你說你找到這樣的人了?」陳致中疑惑的問道。
在陳致中心裡,還有願意接受這爛攤子的人存在?如果真的能找到這樣的人,那「胡玉美」保下來就成了一個簡單的事情。
看著陳致中那懷疑的表情,張福生笑著說道:「怎麼?書記還不相信啊。」
陳致中點點頭,「說實話,如果換一個人,我直接給攆出辦公室,說大話誰不會,可是對你我又有點相信。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能創造讓人不相信的事情。「
「是嘛?沒有想到我在書記心裡還是能創造奇跡的人啊。「
「好啦,少扯那些馬虎蛋,快點說吧,你找到誰的?居然還有人接受這個爛攤子,除了絕頂聰明的人,要不就是傻到家的人。「
「哈哈,書記,你可是以沉穩而著稱,怎麼突然也著急了。「
雖說張福生的年紀比陳致中要小不少,可是這職位只差一級。一看張福生笑的哈哈的樣子,陳致中老臉掛不住了,瞪著張福生。一副你要是再笑有你瞧的。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看你那雙眼睛瞪著如燈籠似的。」
「這個人也是我們aq人,是我的忘年之交。」說道忘年之交,張福生腦子裡想起了第一次與吳?見面時的情景。剛剛從校園出來沒多久,身上還流露著學生的味道。可是上次再一見,不說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也讓張福生眼前一亮。全身上下多了一份成熟之感。
「忘年之交。」陳致中低聲說道。
以張福生現在的年紀,能談得上忘年之交的,肯定是年紀不大吧。
「難道是什麼富二代?」陳致中想到。
「書記啊,說實話,我能想到接受「胡玉美」的也只有他了。不過我還沒有找他,所以還不能肯定就行。「
「什麼?你還沒有找人家說啊,那你就在這裡說胡話、大話啊。「
「說吧,今天找我來,不會僅僅是讓我當組長這麼簡單吧。你現在說到你的忘年之交,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讓我幫忙啊?「多年政治老鳥的陳致中,一聽張福生將自己引到這件事情上,可是有什麼目的。
俗話說,沒有目的的政治不是真正的政治。
一看陳致中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張福生索性也不躲躲閃閃了,打來天窗說亮話。
「書記,我需要你的全力支持。「張福生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陳致中。
一看張福生這架勢,陳致中心裡知道這「支持「二字說的輕鬆,可是真的要做起來,瞧這架勢就不容易。
「你有把握說服你的忘年之交接受『胡玉美』嗎?「
「有。」張福生堅定的點點頭。
「他有把握將『胡玉美』起死回生嗎?恢復它往日的輝煌嗎?」
「我相信他。」
「好,我支持你,你看看有時間能約他談談嗎?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
「那就明天吧,年裡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張福生看了看陳致中,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吧,什麼事情。」陳致中一看張福生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這市長心裡肯定有什麼話。
一看陳致中問起,張福生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書記,我已經查到這件事情與那人有關,而且牽扯很大。你說怎麼辦?「
陳致中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最怕的就是聽到這消息,雖說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與他脫不了關係,可是真的去面對,心裡上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多嗎?「陳致中心裡還存一絲希望。
張福生知道那人是陳致中心裡最看重的一人,如果不是自己來,那這書記位子鐵定是他的。期望越高,打擊越大。
既然都打擊了,那張福生就想一次打到底,讓書記在調查中有一個心裡準備。
「夠判無期的了。「
「什麼?「陳致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張著大嘴,一臉的不相信。
「無期,那是什麼罪行,除了死刑,就這玩意了。如果不是罪行極大,想來也不會這麼重。「陳致中沒有懷疑張福生的話。
「還是沒有擋住那些糖衣炮彈的轟擊啊。「陳致中彷彿蒼老了十幾歲一樣,坐在那裡一個人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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