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元老夫人告狀
「柳俊,今晚上請你吃飯!」
柳省長剛剛到家,才和母親說上幾句話,何大小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聽聲音很是興奮。近來貌似除了兒子,鮮少有什麼事情能令何大小姐如此開心了。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良心發現了,要補償我點什麼?」
何大小姐莫名其妙:「什麼補償?我沒欠你什麼東西吧?」
柳省長似乎心情也不錯,笑著說道:「呵呵,你不覺得,這段時間對我關心不夠嗎?」
「去你的!我關心你兒子,不比關心你強?柳省長如今身受封疆之寄,緊著要關心你的人不少吧?輪得到我?」
何大小姐怒道。
考慮到母親就在不遠處,柳省長不敢與何大小姐「糾纏」,笑著說道:「晚飯我會在家裡吃,陪老爺子老太太說說話,吃完飯我過去吧,到時給你電話。」
這個理由很大,何夢瑩無話可說,只得應了。
阮碧秀倒不是很在意。兒子如今是省長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有很多朋友要見。
柳俊掛了電話,坐過來陪母親聊天。
聊不了幾句,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一迴響的不是手機,是客廳裡的固定電話。阮碧秀伸手拿起電話,很客氣地問道:「你好,哪位?」
「碧秀同志嗎?我是陶德珍啊!」
電話裡響起一個蒼老的女聲,語氣略略帶著幾分倨傲之氣。
「你好,陶大姐!」
阮碧秀略略一驚,更加客氣起來。
柳俊一聽「陶大姐」的稱謂,雙眉微微揚了起來。能夠將電話直接打到總理家裡,還能讓總理夫人稱呼為「大姐」的陶姓女子,似乎合乎條件的就是這麼一位罷了。
陶思青的姑媽!
那位著名元老的夫人。
「碧秀同志,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剛才吧,我侄兒陶思青,不知道什麼事情得罪了你的小孩柳省長,被他的警衛員打了一頓。這個事情不太好吧?」
陶德珍在電話裡很不高興地說道。卻原來是告狀來了。
阮碧秀吃了一驚,說道:「陶大姐,這個事情,我還不清楚。待會我問問他,要是真有這麼回事,我瞭解清楚情況再給你回電話。」
「那好,那就這樣吧!」
陶德珍也不等阮碧秀說什麼,逕直掛了電話,跋扈嘴臉暴露無遺。
阮碧秀的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阮碧秀的性格,原本是比較隨和的,也沒有什麼心機,從不在人前擺什麼架子。隨著柳晉才地位日漸升高,阮碧秀也是益發的受人尊重,還從未有人用這樣不客氣的語氣和她說話,心中生氣,乃是理所當然。
「媽,是陶思青的姑媽是吧?」
柳俊坐在母親身邊,淡然問道,臉上波瀾不驚。
「對,就是她。十歲的人了,還是那麼沉不住氣,說話還是那麼不注意!」
阮碧秀很不高興地說道。若是以前在向陽縣坐公社幹部的時候,有人這麼和阮碧秀說話,阮碧秀老早給他頂回去了。阮碧秀性格隨和是隨和,火爆的時候也是真的火爆。記得小時候,柳俊姐弟幾個畏懼母親比畏懼父親更甚。如今貴為領袖夫人,遣詞用句也注意多了。
大家都知道,柳晉才很在意影響。
柳俊正要說話,門口響起解英和衛士打招呼的聲音,卻原來丈母娘來串門子了。自從住到了大內,嚴柳兩家相隔不遠,嚴玉成上班之後,解英閒不住,經常跑這邊來找阮碧秀聊天說話,倒是比住在龍山公園的時候還要方便。
柳晉才的作息時間遠不如嚴玉成那麼規律,阮碧秀多數時候呆在家裡照顧老頭子,去嚴府的次數也遠不如解英到這邊來的次數那麼頻繁。
阮碧秀和柳俊忙即起身相迎。
「咦,小俊回來了?開會嗎?」
解英不曾料想會看到柳俊,不由很是驚喜。沒看到嚴菲和柳陽,估計不是休假,該是來首都開會了。
「是啊,明天國務院要召開東南省份政府負責人的座談會。」
柳俊笑著給岳母做了解釋,緊著請解英入座。
「怎麼,碧秀,你不高興啊?」
解英剛一坐下,馬上就察覺阮碧秀神色不對。她們是二十幾年的好姐妹,阮碧秀情緒上絲毫的異常,自然都瞞不過解英的眼神。
「是啊,你說氣不氣人?剛才陶德珍同志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向我告狀,說小俊的警衛員打了她侄兒陶思青,還說這個事情不太好什麼的,說不了兩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阮碧秀找到了「傾訴」對象,立即說道開了。
「陶思青?就是他們說的那個……首都最紈褲的那個紈褲?」
解英也很是意外。
「首都最紈褲的那個紈褲」!
聽瞭解英對陶思青的評價,柳省長不由失笑。笑過之後又搖了搖頭。連解英和阮碧秀這樣久居「深宮」,不問政事的領袖夫人,都聽說過陶思青的「大名」,由此可見陶思青的紈褲程度!
只怕就是高二少爺葆宏先生,兩位領袖夫人也不曾聽說他的大名。
「可不就是他嗎?聽說上回和梁部長的小孩打架,打不過,跑到這裡來搬救兵,也是這個陶德珍,一個電話把治國同志都驚動了,說是要嚴肅處理!」
阮碧秀益發不悅。
柳俊又有些恍然。合著上回直接驚動李治國主席的,也是這位陶德珍陶大姐。這位元老夫人,果然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比柳省長還要「護短」。譬如今天這個事情,明明是陶思青不知天高地厚,挑釁柳省長,不過小小挨了個教訓,陶德珍便當成天大的事情,像個尋常家庭婦女似的,竟然親自打電話找阮碧秀告狀,將此事看做是小地方街坊鄰居小孩子打架來處理了!
搞不好陶德珍還會直接打電話給柳晉才或者別的巨頭告狀。
瞧瞧你這個省長兒子吧,什麼德行?剛當了省長,就在首都街頭耍橫,指使警衛員毆打市民,哪裡像是黨的高級幹部了?
真是應了那句成語——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小俊,你怎麼打了他的?」
姐妹兩個說了幾句話,解英問道。
「也談不上打了他,這人是有點欠揍……」
柳俊笑了笑,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下,神態很是輕鬆自在。
「那就是他不對啊,陶德珍告什麼狀?真是的!這個陶思青,還真是紈褲得很啊……聽說前幾年,他的司機打了的司機,也是這麼猖狂的,一樣的惡人先告狀,那個事搞得沸沸揚揚的,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解英立即說道。
解英說的這個事情,柳俊倒也有所耳聞。解英嘴裡說的「」,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在軍隊之中威望卓著,何老爺子他們見了,都要叫一聲首長的。不過此事發生的時間已經比較久遠,那位軍中元老早已辭世。估計沒有什麼正經結果,要不陶思青也不會這麼猖狂了。
「小事情,不必理會。不要說沒有打他,就是打了,能怎麼樣?」
柳俊毫不在意,揮了揮手說道。
「小俊,你也不能太大意。這個陶德珍,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喜歡到處告狀,惹是生非。上回她能把狀告到治國同志面前去,這一回,說不定又會這麼搞!」
阮碧秀忙即提醒兒子。她雖不過問***,卻也清楚,到了兒子如今的地位,這個影響是很要緊的。加之自家老頭子又是總理,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說不定就會被政敵抓住什麼把柄。
柳俊笑了笑,說道:「由得她去告。今晚上我就把陶思青徹底收拾了!」
「啊?」
兩位母親一齊睜大了眼睛,很不相信地望著柳俊。
「他不是喜歡告狀嗎?這一回,我讓他投訴無門,哭都找不到墳頭!」
柳俊淡然說道,眼裡卻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從嚴玉成和柳晉才到中央工作之後,那邊針對嚴柳系的小動作就不曾消停過。柳俊雖然每一次均履險如夷的過去了,而且在鬥爭中不斷高昇,但心中也確實憋氣。現在連陶思青這樣的人物,都敢在他面前甩臉子了,柳省長真是那樣的「好好先生」不成?尤其陶德珍竟然將電話打到家裡來告狀,還在總理夫人面前擺譜,簡直欺人太甚。
不教訓教訓他們,柳省長的威名不免受損!
阮碧秀便有些擔憂地說道:「小俊,你不要意氣用事!如今都做省長的人了,要注意影響呢!」
「媽,他們怎麼不注意影響?影響這個東西,也是因人而異的,你越強勢,人家越不敢胡亂『影響』你,不然,人人都要來『影響』我們了。」
柳俊笑著說道。
解英一拍巴掌,說道:「小俊說得對。陶思青一個紈褲,敢在省長面前擺譜,陶德珍還敢公然護短告狀,他們怎麼不怕影響?小俊,我支持你,收拾他!老嚴就經常在嚴明面前誇你,說你關鍵時刻不含糊!」
「那,這個事情是不是跟你爸爸或者跟玉成同志商量一下?」
阮碧秀始終有點擔心。
柳俊笑道:「媽,您也太抬舉他們了。什麼玩意,還值得驚動咱家兩位老爺子?放心,沒事。好好收拾他們一回,往後敢搗蛋的傢伙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