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天龍步
梁經緯笑道:「耐心一點,會來的。怎麼,這都做到省委副***的人了,還那麼沉不住氣啊?」
此言一出,差點將小方等人和引路的老鄉嚇倒。
這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竟然是省委副***?若是別人如此說法,小方等自然一萬個不相信,但由梁經緯嘴裡說出來,卻是不能不信。
梁經緯何等樣人,一軍之長,豈能信口開河。
「我不是沒耐心,是怕蚊子咬。」
柳***嘀咕道。
梁經緯輕笑道:「看來當初你不進部隊是對的,這點苦都吃不了,在軍隊可行不通。你呀,就在地方上混吧。」
柳俊也笑道:「我真要進軍隊,就入海軍,暈船我倒是不怕。」
梁經緯微微一笑,正要再調侃他幾句,小方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來了……」
大家立即噤聲,瞪大眼睛望著下面那條山道。
果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從山道那邊鑽出來一群黑影,很快,聲音便響亮起來,估計來的東西不少。就著天上淡淡的月光,柳俊等人看得明白,確然是一群野豬,在一頭大豬的帶領下,約莫有十來頭大大小小的野豬,從山道上魚貫而來。
野豬是群居動物,除了個別體型較大的公豬,一般都是一窩一窩的行動,由一頭母豬作為「領導」。許是這一帶鬧野豬比較厲害,平日裡也很少有人晚上在山道埋伏,野豬的警惕性不高,當先那頭豬率著「部眾」快速過來,臨近埋伏點的時候,似乎察覺有異,停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埋伏的獵手,又繼續前進。
「開火!」
梁經緯低喝一聲,手裡的一槓隨即噴吐出火花,幾支步槍跟著發射。
距離不過三四十米,又還有些月光,柳***倒也用不著紅外線夜視儀幫忙,手裡的式狙擊步槍同樣噴吐出火舌,子彈拖曳著美麗的尾焰,劃過寧靜的夜空,直奔倒霉的野豬群。
這群野豬不過十來頭,梁經緯他們倒有五條步槍,同時射擊,除了柳俊,個個均是神槍手,野豬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紛紛中彈倒地,短短數秒鐘,槍聲便止歇下來,十餘頭野豬悉數中槍倒地,幾乎沒有半點掙扎。
「呵呵,收穫不小啊……」
梁經緯笑逐顏開,站起身來,向坡下走去,柳俊等人緊隨其後。
走過去一看,大大小小的野豬一共是十一頭,俱皆飲彈斃命,無一倖免。
「厲害,大軍同志就是厲害!」
見了這般場景,嚮導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拇指,以當地方言大聲誇獎。
柳俊說道:「這就完了啊,我才開了幾槍,太不過癮了。」
梁經緯笑道:「打獵嘛,主要是排兵佈陣的過程,不在意最後獵殺的刺激。今晚上只能到此為止了,其他的野豬受了驚嚇,肯定不會再過來了。」
小方說道:「首長,一傢伙幹掉十一頭,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們以前打獵,用的是火銃,野豬皮粗肉厚,打不進去,好幾個人加上幾條狗,有時候都還對付不了一頭野豬呢。」
梁經緯的警衛員小祁笑道:「那是,裝備好嘛,那個時候你在家裡,哪能有這傢伙使。」
「大軍同志,我們先回去,我叫人過來抬。」
嚮導便慇勤相邀。
一行人扛著槍,說說笑笑回了村裡,支書村長組織了一批身強力壯的年輕後生,帶著扁擔繩索吆喝著上山去,將十一頭野豬全都抬了下來,連夜一過磅,最重的一頭,有將近兩百斤,最小的也有***十斤,收穫頗豐。
支書聽嚮導說,來的人裡面有兩個是大官,首長,更加熱情客氣了,馬上叫人割下幾隻野豬耳朵,剁下幾個豬蹄,洗剝乾淨,支起鍋來,炒了幾大盤,又拿出自釀的米酒,就在院子裡擺開陣勢,大夥兒吆喝著,喝了個酣暢淋漓。
柳***酒量不佳,「不幸」醉倒。
次日又睡到日上三竿,在村裡吃了中飯,梁經緯吩咐將獵殺的野豬全部交給支書處置,支書過意不去,將所有野豬耳朵都割了下來,又砍下幾個豬蹄,再加上當地的一些土產,一總包好,送到了吉普車上,說是請首長們帶回去嘗個鮮。
梁經緯和柳俊相視一笑,也不推辭,向支書村長道了謝,登上吉普車返回市裡。
「小俊啊,累了一天一晚,你還喝醉了,要不先不急著回家,去洗個澡,按摩一下,休息休息再回去,怎麼樣?」
車行到南明市區,已是華燈初上,美麗的城市被燈火裝點得格外璀璨,梁經緯便提議道。
和梁經緯相交二十幾年,這還是梁經緯第一次邀請柳俊去娛樂場所放鬆一下,柳***無論如何都是不好拒絕的。而且他也確實覺得有些勞乏了。別看他身體底子好,這樣的野外活動一天一晚搞下來,也不是很吃得消。
與梁經緯這些久經鍛煉的正規軍人比較起來,柳***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南明市最大的***中心,坐落在市中心鬧市區,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不過柳***看到屋頂上那幾個「熠熠生輝」的大字的時候,還是有點頭暈!
天龍步!
這個***中心的名字,叫做天龍步!
看來該***中心的老闆,是金大師的忠實粉絲,開了這麼大一個場子,居然仰慕了金大師一把。
梁經緯也有些好笑,說道:「別看這名字取得古怪,手藝還不錯。」
柳俊笑道:「你都說不錯的,那肯定是不錯了。」
當下泊好車,一行五人走進了天龍步。
這個場子不愧是南明市最豪華的所在,門口停車場停著的,幾乎是清一色的高檔名車,奔馳寶馬,不一而足。梁軍長他們的兩台吉普車,泥塵滿面,髒不溜秋的,停在一大堆名車之間,確實是蠻礙眼的。甚至連停車場的保安見了,都忍不住鄒眉頭撇嘴巴。
哪裡來的鄉下土老帽,也到天龍步趕時髦?
當然,停車場燈火不是很明亮,吉普車的牌照又被泥漿糊住了,保安沒有認出來這是兩台軍車。就算認出來也沒事,現在一些人,就喜歡弄個假軍牌套上去,四處耀武揚威。
巍峨壯麗的天龍步俱樂部,氣勢磅礡,如同黑夜中的一頭怪獸,張開血盆大口,要擇人而噬。普通人見了這般架勢,忍不住兩腿打顫。
不過這種程度的奢華,自是不放在梁軍長與柳***的眼裡。
他們家裡,就杵著一個全球最大酒店連鎖集團的老闆。
應該說,天龍步服務員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配得上他們這個大場面。柳俊和梁經緯幾人,做了全套桑拿按摩,渾身疲倦之意,一掃而光。穿好衣服,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
來到大堂的時候,柳俊忽然在大堂的長沙發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免多看了一眼,那個人似乎也有些感應,抬頭望了過來,四目相對,彼此都認出了對方。
竟然是那個叫做「光仔」的板寸頭,兩天前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
光仔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狂喜的神情,嘿嘿地冷笑著,走了過來,直直的攔住了柳俊的去路。
「嘿嘿,外地佬,那麼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光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舉起手來,做了一個手勢,立即便有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圍了上來。
「你那個牛皮哄哄的馬仔呢?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了?我很想見識一下他的手段,看看他要怎樣把我打出屎來!」
光仔陰陰地說道,臉上卻儘是得意之情。
為了飛機上那個事情,光仔足足生了兩天悶氣,差點憋出病來。想他光仔,在南明市地頭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大哥莊總,南明市誰見了他,不是瑟瑟發抖?歷來只有他光仔欺負別人,要打要殺都是一句話,哪能想到在飛機上被人掐住脖子,收拾得跟孫子似的,一輩子也不曾吃過這樣的虧!原以為萍水相逢,再也沒有機會出這口惡氣了,不料這個外地佬卻主動送上門來。
當真是老天開眼啊!
梁經緯皺起眉頭,用向陽方言問道:「什麼人?」
柳俊微微一笑,說道:「在飛機上碰到的,估計是個小流氓,吵吵鬧鬧,我的保鏢教訓了他一下。」
梁經緯便點點頭,也不以為意。
見這兩個外地佬絲毫也將自己放在心上,光仔不由怒火中燒,正準備叫人動手教訓他們一頓,左右一看,大堂人來人往的,都是客人,光仔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隨手將身邊一個巨大的花瓶推倒在地,「嘩啦」一聲,那個漂亮的景泰藍花瓶頓時碎成了無數片。
柳俊和梁經緯同時蹙起雙眉。
大堂裡的客人和服務員都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紛紛往這邊望過來。
「嘿嘿,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個外地佬要砸我們的場子,把花瓶砸了!」
光仔陰笑著,得意洋洋地大聲說道。
他身邊的幾個保安員便一***頭,齊聲說道:「對,我們都看到了,他們在搗亂!」
一些熟客便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在一旁抱起雙臂,饒有興趣地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