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異端
從得到血魔德古拉引導前往領域之路的那天起,近半年來古遙就一直在探索著這個新的境界,直至前些天才忽有所悟。無招這種玄奇的武學,除了本身力量,見識與悟性之外,還取決於剎那間的醍醐灌頂,缺少點運氣的話,有些人就是到了職業的頂階,卻永遠也無法踏進這個境界。
在靈光閃過的那時,古遙明白了德古拉的話,確實,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無法言喻的奇妙感覺,就像一個人如何學會走路,如何學會說話那樣,都是說不出來,也教不了別人的,最多只能充當引導的角色。
不過古遙很清楚自己得窺的僅是冰山一角,還需要相當多的時間去開拓,才能真正地掌握無招,然後以之為階梯登堂入室,成為領域擁有者中的一員。
「哈哈,有意思,古遙,讓我看看畢業後你都學到了些什麼新東西吧!」端木昔並沒因受挫而情緒低落,相反還大笑起來。
夏侯謹已經回去了,四位大哥又忙於事務,無暇與自己切磋,見到古遙露了一手,端木昔頓時見獵心喜:「來,我們打上一場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話音剛落,端木昔就出手了,手一抖挽出幾朵劍花,刺了過來。
古遙見狀也只好奉陪,而且與高手對決,也是練習無招的好機會。
初始時端木昔的攻勢尚不是太凌厲,但隨著他進入狀態之後,強招迭出,猶如暴風驟雨,密不透風,古遙尚是初摸門徑的無招便應付不過來了,於是靈動與天魔訣便輪番上陣。
端木昔好久沒打得這麼過癮了,越來越興奮,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而且毫不留情。
高強度的一戰持續了近兩個小時,古遙在化解了端木昔的又一波攻擊後,自行跳到後面,滿頭大汗:「呼,呼,好了,到此為止吧,再打下去我就沒力氣啦!」
端木昔也停下了手中的長劍,他的情況比古遙好不了多少,或者說更糟糕,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道:「你,你小子進步太多了,靠,我要更努力才行!」
儘管是古遙主動罷戰,但端木昔心知肚明,自己的鬥氣已經接近衰竭了,對方還有點力量,應該是稍勝一籌的,再打下去肯定得輸。
他與夏侯謹都是豁達爽朗之人,不因技不如人而惱怒:「呵呵,這樣才有資格當我的妹夫,如果無法好好保護小晴的話,我是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四哥,你在說什麼嘛?」訓練場外傳來了嬌嗔,接著滿臉嬌羞的端木晴盈盈地走了過來。
端木昔笑道:「男歡女愛,很正常了,反正你與古遙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了。」
「反正,就是不許你說!」端木晴畢竟臉嫩,被哥哥一說,紅暈都快蔓延到玉頸了,瞥了古遙兩眼,眼中卻儘是歡喜。
「好,我不說,不說就是了。」接著又挽著古遙的肩膀道:「我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是過於矜持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噢!」
「四哥!」端木晴跺了跺腳,端木昔忙道:「我走啦,不妨礙你們。」言罷溜之大吉,留下兩人獨處。
剛剛與端木昔打了一場,古遙也無力再修煉了,便與端木晴一起走下。
漫步於端木家族外院的楓林中,片片火紅的楓葉飛舞盤旋著從身旁落下,天地間儘是令人心醉的紅色,此情此景,除了浪漫之外,沒有第二個詞能再好地形容了。
兩人並肩徐走,端木晴身上的幽香陣陣傳來,沁人心脾,古遙轉首看著身旁的玉人,越看便覺得端木晴說不出的美麗。
「笨蛋,看什麼呢?」端木晴見古遙目光灼灼,俏臉又有點發熱,那種含羞帶澀的神情更是動人,讓古遙有點呆了:「你真美!」
聽得心愛之人的誇讚,端木晴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古遙心中一陣衝動,將他緊擁住,便吻了下去。
端木晴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便軟化在了古遙懷中。除了菲利普剛帶古遙到蘭斯郡的那會,兩人還是首次如此親熱。與當時不同的是,如今端木晴不是被強迫,而是心甘情緣的。
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親熱無疑更為動人,兩人都迷醉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依依放開。
「你真壞!」端木晴橫了古遙一眼,語氣卻甚為蕩漾,柔情萬種。
古遙心中熱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魔神的話突然間又充斥在腦中,而且他的思維不知不覺地又飄到了逆天教之上,這些東西近來困擾著古遙,就連與端木晴溫存的時刻竟然也無法逃避。
靠,我究竟是怎麼了?古遙啊,你不是一直都在等著今天嗎?願望已經實現了,可以與端木晴雙宿雙棲,人生至此,夫復何求,什麼邪教,什麼神魔還管它幹什麼呢?
可是,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陰魂不散,古遙甚至有些擔憂自己會不會是中了魔神的什麼邪術。
「怎麼了?」端木晴見古遙神色古怪,關切地詢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的事!」古遙忙矢口否認,端木晴只是與自己打情罵俏罷了,他當然不會介意。
魔神的事不好被他人所知,再加上為了不讓端木晴擔心,古遙信口道:「只是突然間想到了點武學上的問題而已,呵呵。」
端木晴也不懷疑,聞言心寬了下來,嬌嗔道:「你呀,就快變成我四哥與夏侯謹那種武癡了!」
又走了一會,古遙送端木晴回房,然後直奔蘭斯郡的鴻運酒吧。
鴻運酒吧是蘭斯郡黃金地段的一間酒吧,同時,它也是古遙的產業。
在歪打誤撞去到魔界之前,古遙曾在全大陸各地,尤其是繁華都郡高價收購了許多酒吧作為消息驛站,而那些被委任當老闆的孤兒,每隔數天都會將酒吧中的消息發到他手中。現在韓丹找到了,古遙還是偶爾會到自己的酒吧看下最新消息,或許這是盜賊的習慣吧。
進酒吧前古遙還是戴上了面具,他想保護好這個隱秘的身份,因此酒吧的老闆也沒能認出他,不過當古遙曲著食指在櫃檯上敲了三下後,對方就立刻反應過來了。
在恭敬地親自招呼好將他從苦海中拉出來的恩人之後,酒吧老闆,也是曾經的孤兒之一便到後面去取這些天從各地發過來的消息函了。
反正也是閒著無事,古遙便坐在角落中悠然喝了起來,要說他已經有好些時候沒享受過酒吧的生活了。
這間酒吧的美酒與烤肉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客人盈門,儘管古遙並不缺錢,不過見到自己酒吧生意那麼好,感覺也很不錯。
酒吧中還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與嘈雜的聊天聲,這本就是個八卦橫流的場所,將鬥氣集中到雙耳之後,整個酒吧之人的話語就清晰地傳來了,很意外地,古遙立刻聽到了自己非常感興趣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宗教裁判所抓到了一個逆天教的異端?」